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五人吗?
当礼子在厨房准备早饭的时候,翠一个人被那鲁叫到了起居室。在那里听说了新的情况。
这只是单纯的情报而已。
那鲁淡淡地回答。
我并不是为了通知你以前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而是想要问你,有没有听说这方面的传言。
没有,翠摇摇脑袋。
没有。如果要说这房子发生过的事情的话,我就只从隔壁的世仓夫人那里听说过,这里好像有人自杀过─仅此而已。
就算是这一带的事情也可以。
没有。
翠说完后深深叹了口气。
那么,就是这一家人中的母亲附身到了我母亲身上吗?
好像是这样。
妈妈今天早上还用小孩子的口气说话。那又是怎么回事呢?难道说连被杀的男孩子也进行附身了吗?
与其说是附身,我觉得更类似于刚好被当作窗口使用吧。─不管是那种情况,我觉得只要合作者到了的话,你母亲的附身状态应该
就可以解决,不会有什么问题。
那位什么时候可以来呢?
翠如此说了后,那鲁仰望着墙壁的时钟。很快就要到七点了。
因为他说了一腾出时间就过来,所了我想很快就会到了吧。
是这样吗?翠松开了紧紧交叉的手指。
请多关照。我今天也会在家的。
那就这样吧。我得翠你还是休息一下比较好。
好。─那么我看到过的孩子,也是那个孩子吗?在浴室看到的就是犯人了吗?
详细的情况还不知道,不过这个可能性似乎很高。对此我们正在进行调查。
啊,就在翠轻轻点头的时候,传来了门铃的声音。
是你们的合作者来了吧。
位于房门对面的,是一个金髲的少年。
那鲁也好林也好,都是看起来像是日本人却不是日本人。所以翠对于那个名叫约翰的人物也做出了同样的想象。所以看到他本人的时候很是吃了一惊。
金髪碧眼,黑色的神父服。这样的他带着开朗的笑容礼貌地低头行礼。
泡歉这么曹来他扰,请问这里是阿川翠小姐的处所透吧?
翠更加的吃惊,一瞬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吾是涩谷介朝来的约翰?布朗。
啊,是我听他说过了。
翠调整好心情露出笑容。是这样吗?约翰也笑了笑再次低头行礼。
医多多关照
哪里哪里。
一面如此说着而低下头,翠一面把笑意吞回了肚子。原来如此,麻衣当初的话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啊啊,涩谷。
约翰朝着翠的背后打招呼。
好球不见,你苦起来来很请神啊。
那鲁很难得地露出了苦笑。
托你的福。─不好意思,让你这么早跑来。
没库西。
请进,翠将约翰让进了里面。正好从餐厅出来的礼子看到约翰后瞪开了眼睛。
曹上好。大曹上就来打扰,请原娘。
因为约翰如此说着低头行礼,所以礼子也忙着把笑意吞回肚子里面。
那里。─请进。你吃过了早饭了吗?
哎,吾起过早饭来的。托谢了。
礼子终于忍不住泄漏出了笑容。在礼子的影响下,翠也笑了出来。约翰用那双蓝蓝色的眼睛看着翠,翠慌忙把笑声吞了回去。
对不起。
乌关系。吾的话很奇怪吧。推不起。请不用忍耐,清管笑出来好了。
嘻嘻嘻,礼子真的笑了出来。
既然你吃完了早饭,就来喝杯茶吧。─请到这边来。
你不用可气。
约翰说完后看着那鲁。
先撇说这个,涩谷,让我知道吃情。
返回基地的广田,眼看着跟在那鲁身边的金髲碧眼的人物突然对自己说什么曹上好,不由得下意识的眨了眨眼晴。
吾是约翰?布朗。区多多关照。
眼看着对方一面如此说,一面礼貌地低垂下金色的脑袋行礼,广田只能忙着拼命把笑意咽回肚子。他好不容易才做到了在没有笑出来的情况下进行回礼。
那鲁开始详细地说明情况。约翰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倾听。
既然如此,让否为富人进行除灵就苦以了吧。吾明白。
看到约翰穿得整整齐齐的神父服后,广田原本想说他不会是真正的圣职者吧?可是就在他打算刮目相看的时候,对方干脆地说出除灵这个单词。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家伙果然也是灵能者之一啊。他带着厌烦的心情吐了吐口气。
这位叫约翰的先生,你真的是神父吗?
