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戏份就只有这点?就只是过来而已吗?
听到泷川的嘀咕,安原笑了出来。
算了算了。不用工作就了事不是很好吗?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叔叔我会有点寂寞呢。
如果你想要工作,我想接下来肯定还有撤收工作要做哦。
我比较想做更能活用自己专长的工作。
这不就是能够活用臂力的工作吗?
呜呜呜,人家不要那样啦。
就算泷川再怎么装哭,估计会产生同情的也就只有我而已。
少年你会同情我啊。
那当然,单纯的同情要多少有多少。我这个人一向不吝啬善意和亲切。
你、你这家伙!
麻衣嘿嘿地笑了出来。
没有人遇害就能解决事件,不是很好吗?
说完之后,她回头看着在器材前面陷入思考的那鲁。
那鲁,要进行撤收的准备吗?
麻衣一面说一面把手伸到了器材的连接器上。
不。至少要再看一个晚上情形。
咦?为什么?
因为原本很高兴可以回家好好休息了,所以麻衣忍不住表现出了无法掩饰的失望。
因为有些东西还是无法释然。
什么东西无法释然?
不知道。
这算什么嘛!
那鲁毫不在意提高声音抗议的麻衣。
就好像是小小的扎在喉咙上的刺一样的东西。为什么没有人能在这栋房子住久,为什么离开这里的他们会说有什么东西。为什么各处的窗户都不是玻璃,而是镶嵌了镜子呢?
安原的调查,麻衣的言行。过于便宜的房子价格。礼子的口气。
所有的这些都好像小小的骨刺。虽然不管哪一个都是让人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意的琐碎小事,但是聚集了如此之多后,就无论如何都让人无法释然。
怎么了?小鲁鲁。难不成你把安原打听来的那个会冒出什么的谣言当真了?
泷川凝视着他陷入思考的侧脸。
我并不是当真,但是
那鲁如此说着看了看泷川。
和尚,如果把窗玻璃换成是镜子,一般会是因为什么?
泷川有些不解。
那是因为没有镜子,而且墙壁上也没有足以挂镜子的面积吧。
如果墙壁上有那个面积呢?
那就是因为房子很狭窄,所以想让房间看起来显得宽敞吧。
如果房间并不是很狭窄呢?
嗯装饰。
如果房子里面的玻璃几乎全都换上了镜子呢?
泷川张大了嘴巴。
房子里面所有的玻璃?怎么会有那种蠢事!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会这么做的理由有可能是什么?
泷川陷入思考。
如果不是房主抽风的话,那就是出于什么目的,而试图让镜像彼此进行反射。
只有窗户。其他的窗户不会被照到镜子里面。
那么是打算通过照到镜子里的影像,对全家进行监视吗?
除此以外呢?
那就应该是不想看到外面吧。
说完之后,泷川又立刻修正自己的说法。
不对。如果只是不想看到外面的话,只要拉上窗帘或是安装百叶窗就好。那么也许是因为有什么人从外面偷窥。
为什么?
如果是因为觉得会受到外面的偷窥,而感觉不安的话,那么就连窗帘的缝隙和百叶窗的缝隙也会觉得讨厌吧。
原来如此。
你没事搞这种脑筋急转弯干什么?难道说这栋房子的窗户全部是镜子吗?
你说的没错。
要是这样的话,窗外应该没有可以让人进行偷窥的空间吧。
麻衣戳了戳泷川。
你为什么会知道?
咦?小鲁鲁不就是在介意这个吗?如果是来自外部的偷窥的话,就只能认为是灵体了。所以他才无法下决心撤退吧?
啊,原来如此。和尚好聪明。
嚯嚯嚯,对我刮目相看了吗?
在泷川如此说的同时,周围突然暗了下来。
啊?
轻轻叹气的人是那鲁。虽然房间的电灯熄灭,走廊也变得一片黑暗,但是基地因为利用另一个电源的关系,所以还在运转的显示器提供了光亮。
跳闸了。林。
那鲁把刚才拽出来的电器零件扔了过去。
你去换上吧。真是烦死人。
好,就在林如此回答而站起来的时候。
传来了女性的悲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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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挥着手。她的手上全都是小麦粉。
因为厨房由于礼子和号称帮忙,其实是在碍事的广田的存在而感觉狭窄,所以她走出厨房前往对面的洗手间洗手。
她拧开洗手间的笼头。一面洗手一面浮现出了阔别许久的笑容。
太好了。
能够弄明白不安的真相真的让人很高兴。虽然邻居住着奇妙的人物这一点让人有些介意,但从加津美的样子来看,他们应该不会再次进行骚扰了吧。礼子好像也安心了下来,脸上都露出了开朗的表情。最让她高兴的就是这一点。
她笑着关上笼头,扬起了脸孔,然后突然一惊。
最初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在吃惊什么,但马上就察觉了原因。
在洗手间的镜子中,映出了翠和翠背后的浴室的门。浴室的门是向旁边拉开的玻璃门,上面镶嵌着两块毛玻璃。
在那个玻璃上映出了人影。
翠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的动弹不得。
面对洗面台维持着弯曲身体的状态冻结在那里的自己,看起来好像要覆盖住自己垂下的脑袋一样的浴室的人影。
浴室很暗。虽然因此轮廓有些模糊,但是通过毛玻璃可以看得出,确实是有什么人在那里。因为可以隐约看到脸孔的阴影,所以翠能知道哪个人物并不是背对着自己,而是面对着这边。
有什么人牢牢地站在玻璃门的对面。一动也不动。就好像在窥探自己的样子一样。
不是广田。
因为他在厨房。也不是礼子。
难道是涉谷心灵现象调查的人吗?
翠自问自答。但是却不能不告诉自己,不是的。既然如此,为什么他要牢牢地看着这边?为什么从刚才起就一动也不动?
应该不是有什么人在使用浴室,结果由于翠进来而无法出来。浴室关着灯,也看不见脱下的衣服。
再说了,如果使用浴室的话,至少会和翠打声招呼。
那么,是谁?
翠无法动弹。总觉得一动的话就会发生不好的事情。她仰望着镜子,就好像遇到鬼压身一样地半点也动弹不得。
她的心跳在加速。
到底是什么人在那里?
人影第一次缓缓地动了起来。翠差点叫出声来,但是声音却化为了喉咙深处的喘息。而这个也被接下来传来的水声所打消,几乎没有传进翠的耳朵。
那个人影,抬起了手。看起来像是用一只手去拉玻璃门的把手。
心跳越来越激烈。好像现在就要跳出喉咙一样。
玻璃门无声的打开了一点。从那个细细的缝隙中只能看到浴室的黑暗。门进一步打开。缓缓地打开,在那里的人影呈现了出来。
翠剧烈颤抖着扬起脸孔。因为这个缘故,背后的身影进入了翠自身的影子中。
出现在镜子里面的,只有翠的脸孔。但是那个位于自己背后的东西,那个只看到了短短一瞬的东西,翠绝对无法忘怀。
是男人。全身都染上了赤茶色的东西。
而且。
那个家伙就在背后,正好在翠头部的影子部分。
那个家伙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是什么,好像棒子的东西。棒子的前端安装着什么平滑的东西。而且脏得可怕。
不去看就好了。明明只是那样的一瞬。为什么自己却清楚地看到了那个呢?
