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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女巫的城堡

“ 土地神,这儿有什么东西藏着,”伊泽贝尔说,她的黑眼睛忽闪着,“可能不止一个!”
  “不,不,美女,只有我一个人。”
  她嗅着空气。得汶和盖瑟丽一动不动,尽量不弄出一点儿动静。
  “别跟我撒谎,你这个小白痴,我是个夜间飞行的力量。我能感觉到———”
  “美女,”伯爵恩打断了她,“我给你带来了重大消息。”
  女巫低头盯着伯爵恩,“哪一类的消息?”
  “关于盎格鲁-撒克逊会议的,有个反对你的计划,要抓你。”
  “和我所料想的一样,我愚蠢的夜间飞行的力量兄弟,只是追求善事才用他们强大的力量。”
  “他们将在午夜你进入会议的时候,发起进攻,你将被三百个夜间飞行的力量包围,无路可逃。”
  她向后甩着头大笑起来,那是得汶记得十分清楚的同一个恐怖的、做作的声音。他感觉到盖瑟丽在他旁边发抖。
  “那么美女我可以走了吗?”伯爵恩问道:“我已经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了。”
  “不许走!”她抓住吓坏了的土地神的衬衫领子咆哮着。“你已经为我达到了目的,可我城堡的后面有很多饥饿的魔鬼。它们要是把烧烤土地神当成晚饭,会再喜欢不过了。”
  “不,美女,不!”
  她紧紧地抓住土地神,又把自己变成一个巨大的蝙蝠,黑爪子抓着伯爵恩的肉,尖叫着向隧道下面飞去。她可怕的笑声一直响彻整个空间,响亮邪恶得似乎要将得汶肺里的东西吸出来一样。
  “现在安全吗?”
  “安全,”得汶说,他们又都现了原形。
  “那么他和女巫是一伙的,”盖瑟丽说,“如果他告诉她夜间飞行的力量要打败她的计划。”
  “可为什么他没揭发我们?他保护我们,如果他真的帮她,为什么那么做?”
  他们赶紧回到下面的隧道,急着回到科尔威德房子。在那里,他们把所见的一切告诉了盖瑟丽的父母和威格拉夫。
  “你们跟踪矮子冒了很大风险,”阿日努尔夫说。他愤怒的样子和得汶眼里的罗夫一模一样。他觉得是罗夫在那儿责备他们的感觉。“要是女巫不被伯爵恩引开她的注意力,她就会发现你们,那我们的计划也就泡汤了。”
  “可伯爵恩告诉她那些计划了,爸爸,”塞西莉对他说,“他告诉她,夜间飞行的力量要在盎格鲁-撒克逊会议的半夜抓她了。”
  “那是他受令告诉她的,命令他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塞莱道哥·埃皮·格鲁菲德!”
  威格拉夫向得汶倾了倾身子。“塞莱道哥是个伟大的具有夜间飞行的力量的魔法师,全欧洲最受人尊敬的夜间飞行的力量之一。”
  西比拉走过来拍拍女儿的头,“你们为什么怀疑伯爵恩·弗克比亚德?要知道,土地神们一直专心侍奉夜间飞行的力量。”
  “得汶说他见过他,搅和着女巫又大又深的敞口锅,呼神唤鬼———”
  “那当然,”威格拉夫走进来,“那就是土地神做的。他们没有自己的魔法力量支撑他们巨大的力量。可他们是汤剂、酿造、自然符咒的大师。”
  “等一会儿。”得汶说,“这我理解了,斯莱道哥想利用伯爵恩给伊泽贝尔传假消息吗?”