广田刚刚说完,就传来了麻衣似乎哭笑不得的声音。
广田这个人还真是有够顽固。
我只是在确认事实。
听到广田的话,麻衣看了看约翰。
这个人只是单纯的顽固的榆木脑袋,所以你不用回答也没关系。
听到这句话,广田嘀咕了出来。
什么嘛。果然还是冒牌神父吗?
这句话让他遭遇了几人份的非难视线和叹息。
约翰好像有些困惑地微笑出来。
那个。吾求是神父。
神父可以随随便便地进行除灵的吗?
约翰浮现出了更加困惑的笑容。
一般是不会的。所伟的除灵,啊,就是要驱除恶魔的事情,实在的话区实续要上面的许可。
那许可呢?
苦是这种事情,,往往很着急。所以也就变成所伟的事后承诺。
你这么做没关系吗?
哈,约翰对此露出了苦笑。看起来他多半没怎么因此受到过表扬吧?
我觉得你作为神父来说好像相当年轻啊。
吾似乎看起来容易显得年轻,可是,好歹,吾也有担任牧师。
听到牧师这个词,连其它人都发出惊讶的声音,难道他的同伴们原本也不知道吗?
虽然我不是很熟悉基督教,不过牧师应该算是相当大的人物了吧?
所伟的神父,一般就是牧师。吾虽然贝成为成为神父,但不是教会的神父,是修道会的神父,在进行传教的吃候,还是牧师的身
份。
哦,如此嘀咕了一声,广田看着好像很善良的约翰的脸孔。
身为圣职者,可以在别人为难的时候趁虚而入而入,进行除灵之类的骗人把戏吗?
广田一面如此说,一面自己都觉得有些厌烦。因为他开始觉得就算是重复这样的问题,归根究低也没有任何的益处。
约翰温和的笑了笑。
恰如那里有烦恼的人菜吧,尽自己最大的能路去帮助,难道不是作为人类的七务吗?吾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除灵,但是吾觉得应开尽力去做自己可一做到的事情。
眼看着对面的人一面如此说一面露出无比善良的笑容,连广田都不由得失去了对他进行当头驳斥的气势。
驱赶烦恼的灵体,难道就不是有违良心的事情吗?
能够挤出这样的讽刺,已经是他现在所能做到的最大限度。
约翰露出了有些为难的表情。
伟与这个家里的灵,虽然不等于做了块事,但是在死后依旧持续保持痛苦,吾觉得还是神灵不愿意看到的吃情。而且,翠和阿川富人也在头同吧?考虑到他们两位的身心的健康,还是有陈么人来做些什么,要好的托吧?吾是这样认为的。
面对这个约翰,好像无论如何就是无法产生敌对意识。啊,这样吗?广田只能勉强挤出这样的包含着讽刺意味的附和。
你说四不四?涩谷。
约翰看着那鲁。
总而言之,让吾为富人进行除灵。
因为您好强身体不太舒服,所以请让吾为您进行一切祈祷。
听到约翰的话语,礼子点头表示同意。慢性的头痛,疲劳感,不安。如果能够治好这些东西的话就再好不过,她如此想到。
礼子本身对于自己的奇怪行为并没有自觉,她顶多只是知道自己时不时会发呆,偶尔会说些奇怪的话而已。即使如此,对于身体上的不舒服她还是有所意识。所以她抱着肃然的感情端坐在了沙发上。
约翰在自己拿来的银色小盘子一样的烛台上点燃蜡烛,并且放到了两个桌子上。然后在这期间,他又准备了一个银色的小盘,在里面放上了盐。
翠站在礼子的身边,守望着约翰仔细认真地进行这些准备的动作。
约翰进行完所有的准备后,在礼子面前屈膝跪下,轻轻地将手交指叉到一起。
天父佑我。
这次他的语言没有任何的口音。气氛严肃的祈祷语言接连地从他的口中传出。
祈祷的语言可以超越宗派,让人产生肃然的感情。翠如此想到,如果是意义不明的咒语也就摆了,用自己能够理解的语言作出的祈祷,更加无条件地可以让人产生虔诚的感觉。和约翰一样低垂下脑袋的礼子,原本是双手平放在膝盖上,但不知不觉中手指已经交