颤抖从脚底升上。
那个是,柴刀。
那个男人手里提着柴刀。
心脏几乎快要爆炸。好像要一直升到喉头,将悲鸣压迫出来。
就在背后,正好在自己的影子里面。
然后突然,照明消失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翠花了一点时间才明白过来。然后好像被烫到一样地回头。有什么东西掠过耳边。
说不定只是翠自己的头发,也说不定是其他什么。但是,翠觉得那是被沉重的凶器擦过的冲击。
她发出了最大级别的悲鸣。
翠!
广田试图冲进洗手间,但是差点被什么绊了个跟头。他赶紧停下脚步,就发现翠蜷缩成一团坐在门下。
强烈的灯光从走廊上射了过来。
翠,怎么了?
有什么人在。
翠看着脱衣所说道。与此同时,手电光照向了脱衣所,一个人也没有的空间呈现出了奇妙的对比度。
一个人也没有啊。
刚才还在。从浴室里面出来拿着柴刀的男人不要!!
翠之所以提高声音,是因为林从翠的身边穿过,进入了脱衣所。他用手电照遍了房间的每个角落。
浴室的门维持着关闭状态,玻璃反射着灯光呈现出湿润的光泽。
林用手搭上浴室的门,伴随着轻微的声音打开门用手电照射里面。
一个人也没有。
有的就在刚才,我确实看到了。
翠抓着广田的手在颤抖。
他从浴室窥探着这边。然后打开门走出来,手拿柴刀被血染红的
广田发出了非常冷静的声音。
你带翠去起居室。我来修理闸门,所以请你陪她过去。
花了好一段时间,照明才重新亮起。麻衣跑过去打开了一度关掉的照明按钮,明亮的灯光倾注下来,
翠直到这时才放松了紧绷的身体。
我想以后应该不会再跳闸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麻衣灿烂的笑容,这让翠大大地松了口气。
谢谢你。
还有,很抱歉,脱衣所那边放置了摄像机。不过使用浴室的时候我们会关掉。
翠看着麻衣的面孔。
还要,继续调查吗?
总不能不调查翠看到的东西是什么吧?
翠松了口气。说老实话,她很害怕麻衣等人告诉她那只是她的错觉,然后就这么回去。
谢谢你们。
虽然那些机器很麻烦,很占用地方,但是不好意思,请再让我们调查一下哦。
嗯请多关照。
拿着柴刀的男人啊。这栋房子以前发生过什么吗?
听到泷川的声音,安原有些困惑地看着笔记本。麻衣和广田不在基地里面。他们配着礼子和翠在厨房帮忙。
奇怪了应该什么也没有才对。
你是从哪年的报纸开始调查的?
因为这栋房子好像是在昭和四十七年之后建造的,所以我打了点富裕,从四十五年开始调查。
是在建造房子之前就存在着问题吧?你就老老实实把发行过的报纸全部调查一遍好了。
你刚才,说得倒是很简单啊。
那就是你的职责吧?少年侦探团。
安原把笔记本放回包里。
如果所长让我做的话我当然会去做。不过,那样要花上很多时间吧?与其做那种事情,还不如去追溯登记册什么的,尝试寻找更加有效的办法。
安原说着站立起来。
所长,就是这样,那我先回去了。我会继续进行调查,如果发现什么的话立刻和你联络。
那鲁点点头。目送安原离去后,他看着泷川。
泷川,你不回去吗?
因为好像展开了适合我的发展,所以我要再看看情形。
轻轻笑了一下以后,那鲁突然说道。
和尚,你知道kosori这个词吗?如果说在穿衣镜的对面有kosori,会是指什么?
泷川陷入思考。
感觉上比较像是某人的绰号,或是对于怪物的称呼啊。那是什么?
麻衣说她产生了这样的第六感。还说穿衣镜很可怕。
怪物里面好像没有这种名字呢。如果是sasori的话倒是很有名。不过,妖怪的名称会根据地方的不同而有所变化。也有不少怪物的称呼是由拟音词转化而来的。说不定是在某个地区流传的名字。
这样啊
那鲁陷入思考。泷川盘起手臂。
不要过来!回去!吗?也就是说阿姨和麻衣都说了同样的话。这个当然是有什么意思了。
不知道能不能说是当然呢。也有可能是麻衣被礼子的话所影响吧?
拜托你相信一下自己的部下啦!有什么人进入了房子。这就是对于那些人的警告。难道不是吗?
应该是吧。
然后翠又看到了拿着柴刀的男人的身影。那么说,因为有手拿柴刀的男人的存在,所以才有什么人对进入的人发出警告。可不可能是这个样子?
谁知道呢。
能够想象的只有这个吧。这栋房子里面有手拿柴刀的男人存在。可以打个比方,假如说A看到有人要被杀。这时候B却进来了,于是A做出警告不要进来!回去!
那鲁没有回答他的这番话。而是吸了口气后看向守望着器材的林。
你怎么看?
林摇摇头。
我还什么也不好说。身份不明的灵体不在我的管辖范围内。
泷川瞄了一眼那鲁。
把真砂子叫来怎么样?
那鲁一瞬很不情愿地皱起了眉头,但马上就陷入了思考之中。
你说的对。说不定多少可以增加一点情报
听说还要来一个灵能者的事情后,广田大皱眉头。
还要进一步增加莫名其妙的人吗?的心情。这些家伙果然还是灵能者,还是不应该信赖他们吧?的感觉。
在听说要来的是名叫原真砂子的灵能者后,他的疑惑也更进一步加深。
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然后他马上想起来时不时可以从咲纪口中听到这个名字。是经常可以在电视节目里面见到的灵能者。
广田从心底讨厌那种在电视节目上出没,让那些愚蠢的艺能人爆发出悲鸣或是表示佩服的灵能者。因此连涉谷心灵现象调查的家伙在他心目中也变得更加的可疑。
那位真砂子好像收到了联络就立刻赶过来,所以不到十二点就到达了这里。
辛苦了,这么晚还麻烦你。
在麻衣去玄关迎接她的时候,真砂子似乎一瞬间有些茫然,然后好像清醒过来一样地眨眨眼睛。
啊啊你好,晚上好。
是个好像市松人偶的少女。广田忍不住如此想到。虽然原本就听关纪提起过,而且也在电视上看到过不止一次,但是当时并没有对于她的容貌留下什么印象。可是在近距离看到后,就觉得她是非常小巧而美丽的少女。光滑笔直的头发垂到肩膀的部分,作为现代的年轻人来说,她算是相当难得地适合和服装束的存在。
小巧的白色脸庞,命名没有化妆却说不出红润的嘴唇,真的好像人偶一样。
那鲁呢?
真砂子如此发问后,麻衣鼓起了腮帮。
好久没有见面,第一句就是这个吗?
我们上上周才见过面吧?
