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六名帝国暴风战士跟着兰度、莱亚以及乔巴喀一起走过云城那些迷宫似的走廊。当他们走到一个一交一 叉口时,兰度的十二名卫兵,以及他的参谋,突然封住了他们的去路。
兰度在他的参谋面前停了下来。“力量七密码。”他命令道。
立刻,这一十二名卫兵把他们的激光槍瞄准了大吃一惊的暴风战士们,而兰度的参谋则平静地一个一个夺下了这六名暴风战十的武器。他把其中一支槍递给兰度,再把另一支递给莱亚,然后等着下一个命令。
“把他们关到安全塔中,”云城的行政长官命令道,“悄悄地!不让任何人知道。”
参谋和卫兵们立刻把暴风战士带走了。
莱亚迷惑地看着这场突变,接着她的迷惑又变成了惊讶,她看到兰度,这个背叛了汉-索洛的人,开始解一开捆在乔巴喀身上的链条。
“走吧,”他催促道,“让我们快离开这。”
类人猿粗一大的双手终于自一由了。然后他转向那个使他自一由的人,一点也不愿等待解释,随着一声吓得人浑身冰凉的咆哮,他已掐住了兰度的脖子。
“在你对汉干了那些事情之后,”莱亚说,“我不会再相信你!”
兰度拚命想挣开类人猿粗一壮的双手。“我没有选择,”他努力想解释,但类人猿用一声愤怒的咆哮打断了他。
“还有一个机会去救汉。”兰度气都透不过来了,“他们在东部平台上。”
“乔,”莱亚终于说道,“放开!”
乔巴喀松开了兰度,但仍愤怒地瞪着他,他正拚命恢复他的呼吸。
“注意监视他,乔。”莱亚说,而类人猿立刻发出了一声威胁的咆哮。
“我有一种感觉,”兰度低声地咕哝道,“我正在犯另一个巨大的错误。”
矮胖的小R2元件正在走廊中来来回回、迂回曲折地移动着,他的扫描器正向每个可能的方向扫去。他在努力探测他主人的迹象——或任何种类的生命的迹象。他认识到他已多么地晕头转向并完全失去了他已走了多少米的记录。
阿杜—德杜转过一个弯,发现有一群东西正沿着走廊走起去。机器人用嘟嘟声和啸叫一声发出问候,并希望这是群友好的东西。
他的问候被其中一个生物听到了。这个生物立刻向他呼叫。
“阿杜……阿杜……”是斯内皮尔!
仍然背着半组装好的斯内皮尔,乔巴喀迅速转过身,看到矮胖的R2元件正在他们身后滚过来。可此时斯内皮尔却被转到了他朋友的视线之外。
“等等!”恼怒的斯内皮尔叫道,“转身,你这件大毛衣……赶快,阿杜!我们正努力把汉从猎奖者那儿救出来。”
阿杜一边向前快速跑着一边发出嘟嘟声,而斯内皮尔耐心地回答了他狂乱的问题。
“我知道。但卢克主人能够照顾好他自己。”至少,这是斯内皮尔不断地告诉自己的一句话,这时他们继续前进去寻找汉。
在云城的东部着陆平台上,两个卫兵正把索洛冻僵的身一体使劲推进“一奴一隶1号”的一个侧舱中。波巴-费特从旁边的一架梯子上爬进他的飞船,并在他进入座舱后立刻关上了侧舱舱盖。
然后他发动了引擎,航空器开始滑过平台准备起飞。
兰度、莱亚和乔巴喀冲到平台上时,只是正好看到“一奴一隶1号”起飞并急速冲进云城日落时的桔红和紫色天空之中。乔巴喀怒吼着,用他的激光槍猛烈地向正在离开的太空船开火。
“没用了,”兰度告诉他,“它已经在射程之外了。”
所有的人都凝视着那艘逐渐远去的飞船,除了捆在乔巴喀背上的斯内皮尔外,但他正好也看到了其他人没注意到的东西。
“哦,老天,不!”他叫起来。
向他们进攻的是一队帝国暴风战士,他们的武器已发射一出了激光闪电。第一道闪电只是差一点没打中莱亚公主。兰度迅速作出反应,用他的激光槍向敌人进行回击。立刻,空中便闪耀起一张明亮的红色绿色激光闪电的一交一 叉火力网。
阿杜急忙溜开,躲进平台的电梯中,从一个安全的距离外看着这场激烈的战斗。
兰罗在激光闪电的声音之上叫道:“走,到电梯那儿去。”他边开槍边冲向打开的电梯。
但莱亚和乔巴喀没有动。他们站着,继续向暴风战士们连续不断地射击着。在这个女一性一的人类和男一性一的类人猿极度准确的射击下,暴风战士们的胸部、手臂和腹部不断地被炸裂,有的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下便倒下了。
兰度把脑袋伸出电梯外,努力引起他们的注意并示意他们赶快跑。但这两个看上去象被迷住了一样,沉浸在复仇的快一感中,为他们所有的愤怒,也为那个他们俩都一爱一着的人。他们已下定了决心要消灭这帮银河帝国的一奴一才们。
斯内皮尔倒宁愿是在别的任何地方。他又没法逃走,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狂乱地大叫救命。“阿杜,救救我!”他尖一叫道,“我是怎样卷到这里面来的?被捆在一只类人猿的背上简直是一个比死亡还糟糕的灾难!”