织到了一起。而且翠猛地发现自己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请从恶意中拯救我们的心灵。一切的荣光都与汝同在。─阿门。
约翰轻轻摇了摇那个瓶子。从没有盖盖的瓶子里面掠过了透明的光亮,是几滴水溅了出来。然后约翰用手指压住瓶口,弄湿了指尖。
吾以耶稣之名命令,不管汝藏在这个身体的哪个部分,也要现出身影,离开汝所占据的身体。
打湿的手指落在礼子的胸口划了个小小的十字。
吾要你离开这个已经被主之力量所清洁的身体。
他接下来在礼子的额头划了个十字。也许是因为水滴比较冰泠吧。礼子微微地颤抖了一下。
无论是离开还是潜藏于什么地方,不要再度占据奉献给神之身体
然后是在左右耳朵的至近距离划出十字。
以圣父圣子和圣灵之名,永远禁止你接近圣之身体。
最后说完这句话后,约翰拿起圣书,打开了夹著书签的一页。
首先是言语的存在。言语伴随着神明存在。语言即为神明,万物由语言所形成。
翠注意到在自己眼前的礼子开始激烈地颤抖。怎么了?她想要询问母亲,但是被约翰阻止了。
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存在是没有通过语言而形成的。语言中存在着生命。
翠听到了轻微的呜咽声。礼子溢出了泪水。
生命是照射人类之光。光在黑暗中散发光芒。黑暗没有理解光芒。
礼子本身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哭泣。但是,无奈,哀伤,泪水就是无法停止,而且不知为什么,身体无法停止颤抖,那并不是因为
寒冷。
温暖的手掌抚摸着她的眼角。
请休息吧。已经没事了。
虽然是对着礼子说出的话,但不知为何就是觉得好像也是向礼子以外的人所发出的一样。寒气突然平息了。与此同时,原本堵塞了胸
口的东西似乎也突然消失了。原本那么无奈哀伤的心情彷佛彻底离开了身体。
请你把车个当作护身符。
约翰说道。感觉到这毫无疑问是对自己发出的语言,礼子睁了眼睛。此时约翰正在把小小的十字架挂在礼子的脖子上。
请你参时不要摘下这个。─没有陈体不舒服的感觉吧?
礼子眨眨眼睛。哀伤和无奈的感情都已经无影无踪。房间非常暖和,也没有凉风会吹人。
没有。奇怪。我这是怎么了?
礼子拿起放在身边的围裙,擦了擦泪水。
您是泰紧张了吧?
如此表示的约翰的笑容让人觉得说不出的温暖。
已经没事了。
谢谢你。感觉上好像轻松了很多。
那么求好。
看着约翰的笑容,翠轻轻合上了手掌。因为她觉得,自己能明白礼子泪水,其实是属于谁的。
─她的警告没有赶上。
可是,因为一切已经结束了,所以请安息吧。
好像果然是有附身吧。
约翰返回基地后,首先传来的是那鲁的声音。放置在起居室的摄像机处于启动状态。所以他们可以通过这个看到约翰的祈祷。
麻衣和真砂子不在基地。因为她们表示要去补觉,所以上了二楼。在走廊上他们曾经擦肩而过。
哦,好像似的。附身的大开是性情很温和的人吧。因为其乎没有抵抗。
广田轻轻叹了口气。约翰都做了什么,他好歹也算是通过这里的显示器看到了。他原本打算只要对方有什么奇怪举动,就立刻冲过去阻止他,但是,因为约翰真的只是单纯把祈祷的词语串联到一起,所以他反而有些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说老实话,其实他很讨厌所谓的灵能者靠近善良的市民,可他最近也实在感觉到了疲劳。而且就算约翰实际上什么也没有,至少礼子看起来放松了不少。所以他甚至觉得,这样也不错吧。
因为处于这样孤立无援的状态,所以就算坚持自己的主张也只是白费气力。所以他的行动只是停留在确认的阶段。
那个十字架要多少钱?