明明是就在两周前还一起出去玩的交情。女性的友情真的好脆弱啊。
真砂子展现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那个是世间的常识吧?
是是。
嗨,真砂子。
与礼子和翠一起从起居室走出的泷川冲她挥挥手。
好久不见。
泷川也来了吗?
来了来了。反正我也没事。
其他的人呢?
目前为止就只有我。
泷川的台词让广田产生了若干不详的预感。他向身边的麻衣询问。
涉谷心灵现象调查的合作者,到底有多少人啊?
四个人哦。
广田的脸孔不由自主抽搐了一下。
该不会所有人都会过来吧?
啊?这要视今后的展开而定吧?
无视满脸不情愿的广田,麻衣开始介绍真砂子。
翠小姐,这位是原真砂子。这位是委托人的阿川翠小姐,和她的母亲礼子夫人。
翠和礼子都很礼貌地行礼。
谢谢你这么晚了还赶来。
哪里。是我打扰了。
然后呢,这位是翠的表哥广田。
你好,面对低头行礼的广田,真砂子也轻轻回礼。麻衣指了指里面。
基地在这边。
真砂子点点头根在她的后面,但是在来到基地前面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
为了给她沏茶而走向厨房的翠和礼子也下意识停下了脚步。因为真砂子停下的方式就是唐突到让她们也大吃一惊的程度。
怎么了?麻衣回头看向真砂子。翠也诧异地看着真砂子。
真砂子笔直地伸出手指,指向穿衣镜。
在偷窥。
咦?翠也看向穿衣镜。在那里只映出了被荧光灯照亮的走廊,和站立在走廊中的人影。
灵在从那扇门后偷窥。
真砂子斩钉截铁地断言那是一扇门。
是男性。他在窥探里面的情形。手里拿着某种好像棍子一样的东西。
翠颤抖起来。刚才看到的东西好像和精子里面的存在重叠在了一起。站立在镜子对面的人影。动也不动,紧紧凝视着这边情形的身影。
她不由自主闭上眼睛。因为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她觉得好像又会看到那个。
浑身血污的身体。
手里提着的鲜血淋漓的柴刀。
也可以听到声音。这个和那个男性没有关系。不过不知道是谁的声音。好像既是男性也是女性的声音。
翠看着视线不知道凝固在哪里的真砂子的侧脸。
那个声音在说,不能进来。回去。回去,不要再次进来。
翠睁大了眼睛。那是礼子曾经不止一次提起的台词。
难道说,那个也不仅仅是错觉吗
麻衣忍不住喃喃自语。
在进入房子的时候,就产生了很奇妙的感觉。好像房子里面什么人也没有一样。
听到真砂子的这番话,翠皱起了眉头。这个麻衣以前不是也说过吗?而且
我当时还想,为什么一个人也没有呢。可是明明麻衣就在我的眼前。
麻衣看着真砂子。
那个我在来到这栋房子的时候,也产生过同样的感觉
我也是哦,翠嘀咕了出来。麻衣和真砂子以及不知什么时候从基地走出来守望着情形的那鲁,都齐齐地转头看向翠。
就是在最初来到这栋房子的时候。和母亲一起来看房子的时候。明明妈妈就在身边,可我却觉得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啊。当时还想说,妈妈去了哪里呢
短暂的沉默笼罩了周围。翠初期鲜明地想起了那时的奇妙感觉。
愚蠢透顶。
广田似乎忍无可忍地丢下了这句话。
你在说什么呢?怎么连翠都这个样子。你不要被这种家伙影响,自己也说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翠回头看向广田。
但是,我确实还记得。我就是产生了那种感觉。
广田摇摇头。看起来好像是在哎呀呀的叹息。
你是被奇妙的氛围所吞没了吧?或者说,是这些家伙听翠说过这件事,才故意这么说的。
不是的。我至今为止都忘了这件事。所以从来没对什么人说起过。
那么,就是你被周围的氛围所影响,产生了这种错觉而已。
可是虽然翠这么说,但是广田的视线已经转向了涉谷心灵现象调查的成员。
我说你们几个,这么做也太过分了。
等一下,广田。
麻衣发出了声音,但那鲁却阻止她进一步说下去。
你是什么意思?
你们是叫来灵能者,故意进行装神弄鬼的演出吧?这么做太过分了。我们可不会被你们这种陈腐的演出所骗过去。
可是
广田看着如此说的翠。
翠。你该不会是觉得这个小姑娘很厉害什么的吧?
我是觉得她厉害,毕竟
你给我听好了,只要想想这个小姑娘的话,都是那些家伙视线教给她的话,就没有什么不可思议或是厉害可言了。
我事先什么也没有听说。
虽然真砂子如此说,但广田却干脆地做出否定。
阿姨宣称有什么人在偷窥而感到害怕的事情,穿衣镜其实是房门的事情,翠所看到的男人的身影,只要这些家伙勾结起来的话,都可以事先就知道。
居然被这种单纯的欺诈所骗到,翠也未免太老实了。广田如此想到。
我都知道。那就是这些家伙的拿手好戏。一开始先搬来大量的器材,通过一些正常的言论赢得委托人的信赖。等到委托人完全相信了他们的时候,就通过神神怪怪的演出来骗人。
翠笔直地看着广田。
老实说,我这个人以前并不相信什么幽灵。但是,现在却不一样。我就在刚才,还亲眼看到了并非现实人类的人影。
那是翠的错觉。
不,我确实看到了。
那就是什么实际的人类。
应该不会。这栋房子里面安装了好几台摄像机,受到了全面的监视吧?那个人要怎么进来?
如果是那些家伙的同伙的话不就办得到吗?
广田脱口说出了这句话,但是在说出口之后就拥有了奇妙的确信。
没错。就是他们的同伙。他们曾经说过有四名合作者。那一定就是其中的一个人。
既然如此,那他是消失到了什么地方?我跑到了洗手间的出口,直到广田来到为止都抓着门哦。
那么也许是在浴室里面呢。应该打开的浴室的门,后来却是关着吧?
你也知道那种事情不可能的吧?林确认过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翠你看了里面码?
翠一下子闭上了嘴巴。
那个时候因为跳闸,周围是一片黑暗。只有这些家伙拿着的手电在闪光。因为林进入里面,用手电照过后说里面一个人也没有,所以我们也觉得好像是一起确认了里面。但是,僵立在门口附近的我们,不可能看得到全部的浴室。
可是。
如果浴室的角落里面有男人在呢?或者说是位于空的浴桶之中。假如是事先约好了,林故意没有照那个方向呢?我们马上就抱着翠返回了起居室。因为我和阿姨都在担心翠,所以就算在那个期间有什么人偷偷离开这里,也不可能注意到吧?
广田看着若无其事站在走廊上的那鲁。
太恶劣了。我觉得这种行为恶劣透顶。
是你怀疑过头了吧?
如此说话的人是礼子。广田将视线转过去后,礼子浮现出有些头疼的笑容。
我觉得涉谷他们并不是这样的人。而且我觉得是广田太过疑心了。
广田再次瞪着礼子。
不能相信这些家伙。话说回来,那家伙的名字根本就不是涉谷。
咦?礼子睁大了眼睛。
他是叫奥利瓦.迪维斯。
广田说着转向那鲁。
对不对?