  “你终于理解了我们的意思,得汶·马驰,”阿日努尔夫转过身,站在壁炉边暖着手说。
  “那么我在未来看见他时,他可真是努力看守伊泽贝尔,”得汶叹口气,诅咒着自己的冲动,“我把他的锅倒进大海里了。”
  “我要是这么大胆,我就能向你们说出夜间飞行的力量计划了,”威格拉夫抬头说,“我们企图在盎格鲁-撒克逊会议之前抓住伊泽贝尔,而不是在谈话中告诉她的时刻。那样,她会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被抓住。”
  “有没有打算摧毁她的城堡或什么东西?”得汶回答。
  威格拉夫望着火里笑了起来。
  “不,我的孩子,”威格拉夫说,“没有比那更明显的事了。”
  西比拉冲得汶笑着,“你能完全胜过她的力量吗?”
  “我知道她是个夜间飞行的力量。她有和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一样的力量,所以,我们拧成一股劲儿制服她是有道理的。”“不只是我们拧成一股劲儿。”西比拉对他说,“你看,伊泽贝尔从她和魔鬼打交道中学会了某种技能。她学会了一种作用于某类夜间飞行的力量特别的力量。”她停下来,回头看着自己的丈夫。“就是女夜间飞行的力量。”
  阿日努尔夫只是低声哼着。
  “你见过她,”威格拉夫对得汶说,“她很美,对不对?”
  “她是个女妖,”得汶说,“是不是?”
  西比拉点点头,“她是。一个夜间飞行的力量的女妖,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对她迷人的美丽动心,都想获取她的芳心。她已从村子里很多妻子手里夺走了她们的男人,作为夜间飞行的力量,也没有更多的免疫力。”
  “首先我们是男人,”阿日努尔夫仍盯着火,发着牢骚,“除了我们的力量,其他的和常人都没什么不同,都太人性化了。”
  得汶完全理解他说的。“可她要被打败了,”他坚持说,“看,我不只是从另一个地方来,我来自另一个时代,未来。夜间飞行的力量的历史显示,伊泽贝尔将被烧死在火刑柱上———那将会是女夜间飞行的力量们征服她的。”
  “那么我们会成功的。”阿日努尔夫高兴地说,“我们不用怕了,那么,我们得做些什么。”
  “这孩子不是来这儿灌输自满的,”威格拉夫警惕地说,“他是来树立自信的,你们也会失败,阿日努尔夫,然后整个历史过程将被改变。你每次必须像命运中描述的那样扮演你的角色。”
  他们决定为将要到来的时刻休息一下,有人给得汶把一捆稻草铺在有火的地方附近。他安置好,放好这些带有刺激性的稻草,想找个舒服的姿势。威格拉夫已经在椅子上发出鼾声了,盖瑟丽和她父母不见了,她们去了房子的另一边。
  “如果我在这儿中圈套了怎么办?”得汶又一次想。“如果这是我的命运怎么办?在这个时候,给那些要打败伊泽贝尔的人带来信心?”
  他估计不会有这么悲惨的命运。的确,他已经不得不习惯没有电视、汽车、计算机、电影、冰淇淋和比萨了———可他有骑士、城堡、魔法师的发明和随时可以饮用的啤酒代替它们。的确,他得习惯街上没人清理下水道的臭水沟,室内没有暖气。可他在一个夜间飞行的力量家族长大,甚至能参加威格拉夫任教的夜间飞行的力量学校,那一定比对付吃力的老魏斯白先生更好。事实上,他和这些与塞西莉、罗夫、格兰德欧夫人十分相像的人在一起已经感到很舒服了。甚至还有伯爵恩———如果他能被人们从伊泽贝尔手里救出来,得汶知道他会的,因为从现算起的五百年后,他还活得好好的。
  可如果得汶留在这儿,谁会在二十一世纪征服伊泽贝尔呢?谁会在她的进攻下拯救乌鸦绝壁的人呢?他父亲给他看的情景会成真吗?甚至他不用到那儿打开地狱,如果他不能阻止伊泽贝尔,他能听见对他的责备,塞西莉和他其他的朋友会死在血泊中吗?亚历山大得活到作为一个臭鼬逃走的那一天吗?罗夫怎么样?罗克珊娜能从伊泽贝尔的符咒中救他吗?或者伊泽贝尔先统治了乌鸦绝壁,然后是整个世界,他会变成她永远的奴隶吗?
