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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存在圣迹的未知星球附近轨道次级罪责号上

    这回肯定是万无一失了,楚尔雅信心满满地想着,透过突击登舰钻——星盟登陆敌方舰艇的登舰通道,先是由通道尽头能量盾后方的等离子钻头打穿敌方舰艇的船壳,然后部队通过登舰通道进入对方舰艇实施打击——的能量防护盾,她满意地看着气体从异星人方方正正的运输舰中倾泻而出,她用次级罪责号上的激光切割器在异星人船上精心打造的穿孔足以保证整艘船的气压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可以降低到0,让那些仍有可能躲藏在船只某个阴暗角落的异星人迅速死亡,同时还不会对船内可能措载的先行者遗物造成任何伤害。

    出其不意的占领异星人运输舰之后,楚尔雅和她的几个下属们兴冲冲地把整艘船翻了个底朝天,却没有找到一丁点圣迹的影子。就连次级罪责号上的智能发光器也再没显示出圣迹的痕迹。无奈失望的楚尔雅只好下令摧毁异星人的运输舰——毁灭所有能够证明她怀有反叛之心的证据。

    楚尔雅曾经考虑过派遣工程师对整艘船再进行一次全面的检查,但是她又害怕被工程师干掉的那个异星人死前成功地将求救信号发送出去,从而使对方的援军可能在工程师慢吞吞地搜索完船只之前就找到这里。同时,那个惹人讨厌的咕噜人——同时也是楚尔雅同工程师交流的惟一工具——也不能被派去执行搜索船只的任务。楚尔雅考虑再三,决定让达达布开个小差留在船上休息一会,以免扎尔他们看见咕噜人不好好搜索圣迹,而只是一心想着新花样去折磨那惹人厌又蛮可怜的咕噜人。

    “全员准备就绪!”楚尔雅在突击登舰钻穿透运输舰的船壳后扭头对船员大声喊道。扎尔和另外两个豺狼人紧紧跟在楚尔雅后面,他们都穿着宽大笨重的压力服,虽然穿着它们活动起来不太方便,但是压力服可以在异星人低气压的船体中为豺狼人提供绝佳的保护。压力服头盔上的空间不大,几个男性豺狼人的头顶尖尖的软刺都顶在头盔上难受得要命。只有扎尔在一旁蹦来跳去——迫不及待地想给舰长证明他那无以伦比的存在价值。

    登船道慢慢地靠在异星人的船上,扎尔鬼头鬼脑地探望着,确定没有危险后招呼同伴前行。他戴着手套的爪子紧紧地抓着水晶短剑,一马当先越过作为突击登舰钻气压锁的能量盾屏障,楚尔雅握紧手中的等离子手枪,在另外两个豺狼人的拥簇下一起进入了异星人的运输舰。

    楚尔雅刚一进入船中就感觉自己有点失重,她在船舱里半飘半走着,意识到可能是自己刚才的切割光束弄坏了船上的重力产生装置。她咬牙切齿地看着扎尔那几个傻瓜在船舱中毫无头绪地乱翻一气,这三个白痴在异星人船上红色警示灯的嘲笑下不亦乐乎地瞎撞瞎找。

    “给我好好找!不要像抽风了一样!”舰长透过头盔的发声单元气呼呼地命令道。她站在突击登舰钻与异星人运输舰的接口处发号事令道,“去箱子那里好好检查一下!”