不会是打算漫天要价吧?可当他抱着这样的警戒心理问出口后,约翰却看着广田有些吃惊。
吾不记得多超钱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问你是要把那个送给阿姨,还是卖给她。
我说啊,就在泷川要哭笑不得地插嘴的时候,约翰已经啊了一声笑了出来。
当然是送给阿川富人。如果那个可气成为了护身符,让她感觉到安宁就催好了。
约翰,用不着搭理那种家伙。
啊?
人家是在怀疑你呢。你明不明白啊。
怀疑,陈么?
广田有些尴尬地扭了扭身体。泷川仰头看着天花板。
算了,没什么。
─?
不用在意。─不过你真的很擅长除去附身灵呢。下次传授我一点诀窍。
吾教给你?教给泷川?
宗教混同果然还是不行吗?
不是不清。是不一样。怎么说好呢?
把以主的名义换成以佛祖的名义,这个样子不行吗?
嗯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
那鲁哭笑不得地说道。
约翰,你觉得净化了吗?
听到询问,约翰迷惑了一下。
怎么说好呢?吃乎不是净化了的看觉。
这样吗
那鲁这么说着看向显示器。
浴室、洗手间的气温要比别处低一些。而二楼的四坪半和室─就是那个男孩被杀的房间更是要低上不少。二楼的走廊上也聚集着温度较低的空气。
追逐着那鲁的视线,约翰也看向了显示器。
好像下降了不少呢。
查到昨天为止明明还没有什么变化,但是现在好像逐渐地活性化了起来。
你的哥哥成经说过的,不好的事情就是这个吗?灵体会旧这这样活性化,做吃什么来。
谁知道呢?那家伙偏偏在关键的地方派不上用场。
涩、涩谷。
就在约翰着急地如此说的时候,门铃响了起来。
首先从基地探出脑袋的人是广田。
该不会是第四个合作者也跑来了吧?没听说过他们再叫人来啊。他看了看手表,现在还不是拜访他人家庭的时间,所以广田才会以为是涩谷事务所的合作者。
翠嗒嗒嗒地从起居室走出来,打开了玄关的门。然后发出了好像很惊讶的声音。
─咲纪?
抱歉这么早就来打扰。─广田呢?
啊啊,翠向背后看了一眼,结果就发现了抱着怀疑从基地中走出来的广田。
中井,你这是来干什么?
咲纪笑了出来,是某种带着抓战性的笑容。
有点事啦。─他起来了吗?
他?
咲纪笑了笑。
迪维斯博士。
我调查过了哦。
咲纪的视线完全集中在靠在拉门上面的那鲁身上。对基地上的其它人连看都不看一眼。
好像是啊。
那鲁虽然如此回答,却没有将视线投注在咲纪身上。
为什么你要假装成否定派?
我本来就不是否定派。
可你看起来也不是肯定派啊。
我确实不是肯定派。
广田就不用说,连泷川和约翰都睁大了眼睛,看着那鲁眺望着显示器的无表情面孔。
如果要让我进行肯定的话,就一定要出现相应的证据。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不会否定也不会肯定。
咲纪瞪着站在那里的那鲁。
就算你自己是psychic?
如果我不是psychic,早就成为否定派了。
广田看着咲纪。
psychic?
也就是所谓的超能力者。
你真的认为这家伙有那种能力吗?
这不是我的评价,而是学会的评价。他是经过专家们认定的,如假包换的psychic。─对不对?
对此那鲁没有进行回答。
因为psychometroy而闻名。
─psychometroy?
就是从物体上读取和这个物体有关的情报,以及和这个物体的拥有人有关的情报的ESP。荷兰的库罗瓦不就是因为这个而很有名吗?库罗瓦也曾经不只一次地协助警察。他通过失踪者拥有的物品而找出对方的所在地,通过被害人的遗物来透过尸体的死亡方式以及犯人的模样。
这算是什么事嘛。广田叹了口气。守护秩序的警察,居然要借助这种家伙的力量。
美国的弗洛克斯也是这样。然后,还是他─奥利瓦?迪维斯也是这种人哦。
广田看着那鲁。
你有协助警方吗?