  “休息了吗,得汶·马驰?”
  他抬头看了看,盖瑟丽穿衣睡衣,手中向上举着一只蜡烛。
  “哦,这的确不像我在乌鸦绝壁的床。”
  她坐在他边。“给我讲讲你的床,给我讲讲未来,我想知道。”
  他叹口气。“有很多事物值得介绍:你会走得更快,因为我们有汽车和飞机———”
  “飞机?”
  “是的,像船一样,只是飞机从天上飞过去。”
  “这是夜间飞行的力量的魔法吗?”
  “不,只是正常的,不是万无一失的技术。”
  “技术?”
  她点点头,似乎领明白了他的意思,“未来的女人是怎么样的?”
  “哦,你还真挺像塞西莉的,似乎完全一样,或者无论如何差不多。女人能做她们想做的,可能成为她们想做的人。”
  盖瑟丽笑了。“哦,那很好,我同情现在的一般女人。她们在所有的关系上,都是她们父亲和丈夫的附庸。当然,她们夜间飞行的力量就不同了。可我们在和正常人打交道的日常行为中我们必须假装服从,”她做了个鬼脸,“我很烦这么做。”“我能理解。”
  她用含有爱意的眼睛望着他,烛光照亮了她的脸。得汶看着。他也看见了塞西莉。
  “像未来一样美妙,得汶·马驰,”盖瑟丽乞求说,“别离开我回那儿去。”
  他冲她露出一丝苦笑,“我都不确定我能回去了。”
  “你会慢慢接受你现在的时代的,你会成为这里伟大的魔法师。我知道的。”
  回房间之前,她过去轻轻地吻了吻得汶的脸。得汶又在稻草上伸展开四肢。他几乎一晚上都没睡着,女巫还在她的梦里,尽她狡猾之能,尽她引诱之能。“我会抵制你的。”他说道。可她只是冲他放声笑笑,寒冷恐惧压倒了他,他比害怕女巫还害怕自己的恐惧。“那会打败你的,”在梦里,他脑子里的声音还是告诉他。
  早晨,计划要付诸行动了。得汶跟着阿日努尔夫和西比拉穿过街道,避开前天的能记住他的城里人的眼睛。“这个秘密的会议在哪儿举行?”得汶问威格拉夫。
  “现在我要是知道了,那还会是秘密吗?”
  “哦,阿日努尔夫一定知道。”
  “我们在这儿停下。”阿日努尔夫突然说。
  他们站在村庄尽头的黄花地里,那是一片摇曳着黄色、延伸到地平线的花的海洋,这又一次提醒着得汶时间怎样变得非线性,当他离开二十一世纪时还是严寒的冬天,这却是夏末了,又闷又热。
  可是,他没法理解为什么他们单单停在了黄花地的中间,“聚会在外面举行吗?”得汶问道,“那是多么精明啊!”
  “这是我们举行会议的地方。”阿日努尔夫解释说。
  得汶注意到其他人现在也正往地里走来,他认为他们是其他的夜间飞行的力量,可他看他们时,他们一个个似乎被猛烈的光反射得看不见了,然后他感觉到自己在发光,他的同伴们也是。“怎么了?”