“到这儿来!”兰度又叫道,“赶快!赶快!”
莱亚和乔巴喀开始向他移动。当他们冲进等着的电梯中时正好躲开了一阵猛烈的激光弹雨。电梯门关上了,而剩下的暴风战上们开始向他们冲来。
在碳凝室上面的平台上,卢克天行者和达斯-维达的光剑不断地撞击着。
卢克感到随着他们武器的每一次猛砍、抵挡和刺戳,平台都在颤一抖着。但他毫不畏惧,因为他每刺一次,都把邪恶的维达一逼一得后退了一步。
维达一边用他的光剑挡开卢克天不怕地不怕的进攻,一边平静地说道:“恐惧还没到你身上。你已学到了比我所预料的更多的东西。”
“你将会发现我充满了惊奇。”自信的年青人回击道,又向维达刺了一剑。
“而我也是。”平静的、自命不凡的回答。
以两个漂亮的移动,黑暗君主便把卢克的光剑从他手中挑了出去。然后维达的的刀刃又向卢克的双脚劈来。年青人不得不向后跳开来保护自己,但却向后绊倒了,并滚下了楼梯。
躺在平台上,卢克向上看着那个在楼梯顶端赫然耸现的黑色身影。突然,这一团一 黑影直接向他飞来,它的黑色斗篷在背后飘扬起来,象一只巨大编幅的翅膀。
卢克急忙滚到一边,目光仍盯在维达身上,而这个高大的黑色身影无声无息地着陆在他旁边。
“你的未来是和我在一起,天行者。”维达嘶嘶地说,耸立在蜡缩的年青人面前,“现在你将拥抱黑暗之面。柯罗比已知道了这将成为现实。”
“不!”卢克叫道,努力排斥这个邪恶的东西。
“柯罗比还有许多事没告诉你,”维达继续说,“来吧,我将完成你的训练。”
维达的影响力强大得令人难以置信;卢克感到它就象一个有生命的东西一样。
别听他的,卢克告诉自己,他正在试图哄骗我,试图把我引离正道,引到“力量”的黑暗之面去,正如本已警告过我的一样;
卢克开始从这个正在一逼一近的瑟斯君主前退开。在年青人后面,液压升降机的盖子悄无声息地打开了,准备好接收他。
“我宁肯去死。”卢克宣告道。
“这没有必要。”黑暗君主突然用他的光剑向卢克攻来,如此强有力以至于年青人一下失去了平衡,翻滚进豁裂的开口中。
维达转身离开这个冷凝深坑并漫不经心地关掉了他的光剑。“一切都太容易了。”他耸耸肩,“也许你并不象皇帝认为的那么强大。”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熔化的金属开始在他身后倒进开口中,而一一团一 模糊的东西猛地从开口中飞了出来。
“时间将告诉你一切。”卢克平静地回答维达的评论。
黑暗君主转过身来。在冷凝过程的这一时刻,那个东西肯定不该还能够说话!他向屋子四周看一圈,然后把他戴着头盔的脑袋抬向屋顶。
卢克正吊在一根从屋顶上扯过来的软管上,为躲开硝酸甘油,他已跳到空中约五米高的地方。
“佩服,”维达承认道,“你的敏捷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卢克跳落到在热气腾腾的深坑另一边的平台上。他伸出手那躺在平台另一个地方的光剑便飞回到手中,并迅速地被打开了。
而就在同一刻,维达的剑也一下亮出了刀刃。“本已经很好地教过你了。你已控制住了你的恐惧。现在释放你的愤怒吧。我毁灭了你的家庭。报仇吧。”
但这一次卢克很小心并且更好地控制着自己。如果他能控制住他的愤怒,正如他终于控制住了他的恐惧一样,他就不会被动摇。
记住训练,卢克告诫自己。记住犹达所教的东西!抛开所有的憎恨和愤怒来接收“力量”!
