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东京涉谷道玄坂
越走近那个大厦,广田的想法就开始变得左右摆动。
就算马上想办法提起勇气,刚踏出一步又马上开始踌躇起来。
广田最难应付的就是这种地方。红色的瓷砖都被那个样子精心贴着。一楼道玄坂有个小小的广场,中间还有一个小小的喷泉。那儿站着很多年轻人,看样子似乎都在等人。
面向广场是,一些小小的时装店和咖啡店。可以让人观察到广场的一切,喷泉喷出后垂直落下。站在这里看着表的人,女性的人数压倒性的多过男性。
透过喷泉可以看到咖啡店的招牌,不过要到那里就要穿过广场。
广田,名正义,祖父和父亲都是以剑道为傲的警官。据说是传承以前某潘派的剑术,家业和家风都很传统。在这样家庭长大的广田怎么样都无法擅长应付这样的场合。截至今天之前没有去过一次迪斯科,也没有过约会。虽然有过一次相亲,不过却被对方郑重其事地拒绝了。好像是因为对跳舞唱歌之类的娱乐完全不懂的关系才会被拒绝的——
这种事情,唉。
年轻女性喜欢的这种场所,对广田来说是很不擅长的,总觉得自己和这种地方格格不入的感觉。心里总会觉得有点胆怯,不管如何努力,总会因为被人看着而胆怯。最后觉得还是和那种场合不合适,女性的视线都看了过来,能做的只能快点踏出步子。
现在在喷泉那里坐了三个女孩子,纷纷一边看着广田一边窃窃私语着。广田立刻感觉自己的耳朵变红了,气氛地停住了脚步,可是也不能胆怯逃掉。因为胆怯而逃掉在广田认为是很丢脸的事情。
勉强自己小跑起来,垂下头一口气跑到广场边上。
门上的海豚型状的木板上写着「Dolphin」,接着就听见服务生的声音。
『欢迎光临!』
广田一边点了下头,一边看了一眼不是很大的店里。立刻就看到了在角落的同事。
『——广田君,这里!』
店里流淌着轻轻的钢琴曲,广田点了一下头之后朝角落的桌子走去。
同事叫中井咲纪,和广田是同期。咲纪说她的朋友希望能和他谈谈,于是昨天就定下了见面的地方。还特地在休息日的时候,定了这个广田最头疼的地方。
咲纪的面前坐了一个长头发的女孩子。看到广田转过头点了点头,虽然很漂亮可是却给人很老实的感觉。广田立刻放心了,因为他最怕应付精明的女孩子。
『麻烦您特地来一趟,真的不好意思!』
咲纪说着指着自己旁边的广田说:
『——翠,这位是我同事广田。』
接着又将翠介绍给广田:
『这位是阿川翠。在大学的讨论会上认识的。』
广田点了点头,翠又轻轻地垂下了头。
还真是个小姐啊。可是总觉得脸色不怎么好,不是说有事情要商量吗?是不是因为一直烦恼者,太累了?