  没人有功夫回答他,因为下一刻得汶看见他们不再在田地了而是在一个石头建筑物里面。他们现在一个大厅的地面上,抬头看着一个红蓝星星镶嵌的花式在他们头顶上形成一个雄壮的圆顶。这地方充满了夜间飞行的力量———上百的夜间飞行的力量。得汶知道他们是夜间飞行的力量,因为他们胳膊上的汗毛都立着,就像他在乌鸦绝壁地下密室中的那些书里看到的一样。最后被其他和他一样的人包围了,他突然感到脸色绯红,呼吸困难。
  “这是举办盎格鲁-撒克逊会议的地方吗?“得汶问。
  “是的,孩子,”威格拉夫对他说,“尽管官方聚会今晚半夜才开始。我们现在聚在一起只为了一个目的:打败女巫。”
  “我要求这个聚会要有秩序。”一个巨大的老人在前面的大厅里,突然大声地敲着小锤,用低沉、爽朗的声音说。“那是塞莱道哥·埃皮·格鲁菲德,不列颠最有力量的魔法师。”威格拉夫对他说。
  塞莱道哥看上去挺凶的:长长的头发,深陷的黑眼睛,鹰钩鼻子,巨大的手抓住教堂的讲经台,似乎要把它弄成两半。他站起来将近有七尺多高,肩膀大约有四尺宽。“他是个好家伙,我确信。”得汶说。
  “是的,”威格拉夫说,“很好,可让人畏惧。”
  夜间飞行的力量分成两排,男人、女人、孩子都说自己的语言:英语,法语、丹麦语、德语、芬兰语、瑞典语、俄语、比利时语、希腊语、西班牙语、土耳其语、汉语,他们皮肤的颜色反映着夜间飞行的力量来自范围广阔的地域,从白色到闪着亮光的黑色。
  得汶从盖瑟丽旁边溜进一排座位,东张西望地看着他能看到的。
  “今天我们荣幸地请到了尊贵的国王亨利的密使,”塞莱道哥对他们说,“苏福克公爵。”
  “那是国王的嫂子,”得汶对盖瑟丽低声说,他很兴奋地想起了从魏斯白的课上知道的一些事情。
  尽管站在塞莱道哥旁边的公爵显得又瘦又小,可他还是个大男人,他戴着一顶皮帽子,和得汶的是一样的,可他的上面镶着红宝石和绿宝石,“我听见我们中那个伟大的魔法师说话很长时间了。”公爵向人群致意,“可直到现在我才真的相信这一切。”
  他对面前的聚会很敬畏,得汶能够理解:毕竟是他亲眼见到成百上千的人出现在这个大厅里。
  公爵说,“我的君主想求你们帮忙消除这个国家的灾难———一个女人要推翻到他的君主,用英格兰的力量使魔鬼荣耀!”
  夜间飞行的力量低声说,他们同意。“可当她用美貌去引诱一个男人———甚至就是你们中的一个———进入一个恐惧和欲望的泥坑时,我们能怎么做呢?”
  人群中激起一阵笑声,西比拉站起来时得汶吃了一惊。“我的上帝,这个聚会中将近一半的人无法抵制女巫的魔法,因此击败她的策略应该是显而易见的。”
  “可你只是个女人。”公爵说。人们又发出一阵笑声。
  “因为她,你和你的国王对这灾难如此恐惧。”西比拉坐下来说。
  塞莱道哥·埃皮·格鲁菲德又挪回讲经台。“西比拉是对的,我们必须依靠我们的夜间飞行的力量中的姐妹们征服女巫。”
  现在轮到威格拉夫站起来了,“伟大的塞莱道哥,能不能让我说句话?”
  “当然可以,威格拉夫。你是我们监护人中最伟大的,你想补充点什么?”
  威格拉夫用胳膊肘顶了顶得汶,示意他站起来,“尊贵的夜间飞行的力量,如果可以的话,我向你们介绍一位拜访我们时代的年轻人———”。“威格拉夫,你要干什么?”得汶的脸刷地红了,他小声地从牙缝里挤着字———“为什么你———”。
  “他的名字叫得汶·马驰。”威格拉夫不理他继续说道,“他带着侯雷特·穆尔的保佑来的。”
  得汶觉得似乎要融化在座位里了。几百张夜间飞行的力量的脸都转过来看他。他,从纽约的考斯—詹克森出来只有几个月,他好像有许多关于他们的知识、经验和他们对夜间飞行的力量历史和传统的理解———”
  “你进过地狱又活着回来了。”脑子里的声音提醒他。
  “噢,”塞莱道哥说,“侯雷特·穆尔,我们未来的时光旅行者,我们的后代。告诉我们你带来什么新闻了,得汶·马驰?”