在控制住他那些消极的感觉之后,卢克开始前进,没有理会维达的唆使。他向维达展开进攻,并在一个迅速的换位之后,开始一逼一使他后退。
“你的憎恨能够给你毁灭我的力量,”维达诱一惑道,“使用它。”
卢克开始认识到他这个敌人是多么可怕地强大,并轻声地告诉自己:“我不会成为‘力量’黑暗之面的一个一奴一隶。”然后他又小心翼翼地向维达一逼一近。
维达慢慢地向后退着。突然,卢克的光剑迅猛地向他挥来。维达在举剑封挡这次猛攻时,身一体失去了平衡,落到了那个冒着热气的大桶的外层边缘。
由于这场与他可怕的对手的战斗,卢克一精一疲力尽,几乎站都站不住了。他积聚起力量,小心翼翼地移到边上并向下看了看。但没看到维达的一点影子。他关掉光剑,把它放回腰带中,然后跟着跳了下去。
他掉到了深坑的地板上,并发现自己是在一个巨大的控制和维修室中,这个房间俯瞰着那个为整座城市供给能量的反应器。他四处看了看,注意到一扇大窗户;窗户前面,正是达斯-维达一动不动的轮廓。
卢兑慢慢向窗户靠近并重新打开了他的光剑。
但维达没有打开他自己的剑,当卢克靠得更近时他也没做出任何努力去防卫自己。黑暗君主唯一的武器,实际上,就是地引一诱的声音。“进攻,”他唆使年青的绝地,“消灭我。”
卢克被维达的诡计弄糊涂了,犹豫地停了下来。
“只有靠复仇你才能拯救你自己……”
卢克在他站着的地方一动也不动。他应该按照维达的话行动并把“力量”用作一个复仇的工具吗?或者他现在应离开这场战斗,等待另一个机会,当他能更即地控制时,再与维达决斗?
不,他怎么能推迟毁灭这个邪恶敌人的时机呢?这是他的机会,现在,而他不许推迟……
可能永远也不会有如此一个机会了!
他用双手紧紧一握住他致命的光剑,握住剑一柄一,并象举起一把古老的大刀一样举起武器,准备用一道猛砍杀死这个带着面具的恶魔。
但就在他能够挥动光剑之前,一块大仪器自己就从他身后的墙卜一抽一出来,对着卢克的背猛一冲过来.卢克迅速转过身,用他的光剑把那块仪器切成两半,砰地一声掉在地上。
第二块仪器又向卢克冲来,而他再次使用“力量”去使它偏向。这块笨重的东西就撞到一块看不见的盾牌上一样弹开了。然后一只大桶又开始在空中翻滚着向他冲来。还没等卢克把这只大桶击退,许多块工具和仪器又开始从各个方向向他冲来燃眉就是金属线,把它们自己从墙上拔一出来,缠绕着并冒着电火花地向卢克一抽一打过来。
从中面主袭来轰击,卢克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使这些轰击偏转;但他也开始被擦伤,血也开始流了出来。
一块大仪器从卢克身边擦过,正好撞出了窗外。呼啸的风立刻灌了进来,把屋里的每件东西吹得四处翻一动,并猛烈地一抽一打着卢克的身一体。
而就在屋子的正中,达斯-维达却一动不动地站着。
“你被打败了。”瑟斯黑暗君主得意洋洋地说,“反抗是没有用的。你要么是加入我,要么是加入死去的柯罗比!”