在互相介绍,闲聊的时候,要的食物已经被送到了桌上。接着咲纪才轻轻地开口:
『——那个,是有点事情想和你商量……』
咲纪才刚开了个头,翠的身体立刻就紧绷起来。
『果然,还是听本人说的话好点。翠——自己把事情告诉广田君好吗?』
翠听到咲纪叫到自己,有些呆掉了。该自己说的事情是没有办法拒绝的。
『其实——我家今天春天搬家了,但是。这个家里似乎好像有什么问题。』
广田觉得有些奇怪稍稍低下了头。
『有问题?是不是和隔壁发生了什么纠纷?还是登记上的问题什么的吗?』
『不是那样的——』
翠无意识地拿着茶杯,看着已经空掉的茶杯底部的茶渣——
=——=——
(二)
翠在刚搬到新家的时候并没有发觉,总之就是电器系统的故障特别多。
而且还是是令人难以相信的频繁出现电流短路的情况。现在为止的故障还不止一个,电器用品一个接着一个地发生故障,不管修多少次,都会发生相同的故障;电话也有杂音;电视的图像是扭曲的,这个也是摆脱修了好多次都修不好。
接着就是水,而且已进入梅雨季节,家里就会不是这漏雨就是那里漏雨。这个也是好几次找人来修了都没用。看来并不是像看起来那样坚固,况且本来就是很旧的房子了。崭新的墙壁也变得斑斑点点的,屋子里的湿气也特别厉害。
『这样的话,会不会是建筑物本身的问题啊?』
广田听完翠说的话,开口道。翠摇了摇头。
『也许是这样,来修理的人也有这样说过,可是——』
嗯——广田将手臂交叉着,看着面前好像因为不安而不停眨着长长的睫毛的翠。
『这段时间正这样想的时候,这时候却变得传出很厉害的臭味!』
『臭味?什么意思?』
『就像是什么东西腐烂了的味道——开始以为是老鼠死掉发出的臭味。可不是的,也许是下水道的臭味传了过来吧,妈妈就去找臭味是从哪儿发出来的,结果怎么样都找不到臭味是从哪儿发出来的。』
说着说着,翠像感觉自己闻到了那股臭味一样皱了皱眉头。
到那个时候翠都在想,果然是建筑物本身的问题吧,这么便宜的东西怎么可能有多好嘛。
好笑是,梅雨季节结束的时候,翠看到母亲礼子一到入夜就早早地把窗户关上了。
『——妈妈,把窗户关上不热吗?』
翠在起居室里看着坏掉的电视,虽然还没到热到要开热空调的时候,不过还是挺闷的。
『不是可以开空调吗?』
礼子一边慌慌张张地关窗户一边说。
『不要啦!』
『这样不挺好的吗,忍耐忍耐吧。』
『屋子里都是臭味,不要这样啦。』
翠的语调变得有些焦急起来。因为家里的麻烦一直不断,慢慢地就变得不耐烦起来。
礼子为难地看着翠,默默地关上了剩下的窗户。
『妈妈!总觉得这样很讨厌啦!』
『总觉得什么啊?』
礼子又将窗帘也拉上了。
『我总觉得好像有谁在偷窥着一样。』
翠惊慌地看着妈妈,礼子的脸上一脸的严肃。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窗户即使稍微开一点点,窗帘稍微有一点点缝隙,就感觉被人从窗户外边监视着一样,所以才——』
翠轻轻地摆了摆手,因为这个感觉翠也记得。可是这个季节,可能的话还是尽量事先把窗户打开。如果在晚上因为总觉得有谁在外边偷窥而把窗户一开一关的,这个……肯定是错觉了,翠以为是礼子故意这样做的。
『是错觉啦!』
『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总觉得这屋子里有什么不安定的东西。』
礼子睁开一直低垂着的眼抬起头说道:
『呐,——会不会是邻居的人在偷窥我们啊?』
『妈妈,你饶了我吧,别再说奇怪的话了。』
但是……礼子说着突然不再说了,她不希望这个让翠的心情也变得不安。但是,真的有被监视着的可能行吗?