那鲁的表情中看不出变化。
是这样。那又如何?
为什么要伪造自己的名字?
那鲁浮现出了淡淡的讽刺的笑容。
如你所见,我看起来并不怎么像是外国人。如果使用本名的话,反而容易受到猜疑。
哎呀,礼子开口了。
原来真的是这样啊。涉谷你的日语说的很好呢。
因为我的母亲是日本人。
原来如此。
礼子笑着看向广田。
呐,动不动就彻底怀疑别人可不是什么好事。
广田皱起眉头。没想到礼子居然已经被这帮家伙毒害到了这个程度。
诈骗犯就是因为擅长让别人相信自己才能够充当诈骗犯。现在完全就是这种感觉。
阿姨,那家伙是杀人犯。
所有人都吃惊地看向广田。
广田带着不爽的心情看向众人。
我其实是因为工作来到这里的。
这一来翠好像明白了什么,但是礼子和其他的人好像依旧是无法释然的样子。
我是东京地检特搜部的人。
一瞬的沉默后,接下来所有人都叫了出来。不仅是麻衣和真砂子,就连泷川似乎都茫然不知所措。没有叫出声的似乎也就只有那鲁和林而已。
你该不会是逃税了吧?
这个有些小心翼翼的询问是出自泷川之口。那鲁耸耸肩膀。
我不记得有这种事情。
那么是贿赂吗?
你以为我会送钱给日本的政治家,让他们对灵异事业高抬贵手吗?
怎么想都不可能吧。
听着他们悠闲的对话,广田切了一声。
并不是那样的怀疑。不知道该算是幸还是不幸。但是,
广田狠狠瞪着那鲁。
我之所以对你展开秘密侦查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在今年夏天被发现遗体的你的兄长尤金.迪维斯的尸体遗弃事件中,你是重要的参考人。
泷川哑然地看向广田。
居然是这个。也就是说,小鲁鲁被怀疑杀死自己的哥哥吗?
没错,就是存在这个怀疑。
这家伙确实在性格和情绪上都存在问题,但是就算如此,我也没觉得他糟糕到会去杀人。
他知道被害人的尸体所在的场所,这是为什么?
长野县的警察是在夏季快要结束的时候受到了发现尸体的报告。据说是潜水员发现了沉在水库中的尸体。而雇用那个潜水员,让他搜索尸体的人就是那鲁。
他一开始就委托潜水员搜索尸体。甚至于在事前就告诉潜水员尸体是被银色的防水布所包裹。
虽然我知道你无法认同,但是这家伙就是能知道哦。他有特殊的才能哦
你是要说通过超能力知道的吧?在调查书里面也是这么写的。但是。
广田看向面无表情的那鲁。
那种东西根本不存在。更何况,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这家伙有这种力量。如果没有所谓的超能力之类的东西的话,这家伙为什么会知道兄长的尸体在那里?当然是因为这家伙本身就是犯人,或是犯人的共犯。
东京地检特搜部存在三个部门。智慧犯科,财务经济科,检举科。负责选举中的犯规行为,政府官员的行贿受贿,业务上的贪污等等行为是智慧犯科,所以这个部门给人比较强烈的精英部门的感觉。而财务经济科主要负责的则是偷税漏税之类的经济案件。检举科处理的是检举、告发事件中相对小规模的事件。在这个检举科中,存在着一个只有一名负责检察官,两名检查事务官的小部门。
这个表面上没有任何固定名称的部门,被称为心灵事件班,在众人口中的通称则是零班。按照关纪的说法,就是那些没有幽默感的精英们把灵和零混到一起所取的绰号。
而广田和关纪就是隶属于这个零班的唯二名检察事务官。
一想到这部分的事情,广田就满肚子不舒服。经过再三的辛苦才通过公务员的考试,然后如愿以偿地成为检察事务官,并且被分配到向往中的精英部门,东京地检特搜部。结果到了那里一看,自己担任的却是和贪污受贿之类都没有关系的闲职,部门负责人仓桥还被称为狸猫。并不是出于狡猾的意思,而是因为他好像信乐烧的狸猫摆设一样,只是摆在那里派不上任何用场,所以才获得了这个称号。
可是就算如此,他也无法在工作上自暴自弃。广田的个性很认真。他以他特有的方式,每天都在认真地努力工作。
所谓的零班,负责的是被认为和心灵现象,超能力以及诅咒等东西有关的事件。也就是说,他们的工作是在现场的调查官觉得事件过于莫名其妙,而放弃调查之后,从灵异视点再进行重新调查。因为是日本这方面唯一的部门,所以时不时就算是他们管辖外的事件,也会通过高等检察局转到他们这里来。
他们每天都要翻阅来自各方面的文件和调查书。而让广田感觉到存在可疑点,列为重点调查对象的,就是名为尤金.迪维斯的外国人的尸体遗弃事件。
麻衣和泷川都张大了嘴巴无法合拢。
作为道理来说是很完美。但是,这是不是有些过于独断专行的歪理呢?
如此说的人是泷川,而当事人那鲁则若无其事地说道。
还真是辛苦你了啊。
广田瞪着那鲁。
然后呢?当然了,在兄长死亡的时候,我是否人在日本,你们也已经调查过了吧?
我们当然进行了调查。但是,这个世界上也存在所谓的伪造护照的。
原来如此,那鲁笑了出来。
既然你愿意怀疑我,那就随便你怎么调查好了。反正要怎么做也不过是你自作主张而已。
你说什么!
不好意思,我对日本的法律并不是很熟悉,你现在拥有什么强制权力吗?
现在还处于秘密调查中。
那么说,我要回去工作也没关系吧?我这个人很讨厌浪费时间。
你说这是浪费时间?
那鲁浮现出了一个标准的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气量狭窄而且愚蠢低能的人物,以及会让这样的人类担任一定职务的组织,花费在这种程度的东西上面的时间,如果不是浪费还能是别的什么?
因为过度的愤怒,广田觉得自己的眼前都一片通红。
混蛋东西,广田在如此怒吼的同时却被人抓住了手臂。
是礼子。她脸色大变地抓住广田的手臂。
请你至少放过那个孩子!
广田皱起眉头。因为礼子的手指陷入了他的手臂。
拜托了,不要杀掉她!
吃惊的广田的耳中传来了凛然的声音。
那鲁。在这位女士的背后,有一位女性。
真砂子的目光笔直地对着礼子。
是在这栋房子中被杀害的人的灵体。
第七章
是在这里被杀的女性。我想应该是三十余岁的年纪。
真砂子坐在起居室,斩钉截铁地宣布。
我说你们啊!
发出怒吼的是广田。这个声音是从隔壁的餐厅传来的。因为麻衣把他关在了外面。
广田先生,已经很晚了,请你安静一点。
喂!