  得汶站起来,希望没有人———尤其是盖瑟丽———会注意到他的膝盖在发抖,“哦,嗯,”得汶盯着威格拉夫结结巴巴地说。
  “给参会的人讲讲看见女巫的事儿。”他的监护人说。
  “哦,好的,我是见过她,女巫伊泽贝尔。”他低头看着盖瑟丽,我们———盖瑟丽和我———跟踪土地神,伯爵恩·弗克比亚德———”
  “你们做了什么?”塞莱道哥突然大声说。他的脸突然在不易察觉的愤怒中扭曲了,人群中引起了义愤,人们低声嘀咕着,“他是带着使命被派出去的,你怎么敢让他面临险境———?”
  “嗨,别那么紧张,好不好?”得汶深呼一口气,“她没看见我们。”他低头看着威格拉夫,“你那么做是故意给我找麻烦吗?”他用极低的声音说。
  “每个鲁莽的行动都是有影响的。”威格拉夫恶作剧地拉了拉他的耳朵低声说。
  “如果是那样的话,得汶·马驰,”塞莱道哥用诵经式的语调说,“你让我们的使命陷入危险了,你也一样,盖瑟丽。”
  盖瑟丽也被拉进来,得汶感觉很不好受,“都是我的主意,”他对塞莱道哥说,“请不要责备她。”他低头瞥了她一眼。她冲他微微笑了一下。
  “可其他事情是,”得汶环视着人群说,他感到更有信心了,更是他们中的一员了,“我从学习夜间飞行力量的未来的历史中知道,你们会赢了她,伊泽贝尔会被烧死在火刑柱上,我从阅读过的历史上知道———”
  “那么历史一定被篡改了!”
  整个集会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呆了———一个刺耳的、变了调的声音,从房间的某个角落发出来。转眼工夫,得汶感觉有爪子抓住了他的肩膀———看不见的爪子———他被什么东西从他的位置抓到空中,人们屏住了呼吸。
  抓着得汶肩膀的爪子现形了,在他的上方狰狞地笑着,翅膀在空中猛烈地扑扇着。可更为可怕的,是大厅前面突然出现的景象,一个东西盘旋在塞莱道哥头上。她的笑声告诉得汶,他以前曾见过她的脸。
  伊泽贝尔这个叛徒。
  她正往塞莱道哥身上降,最后只是落在了他的膝盖上。
  “我能就在这儿,在你们所有人面前,把他的力量减得一点也没有吗?”伊泽贝尔大声叫着。“把你们伟大的头儿———强大的塞莱道哥,变成个发抖的、流口水的家伙?”
  “放开我吧,”塞莱道哥捂住脸请求着。
  “告诉他们你对我的欲望有多少,塞莱道哥,你一晚上一晚上是怎么梦见我的———?”
