外边依然阳光灿烂
在那之后,趁着林和那鲁出去后,随后我也一个出来散步,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树林里。
明明阳光还那么耀眼、蝉也还在不停地鸣叫着,可声音听起来却如此寂寞,周围的空气都显得沉闷。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压在心口,沉甸甸的。
这到底是怎么了?我也不知道,只知道越来越难受。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应该更加得意、高兴的,在意了这么长时间的事情终于知道真相了。
、、、、可为什么还是感觉心里被什么牵绊着。
一边想一边在树林里漫无目的地走着。这时,看到了一个人影,他正靠着树站着。
看到那个身影的瞬间,我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
我还以为你去湖边了、、、、
听到我的声音,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一下子将视线移开了。是阳光的关系吧,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阴暗。
、、、、对了。
我自言自语着,朝那鲁靠着的那棵树走过去。
对不起,擅自随随便便的就叫你那鲁。
为什么道歉?
这个称呼不是只有你哥哥用的吗?我以前一点都不知道情况就、、、、
虽然现在就连林先生也这样叫了,这也许已经不是亲人之间的专属称呼了,但是、、、、
那是我们小时候的事了。
唔、、、这样啊、、、
我在那鲁靠着的那棵树的另一面靠着。
、、、、那鲁真的很厉害呢。
那鲁没有回答我自顾自的话
不知道该怎么说,总觉得有种距离感。、、、、嘿嘿,怪不得你老说我笨蛋笨蛋的了,和那鲁你比起来我还真是个笨蛋呢。
、、、、肯定,心情不好的原因肯定是这个了。
马上就要回英国了吧!
那里有家人,还有那鲁他自己的生活。
接着,你就要回到遇到我们之前的生活去了呢、、、、我完全无法想象出来的生活方式,总觉得好像是和我们住在完全不同的世界一样、、、、
没有这种事了!
是吗?也许吧、、、、
只是个笨蛋学者罢了!
第一次听到那鲁如此评价自己我忍不住转了过去,可只能看到他被树干挡住的后背。
拉回视线
那鲁也是孤儿啊。
我和麻衣不一样。、、、、我有兄弟,养父母对我也很好。
这样啊、、、那你哥哥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不清楚。
、、、、果然,我就知道他不会告诉我。
能碰到你正好,我刚还在想跟你道歉的、、、、
说着,身后传来平静的声音。
是我在找你。
诶?
因为有话想和麻衣说,想见你
只能听到他的声音
、、、因为可能再也见不到了,所以有些话想要对麻衣说,但是、、、、
但是?
我想还是算了、、、
什么啊?我在心里抱怨,给人希望又吊人胃口。
快说了拉!转身正打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听到踏过草丛的脚步声,顺着声音看过去。
、、、、、啊!!!——
2——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一瞬间,我觉得自己脑子里一片空白,立刻反应过来转向身后——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不可能的,因为那个人正以斜对面十五度角朝我走过来。
哈啊?
我感觉好像是狐狸狗跟我开了个玩笑一样
怎么了?
斜前方十五度走近的人停住了脚步。
漆黑的头发、漆黑的眼睛、一身纯黑的打扮。
、、、、那鲁?
他有些奇怪的看着一脸吃惊的我。
你真的是那鲁吧、、、、?
你在说什么?没睡醒吗?
唔、、、、我也不太确定了、、、
为什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刚才在这里的是谁?
我自言自语着,那鲁偏着头看着我
刚才谁在这里?
我指着已经空无一人的身后
是那鲁啊,到刚才为止我明明都还在和你说话的啊!我确定!
是的,那不是梦,还没有站着就能睡着的本事。
就在我身边的,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睡糊涂了吧!
他那明显的瞧不起人的态度气的我牙痒痒。
我才没有!虽然那和一直以来梦到的很像,但是那绝对不是梦!
、、、、一直以来的梦?
糟、、、、糟糕了、、、!
那鲁向前走近了一步
那是什么意思?
看着那鲁严肃的表情,我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搪塞过去了。
只是、、、只是个梦而已了、、、、
那鲁又逼近了一步,伸手就能碰到脸的距离,后背抵在树干上,怎么样都感觉好像是给逼到绝境了一样。
什么样的梦?
和那鲁没关系!
听起来似乎不是没有关系!
瞳孔的颜色变深了,感觉四周弥漫着非常危险的空气。
你说的我刚才在这里什么的、、、
那也和你没关系了!
但我不认为没有关系!
你没必要问这么多吧!
那你不也没必要隐瞒不是吗?
我才没有要隐瞒、、、、
、、、、诶、、、、唉!我怎么就说出来了!反正伸头缩头都这一刀了,说就说了,大不了就是被他嘲笑,结束了的话我也能轻松点了。
就是、、、、就是关于那鲁的梦啦!
、、、、、、说出来了、、、、
我知道自己的脸现在肯定是通红的,但是、但是对方看起来却仅仅只是有一点意外而已!这个木头人!