就在他说话时,另一块沉重的仪器从空中飞来,击中了年青的绝地、并把他撞出了窗外。所有的东西都成了模糊不清的一片,年青人在风中摇摆着,翻滚着,直到他设法用一只手抓住了一道横梁。
在狂风稍微平息了一些而他的视线渐渐清晰起来之后,卢克意识到他正吊在控制室外面的反应器住身桶形架上。他往下看了看,底下是一个无穷无尽的深渊。他立刻感到一阵晕眩并赶紧闭上眼睛,努力不让自己感到惊慌。
与他吊着的反应堆吊舱相比,卢克不过是一个扭一动的小点,而吊舱——从圆形的、缀满光点的内一壁上伸出来的许多吊舱之一——与这个巨大空间的其它部份相比,也仅仅只是一颗微粒。
卢克用一只手紧紧一抓横梁,另一只手把光剑挂到他的腰带上后也抓到横梁卜,然后卢克积聚起剩下的所有力量,慢慢向上扯动,终于爬到了横梁上并站稳下来。这时,他正好看到达斯-维达在横梁上向他走来。
当维达接近时,公共广播系统开始播音了,声音在这个深陷的空间中四处回荡。“逃跑者正冲向327平台。保卫所有运输船。所有防卫军队戒备。”
维达继续充满威胁地向卢克一逼一近。“你的朋友永远逃不了,你也是。”
维达又跨了一步,而卢克立即举起了他的光剑,准备重新开始战斗。
“你被打败了。”维达用一种可怕的肯定和决定一性一的语气说道,“反抗是没有用的。”
但卢克还是反抗了。他把光剑猛地向黑暗君主刺去,准备把嘶嘶作响的能量刀刃击在维达的盔甲上井烧穿他的身一体。维达被这道猛击震得摇晃了几步,在卢克看来他也非常痛苦。但仅仅只有一刻的功夫。然后,再一次,维达又开始向他走过来。
又走了一步,黑暗君主警告道;“别让自己象柯罗比一样被毁灭。”
卢克使劲呼吸着,冷汗从他的前额上滴了下来。但本这个名字突然在他心里注入了一股力量。
“镇静——”他提醒自己,“要镇静。”
那个残忍的幽灵继续在狭窄的横梁上向卢克返乘,看上去他已决心夺走这个年青绝地的生命。
或者更糟的是,他脆弱的灵魂。
兰度、莱亚、乔巴喀以及机器人们在一条走廊上匆忙地跑着。转过一道弯,他们看到通向磁陆平台的门还开着,并从门中丕能看到正等着他们逃走的“千年猎鹰”。但突然地,门砰地一声关上了,而一队帝国暴风战士又正在向他们冲来,边冲边发射一出激光闪电。被击中的墙壁和地板大块大块地飞向空中。
乔巴喀向暴风战士的炮火愤怒地吼叫着。他掩护着莱亚,可莱亚则拚命地按动门的控制板。但门仍然推不动。
“阿杜!”斯内皮尔叫道,“控制板。你能解除防卫装置。”
斯内皮尔向控制板作了个手势,催促小机器人赶快,并指了指控制板上的一个计算机插孔。
阿杜迅速赶到控制板前,一路上嘟嘟地叫个不停。
兰度一边弯着身一子躲开激光闪电,一边忙乱地把他的互讯器连接到控制板中的内部通讯联络系统上。
“我是卡内森,”他通过这个系统广播道,“帝国正在夺取对这座城市的控制。我建议你们在列多的帝国部队到来之前赶紧离开。”
关掉互通讯器,兰度感到自己已尽了最大的努力去警告他的人民;现在他的任务就是保证他的朋友们安全地离开这颗行星。
同时,阿杜正移开一个连接器的盖子把一只计算机手臂伸进插座中。他发出一声短促的嘟嘟声,但突然又便变成了疯狂的尖一叫一声。他开始猛烈地颤一抖起来,他的线路亮成一片亮光,而机身的每个通气口都开始喷一出烟雾。兰度迅速把阿杜从插孔处拉开。在这个机器人开始冷却下来后,他对着斯内皮尔发出几声衰弱的嘟嘟声。
“哦,下一次你多注意一下。”斯内皮尔为自己辩护道,“我不能辨别能量插孔和计算机进料器。我只是一名翻译——”
“其他人还有什么主意吗?”莱亚边问边向进攻的暴风战士们射击着。
“走,”兰度在战斗的爆炸声之上叫道,“找们试试另一条路。”
在反应器柱身处呼啸着利过的风完全吸收了光剑碰打的声音。
卢克敏捷地跑到横梁,在一块大设备板下躲开追赶着的敌人。但维达很快就赶到了,连续地猛砍那块设备板。设备板松脱后开始下落,但一下被风托住吹开。
维达需要的就是一瞬间的注意力分散。当设备板飘开时,卢克下意识的看了它一眼。而就在这一瞬间,黑暗君主的激光刀刃猛地挥了过来。卢克的光剑一下便飞了出去,连同他的手掌。
一阵剧痛卢克闻到了自己的皮肉被烧焦的气味,并使劲抓住他的手臂,试图止住这极度的痛苦。他在横梁上退着,一直追到他的尽头,而黑暗主也一步步地一逼一近他面前。
突然地,风停了,而卢克也意识到他已无路可退了。
“逃走是不可能的,”黑暗君主警告道,耸立在卢克面前,象一个黑色的死亡天使,“别一逼一我毁灭你。你的‘力量’很强大。现在你必须学习 使用黑暗之面。加入我而我们一起就将比皇帝更强大。来吧,我将完成你的认l练,然后我们将一起统治这个星系。”
但卢克拒绝屈服于维达的诱一惑。“我永远也不会加入你!”