    那里和他们找到的第一艘运输舰一样摆放着几个塑料集装箱,几个箱子松松散散地随意堆放在船舱中,在几近零重力的条件下挨个检查箱子可是费时又费力,楚尔雅不禁有些懊恼,早知道这样不如刚开始就叫上咕噜人,让他告诉工程师去修好船上被楚尔雅不小心摧毁的重力产生单元。

    正当等得有些不耐烦,转身朝能量盾走去的时候,她突然感到一个又尖又烫的东西一下划破她的压力服,切开了她鱼鳞般的皮肤——同时她感觉到更多这样的小东西从她身边擦过并击中了身后的墙壁。楚尔雅身上的压力服自动封闭了那些小东西打在上面的两个小洞,大量水滴状的紫罗兰色鲜血飘洒在船舱里。

    “立即撤退!”楚尔雅朝着船员们大声喊道,“马上退回到我们的船上!”楚尔雅并不知道袭击者在哪里,但她心里明白如果原地不动必定是死路一条。顾不上扭头看看扎尔他们几个是否跟了上来,楚尔雅头也不回地钻回到压力钻里。

    埃弗里不得不开始佩服起欧?西格宁少校了,她想出了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她精心伪装的快速巡游艇“羞愤漫游号”简直就是一个小型武器库,其中的很多装备就连埃弗里和伯恩斯这样的老兵都没见过。根据欧?西格宁少校的建议,埃弗里和伯恩斯每人携带了一长一短两把武器——一把突击步枪和一把带有光学瞄准镜的狙击步枪,无论是近战还是远距离交火,这两把武器都会在射程和精度上给他们两个带来很大的优势。

    进入到运输舰那遍体鳞伤的船体,在无重力的船舱里飘荡着的埃弗里和伯恩斯着实吃了一惊。不过幸好欧?西格宁少校很有先见之明地给他们配发了两套真空作战服,看着一个尖头的大东西慢慢开始在船壳上打起洞来,埃弗里和伯恩斯赶快从先前多次躲藏的箱子后面跑到了运输舰上部船体的金属凸起物后。

    埃弗里紧紧扣着突击步枪的扳机,准星跟随着那个从亮晶晶的能量盾后走来的异星人。少校的计划确实很完美,可她做梦也不会想到袭击船只的竟然是这些家伙。

    在他们从奥特加德前往泰尔拉空间站的途中,欧?西格宁少校向埃弗里和伯恩斯介绍了最近叛军在波江座艾普森星系所取得的一场血腥的胜利——尽管两名下士都拥有陆战队最高的认证权限,但他们对这场惨烈的灾难却是一无所知。

    大约就在两名下士在酒店附近竭尽全力试图干掉那些叛军袭击者时,独立者们突袭了停靠在致远星上空的“国庆假日号”豪华客轮,这艘满载着一千五百名乘客的客轮正要驶往阿卡狄亚星(世外桃源)——殖民地人民休闲度假的理想场所。就在船只即将启航时,一对无人轨道运输舱朝客轮冲了过来。

    客轮的船长刚开始还以为那仅仅是搭载迟到旅客的普通运输舱,当它们不理会船长的例行入坞命令,径直朝船体冲撞过来的时候,船长才命令船只作出紧急回避动作——他本以为就算直接冲撞到船体上,两艘小小的运输舱也不会对巨大的国庆假日号造成什么大的损伤。”但是,这两艘满载着高爆炸药的运输舱不仅把巨大的客轮一分为二,爆炸所产生的高温冲击波甚至将客轮两公里半径内所有船只的喷漆都烤化了。

    两名下士静静听着欧?西格宁少校讲述她从通讯频道听到国庆假日号船长最后所说的几句话——这名英勇的前海军战斗机飞行员冷静无畏地命令致远星轨道上的其他船只立刻从客轮的坠毁路线上离开——失控的半截客轮一头栽向了致远星,尸体从断开的豪华船舱中蜂拥而出,然后在大气层中被燃烧殆尽,而这位勇敢的船长却坚守岗位,直到最后一刻。

    欧?西格宁继续解释军情局正在全力掩盖事情的真相,试图让公众认为这仅仅是一次不幸的事故,而不是一场惨绝人寰的恐怖袭击。不仅如此,这场疯狂的歇斯底里的袭击是叛军们第一次攻击UNSC的非地面目标,而且这场袭击就发生在致远星轨道上,发生在整个艾普森印第安星系的殖民中心,少数几个安全级别能和地球相提并论的UNSC堡垒的眼皮底下,假如让民众知晓事实的真相肯定会引发极大的恐慌和不安,这些叛军能在UNSC庞大的舰队和装备精良的陆战队家门口这么嚣张地为非作歹,那么又有谁能阻止他们在别的星系袭击更多无辜的平民和非军事目标?谁将是叛军眼里的下一个袭击目标?太阳系?阿卡狄亚星?抑或是丰饶星?