  这个伟大的勇士在她面前退缩了。
  “你派去送信儿的土地神,这么容易就被我的意愿屈服了。”伊泽贝尔对人群说,“我从他那儿知道了你们的全部计划。昨晚上,我感觉到那两个孩子在场我就不再相信他。不信你能打败我。”
  得汶挣扎着想整从魔鬼的控制中挣脱,可他发现他做不到———当他听到伊泽贝尔的声音或者莫嘎娜的声音时他不行。
  “我觉得我已经爱上你了,得汶。”
  尽管他尽力了,他还是不能否认他对她的感情,甚至是现在,甚至当她威胁说毁了他们所有人的时候……
  几个女夜间飞行的力量包括盖瑟丽已经从座位上跳起来想抓她。得汶看着伊泽贝尔忽闪着黑眼睛,她的袖子上方有什么东西———正当夜间飞行的力量接近她时,伊泽贝尔向空中猛抛什么东西———闪亮的东西———金色的东西———
  这是个金制的链子,它变戏法般地裹住盖瑟丽并把她缠起来,她猛地被拽着向前冲去。
  “捆住她,”被链住的盖瑟丽在空中挣扎时,伊泽贝尔命令说,“她现在被我控制了,看来你们的矮子是很有用的,他揭露了许多秘密,包括北极特殊的金矿,他们的妖术大得甚至能控制夜间飞行的力量。”她歇斯底里地笑着。
  这女人停在半空中,看看如果她继续使劲盖瑟丽可能会怎样。
  “这是所有和我作对的人的命运,”伊泽贝尔说,她尖锐的叫声在整个房子里回荡,“现在我的有夜间飞行的力量的兄弟姐妹,我向你们致以一个友好的告别,很抱歉我不能在盎格鲁-撒克逊会议加入你们当中了。祝你们享受好最后一次聚会———因为我取得胜利时,你们都会被投进我的地狱。”“抓住她!”塞莱道哥在地板喊起来。
  “哦,我一定不会忘记,”伊泽贝尔再次笑着说,“用一对年轻的人质来保护我。”
  她的眼睛停在得汶身上。野兽抓着他的肩膀开始扇动翅膀,它越过人群,直飞向一个很大的脏玻璃窗。随着玻璃粉碎的声音,一切都归于黑暗和沉寂了。
  他在地牢里醒过来了。
  像他曾在电影或书里看过的每个地牢,在远处的墙上,两个男人通过手腕上的链子被吊起来,老鼠在肮脏、发着臭味的稻草上爬着。唯一的光亮来自远处石墙上方的长条窗户。
  得汶呻吟着,他的肩膀受伤了———猴子魔鬼抓破了他以前伤过的一个地方。“或者是又受伤了,”得汶想着,“管他怎么样呢。”
  “这里,我年轻的夜间飞行的力量,”黑暗中他的附近传来一个声音,“让我来帮你。”
  是伯爵恩·弗克比亚德。
  “这里,在我屁股的口袋里,有些粉末,”土地神拿出一个小玻璃瓶对他说。“它会帮你疗好伤的。”“谢谢,”得汶说,他想起了上次粉末是怎么起作用的。他拉下他带血的紧身上衣给他看他的肩膀。伯爵恩晃着粉末把它洒到伤口,疼痛立刻就减轻了。
  “都是我的错,”伯爵恩流着眼泪说,“她强迫我,从我这儿知道———夜间飞行的力量开会的地方———她还让我造金链子。”
  “我希望相信你,”得汶说,“我希望相信你不是出于自己的选择。”
  “以亨利四世的名义,我发誓没有!她有办法———她进入一个男人的心里,思想里,灵魂里!”
  得汶叹口气。他知道他说的那些是真的。当伊泽贝尔施展她的魅力时,谁能抵挡得住呢?甚至得汶自己也做不到。
  “可有我能做的事,”得汶站起来说,“我能让这些男人获得自由。”
  随着他的手一挥,被链子吊着的男人突然撞到墙上,他们发现自己自由了,从石头上滑下来站到地牢的地面上,他们的膝盖很虚弱,但能站起来了。
  “你是个伟大的魔法师,”其中一个看着得汶敬畏地说,“你一定能打败女巫!”
  “是的。”其他男人补充说,“女巫席卷了我们家里的东西和全部土地,就把我们弄到监狱里,她一定得被制服!”
  “是的,我同意你们的意见。”得汶说,“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想打开地牢的门,可弄不动它。他感到伊泽贝尔的力量在门后:似乎是他使劲推开门,她在另一边关着门,凭夜间飞行的力量的能量较量,伊泽贝尔的能量更强些。
  “我得去帮盖瑟丽了,”得汶说,“那金链子是用什么做的?伯爵恩。”
  “从芬兰北部夜间飞行的力量自己的矿里锻造出来的金子。它有力量控制一个魔法师,防止他用自己的力量。”
  “真糟糕,”得汶发着牢骚,“那么,盖瑟丽没有力量反抗伊泽贝尔?”