“只要你了解了黑暗之面的威力。”维达继续说道,“柯罗比从来没告诉过你你父亲发生过什么事,对吧?”
提到他父亲立刻就唤醒了卢克的愤怒。“他已告诉了我够多的事!”他叫起来,“他告诉我是你杀害了他。”
“不,”维达平静地说,“我就是你父亲。”
卢克大吃一惊,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盯着这个黑衣武士,并使劲摇摇头,似乎想甩掉这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然后这两个武士站着,互相凝视着,父亲和儿子。
“不,不!这是不是真的……”卢克叫起来,拒绝相信他刚听到的事情,“这不可能。”
“仔细想想,”维达说,听上去象犹达的一个邪恶的翻版,“谁知道这是真的。”
然后他关掉光剑,向卢克伸出一只平稳的、邀请的手。
对维达的话感到迷惑和震惊,卢克仍然叫道:“不,不!”
维达继续劝诱道:“卢克,你能毁灭皇帝。他已预见到了这一点。这是你的命运。加入我和我们一起,父亲和儿子,将一起统治这个星系。来吧,和我一起。这是唯一的道路。”
卢克的思想被这些话弄得乱糟糟的。每件事最终开始联系起来。或者它是这样?他不知道维达是否在讲真话——是否犹达的训练,圣徒一样的教诲,他自己对善的追求和对恶的憎恨,是否他为之奋斗的一切不过仅仅是个谎言?
他不想相信维达,并努力使自己确信正是维达在对他撒谎—一但不知怎么地,他在黑暗君主的话中感觉到了真实。但,如果达斯-维达确实说的是真相,为什么,他迷惑道,为什么本-柯罗比要对他撒谎?为什么?他的脑子尖一叫着,比维达召唤来又付他的任何一股狂风还要刺耳。
答案好象已不再重要了。
他的父亲。
以本和犹达所教给他的平静,卢克天行者作出了可能是他一生中最后的一个决定。“绝不。”他叫道,并一下跳进下面那个空旷的深渊中。这道深渊就象一个无底洞,而卢克可能就这么一直下落到另外一个星系中去。
达斯-维达走到横梁的尽头,看着卢克翻滚而去。一股狂风吹了过来,他的黑色斗篷在身后飘荡着。
卢克的身一体快速地向下坠一落 ,受伤的绝地在下落中拚命地伸出手去,试图抓住什么东西来阻止他的下落。
黑晴君主一直看着,直到年青人的身一体落进反应器柱身侧边中的一根大排气管中时。卢克消失了,而维达迅速转过身,匆匆地离开了平台。
卢克快速地在排气管中滑落。他的手仍然伸着,但平一滑光亮的管壁没有任何东西可让年青人抓住。
最后,他滑一到了这根坑道似的排气管的尽头,他的脚猛地撞到了一个圆形的铁格子上。铁格子一下被撞开了,下面是一个开口,通向无穷无尽的太空。卢克感到自己的身一体正在向那个开口滑去。他一边狂乱地抓向平一滑的内一壁,一边开始绝记地叫了出来。
“本……本,救救我。”他祈求道。
他的手指在内一壁上滑一动,而他的身一体也一寸一寸地移向那个豁裂的开口。
云城处于一片混乱之中。
兰度-卡内森的广播一传出来,整个城市的居民就开始恐慌了。有一些还包好了几件财物,大多数什么也没带便冲到街道中寻找逃跑的路线。不久整个街道中便到处都是狂乱地冲跑着的人类和外星生物。帝国暴风战士在他们后面攻击着,与他们进行着一场激烈而喧闹的激光战斗。
在一条中心走廊上,兰度、莱亚和乔巴喀正用一连串猛烈的射击阻止着一队帝国暴风战士。他们这种阻击是非常紧急的,因为他们已到了另一个可通向着陆平台的入口。只要阿杜成功地把门打开。
阿杜正努力把钢板从门边的控制器上移开。但由于在他周围爆炸着的激光炮火,这个小机器人很难把注意力集中到他工作上。他一边努力一边自言自语地嘟嘟叫着。这使斯内皮尔感到迷惑不已。
“你在说些什么?”斯内皮尔叫道,“我们对‘千年猪鹰’上的超速推进器没有兴趣。它已经修好了。赶紧告诉计算把门打开就行了。”