    欧?西格宁已经给两名下士阐明了最高司令部的指令,绝不允许类似国庆假日号的惨剧再次发生。海军军情局已经进八了最高戒备状态,军情局三处接到丰饶星出现了原因不明的货船失事报告后,立即派遣她秘密来此主持调查工作。为了应付可能出现的更加复杂的情况,上级特意要求欧?西格宁少校拉埃弗里和伯恩斯两名身经百战的陆战队员一起入伙。

    “长官,我们已经已经同敌人在船舱中遭遇。”埃弗里透过头盔里的微型对讲机轻声汇报道。

    “干掉所有目标。”欧?西格宁简短地回答道,在这种接敌情况下埃弗里本应保持通讯静默的。

    “这些家伙并不是叛军。”

    “说明具体情况。”

    埃弗里深深吸了口气:“他们是外星人。”他望着不远处率先过来的三个异星人手忙脚乱地登上运输舰——埃弗里仔细观察着他们瘦骨嶙岣的长嘴巴,头盔里面充满血丝的大眼睛。“这些丑八怪就像是没有尾巴的蜥蜴一样。”

    欧?西格宁顿了一下咀嚼着埃弗里的话语.她此刻正驾驶着“羞愤漫游号”静静地停泊在距离运输舰两百公里远的空间。埃弗里心里明白用不了多久其中的某个异星人就会不经意地发现躲藏在货舱横梁上的伯恩斯和自己。

    “长官,我需要您的命令,现在!”他焦急地催促着。

    “试着抓一个活的回来。”欧?西格宁回答道,“但是一个也别让他们跑掉,完毕。”

    “收到。”埃弗里抱紧了突击步枪,他还没有用这枪开过火。他希望突击步枪那点九五的高能穿甲弹有足够的威力穿破异星人闪闪发光的服装.致他们于死地。

    “伯恩斯,准备开火。”埃弗里瞥了眼躲在他左边横梁上的伯恩斯,“我来干掉那个领头的。”他估计那个站在船壳裂口能量盾那里的就是这几个异星人的首领。同时,她看起来更加沉着,手里还握着一把模样怪怪的武器:一个闪着诡异绿色光芒的银色C型手枪。埃弗里希望看到对方的头儿被一枪结果之后,分散在甲板上的异星人会立即作鸟兽散——或者就地投降。他深吸了一口气,扣下了扳机。

    在零重力条件下,突击步枪三点射所产生的后座力之大远超埃弗里的想像。三发中有两发偏离了目标,射击所产生的巨大后座力一把将埃弗里推到船舱墙壁上,看着受伤的目标摇摇晃晃地穿过发光的能量盾,埃弗里不禁懊悔起来,假如自己事先考虑到枪支的后座力而选择背倚墙壁进行射击的话,一切就会变得简单的多。这可是他在太空零重力条件下参加的第一场战斗,埃弗里多么希望那些异星小傻瓜和他一样同样没有在失重条件下作战的经验。不过,事情好像没有朝着埃弗里所希望的那样发展下去。

    剩余的三个异星人从货舱的甲板上一跃而起,直冲埃弗里而来。埃弗里尽力瞄准向自己飞来的异星三人组,他从瞄准镜里看到领头的那个异星人戴着最大的头盔,他也有着最长的尖头,红红的尖刺紧紧地压在脑袋上。伯恩斯也同样瞄准了这个异星人并率先开火,异星人一下子被子弹穿透,惨叫着飘到了一边。