左边住的是一对年轻的夫妇,是都在工作的吧,晚上很晚都没有人的样子。右边是一对中年夫妇他们有个高中生样子的儿子。他的话,翠是不会喜欢的。因为是左右邻居,在路上碰到的时候还是会打招呼什么的。可总有种奇怪的感觉,他们总说些意味不明的话,问母亲女儿还有家中的情况。总觉得好像是在被套话的感觉,不管怎么样,这种谈话让人很不舒服。
『不管怎么样,都不要去偷窥别人家。』
『——那样的话——』
礼子似乎很不服气地开口,就那样站在窗户旁边低着头。一会儿之后,小声地说。
『总觉得家里的里边,好像还能往里进一样——』
翠紧张地叫着妈妈: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嘛,你是怎么了嘛?』
『但是,家里东西不就有突然改变位置的情况吗?』
『你确定不是错觉吗?』
『不是错觉了!就稍稍东西的放置不一样了。我以为是不是小偷进来了,就看看有没有丢什么东西,试着调查了好多次了。』
『你一定弄错了啦!』
『没有弄错哟,确实是有谁移动过家里的东西——那个,你在的时间的话,我就以为是不是翠捣乱啊。可是在你出去的时候就频繁的发生,这是不是谁进来了吗?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啊?』
『野猫不是也能跑进来的吗?』
『野猫能改变锅的位置吗?在我取洗衣机衣服的时候把锅里煮着的东西移动到别的地方吗?还把火关掉,要不就打开另外一边的火,这样的事情不是只有人才能做到的吗?』
『真的?妈妈确定不是弄错了吗?』
『没有弄错了,因为很介意我还特意注意了东西原来放置的位置,绝对不是错觉
。』
礼子断言之后就一屁股坐在窗户那里不动了。
『——感觉真恶心。』
『所以我才怀疑是人做的啊』
『话虽然这样说,可是会不会是隔壁的世仓那里有留着复制的钥匙什么的?』
翠眨着眼睛问。
『复制的钥匙?为什么啊?』
『在去买东西的时候,刚好下雨了就会担心洗好的衣服对吧,可就算这样——那个太太,还真有点奇怪呢。』
『普通情况下,不管怎么样也没有理由这样亲近的啦。』
『对吧?一直都有这种奇怪的麻烦发生,谁都不可能做这种让人讨厌的事情的吧。』
但是——翠咬着指甲说道:
『就算想要复制钥匙,也没有理由拿着我家的钥匙对吧?妈妈,钥匙白天没挂着吗?』
『挂着的了,链子也连着的哦。』
『这样的话,就应该没可能别人会进来啊。』
『只是没有其他的可能性了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拔高嗓门的翠子和礼子,掩盖过了另外一个小小的声音,叩叩!翠和礼子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两人挤在了一起。
叩!听见好像有谁在敲着玻璃一样的声音。翠屏住了呼吸,靠近了镜子旁边的窗户,敲门的声音仍然在继续着。窗户的外边是隔壁世仓家的墙壁。
『——是谁?』
回答了的话,那就真奇怪了。翠偷偷把手放到窗户的插销上,手刚碰上窗户,声音就停止了。
翠打开窗户,只有对面旧掉的墙壁和两家之间黑暗的间隙。
『——是谁?』
说着,翠看了一遍窗户外边——
没有任何人,任何东西影子也没有——
=——=——=——=——
(三)
梅雨季节结束,夏天到来的时候,才是真正麻烦的时候开始了。
一到晚上,就会有谁在敲窗户,打开窗户看却不见任何人。虽然隔壁的窗户能开到我们这边,可是手是触摸不到的,果然还是谁在敲窗户的声音。
也仍然在用着空调,木板套窗和窗户都是尽可能的早点关上。尽管用着空调,可是这个空调五次里就有一次会出故障。明明开的是冷气却变成暖气了,因为不知道到原因,找了好多次人来修理,可都仍然会发生相同的故障。
『——而且泡澡的水也不知道为什么是鲜红的——』
翠叹了口气。
『红色的水是吗?』
『嗯,以为大概是水管里的生锈了所以水才会这样的。可是,找了工人来看,却完全不知道是为什么。』
『——是这样啊!』
『电视的情况很奇怪是一方面。即使调整了好几次线路和纠正了无线的位置,可图像仍然是很奇怪,或者变成很奇怪的斑点;电话里也是变得咚咚咚咚的,不管怎么样都听不到对方的声音。』
咲纪插嘴进来说道:
『翠啊,明明自己家里有电话的,可却要跑到公用电话去打,因为家里电话的杂音实在是太大了,根本不能用。』
翠点了点头。
『嗯,是这样的——最近电话又似乎变得可以打了。』
广田皱起了眉头。
『——叉线了?』
『我想是这样的。电话铃响的时候就要拿其听筒对不?一拿起来就听到很厉害的杂音,而且好像对方的声音是从非常远的地方传来的一样。就有点像是电话叉线了一样——这样说您能理解吗?』
『嗯!』
『声音能听到,也能知道声音的腔调,可是却完全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好像我这边的声音完全听不到一样,两边的对话完全不一样。难道对方都一点没有怀疑打错电话了吗?又听不到,我认为不管怎么样都应该是大声喊叫这个样子的吧,或者不再继续切断电话什么的。』
『——还有呢?』
『就是这样了。就这样的事情一直都不断,妈妈和我都好像有点神经过敏了。叫了好多次业者,可都是一张极为厌烦的脸,好不容易拜托他们来了之后弄好了又马上坏了。』
果然,还是后悔了。翠叹了口气。要是出租的话就可以赶快搬出去。翠和礼子都已经不耐烦了,可是却不是那么简单地就可以搬出去的。
『原来如此,所以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吗?』
广田开口之后,翠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之后还是吞吞吐吐地开口了。
『——而且,妈妈最近也变得有些奇怪。』
翠将手放在桌子上捂住脸。
『一直强调说是谁在外边偷窥着,有人在窗户外边站着什么的。可应该没有的才对,那里不够人能够进去的宽度;还有说叉线的电话里说了什么滚出去之类的话。』
因为礼子过分认真的说这些事情,翠不管解释多少次,礼子都听不进去。
『浴缸里的水也是,礼子非说那是血。确实是红色的,发出有金属样的臭味,不过那是红锈了当然会这样。可就算是这样告诉妈妈,妈妈还是说那是血;——还有因为隔壁家说的话回音好大,可妈妈却说那不是隔壁的原因,是因为自己家里有什么东西的关系。』
『有什么东西?』
翠点了点头。
『有人走路的声音,而且能听到声音。不管我怎么说那是隔壁家的回音,妈妈就听不进去。可是家里除了我和妈妈以外就没有其他人了啊。』
广田什么都没说,只是盯着翠的脸看着。
『这样的事情应该是没有可能的不是吗?可是——』
翠痛苦地将脸捂住说道:
『——可是,有时我我也觉得家家里好像能听到什么一样。』一直沉默着的咲纪吸了口气开口说道:
『可是我的电话却能够用的。』
广田完全陷入了沉默。
『我认为这个样子已经完全的不正常了。是不是这个家被什么诅咒了?而且被缠住了,因为经常有看见奇怪的人影。』
广田把视线转向了翠:
『是这样的吗?』
翠轻轻地点了点头。
『妈妈也说过好多次这样的话,说什么这个家被诅咒了。』
『阿川小姐怎么看的呢?』
『我也是——尽管不想认为是这样——,可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广田点了点头。
『确实发生了不少事情啊,——人影呢?』
翠摇了摇头。
『我没有看到过。可是妈妈她总觉得好像见到过。家里的镜子很多,这些镜子里会照的人影,妈妈非常讨厌,所以全部都用窗帘盖起来了。』
咲纪插嘴道:
『很奇怪对吧,而且以前在这个家里曾经有人自杀过。』
『是这样吗?』
被广田问到的翠,点了点头。具体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不是很清楚,是从隔壁的世仓夫人那里听来的。
『我认为这屋子里绝对的有什么东西。』
广田看了一眼咲纪,然后叹了口气。
『——阿川小姐!』
嗯!翠抬起了头。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特别怪异的地方。』——
=——=——=——=——=——
(四)
广田看着翠,这个看似纤细柔弱的小姐。因为这些鬼怪而吓得苍白的脸,让他不由得产生了怜悯——
当然,他广田是不可能相信这些什么幽灵之类的。这种东西是因为人心的怯懦而产生的幻觉而已。