有哦。
如此回答的是咲纪。
在英国四次,在美国一次。至少也有这个数字。─除此之外,他还会使用PK。我听说你可以移动相当大的物体。
那鲁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隶属于位于英国的心灵调查协会─简称SPR普拉多研究所的新锐研究者。大约在三年前,大约三年前,你曾经撰写名为《超常现像研究》的书籍─这个在日本被翻译成《超自然系统》。因为这个业绩,罗登巴古基金告美国心灵协会─也就是ASPR授予了你超心理学研究博士的称号。一般来说,在获得这个称号的同时,也会获得罗登巴古在纽约大学设立的超心理学讲座的教授职称。不过因为你没有满足大学的年龄限制,所以教授这个职称只好束之高阁。
你说三年前─那时这家伙到底多大?
就算是现在也怎么看都不过十七八岁的程度吧?因为气质相当沈稳,所以似乎也可以将他的年纪推测得再大一些,但是如果单纯从外表来说的话,就算估计得再小一些也半点不奇怪。
不触及迪维斯博士的私人数据,据说是这个业界的基本常识哦。虽然他有发表论文,但是不会出席任何的演讲。就算在授与学位称号的时候,也是SPR的首脑级人物萨?多里代替他出席,迪维斯博士本人井没有出现,因为这个关系,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物的,就只有SPR的高层人士而已。
怎么会这样,太可疑了吧?
业界相关人士倒是不这么认为呢。迪维斯在身为研究者的同时也是psychic。但是,博士本身并没有进行超能力的研究。据说他的论点是,对于超能力者的实验没有意义。
咲纪打量了一眼那张若无其事的侧脸。
所以很多人都认为他是讨厌实验,所以才没有在表面舞台出现吧。而另一种说法就是,因为他实在太过年轻,如果本人出现反面容易遭到怀疑,所以才没有在表面舞台登场。─事实究竟是哪一个呢?
那鲁对此也没有作出回答。
总而言之,他很年轻这一点已经可以确定。就在不久之前大家还连他的就读大学都不知道,不过现在已经明白他其实是托里迪?卡菜基的学生,而且也有传说他最近已经拿到学位。因为他今年春天发表的宗教方面的专门著作获得了肯定。
也就是所谓的跳级吧?
应该就是这样吧?大学的相关人士对他的评价是难得一见的天才。虽然他的专业是哲学─宗教哲学,但据说他也是著名的心理学者西泰鲁斯博士的爱徒。听说他也是SPR的首脑级人物萨?多里的关门弟子哦。
─真是让人受不了。广田愤然地想到。
就是因为这样,这小子的尾巴才会翘上天。就算脑袋比普通人好上那么一点,对小孩子太过娇惯的话也只会扭曲他们的人格。
─实际上这家伙的性格就已经足够扭曲吧?
他是那种和至今为止的心灵现象研究家大为不同的类型。所以在那些对于传统的研究不太感冒的年轻研究者之中,他正在逐渐成为精神领袖式的人物。
咲纪如此说着,带着几分讽刺地看向那鲁。
这样的你,为什么要一上来就否定我的话呢?你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呢?
那鲁的回答简单明了。
因为的是专家。
既然是专家的话─
那鲁回头看着咲纪。浮现出了一个标准到不能再标准的皮笑肉不笑。
因为我是专家,所以没有功夫和冒牌灵能者打交道。
脸孔涨得通组的咲纪狠狠瞪着那鲁。广田拍了拍她的肩膀。再进一步争论下去也没有意义吧?以这小鬼的性格,就算咲纪咬上他一口,他也照样不痛不痒。
中井,你来一下。
─干什么啊!
总之你来一下啦!
广田将咲纪拉到了房子外面,带到了玄关的阴影部分。因为除了这里以外几乎所有地方都受到器材的监视,所以不适合说悄悄话。
─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嘛!
咲纪露出了无比愤慨的表情。因为有一半要算是在迁怒,所以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不要和那家伙纠缠啦。就算你多少能做出什么来,也不可能伤得到那家伙比城墙还厚的脸皮的。
你少管我!
先别说这个了,我希望你能帮我查点事情。
什么啊?
这帮家伙坚持说这栋房子以前发生过什么。还说是有一家五口被杀害。
咲纪好像忘记了怒火一样张大了嘴巴。
那是谁说的?