    埃弗里没有时间回转枪身瞄准接踵而至的下一个异星人,那个异星人对准埃弗里猛撞过来,手里的水晶短剑狠狠朝着埃弗里劈去。埃弗里用枪托一顶,躲过了短剑一击,两个人的头盔却由于异星人巨大的冲力而猛烈地撞在了一起,埃弗里感到头盔剧烈地颤动起来,起初还以为是刚才的撞击弄碎了头盔的面罩,看着对面头盔里异星人张得大大的嘴巴,埃弗里才明白是异星人在头盔里的惨叫导致了头盔的颤动。

    埃弗里挡开向他袭来的水晶短剑,闪烁着紫色光芒的能量短剑一下予就插到横梁之中,埃弗里看着没到剑柄的水晶剑,明白这小东西可以轻而易举地割烂自己笨重的真空作战服,不费吹灰之力把自己割成两段。

    异星人丢掉了自己的武器,于是狠狠地猛抓埃弗里的肩膀和脖子。不过他那厚重的手套使对方原本致命的攻击变得如同隔靴搔痒一般。埃弗里腾出手来从枪套里取出在欧?西格宁少校武器库中选取的M6手枪,异星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对准他的是什么,埃弗里对准他那瘦瘦的下颚连开四枪,异星人的脑袋瞬间开花,整个头盔面罩上都溅满了鲜艳的紫罗兰色鲜血。

    埃弗里一脚把异星人的尸体踢回到甲板上,伯恩斯也和一个异星人接上了火,和埃弗里一样,射击所产生的巨大后座力也把伯恩斯撞得找不到北,袭击伯恩斯的异星人看准时机,重重撞在伯恩斯的肚子上,这一撞可是力道十足,连伯恩斯手中的突击步枪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所震飞。看着伯恩斯的步枪脱手飘到了甲板的另一端,异星人掏出短剑一把刺向他的大腿。

    这个外星小杂种肯定以为在舱内接近真空的环境下只要用短剑在伯恩斯的真空作战服上划出一道口子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做掉他,但是伯恩斯作战服所配备的间隔密闭单元救了他一命。伯恩斯把小刀从大腿那里抽出,密封泡沫立刻填充到刀口上。这时异星人开始拼命地甩起了手臂,刚开始埃弗里还以为它想拔出小刀重新刺向伯恩斯,但是看着这小东西慢慢散发出越来越强烈的不稳定蔷薇色光芒,埃弗里明白这个小畜生是想赶快从伯恩斯身边摆脱开来,伯恩斯刚刚抽出的短剑马上就要爆炸了。(注:此处豺狼人所使用的水晶短剑工作原理同“《光环》系列”游戏中的星盟针弹枪弹药相似)

    “扔掉那玩意儿!”埃弗里喊道,“它快要爆炸了!”

    伯恩斯顺势把短剑插回到异星人的宇航服上,然后一脚把他踢开,那小畜生疯狂地挣扎着想要把短剑从自己的宇航服上拔出,但伯恩斯插得太深了。片刻之后,那短剑爆炸开来,发出了强烈的紫色光芒,异星人的尸块和宇航服的碎片四散飞溅。

    “谢了。”伯恩斯在通讯频道里气喘吁吁地说道,“你要是能在刚才喂他一梭子子弹我会更加感谢你的。”

    埃弗里看了看右边的甲板,伯恩斯最初射中的那个异星人抓住了货舱天花板上的一根横梁,总算停住了被子弹冲击而不断后退的身子,他的一只手臂已经被伯恩斯打残了,这家伙扭过头来死死盯着埃弗里,尽管手臂已经受伤,但他还是试图朝埃弗里扔出仍然紧紧攥在手里的水晶短剑。

    埃弗里端起手枪,把异星人的身影收进了手枪的V型瞄准镜内,他看到异星人的头盔里充满了黑紫色的血液,这杂种龇牙咧嘴地朝着埃弗里在嘟囔着什么。

    “哦,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埃弗里眉头一皱,对准异星人的胸膛射光了手枪弹夹里剩余的所有子弹。一连串精准的射击瞬间就将异星人打成了马蜂窝,尸体无力地朝货舱深处漂浮而去。