然后,当兰度、莱亚以及类人猿一边躲着强烈的激光炮火一边向门口慢慢后退时,阿杜得意洋洋地叫了起来;门一下打开了。
“阿杜,干得好!”斯内皮尔叫道。这个金色机器人本可能拍掌叫好的,如果他的另一只手臂是接好了的话。“我从来就没怀疑过你,哪怕是一秒钟。”
“赶快,”兰度叫道,“否则我们就赶不到了。”
R2元件先冲了过去,而当其他人也冲过了入口时,他喷一出一股浓雾——一就象包围在这具城市周围的那些云一样浓——这一团一 浓雾使进攻的暴风战士们看不清他的朋友们。而在浓雾消除之前,兰度和其他人已向327平台冲去了。
暴风战士们仍追赶着,向这群正向“千年猎鹰”冲去的逃跑者射击着。兰度和莱亚用他们的激光槍击倒了更多的帝国战士掩护乔巴喀和机器人们钻进了运输机。
“猎鹰”的发动机启动了。当低声的嗡嗡声变成震耳欲聋的咆哮声时,兰度和莱亚再发射一了几道明亮的激光闪电,然后冲进了飞船。飞船的主舱门立刻在他们身后关上了。当飞船开始为起飞滑一动时,他们听到了一阵更猛烈的拦阻射击声,好象整颗行星正在它的底部上裂开一样。
卢克再也没法减慢他向排气管尽头那种毫不宽容的滑一动。
他滑过了最后的几米,然后掉向云层翻滚的太空。他的身一体翻转着,而他的手臂伸出去,仍想抓住某个固定的东西。
在一个看上去象永远的时刻之后,他终于抓住了一个电子天气风向标,就从云城的碗形底部伸出来的、他紧紧一抓住这根救命蹈草。风击打着他,云在他周围翻滚着,而他的力量也正在衰落;他认为他并不能象这样吊着——悬浮在空中——坚持多久。
“千气猎鹰”的座舱中,一切都非常安静。
莱亚刚刚从地们的逃跑中缓过气未。她坐在汉的椅子中。对她的思念涌上了心头,但她努力不去担心他,努力不去想念他。
在公主后面,一精一疲力尽地兰度-卡内森站着,一言不发地盯着前面的挡风玻璃。
飞船开始慢慢地滑一动,然后加速冲过着陆平台。
高大的类人猿仍坐在他的副驾驶座位中,打开飞船的主控制板上一个又一个的按钮,形成一幅跳动的光点图。然后乔巴喀开始使飞船冲上天空,冲向自一由。
云朵在飞船舷窗边阵阵掠过。每一个人终于开始轻松地呼一呼吸了。“千年猎鹰”急速地向桔红色的天空冲去。
卢克设法把一条腿勾到风向标上,风向标继续支撑着他的重量。但排气管中急速向他冲来的空气使他又开始一点点从风向标上滑落。
“本……”他痛苦地呻一吟着,“……本。”
达斯-维达大踏步地走在空空的着陆平台上,看着远处那颗逐渐消失的“千年猎鹰”光点。
他转向他的两个参谋。“把我的飞船带来!”他命令道,然后转身离开平台,去准备他的航程,黑色的斗篷在他身后飘动来。
卢克的思想集中到那个他认为关心他并可能以某种方式救他的人身上。“莱亚,听到我了吗?”他可怜地叫着,“莱亚。”
就在这时,风向标上有一块折断了,掉进下面那片很远很远的云中。卢克急忙更紧地抓住了剩下的风向标,并拚命坚持不自己被排气管排一出的空气吹开。
“看上去象三艘战斗机。”兰度一边看着计算机屏幕一边乔巴喀说道,“我们可以轻易地摆脱他们。”他对“千年猎鹰”的解就跟汉一样多。
然后看着莱亚,他开始为他行政长官生涯的结束而悲伤了“我知道那个组织太好了以至于不能持续下去,”他咕哝道,“我会想念它的。”
但莱亚好象入神了一样。她没有回答兰度的话,只是直直地盯着她的前面。然后,从她这种梦似的恍饱中回过神来,“卢克,”她说,好象在回答她听到的什么一样。
“什么?”兰度问。
“我们必须回去。”她急切地说,“乔,冲向云城的底部。”
兰度惊讶地看着她。“等等,我们不能回那儿去!”
类人猿也叫了一声,就这一次同意了兰度的看法。
“不要争论,”莱亚坚定地说,带着一种总是习惯于使自己的命令被服从的威严,“就这么做。这是命令!”