、、、、关于我的梦?
对啦!就是关于你的,那只是我自己擅自梦到的而已啦,那也许只是我痴心妄想罢了,怎么可能有那么温柔的那鲁。
现实中却是一点都不温柔,还真讽刺啊。
温柔?
是了啦!很温柔笑容,甚至还很温柔的和我说话。
我绝对不会承认那会是你在无意识下做的。
那鲁睁大眼睛,直直地看着我。
、、、、、刚才为止都在和我说话?
是啦!你不满意啊?
你这家伙,就这样想和我吵架吗?
、、、、谈了什么?
就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只不过是个白日梦了——没错,就只是个梦而已。因为某个人是从来不会对我笑的,更别说是和我聊天了,当然除了工作以外你也绝对不会来找我的!
完了!这不成了十足十的告白了吗?啊-哈哈-o(_)o哈哈。
好了,你现在想笑就笑吧,我的右手已经做好准备要揍他了,反正这个冷血无情的人是不可能会了解少女情怀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起来那鲁似乎有些茫然了。
被问的我也愣住了
什么意思?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要不你认为我为什么到现在都隐瞒着自己梦里出现你的事情?
你是个笨蛋吗?!还不明白吗?
不明白!
啊啊啊啊啊啊啊!气死我拉!!
是啊!我知道的,早就知道的!你这人是个没血没泪的家伙。但是我还是期待着你其实在我看不到的地方还有那么点温柔存在,人性不就是这样的吗?因为只要你一在我梦里出现,就会带着那张温柔的笑脸,非常温柔,就像一直在关心着我一样——但那只是我痴人说梦而已了,但是,就因为有这些梦,我才会想其实你心底不是个没血没泪的人,继续下去的话我还会以为那是不是你灵魂出窍来见我的,这就是少女的心思啦!
这下子,你那榆木脑袋总该听明白了吧。
、、、、我不会出灵。
、、、、、哈啊!?
我做不到,我没有那种能力。
我知道了啦,反正那只是一场梦而已了。
、、、、、不是的!
你想笑就笑好了,怎么样?
稍稍冷静下来之后才发现,那鲁原被就苍白的脸在我的一番轰炸之下变得更加没有血色。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奇怪的空气在四周漂浮着,我不禁有些疑惑了。
什么什么时候?梦吗?从最开始、、、
、、、、那不是我!
、、、、、哈啊?
那不是我、、、、是金、、、、
诶?
谁?
那鲁似乎感到一阵头晕眼花,手覆在额头上。
尤金
不、、、不是了!我知道你有兄弟,可我知道那绝对是那鲁了!
不是我,是金!
但是!
我不会弄错的,就是那鲁。
我们是双胞胎!
、、、、诶?
不露出表情的话,任谁都没有办法分辨出来——我们是双胞胎兄弟。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就是说、、、、、、金还在这个世界徘徊着啊、、
那鲁说着,眼神有些迷惘地看着远处——
3——
、、、、、、那个是,是那鲁哥哥?
可是他不是已经——
已经死了吗?
那样的话
那是、、、、是你哥哥的、、、
记忆的碎片开始出现裂缝噼里啪啦地崩落、、、、、——
为什么没有注意到呢?
稍微想想的话就会发现,这其实是件非常简单的事情。
梦里的那鲁会对我笑,可现实的不会——
明明完全就是另外一个人。
性格也好、说话方式也好、除了外貌意外完全就是另外一个人、、、、!
我确实曾经想过梦里是另外一个人,这也是应该的,因为他们根本就是两个完全不相同的人,只是我没有发现罢了——
因为是一样的脸
因为是一样的声音
于是我就认定了那是那鲁
我想他是不是在这世上还有未了的心愿、、、、、应该是这样的了。
低沉的嗓音带着痛苦
、、、、、金说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那鲁将视线转向我,我自言自语地继续说着
嗯,尸体找到了的话、、、、
至此,那鲁没再说话
我也同样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麻衣,我有事想问你。
过了一会儿之后那鲁叫我
、、、、、什么?
曾经有一次你透视过去梦到喉咙被人割破,那个时候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奇怪的事情?
那鲁似乎在想着应该如何措辞
我也对那个屋子里放置的东西做了透视。就罐子、架子之类的,那个时候我看到的幻想和那非常相似。
、、、、诶?
甚至到细节部分都差不多一样,在麻衣做梦以前。
、、、、、这是怎么回事?
那鲁轻轻地摇了摇头
变一下提问的角度,在麻衣的梦里尤金扮演的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角色?
、、、、、我也不是很清楚,他曾经说过他是在指引我梦的方向,还有就是给我忠告、还教给我很多东西,这次的教我进入出灵状态的就是他。
一边调整呼吸一边放松全身的方法?
嗯!