广田简略地将事情说了一遍。咲纪展露出了兴致盎然的表情。
─哦?广田你相信了吗?这可真是稀罕呢。
我井不是相信了。我只是想要知道这种事情是不是真的发生过。你能不能回去帮我调查一下。
为什么?
咲纪的表情很快乐。
你还说为什么?
毕竟你是要我去查是不是真的有一家五口被杀吧?如果真的又怎么样?那种事无所谓吧?
怎么能是没所谓?假如过去真的有这种事件的话,翠她们不就等于住进了不得了的房子吗?
咲纪浮现出满面的笑容,凝视着广田的面孔说道。
不得了的房子是什么意思啊?广田你不是不相信所谓的幽灵吗?既然如此,在这里发生过什么,死过几个人,不都是无所谓的事情吗?
广田自己不由得张大了嘴巴。
─确实是这样。
难道说你打算变更宗旨了吗?
听到带着一脸坏笑的咲纪的询问,广田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当然不是。
那么是什么?
广田不由自主说不出话来。他在内心拼命摇头,不行。
─怎么连我也受到那些家伙的毒害了?
这一来,咲纪的表情变得更加开心。
假如那个事件是真的话,广田你是不是就相信超能力了?
我可没说过那种话。
广田有些怫然。
也存在那些家伙事先就知道这个事件的可能性吧?─总而言之,我只是想知道那个到低是他们胡说,还是事实。仅此而已。
如果说,他们事先不知道那个事件呢?
不可能。
我是说假如─假设而已,那样是不是就可以洗清怀疑了?
你那是什么意思?
假如他能够知道本不该知道的事情,那不就等于他有超能力吗?按照报告,他之所以能找到兄长的尸体,是因为psychometroy的能
力,广田你是因为不相信超能力,所以才怀疑他杀害了兄长,直盯上他的吧?这一来不就全都要重新来过了吗?
广田看着咲纪。
就算退一万步那家伙真的拥有超能力,他是使用这个能力找出的尸体,还是不使用能力也事先就知道还是不好说吧。并不等于那家伙是犯人的可能性就会消失。
咲纪轻轻吹了声口哨。
广田还真的让人哭笑不得的顽固呢。
少啰嗦。─总而言之,你去给我调查一下吧。我先把话说在前面,我可没有相信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我只是稍微确认一下。
哈哈,咲纪笑了出来。
好吧,就算是这样好了。─不过,就算没有过这样的事情,你也不要仗着这个就去弹劾那些家伙。
为什么?
你这个笨蛋,你打算告诉他们自己是从哪里弄来的情报?你总不能和他们说自己是检察厅的人─
啊啊,广田皱起了眉头。
要是那个的话,已经露馅了。
咲纪睁大了眼睛。
露馅了?─我有让翠保密啊。为什么会露馅?
那个不小心,一时冲昏了头
广田耸耸肩膀,咲纪哭笑不得地看了看广田。
我看你是因为对那个小鬼太过火大,所以一不小心就把你对他的怀疑说出口了吧?
被她戮中痛处的广田进一步缩了缩身体。
现在还是秘密调查中哦。这样不就等于是破坏了守秘义务吗?
很抱歉。
咲纪装模作样地夸张地叹了口气。
算了,既然是过去的事情也没办法,谁让你这个人真的是瞬间沸腾器呢。总而言之,这件事我不告诉仓桥检察官。─不过相对的。
咲纪如此说着坏坏地一笑。
假如那个事件是真的发生过,你也要改正否定的态度哦,没问题吧?
广田怫然地看着咲纪。
我会考虑。
目送着带着微妙的意气风发离去的咲纪的身影后,广田的手搭上了玄关的把手。但是他突然感觉到什么似地看了眼右边,然后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广田的右手是狭窄的院子。院子和隔壁的分界线是篱笆墙,而篱笆墙上方是邻居家的窗户。那个窗户的窗帘微微打开,可以看到里面有个人影在窥探着这边。
不会吧?就在广田心里嘀咕的时候,窗帘已经被拉上了。
─太异常了。
广田感觉到自己的胸口一阵苦涩。
就算再怎么想要土地,不分白天黑夜地监视,频繁进入别人家里玩弄小花招的神经也超越了他的理解范畴。虽然翠表示不会起诉,但是对那种家伙放任不管真的没事
吗?