『阿川小姐,看样子你是上当买到了有严重建筑缺陷的房子。还有电器用品经常故障什么的,应该是电气系统的问题,应该是可以解决的。还有漏雨以及能听到隔壁屋子的声音这些,都是因为墙壁的问题。因为总觉得好像有什么而觉得害怕,所以在会在镜子里总觉得看到什么人影一样——您认为我的解释合理吗?』
翠睁着一双快要哭出来的眼睛看着广田。
『可是明明找了好多次电器工人,还有维修工来看过了。他们都有好好维修的,都说这些东西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可是为什么却反复出现相同的故障?』
『那是因为他们没有好好检查了,有找过建筑公司来改建过吗?』
『没有——这个暂时还没有考虑。因为刚刚才搬家,不知道现在马上拜托这个事情好不好——但是,不动产公司答应给介绍了。可是人家因为说老是在我家维修什么的。回答每次都是一样的,可是那就不应该每次都发生相同的故障的啊。』
广田叹了口气。
『有时候呢,机械的运转和人类一样会出现故障。我的朋友也是,刚买的电器,刚开始的时候因为不好用以为是坏掉了。这种一开始就因为品质不良而坏掉的事情,也是有的。所以这难道不是阿川小姐运气很差的关系吗?』
『——但是』
『在这个世上,总会有一些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可是这并不是什么幽灵或者诅咒之类而引起的。如果认为是这些东西而引起的话,虽然有些失禮,可我还是得说我认为这是很愚蠢的事情
。』
『真是这样的吗——』
翠有些许动摇了。
咲纪似乎有些不高兴地开口:
『广田君的结论下得还真够快的呢。』
广田也是一张满脸不高兴的脸。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你所谓的事实就是指什么偶然发生的,只是运气不好而已之类的吗?这样的话,那就只能用于解释短期发生麻烦吧,而翠这个确实一直都有修理却不见有任何好转。专家不也说不应该是这样的吗?』
『这种可能也有的。但如果觉得还有什么更深的理由的话,这样是很没有意义的。』
咲纪常常这样,什么都说成是超正常的东西引起的。因为这个广田和咲纪吵架都快到了可以绝交的地步了。
咲纪轻轻叹了口气。
『——嘛——好啊,那就是像广田君说的那样是我妄想的就好了。』
『因为明白这点,所以才叫我的吗?』
咲纪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明白也好,不明白也好,不管怎么样,你不觉得这确实是个机会吗?』
广田皱起了眉头。
『什么意思?』
『首先,请广田君到翠家去住下,这是翠他们母女提出的。因为周围发生的事情让他们一直都觉得不安。如果广田能去住下的话,翠就能放心了。况且这难道不是广田君一个难得的重要体验的机会吗?』
『你啊——』
『还是你害怕了?』
『你觉得我应该害怕吗?』
广田话是说给咲纪听的,眼睛却看向了翠。
『可是,广田小姐他们家不是就住了两位女士吗?我一个男人住进去好吗?』
咲纪看了看翠。
翠将头轻轻地低下头。
『我的话——不管怎么样都希望得到您帮助。但是——我家很窄,如果不嫌弃的话——』
说着,翠看见广田的脸色似乎有些变了。
『我的母亲也很不安。如果能有谁来帮一下的话,就真的帮了大忙了。』
就是这样了,咲纪看着广田等着他回答。
『——如果广田先生要觉得麻烦的话——』
『我倒没什么不可以的。』
『那就这样决定了哦!』
咲纪轻轻地拍了拍手决定了。却没有注意到广田那张已经痛苦到挤在一起的脸。
『广田君呢,就暂时现住到翠家去——在这之前,先让专家调查一下。』
『专家?』
广田刚问,咲纪立刻认真地看向广田。
『——叫涉谷SPR』
广田稍稍皱起了眉头,好像在哪儿听说过这个名字。
『是广田君说过的,有这种地方的啊。』
一边说着以便向翠使眼神。可是翠却是一脸笨笨的表情。这时广田想起了那个名字。
『中井——』
『去拜托那里怎么样?』
『但是,你知道在哪儿吗?』
咲纪立刻笑了起来。
『当然知道的啊!』
说着指了指天花板。
『——就在这里的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