那鲁叹了口气
他是在做什么啊,那个笨蛋、、、、
笨蛋?——就算对方是自己哥哥,那鲁也还是那鲁啊
居然连灵媒都迷路了,我还以为他早就到另外一个世界去了。
我想他是在担心那鲁吧。
不自觉地就这样说出口了
那鲁一脸不快地皱起眉头
我还没沦落到需要金来担心的地步——
结论,要能和这家伙做兄弟的话,那哥哥的脾气一定要非常非常的好。
那是怎么回事?
也就是说,那个笨蛋是麻衣的指导灵。大概加之麻衣本身就具有与灵接触的能力,而他则就是帮助你将这种能力引发出来,真是乱来、、、、
都被说成这样了,就算是哥哥也不能去成佛了吧。
出灵也是金经常用到的、灵通过光来认知、周围风景是透明状态这也都是金的习惯,那样就能任意连接上、、、、
链接?那鲁似乎真的很不爽
我和金之间有一种热线连接,是一种意识和意识之间的链接。
就是心灵感应?
那鲁点了点头
原来是除了我们兄弟之外对其他人是完全不起作用的,现在却和麻衣连上了。自然麻衣也就能够看到相同的景象了——
嘿诶——
快点去成佛不就好了!
我可以切身地理解那鲁的这种心情,所以我不再认为那鲁是个没血没泪的人了。如果换做是我知道自己爸妈还在我身边的话,也一定会很痛苦的。
金真的很担心那鲁呢。
就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家伙!
知道拉,尤金不在了不就没有能够看到灵的能力者了吗?所以他才想方设法地指导我,就是为了让我能够帮上你、派上点用。
是个好哥哥不是吗?忽略他的话会被天罚的哦。
那是他多管闲事!
这叫关心你!
也叫愚蠢!
、、、、呀呐呀呐——
4——
你哥哥为什么来日本啊?
我本以为他不会回答我的
接到降灵的委托,另外因为日本各地还有传统的灵媒,他说他想来看看。
嗯、、、、
现在才知道他哥哥是灵媒,而且还很有名。
你哥哥也在做这方面的研究吧。
啊。
你们一起做过除灵吗?
做过。
这样啊、、、、、
我想那鲁在和我们调查的时候肯定很不耐烦吧,真砂子还有段时间什么都看不见,我也是个派不上用处的灵能力者。想想,要他哥哥在这里的话就能立即把我情况、必要的话还能顺利净灵。
回想起他教我净灵方法的时候,说着其实很简单哦的他,他肯定骨子里就是个很温柔的人吧。
、、、、、但是他却死了。
现在就长眠在水库底。
你哥哥、、、、这个、、、、你怎么知道他在这里的呢?果然还是靠透视知道的吗?
那鲁点了点头
那就绝对不会有错了吗?
大概吧。
、、、、我可以问问他是怎么死的吗?
那鲁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开口道
那是在他去了日本之后,在预定逗留时间过半的时候,我借了他的衣服就突然进入了同调。
同调?
就是和透视的对象意识同步。
就像我那个时候的梦一样吗?
对。
那种经验经历太多次是谁都无法承受的,确实,他是该讨厌做这个的。
突然的?你自己没想过要和他连接上什么的,就意识同步了?
这种意识并不是一定必须的,但是要拒绝同步的话是需要主观意志的。
奥、、、
已开始看到的是山、在白天的山路上正走着的时候听到从后边有车来了,一转身、我看见那辆车正从转弯处飞奔过来、笔直地朝我冲过来,然后遭到撞击倒了下去、趴在柏油路上。车停了、有人下来了。
、、、、嗯
是个女的,只能看到他膝盖以下。那女的惊慌失措尖叫着回到车里,立刻又听到车子启动的声音、从我身后靠近、、、、
我咽下心里冒出来的那股苦涩的感觉,接着那个女人肯定又给了金致命的一下,确实、、、、金可是说是被杀的。
之后周围的景象出现了绿色的光晕,是他临死时候的一幕了、、、、被从地上拖了起来扔进汽车后备箱里、在一个像是汽车库一样的地方被裹在一块银色的布里,接着就被从船上扔进了湖里、、、、
好过分、、、、、
说回来碰上这种事情,就是他犯的愚蠢的疏忽。
、、、、又来了、、、又来了、、、真够毒的那张嘴、、
希望能够早点找到就好了。
肯定还在这个世界徘徊着吧,来到这么远的地方、再也见不到家人了、就那样孤孤单单一个人躺在水底。
、、、、肯定好想回去吧,属于自己的地方。
那鲁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轻叹一声。
这时从远处传来一个声音
啊,原来你在这里啊!
这是个女人的声音,但既不是真砂子的也不是绫子的声音,但是我记得我确实是听过这个声音的。
转身看到一个女人正在树丛间朝我们挥手
阿拉,谷山,最近好吗?
这个明亮的笑容让我一下子想起来了。
什么时候见过的。那鲁和林先生的不可思议的朋友。
丹!
、、、森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