“那些战斗机又怎么办?”兰度指着那三艘正逐渐向他们靠近的带式战斗机,并请求支持地看了看乔巴喀。
但乔巴喀威胁地叫了一声。他知道现在是谁在担任指挥。
“好,好。”兰度勉强同意了。
以所有那些“千年猪鹰”以之著称的优美和速度,飞船倾斜着穿过云层并倒转过来。当运输船继续飞行在那条自一杀似的、冲回云城的航线上时,三艘带式战斗机也跟着它倒转了过来。
卢克一点也没意识到“千年猪鹰”的接近。他几乎已失去了知觉,迷迷糊糊地抓住吱吱作响和摇摇晃晃的风向标之上。风向际在他的重量之下开始弯曲,然后从底部完全折断了。卢克无助地翻滚过空中,而这一次他知道,他下落时再也没什么东西可抓了。
“看!”兰度叫起来,指着一个远处的人影,“有个人正在下落……”
莱亚设法保持平静;她知道现在恐惧可能使他们全部毁灭。“到他下面去,乔,”她告诉飞行员,“是卢克。”
乔巴喀立刻作出反应,小心翼翼地使“千年猪鹰”进入一个下降的轨道。
“兰度,”莱亚转向他,“打开顶舱盖。”
兰度迅速冲出座舱,认为这是一个可和索洛本人的相媲美的策略。
乔巴喀和莱亚现在能更清楚地看到卢克翻滚的身一体了,而类人猿把飞船直接向他飞去,当乔猛地减小飞船的速度时,那个铅锤似落下的身一体掠过挡风玻璃,砰地一声掉在外面的机身上。
兰度打开顶舱盖。远处那三艘带式战斗机正向“猎鹰”一逼一近,它们的炮火用一道道灼一热的激光照亮了昏暗的天空。兰度把身一子探出舱口,伸手抓住受伤的武士,把他拉过来。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在飞船附近爆炸了,“猎鹰”猛地一歪,差点把卢克扔了出去。但兰度紧紧地抓住了他。
“千年猎鹰”飞速离开了云城并高飞着穿过汹涌的云层。亚和乔巴喀不停地转动着飞船,以躲避带式战斗机眩目的炮火但炮火在整个座舱周围爆炸着,在爆炸声与乔巴喀忙乱地一操一控制器时发出的吼叫一声之间分不出个高低。
莱亚打开内部通讯系统。“兰度,他没事吧?”她压过所有那些嘈杂声叫道,“兰度,听到我了吗?”
座舱后面传来一个不是兰度的声音。“他会活下去的。”卢克虚弱地回答道。
莱亚和乔巴喀转过身,看到流着血的卢克裹在一床 毯子中,正在兰度的帮助下向座舱走来。莱亚从座位中跳起来,紧紧地拥抱住卢克。而乔巴喀,仍在努力把飞船驶出带式战斗机的射程之外,转过头也兴奋地叫了起来。
在“千年猪鹰”后面,云城正退向更深的远处,但带式战斗机却仍保持着近距离的追击。它们击中了目标的炮火把运输船猛烈地震动着。
在“猎鹰”的底舱中,阿杜—德杜正一边与不断的摇荡和冲撞抗衡,一边重新装配他的金色朋友。他小心翼翼地修正着那个动机良好的类人猿的错误,并发出一阵嘟嘟声。
“很好,”礼仪机器人赞扬道。他的脑袋已正确地装好,而他的第二条手臂也几乎接好了。“象新的一样好。”
阿杜又发出一串担心的嘟嘟声。
“不,阿杜,别担心。我肯定我们这一次能够成功。”
但在座舱中,兰度则没有这么乐观。他看到控制板上的警告灯开始闪烁;而且突然,整个飞船中的警报器都尖一叫起来。“偏导器护罩滑落了。”他向莱亚和乔巴喀报告道。
莱亚注意到另一个尖头标志,大得可怕,已出现在雷达检测仪上。“又有一艘飞船,”她说,“大得多,试图拦截我们。”
卢克平静地看着舷窗外布满星星的天空。几乎是自言自语地,他说:“是维达。”
彼特司令向维达走过来。维达正站在这艘帝国最大的星球毁灭者的驾驶台中,凝视着舷窗外面。
“很快他们就将处于射程之内。”司令自信地报告道。
“而他们的超速推进器已被破坏?”维达问。
“就在他们被抓住之后,先生。”
“很好,”这个穿着黑色长袍的巨人说道,“准备上船使你的武器准备好突袭。”
到目前为止,“千年猪鹰”已成功地躲开了带式战斗机的追击。但它能逃出正向他冲来的那艘星球毁灭者的可怕攻击吗?