我不清楚她是什么样的身份,也不知道她死亡的具体过程。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她是被杀的。因为可以感觉到强烈的对于他人的恐惧感。
那么这个僵硬的声音是发自翠的口中。翠让礼子坐在自己身边,用手揽着她的肩膀。礼子维持着茫然若失的状态,实现牢牢凝聚在某个什么东西也没有的方向。
在这个家里,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吗?
真砂子点点头。
对。虽然详细的情况我也不清楚,但至少我想那位女性是在这栋房子里面被杀的。她非常在意孩子的事情。在说至少请放过孩子。
所以她才警告这孩子离开这栋房子吗?
对。因为孩子回到了这栋房子。所以那位女性才说不要回来!我想这里以前多半也居住的是母女家庭吧。
那么,我母亲她
我想是那位女性的灵体附身在了她身上。也许是因为同样是母亲吧。没事的,那个灵并不一定就是恶灵。我想她应该不会危害阿川夫人和翠小姐的。
可是
翠的脸色相当阴沉。就算如此,也不能对礼子现在的状态放任不管。
可以祛除附身吗?
如此问的人是那鲁。
应该可以吧。不过话虽然这么说,再进一步的事情我也无能为力。那位女性的心灵,全都被一个事情塞得满满的。对于这样的灵来说,除了那件事情以外的事,我想她们都不会听得进去的。
说完之后,真砂子歪了歪脑袋。
那个女性一直在叫喊两件事。一个是不能进来!
还有就是放过那孩子吗?
对。
你曾经说过,在进入房子的时候,觉得好像什么人也没有。那个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
进行窥探的男人的灵呢?
说不定啊,真砂子说道。
那并不是灵,而是那位女性为了警告而让你们看到的幻影。我也不清楚到底是哪种情况。
你曾经说过那个穿衣镜是门吧。
因为看起来是门。一扇玻璃门。而且可以看得见门把手。
这样啊
那鲁点了点头,看向翠。
你打算怎么办?
你的意思是?
我们的合作者中有人擅长祛除附身的灵体。要叫他来吗?
翠抱着礼子肩膀的手加重了力量。
请你叫他来。拜托了。
明白了。麻衣。
麻衣笑了笑。
是叫约翰吧?OK。明天一早我就和他联络。
同时也把安原叫来。
那鲁说着环视着起居室的内部。
这栋房子里面,绝对应该有什么存在
翠所描述的,是手持柴刀的男人的身影。她说男人挥动柴刀,试图袭击女性。
传来了玄关打开的声音。她的孩子回来了。所以她大叫。快出去!
男人离开她的身边说不定在那个时候女人已经只剩下了一口气前往玄关。她拼命地祈祷。至少请放过那个孩子。
能够感觉到的与其说是恐怖,更接近哀叹。说到底,那孩子最终怎么样了呢?
之所以会感觉到说不出的郁闷,一定是心底的某个角落感觉到,这个孩子多半也无法逃脱和母亲一样的命运吧?
广田满脸不爽地离开了餐厅。
为什么翠和礼子,都宁愿相信灵能者也不相信他呢?他无法抑制这份烦躁。
从餐厅来到走廊上,广田的视线停留在了眼前的洗手间的门上。房门微微打开着。穿过走廊的电线,通过那个缝隙消失在了洗手间中。是那些家伙安置的摄像机。
轻轻皱了下眉头,广田产生了查看一下浴室的心情。说不定因为那些家伙安置了摄像机虽然不大可能,但也许会留下什么痕迹呢?说不定现场还能找出细微的能够证明有男子入侵的线索吧?
如果要这么做的话广田看了看摄像机。然后从洗手间的房门中探出身体,向走廊深处的基地那边招呼了一声。
林。不好意思,我要用一下浴室。
很快林就探出脑袋,冲广田点点头。返回脱衣所后,摄像机上显示电源的亮点已经消失了。
广田暗暗窃笑。他紧紧关上门,为了以防万一还在摄像机上盖上了毛巾。
这一来就没有问题了。
在内心点点头,广田踏进了浴室。
脱衣所和浴室都维持着亮灯的状态。那些家伙拿来的摄像机有夜间摄像功能(录入者:此处原翻译为紫外线摄像功能,错误,修正。),所以基本上来说不需要照明。说不定是谁因为觉得心里发毛,所以故意开着灯没有关上。
广田几乎把脸孔贴到了地板上。他用毛巾擦一下地板,虽然白色的毛巾马上就变脏了。但至少没有泥土或者是翠宣称看到的血液。
为了以防万一,广田尝试用手指擦了擦磁砖缝,确认有没有沾到红色的东西。因为没有什么异常,所以这次他开始研究排水口。甚至于卸下了上面的银色盖子,摸了摸内侧。
没有啊。
没有任何可疑的东西。广田伸直腰,拿起了浴缸的盖子。光线进入不锈钢的浴缸中,让空荡荡的内部闪烁起了温润的光泽。
有了
就位于浴缸底部。那里落着几点红色的斑痕。
我就知道。
广田的脸孔上浮现出了会心的笑容。
他就知道是那些家伙安排
的花招。那个威胁翠的男人多半就曾经隐藏在这里。然后,在这里冲掉演戏用的涂料。
广田用手指撩起那几点红色,凑到鼻子前面闻了闻,有轻微的血腥味。
广田皱起了眉头。
至少没有挥发性地味道。也许是海报颜料之类的东西吧?因为有血腥的味道,所以那个扮演犯人的男性也许受伤了。
如果把这个交给仓桥检察官,让他拿到鉴定部门去的话,至少可以明白这是什么东西。
满足地笑了笑,广田支撑起身体。他轻轻地把浴缸的盖子重新盖上,然后注意到了天花板附近的换气窗。
那是纵长三十厘米,横长六十厘米左右的回旋窗。底下又把手,按动这个的话,上侧会转到眼前,下侧会向外翻转,这个上面也镶嵌着镜子。也许是为了放出蒸汽吧,现在它正处于打开的状态。
这个应该无法用来让人出入吧?不过也要以防万一。广田踩着浴缸的边缘爬了上去。一面保持着平衡,广田一面轻轻伸展身体向换气窗外看去。然后差一点失声叫出来。
因为广田撞上了某个视线。从窗外窥探着这边的某个视线。
唰,刚才看到的东西消失了。真的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广田一时间没能理解自己看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是人。
在过了一会儿后,刚才的一幕鲜明地复苏过来。
换气窗的下侧向外敞开。在墙角和窗台角之间的短短三厘米的缝隙间存在着一双人类的眼睛。
视线碰撞到了一起。
广田确实地看到了那双眼睛。虽然那个视线在一瞬间就不见了。
愕然了一阵后,广田慌忙探出身体。因为他觉得也许会看到隐藏起自己身体的什么人的身影。这时他忘记了自己脚踩在浴缸细细的边缘上,而且那里是湿漉漉的很容易滑倒。
结果广田干脆地失去了平衡。虽然他试图把身体扭转到反方向,但是脚却踩到了浴缸的盖子。而那个完全无法支撑广田的体重。
哇
伴随着自己都觉得丢脸的声音,广田滚落到了浴缸里面。不过因为盖子断成两块,起到了缓冲的作用,所以他总算没有重重撞到浴缸上面。
可恶
这可是太丢脸了。因为发出了响亮的声音,所以马上就会有人赶来吧?再怎么说也不能让人看到自己这么丢脸的样子,广田慌忙支撑起身体。他着手的地点是被他垫在身下的浴缸盖子,与此同时,他的手感觉到了某种湿漉漉的东西。
就好像浴缸底部存在积水,而那个水从折断的盖子中漏出来,打湿了广田的手一样。
广田一面爬出浴缸一面看着自己的手。接下来不由自主把视线转向浴缸。
这个是,什么?