他带着郁闷的心情打开了房门。一进入了玄关,广田就反手关上房门,关门声空虚地回荡在房子中。
─奇怪。他如此想到。
为什么会这么的安静?房子里面感觉不到任何人在活动的气息。就好像一个人也没有了的样子。
他的心脏猛地一跳。
(出了什么事?)
在自己在外面的期间,发生了什么事。
(大家都去了什么地方?)
广田如此想着,突然对自己的想法而感到了迷惑。─这个想法好像是在哪里听过的感觉?
是真妙子,他想起来了。真妙子这么说过,麻衣这么说过,翠也这么说过。
太愚蠢了。
广田在心里骂了一声。自己居然也被那三个人的话所影响。
─当然了,不可能变得一个人也没有。因为刚才广田一直在玄关,所以很清楚并没有人出去过。大家只是因为疲劳而去休息了吧?所以才会形成这种好像死一样的寂静。一定是这样没错。
(说不定我的胆子也挺小的呢。)
自己笑了自己一下后,广田脱下了鞋子。
几乎在同一瞬间,从什么地方传来了不行的细微的声音。
(啊啊,果然还是有人在啊。)
是翠呢?还是礼子?就在他捉摸着是谁的声音的期间,他踏上了走廊。
─不能进来。
感觉到从什么地方传来的声音,广田停下了脚步。该不会又是礼子的发作吧?不是已经因为约翰的祈祷而好转了吗?
啪嗒,传来了轻微的声音。最初他不明白这是从哪里傅来。
啪嗒啪嗒,持续发出声音。他觉得这似乎是水滴声。是从什么地方在有水滴落下来。从某个靠上面的地方。
广田仰望着天花板,确认了那里没有任何异常后,将视线投向了位于左手正面的楼梯。
啪嗒,水滴从楼梯的踏板上落了下来。啪嗒啪嗒的声音的间隔愈来愈短,很快就形成了一股水流。从下一个踏板的边缘,流出了新的
水滴。不久之后也变成了细流,是水从二楼流淌了下来。
广田不知道为什么,只能茫然地看着这个光景。楼梯很昏暗。他觉得那股水就好像泥水一样。黑色的水滴从踏板的边缘滚落下来。成为水流,不久之后,若干股水流合并到一起,形成了浩浩荡荡的洪流。
不久之后,水流的前端扩展到了玄关外射入的光线能够照耀的范围内,能够看出这是粘稠度很高的,与其说是黑色更接近于很浓的茶褐色的─。
广田毛骨悚然。因为那看起来像是一片血海。不是除此之外的任何东西。
(为什么,会有如此大量的血液?)
就在他不由自主踏出一步的时候,传来了一个声音。
快出去!
他寻找着声音的来源,结果发现了走廊尽头的人影。走廊的尽头被淡淡的黑暗所笼罩。在拥有黄昏色彩的那里,可以看到一个细瘦的
驼背人影。是个老人。他立刻就看了出来。好像在忍耐着什么一样躬着身体的老人的身影。
你是乖孩子,所以快离开这栋房子。
老人的脚下聚集着浓重的影子,那个似乎正试图向前延伸。
和爷爷来比赛吧。爷爷来追你,所以你先跑哦。看看谁能更快地跑到学校
影子笔直地延伸向走廊。在它的前端也是暗色的液体。从楼梯上落下的东西,现在已经到达了走廊。吱的一声,好像是哪里在拧动水
龙头的声音。然后是水流动的声音。与此同时,二楼传来了激烈的声音,赓田不由自主地没穿鞋就跳到了玄关的三和土上。但是他的脚一滑。因为从二楼留下的血液已经到达玄关,流淌到了他的脚下。他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撞上了背后的房门。
二楼嘈杂的脚步声,沉重东西倒下的声音。什么人呼叫的声音,高亢的悲鸣,低沈的呻吟。
咚,伴随着这个声音脚下一阵摇晃。房门和墙壁都震荡了一下。与此同时,伴随着巨大的声音,有什么东西从上面落了下来。通过尖锐的疼痛,和散落在脚下血海中的碎片,他了解到那是自己头顶照明用的荧光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