“我们没有一点犯错误的余地。”莱亚紧张地说,盯着监视器上的那个大尖头标志。
“如果我的手下说他们已修好了这个家伙,他们肯定就修好了。”兰度向她保证道,“我们没什么可担心的。”
“这句话听起来很耳熟。”莱亚沉思着对自己说。
飞船又被一道激光爆炸摇晃起来。但就在这一刻,控制台上开始闪烁起来一个绿色的光点。
“调整好了,乔,”莱亚说,“机不可失!”
类人猿同意地叫了一声。他已为光速逃跑作好了准备。
“冲!”莱亚叫道。
乔巴喀猛地向后拉动光速节流阀,一下改变了离子发动机的声音。所有在飞船上的人和机器人都以他们自己的方式,祈祷这个系统能够运转起来;他们已没有其它任何希望了。但突然地,声音哽住并消失了,而乔巴喀发出一声绝望的吼叫。
超速推进系统再一次让他们失望了。
而“千年猎鹰”仍然在带式战斗机的炮火中震动着。
从他的星球毁灭者上,达斯-维达满意地看着带式战斗机毫不手软地向“千年猎鹰”开火。维达自己的飞船也正在向逃跑的“猎鹰”一逼一近——不久.黑暗君主就可以使天行者完全处在他的控制之中。
卢克也感觉到了。他平静地看出窗外,知道维达就在附近,知道黑暗君主在他这个虚弱的绝他身上的胜利不久就会实现。他的身一体受了伤,一精一疲力尽;他的精神也准备屈服于他的命运没有理由再去战斗了——再没剩什么东西可信任的了。
“本,”他完全绝望地低声说道,“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兰度努力调节着一些控制器,而乔巴喀则跳出座位向底舱冲去,莱亚坐到乔巴喀的座位中,帮助兰度一起让“猎鹰”飞过猛烈的激光炮火。
类入猿冲进底舱时,阿杜仍在斯内皮尔身上忙碌着。当他看到类人猿忙乱地试图修理超速推进系统时,这个R2元件震惊地发出一阵嘟嘟声。
“我说过我们要被毁灭!”惊恐的斯内皮尔告诉阿杜,“光速发动机又失灵了。”
阿杜正在连接一条腿,他又发出一串嘟嘟声。
“你怎么可能知道什么地方出了错?云城的计算机系统告诉你的?你怎么能轻信陌生的电脑?”金色机器人嘲笑道,“哎哟!当心我的脚!别再这样唠叨了。”
兰度的声音通过内部通讯系统在底舱中传了出来。“乔,检查第二位的离差控制器。”
乔巴喀跳进底舱那个坑中。他试图用一把大扳手弄松一块镶板,但没有成功。他恼怒地叫了一声,用尽所有力量把扳手象棍子一样向镶板猛击过去。
座舱控制板突然向兰度和公主喷一出一一团一 电火花,吓得他们在座位中猛地向后一靠。但卢克好象一点也没注意到他周围发生的事。他的脑袋耷一拉着,沉浸在沮丧和深深的痛苦中。
“我将不能叵抗他了。”他轻轻地说。
兰度再次使“千年猎鹰”倾斜飞行,试图摆脱那些追击者。但在运输船和带式战斗机之间的距离却一点一点地在缩短。
底舱中,阿杜冲到一块控制板前,把义愤填膺的斯内皮尔扔在一边,站在一条刚接好的腿上唾沫乱溅似的骂着。阿杜快速地重新设计线路板,只靠他机械的本能,而随着阿杜的每一次调节,灯光都跟着闪烁一次,突然,在“猎鹰”的光速发动机深处,一种新的、有力的嗡嗡声开始回响在整个飞船中。
运输船突然地翘一起来,使啸叫的R2机器人滚过地板,滚进坑中,砸在大吃一惊的类人猿身上。
兰度一直站在控制板边上,也猛地向后撞到底舱壁上。但就在他向后倒时,他看到舷窗外闪烁的星星突然变成了无穷无尽的眩目的光纹。
“我们成功了!”兰度胜利地叫起来。
“千年猎鹰”已成功地进了光速。
达斯-维达一言不发地站着,凝视着那片一瞬间之前,“千年猪鹰”还在那儿的黑色太空。他久久的、黑暗的沉默给站在他附近的那两个人带来了深深的恐惧。彼特司令和他的船长等待着,身上发出阵阵恐惧的颤一抖,不知道多久他们就能在脖子上感觉到那双看不见的、老虎钳似的魔爪。
但黑暗君主还是一动不动地站着,沉默地想着,双手背在背后。然后他转过身,慢慢地离开了驾驶台,漆黑的斗篷在他后面拖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