这个弄湿了他的手,能够从断裂的盖子缝隙中看到的红色东西是什么?
一股铁锈的味道。
广田轻轻端起了程V字形掉落的盖子。
位于那里的是一双空虚的眼睛。
是男人的首级。!!
广田跳了起来。他连滚带爬地后退,整个身体撞到敞开的房门上,发出了响亮的声音。
刚才的,是怎么回事?
广田试图捂住嘴角,但是因为看到手被染成红色而迟疑下来。
是首级。而且是被切断后滚落在浴缸角落的首级。那双混浊的眼睛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眼帘中。
怎么了?传来了这样的声音。是由什么人赶过来了吧?
广田没能发出声音。踉跄地爬到脱衣所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
率先冲进洗手间的泷川看到了坐在地板上的广田。
怎么了?
广田看着泷川。他想要倾诉自己刚才看到的东西,但还是把话咽回了肚子。因为他觉得说出口都让人不寒而栗。所以他只是指了指浴室。
泷川看了看浴室。然后不可思议似地回头看向广田。
你都搞了什么啊?
因为他的口气过于若无其事,只是充满了哭笑不得的味道,所以广田不禁十分诧异。他猛地把视线落到手上,结果却发现手上只是微微带着水气而已。
怎么会有这种蠢事!
直到刚才为止,明明还切实沾着红色的东西。可是就算他抱着这种念头打量全身,也没有发现任何的痕迹。只有裤子因为吸收了没有完全干下来的水滴,而从灰色变成了深灰色而已。
不没什么。
广田如此回答。声音微妙的干涩。
没什么?没有理由就破坏别人家的东西可不是让人佩服的行为。
啊啊。
广田如此说着站起来。一面努力平息还在打鼓般地剧烈跳个不停的心脏,一面缓缓接近浴室。
白色毛巾,不锈钢的浴缸,断落在那里的白色塑料盖。所有的这些上面都没有红色的痕迹,也看不见任何的污垢。
怎么可能!
广田再一次喃喃自语。他确实看到了。红色的粘稠液体,刺激鼻腔的铁锈味道,这些他都还记得清清楚楚。那个男人的首级,变色的皮肤,混浊泛白的眼睛。
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麻衣的询问,广田回头看着她。在麻衣背后是看不出任何表情的那鲁。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广田。
没有什么。
你还说没有什么。刚才好大的响动呢。
我只是想要看外面的情形,所以脚滑了一下。
广田用视线示意换气窗那边。
可是
仅此而已。
广田断言。
是错觉。他如此告诉自己。我什么也没有看见。只是觉得看到了什么而已。因为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所以虽然自己没有注意到,但确实很疲劳了。所以才会产生看到了不存在东西的感觉。
只是,这样而已。
广田告诫自己。
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那个你没事吧?
返回餐厅后,听到翠的询问,广田苦笑出来。
我没事。先别说这个了,不好意思。我会赔偿那个盖子的。
那种事情你不用在意了。
不,都是我的缘故。可以给我杯咖啡吗?
我来泡。
啊,我自己来就可以。
广田主动从餐柜中取出杯子,放在了台子上。
必须冷静下来。明明心里这么想,手却在微微地颤抖。在将速溶咖啡放进杯子的时候,还撒出来了一下。
那种东西只是幻觉。单纯的幻觉。
一面如此告诫自己,广田一面冒出了个疑问。到底从哪里到哪里是幻觉呢?
或者说,就连在窗外看到人的脸孔也是幻觉吗?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人。但是窗外确实有人在窥探里面。那双眼睛,那个眨眼的动作。
想到这个地步后,广田的身体突然紧绷了起来。这栋房子左右几乎都没有空隙吧?
对了广田想到。这里和世仓家只有短短的十五厘米,和反方向的房子之间只有二十厘米的空隙。不管是哪一边,都没有足以容纳一个人的空间。
更何况,就连在房子中的广田都要踩着浴缸边缘,窗外的那个家伙要怎么窥探那个窗子里面呢?
他的手又微微颤抖了起来。搅拌咖啡的勺子碰到杯底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那么,从看到那双眼睛起,就已经是幻觉了吗?那么,在浴缸中发现红色痕迹的事呢?在浴室中四处搜寻的事呢?甚至于自己去了浴室的事呢?
他突然觉得脚下的地板陷了下去。
自己现在真的处于清醒状态吗?难不成这个握着勺子的触感,咖啡的味道,乃至于背后所感觉到的翠的气息都是幻觉吗?
广田?你怎么了?
听到翠发出的声音,广田慌忙从梦中苏醒了过来。
太愚蠢了。我一定是哪里不对劲。
没什么。翠你不去休息吗?
噢,翠暧昧地点点头。
你原本就很疲劳了,如果不睡觉的话身体会支撑不住的。阿姨呢?
她去休息了。你说的对,我也去睡一觉吧。
翠微笑着站立起来,广田凝视着翠走出餐厅的过程。
这个是,现实。
那么,从哪个部分开始是幻觉呢?
广田轻轻摇摇头。然后想到了什么,慌忙从裤子口袋中取出手帕。
不知道为什么变得皱巴巴的手帕上,没能看到任何的痕迹。
发生了什么?你现在打算说出来了吗?
看着手帕发呆的广田,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而猛地清醒过来。
回头一看,就发现那鲁站在餐厅和入口之间的走廊上。
你在说什么?
广田慌忙把手帕塞回口袋。那鲁进入餐厅,靠在他旁边的台子上。透过房门,可以看到走廊上泷川、麻衣和真砂子的身影。他们三人
也走进餐厅,让广田产生了被包围的感觉。
在浴室发生了什么吗?
没什么。
什么也没有,你会暴露出那种丑态吗?
被丑态这个词刺激到,广田狠狠地
瞪着那鲁。那鲁只是轻轻扬起一边眉毛。
我觉得你看起来像是吓得腿都软了啊。而且似乎在颤抖哦。
广田把怒火吞回了肚子。真是的。他从来没有见过比这小子更加能刺激他人神经的家伙。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在浴室看到了什么。难道不是吗?
广田强挤出了个笑容。
跑出了蟑螂而已。我讨厌那个。
嘿,那鲁泄露出了讽刺的笑声。
应该不是那种事情吧。你是看到了什么非现实性的东西。如果不是那样的话,你不会隐瞒才对。
广田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调转目光闪避的冲动。
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原来如此。如此嘀咕的那鲁声音中充满了明显的讽刺色彩。
那就是你们的行事方法吗?