  “恐怕如此。”被得汶恢复自由的男人伸着腿活动着僵硬的胳膊,“护卫来时,”一个男人低声说,“我们撤到窗口制服他。”
  “然后呢?”得汶问。“如果我跑过去和伊泽贝尔打起来,谁知道谁会发生什么。我需要个更好的计划,让我想想。”
  他努力打消自己知道这都是怎么结束的疑虑———伊泽贝尔烧死在火刑柱上,她的手被金链子绑着,那金链子和现在让盖瑟丽成为囚犯的金链子是一样的。可历史能被改变吗?得汶出现在这个时代已经改变了历史,伊泽贝尔已经赢了吗?如果这样的话,在他自己的时代会是什么结果呢?可能塞西莉和他的朋友真会死在这个叛徒的手里?
  或者———这想法几乎使得汶支持不住———他们永远不能再出生了吗?
  他意识到,不只当前的困境他要取得成功,还有一些更伟大的事情。在他的手里,掌握着塞西莉的生命———甚至包括他自己的!如果伊泽贝尔能在十六世纪的这里赢了他,那么,夜间飞行力量的历史进程将会改变。
  侯雷特·穆尔也可能永远不会出现。那么,塞西莉———和格兰德欧夫人,还有爱德华和亚历山大———也将永远都不存在!
  还有得汶的父母,不管他们是谁,也就从历史的一页消失了。
  那么会发生什么?得汶颤抖着。“我只会消失,”他恐怖地想。“我将停止存在。可能那一直是伊兹贝尔的计划。把我送回时间隧道,那么就改变了历史进程,让她在1522年就已经赢了!”
  “看守来了,”一个男人说,“我听见他的脚步声。准备好!”
  得汶没有选择,只有行动。看守是个畸形的家伙,驼着背还有一个空眼窝。他打开了地狱的门进了堆着乱七八糟东西的地方,拿着一碗发着恶臭的液体和一高脚玻璃杯脏水。两个狱中人很容易就制服了他,让得汶和伯爵恩逃跑。
  “打败她!”一个男人在他后面喊,“把我们从女巫手里救出来!”
  得汶不回应。这时他的恐惧又增加了许多,确信他只是在伊泽贝尔宏大的计划里当替罪羊。他希望能和罗夫———或威格拉夫谈谈。
  “你的恐惧是你的灭亡,”脑子里的声音提醒他,“你必须相信你能赢。”
  “相信我能赢,”得汶匆忙爬上阴冷潮湿的台阶,进入女巫的城堡时,低声对自己说。
  “当然你会赢,好心的先生,”伯爵恩在他旁边说。“我相信。”得汶看着这个小男人,他是朋友还是敌人?他希望声音能给他确定一下。
  “相信你的勇气,”那声音说。“你确定的不只是那个。”
  他们进了城堡的大厅。得汶屏息看着眼前的一切。大厅远处尽头一个基座上安置着一个空的王位,适合一个国王———或女王的空王位。皇家卫队扛着旗在空王位旁徘徊,里面是两个向前移动的魔鬼,它们张着深陷的眼睛,脸像狼猿一样。
  “躲在后面!”他们潜在阴影里,得汶低声对伯爵恩说。得汶环视着房间,除了在一端有个君王空位,房间中间有个宴会桌,其余地方都是空的。可这时,他听见一个声音,链子的丁当声。他抬头向上看。
  那里,看上去像一个银鸟笼吊在房顶上———是盖瑟丽。
  她已发现了他们。他们对视了一下没说话。得汶感觉到有信心把她从笼子里救出,可他还是没力量解除她手腕上的链子。只有一个不是夜间飞行的力量的人能做到……
  他低头看着伯爵恩。
  土地神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带她下来,”伯爵恩说,“我能打开链子。我够强壮!”
  “转过身!”脑子里的声音突然命令他,“快点!”