什么?
你是因为怀疑我才来到这里。为了掌握证据,或者是为了监视。那种事情是你的自由,你要怎么做都尽管做。
我当然会做。
但是,我是受了翠的委托才来到这里的。
那鲁的眼色深沉,并且冒出了危险的色彩。
我是为了调查这里发生了什么。假如你看到了什么,就有可能成为调查的线索。但是你却试图隐匿线索。
我
出于臆测就弹劾他人,为了搜查不惜利用陷入窘境的普通人。先入为主地试图把观点强加于人,一旦发现对自己不利的线索就隐匿起来。这就是检查官大人们的惯用手法吗?
广田瞪着那鲁挂着露骨的侮辱色彩的脸孔。
你说什么?
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广田不由自主说不出话来。
既然你愿意为了搜查而不择手段,那也无所谓。据说日本的司法机关相当能干啊。毕竟号称世界第一的破案率。既然你宁愿不惜陷害他人,也要维护能干的名声的话,那也大可以请便。反正要践踏自己的品行也是个人的自由。
广田紧握的双拳不由自主颤抖了起来。因为他对于自己的工作一向引以为荣。
你打算侮辱日本的司法机关吗?
如果你们又被侮辱就会发火的自尊的话,就请你们至少做到不愧对这个自尊的程度。
你说什么
就是托优秀的日本司法机关的福,我才不得不特地跑到这个国家来寻找兄长。
哪有这种事情!
广田说到一半的话,被冷酷无比的声音所击落。
我早就提出了搜查深情。但是实际结果怎么样?过了一年以上的时间才找到人。而且如果不是我亲自去当地寻找,能不能找到都很可疑。
那是
费了那么大的精力找到人后,剩下的已经只是连长相都辨别不出,好像木乃伊一样的尸体。既然死因不明,就无法获得个人特定的资料。而且还无法解剖。
广田咬紧了牙关。
日本的司法机关不是世界第一吗?既然如此,那就在我提出搜查申请后就把人找出来啊!要是那样的话至少还可以进行解剖。
算了算了,如此插口的人是泷川。
你说这个也没用吧?就算你解剖尸体调查死因又能怎么样?多半也找不出犯人的线索
不是那个问题!
遭到蕴含着杀气的眼睛的瞪视,泷川不由自主把接下来的话咽回了肚子。
啊是。
尤金是真正的超能力者。超能力者到底通过那个部分看到灵?到底通过哪个部分听到灵的声音?如果进行彻底解剖的话,说不定就能找出什么线索来。而这些家伙却葬送了我们唯一的机会!
所谓的哑然失声就是指这种情况吧。在场的每个人都冒出了这种想法。
那个
泷川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地看看门口。
我去看一下林的情形
虽然明知道这样不自然到极点,但是因为找不出其他的借口,所以只能这样了。
工作,工作
麻衣也追在了强堆着笑容走向房门的泷川后面,而她后面跟着的人则是真砂子。
你,你说的对
我也去看看。
三人迫不及待地离开房间,好像逃跑一样地走向基地。
你们怎么看那个?
麻衣悄悄地询问两人。结果得到的是无精打采的回答。
那就是所谓的疯狂科学家吧?
我从心底庆幸自己不是那鲁的家人。
我也这么觉得。
我也是。
一想到自己的家人在虎视眈眈地等待解剖自己的机会,就实在很难产生愉快的心情。
为了寻找音信断绝的兄长而不惜万里来到日本。设置了事务所,借着工作的机会在一年半时间内跑遍了整个日本,好不容易才发现遗体。从这些地方来看,他对于兄长的感情明明应该很深才对。
呐,如果在调查期间我们不小心送命的话,你们觉得那家伙会怎么做?
当然会动手吧。
多半会动手吧
我想也是。
三人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我绝对不想死在那鲁的眼前。
同感。
我也是。
翠从迷迷糊糊的梦境中睁开了眼睛。
身体很疲劳,切实地渴望睡眠。但即使如此,也还是很难熟睡,整个晚上都维持着浅度睡眠的状态。这是这段时间一直持续的状
态。就是会像这样,不止一次地突然醒过来。
又没能睡好啊。翠微微地叹了口气。
这是二楼尽头的和室,礼子就睡在翠的旁边。一方面是因为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了麻衣,一方面也是因为她担心礼子。
再睡一次吧。翠翻了个身。躺在黑暗中的礼子却突然睁开眼睛看向她这边。
睡不着吗?
声音模糊,也许是因为翠本身也是半梦半醒吧。礼子没有回答。只是用好像玻璃球一样的眼睛紧紧凝视着翠。
如果不睡的话身体会支撑不住哦。
再忍耐一下就好。翠如此告诉自己。明天那个驱除附身灵体的专家就会到来,到时候礼子的状态就会好转吧?在这栋房子里面发生的问题,麻衣他们也一定会想办法解决的。而且已经明白异常现象有一半是世仓家造成的,一定没问题的。
妈妈,至少闭上眼睛休息一下
嘘,礼子如此嘀咕。
不能大声哦。
非常小非常小的声音。
妈妈?
会被kosori发现的。不行哦。
翠眨了眨眼睛。不由自主试图撑起身体,但是却被礼子阻止了。礼子牢牢抓住了翠伸到被褥外的手。
有kosori哦。它在从窗户外窥探着里面。它正在房子周围转来转去呢。
不是礼子。
翠浑身僵硬。至少这不是礼子的口气。
不能被它发现哦。因为会出现很可怕的事情。
说完之后,礼子凝视着翠的脸孔。
绝对不能让它发现你。
翠舔了舔嘴唇。感觉上好像喉咙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你说的kosori是什么?
可怕的东西。
有那种东西吗?在这个家的周围吗?
它就在房子周围转来转去,试图窥探里面。
你被它发现了?
礼子横躺在床上点点头。看起来像是用面颊蹭了蹭枕头。
好疼哦。
礼子眨眨眼睛。她的眼角亮了一下,有泪水滴落下来。
不能被它发现哦。快点逃走。
翠只能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点头。
明白了。
礼子含着泪水,再一次点头。然后好像安心下来一样地闭上眼睛。翠守望着她的面孔。眼前是司空见惯的母亲的脸孔,但是在这一段时间内却好像一口气苍老了十年的脸孔。
不是平时的她。
就算是真的被什么附身了,这也不是平时的她的口气。感觉上似乎是很年幼的口气。就好象小孩子一样。
好疼哦。
浮现在她脑海中的,是柴刀。鲜血淋漓的柴刀。被那个击中的话,可不仅仅是疼痛的问题了吧?那么,kosori是指那个男人吗?然后,这个孩子也是被那把柴刀所杀害的吗?
不能进来!
至少请放过那个孩子!
好疼哦!
被袭击的母亲,回来的孩子,也向着那个孩子挥下的柴刀。
带着郁闷的心情轻轻倾吐了口气,翠在被褥中挪动了一下身体。在寻找到尽可能让身体放松的姿势后闭上了眼睛。
就是在那个时候,她感觉到了那个。
是视线。
翠浑身僵硬。
有什么人在看着她。不是礼子。礼子已经发出了轻微的呼噜声。
她转移着视线,通过窗户边的镜台那个是父亲结婚时送给母亲的确认映在镜子里面的窗户。
窗户位于翠的枕边。虽然内侧有百叶窗,但是百叶窗是打开的,而且镶嵌着镜子的窗户,也出于轻微敞开的状态。
不应该这样
的。
虽然没有特别去确认门窗,但是如果窗户打开的话不可能没有注意到。更何况礼子不可能打开百叶窗和窗户,而且翠本人也没有去开窗的记忆。
(为什么?)
打开的窗缝只有短短的一厘米左右。有什么人通过那里窥探着里面。可以确信是有人在窥探。
(没有可能被窥探。)
窗外就是后院一直被她当成是别人家的后院的那个院子只有那个而已。就算有人要窥探,也没有支架什么的东西。
(是我的错觉。)
翠如此告诫自己。可是,她无法做到无视那个视线进入睡眠状态。
(关上窗户吧。)
如果关上窗户就可以安心。紧紧地去关上窗户,也关上百叶窗。
翠在被褥中挣扎了一阵,终于鼓起勇气试图支撑起身体。
有什么人的手阻止了她。
小小的手,从背后搭在了翠的肩膀上。小小的冰冷的手。
翠猛地转头向后看去。她的双眼所捕捉到的是坐在被褥旁边的小孩子的身影。
她的喉咙抽动了一下。
不行。
小孩子如此说道,可以听到什么东西轻轻划破空气的声音。
有kosori
是个穿着睡衣的孩子。看起来好像是男孩子。看不出他的表情。正好在眼角位置是一条大大裂开的一字伤口。脸孔因为从那个涌出来的鲜血而一塌糊涂。血滴穿过圆润的面颊,顺着下颚低下,朝着喉咙的部分流了下去。
会被发现的。
能够听到沙沙声,是因为呼气从他喉咙上裂开的深深伤口中泄露了出来。因为横穿过整个脸庞延伸到喉咙的伤口的关系,小孩子的脑袋维持着奇怪的耷拉的样子。
翠爆发出了悲鸣。但是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发出了悲鸣。
广田和那鲁两个人在餐厅中互相瞪着对方。
因为只剩下两个人,所以广田反而更加有被逼入绝境的感觉。明明对方年龄比自己小好几岁,从体格上来说也是自己占优势,为什么却偏偏是自己感觉到如此的压迫感呢?真是不公平。
你打算到最后都坚持什么也没有看到吗?
没有看到。
窗外难道没有什么吗?
什么也没有。
广田拼命试图假装平静,但他自己都觉得多半没有成功。
照这个状态背盘问下去的话,自己迟早都会交代看到了什么不应该存在的东西吧。可是就算如此,他的自尊也不容许他就这么逃出去。
所以,在听到啪哒啪哒的脚步声的时候,广田安心地吐了一口气。
餐厅的房门被打开,麻衣探出了脑袋
那鲁,二楼的温度开始下降。
那鲁回头看看麻衣。立刻离开了广田身边,走出了餐厅。
被留在现场的广田轻轻吐了口气。因为终于从紧张感种解脱出来,他忍不住想要一屁股坐下来。和那个小鬼用眼神进行交锋,实在需要莫大的精神力。
在深深地吐了好几次气后,广田看着隔着一扇墙壁的基地那边。
所谓的温度开始下降,也就是说开始发生什么异常现象吧?
广田迟疑了一瞬,最后还是离开了餐厅。因为他很在意发生了什么。
来到基地门前向里面打量了一下后,就发现全员都在仰望监视器。麻衣轻轻扫了广田一眼。
怎么了?
广田战战兢兢地询问,麻衣倒是很干脆地示意了一下监视器。
二楼的气温开始下降。而且还在下降。
在广田所看到的画面上,映出了寒色的斑点。
这个是?
温度测定表的影像。就是将温度划分为颜色反映出来的摄像机。在旁边不是有个对照表吗?
在画面的右端是对照表。和这个颜色进行对比后,就能明白那里的温度已经跌破了十度。因为其他地方的同样的影像都在显示十五度,所以只有这个画面低了五度。
这个显示的是哪里?
是隔壁的温度记录器(录入者:即红外线摄像机)的影像哦。就在二楼的楼厅。
温度记录器照出了广田所使用的和室的拉门。
当时就是设定了让那个摄像机照出温度最低的部分。
那么,那一带温度最低吗?
也许是里面。
如此说话的人是那鲁。他向广田投下了深沉的眼神。
你说想要充当助手的话还算数吗?
广田怫然地点点头。
当然算数。
那么,请你上二楼打开那个拉门。麻衣,你和他一起去,教给他打开的方法。
打开的方法?这是什么意思?就在广田觉得奇怪的时候,麻衣推了一把他的脊背。
我们走吧。
麻衣走上二楼,笔直地接近和室。她的手里拿着小型的机械,并且用那个对准了拉门的表面。
那个是什么东西?
我是在调查静电。要看是不是带电。
这是拉门。
就算是拉门也有可能的。果然有。
有静电吗?
麻衣阻止了不经意地把手伸向拉门的广田。
不行哦。在墙那边又带着铜线的手电大小的器材。请把那个拿过来。
广田按照吩咐看了一圈周围,结果发现了放在墙角的那个。
这个吗?
对。用这个对准拉门的把手。在发出嘟嘟声之前都不要动。那个是地线。
哦。
轻轻用不带铜线的那一头碰了一下拉门,立刻发出了短促的嘟的声音。
还没完哦。要等到响第二次。发生异常现象的房间,又很多都会奇妙地带电。糟糕的时候甚至只是手碰触到都会被弹出去。
那么厉害?
就是那么厉害。刚才响了第二次了吧?已经没事了。
广田把手伸到拉门的把手上。在打开的瞬间,就感觉到冰冷的空气流淌了出来。
好厉害,好低
麻衣说着从口袋中拉出了小型的器材。是曾经看到过不止一次的温度计。
哇,只有三度。
广田也能看到温度计的液晶部分显示这里的温度还不到三度。因为实际上他也冷到冒出了鸡皮疙瘩,所以可以确定房间的温度确实低到了极端。
问题时,温度问什么会下降到这个程度?
现在是十月,就算是房外也不可能只有三度吧?虽然有空调,可是并没有打开,而且也不会把空调调到三度。因为是没有使用的房间,所以除了衣柜和小小的架子以外没有其他家具。就算再怎么环视房间,也找不出可以降低温度的装置。
为什么气温会下降?
听到广田的问题,麻衣若无其事地回答。
有灵出现的话,气温就会下降。这么看起来,是有呢。
你说有?
只能这么认为吧?
广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虽然他觉得怎么可能有这种蠢事,但是他也无法说明为什么气温会下降。
我们下去吧。我们不在旁边会比较好。
麻衣如此说道,就在他们调转身体的时候,听到了传入耳中的悲鸣。
什么?
是走廊尽头。
广田和麻衣面面相觑。
是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