  得汶转过身,面对魔鬼。一双浑浊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正瞄准着他。
  “我们已经被发现了。”得汶低声说。“现在!”他集中精神。盖瑟丽的笼子门摇摇晃晃地开了。依靠意识,得汶带着她安全地到了地面。可魔鬼现在已经开始到达大厅,丑陋的猴子尖叫着,召来扇着翅膀的同伙作为后盾。
  “放了盖瑟丽!”得汶和第一个魔鬼搏斗时对伯爵恩喊,得汶用拳头猛击着魔鬼的下腭,魔鬼四肢伸展开,向后退去,退出了大厅。另一个又上来了,然后又一个———
  “让他走!”
  声音是伊泽贝尔的,那个发着恶臭的怪兽已经把得汶打倒在地上,可当它们的头儿命令时,它却顺从地滚动着离开了得汶。伊泽贝尔接近得汶时,她的影子突然落在得汶身上,她站在他上方,用她迷人的、魔鬼的黑眼睛盯着他。
  “你是谁,我的小时间旅行者?”
  他们的眼睛定住不动了。是莫嘎娜———得汶多么熟悉那双眼睛。他的心狂跳着。
  “我想我是爱上你了,得汶。”
  “谁是你的父母,孩子?”女巫捕捉着得汶的眼神。
  得汶没说话。伊泽贝尔不认识他。她不知道他们会在此刻之后的五百年相遇———或者她知道?
  她仔细端详着他,“我能吸干你的血,让你消失。”她对他说。“可你引起了我的兴趣,我想知道你是谁。”
  得汶还是不说话。在他周围的景象里,他能看见伯爵恩正被魔鬼们控制着。盖瑟丽还是被束缚着,不能帮他。
  伊泽贝尔笑了。“你有伟大的灵魂,”她对他说,“我喜欢你到我的法庭。因为只有加入我的夜间飞行的力量会被赦免。”
  “我永远都不会入你的伙,”得汶对她说。“我从时间隧道里赶来阻止你。”她向后甩着头发大笑起来。得汶听着这声音后退了一下。这声音和他那天在塔楼里听到的一样残酷、疯狂。
  “你不能拒绝我,孩子。你看见我对伟大的塞莱道哥所做的了吧。我不久就会拥有国王的宝座———年底我就能统治欧洲所有的人!再有一年,我将拥有全世界!”
  她又笑起来,恐怖的咯咯笑声响彻了整个大厅。她的兴奋给了得汶足够时间采取行动。她的眼睛一离开他,他攒足了劲儿,用力一踢,正好狠狠地踢在她的下巴上,踢得她穿过房间向后退去。
  他很快镇静了下来。“父亲总是告诉我决不要打一个女人,可你是例外,他会支持我的。”
  魔鬼们被激怒了,突然向得汶俯冲过来。可是他攻击伊泽贝尔成功之后,信心大增,像赶苍蝇一样轻易地赶走了它们。
  伊泽贝尔站了起来。她的眼睛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她嚎哭着说,“你会被烧死的!”
  “不,我认为那正是你未来的结局。”得汶边说边向她冲过去。
  她只是挥了一下胳膊就躲开了他。甚至还没碰到他,就让他撞到远处的墙上了。得汶头疼了一阵,可他恢复了知觉,及时发现伊泽贝尔正倾着身子贴在他的脸上。
  “你不想和我打,得汶·马驰,”她喉咙里发着甜如蜜的温柔的声音说。他想避开她的眼神,可他做不到。她的眼睛震慑了他,占据了他眼前的景象。“你愿意吻我,对不对,我的爱人?”
  “不。”他呻吟着说。
  他的力量退去了。他闻到了她———莫嘎娜———紫丁香一样的味道。她抚摸着他的头发。
  “你不会再和我打了,对不对,得汶·马驰?”
  他望着她的眼睛,她是如此美丽———有史以来最美的女人———
  她笑了,“我想我是爱上你了,得汶。”
  房间里漆黑一片。得汶感到头重脚轻,每样东西都开始旋转,然后他感觉自己在下沉、下沉、下沉……
  “她赢了,”在失支意识前,得汶最后想的是,“我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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