    “我现在去追刚才跑掉的那个。”埃弗里朝着船壳用力一蹬,飞向异星人逃跑的方向。

    “我跟你一起去。”伯恩斯也不甘示弱。

    埃弗里回头狠狠瞪了伯恩斯一眼,“如果刚才那一刀刺得够深的话,填充的密封泡沫可坚持不了多久,尤其是在你继续乱跑乱动的情况下,在这里好好等着,我马上就会回来。”

    埃弗里说完控制身体朝船壳裂洞的异星人能量盾飘去。

    “约翰逊。”欧?西格宁说道,“你有十分钟的时间搞定这一切。”

    埃弗里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假如十分钟之内自己不能搞定船上的异星人,欧?西格宁就会用“羞愤漫游号”上措载的射手型导弹(UNSC舰对舰制式导弹,对最大吨位的人类战舰也可以造成严重的伤害)把异星人飞船连同自己一起轰掉。中校刚才曾经告诉过埃弗里和伯恩斯假如他们发现一艘叛军的飞船,她就会使用这枚射手型导弹击沉它防止其逃走。埃弗里心里清楚对于一艘异星人飞船,假如不及时解决掉而让其逃跑的话,几乎可以肯定这些异星幸存者们会叫来大量的援军为死去的同胞报仇雪恨。

    “假如我五分钟之内没有回来的话……”埃弗里回答道,“那就不用管我了。”

    说完,他纵身穿过了能量屏障。

    埃弗里没想到异星人飞船里竟然还有重力,他半是紧张半是兴奋地向前一飘——却重重摔到了地上。埃弗里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端着突击步枪警觉地扫视着周边。从异星人突击钻半透明的通道向外望去,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异星人飞船的全貌。埃弗里尽量不去思考会有多少异星人躲在他们的飞船里,此刻在突击钻内没有一点可用的掩体,假如那些怪物现在冲过来的话,埃弗里肯定必死无疑,认识到这一点的埃弗里快步通过突击钻通往异星人飞船的通道,来到了第二个能量盾之前。

    通过第一个能量盾的时候埃弗里并没有感到什么异样,不过当他试图联系伯恩斯和欧?西格宁中校时,他发现自己的通讯频道里满是静电噪音。

    “孤身一人独闯异星飞船。”埃弗里自嘲地想着,深深地吸了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埃弗里知道假如再这样犹豫不决下去,他并不太多的勇气和信心就会被一点一点消磨殆尽。埃弗里把突击步枪紧紧地靠在肩膀上。慢慢进入了第二道能量盾。这次他感觉到了一点不同——能量盾仿佛在不断挤压着自己战斗服柔软的衬内纤维,自己的皮肤也感觉有些不舒服。

    前方有一条不长的走廊通往一条沐浴在紫色光芒中的宽大长廊。埃弗里小心翼翼地前进了大约二十米,来到了一道压力门前。埃弗里来到门前,门自动打开,他渐渐注意到每隔大约五米远的地方就有一个封闭隔间,突然,埃弗里看到右边的走廊上有一个就像是挂着很多气球的大虫子一样的东西快速穿过。“另一种异星人?”埃弗里心里犯着嘀咕。

    突然他感觉自己的左侧好像有什么动静,他穿过走廊刚刚迈进一扇打开的门,一道绿色的能量束就和他擦肩而过,埃弗里赶紧回身躲在门边,一连串的能量束穿过门射到了对面的墙壁上,坚实的墙壁如同橡皮泥一般被融化烤熟。

    埃弗里可不打算冒然伸出脑袋看看门内的情况,他端着突击步枪,朝着异星人大概躲藏的方向盲射起来,打完了整整一个六十发容量的弹夹后,他发现异星人同样停止了还击。埃弗里希望他刚才的碰运气恰好一枪爆掉异星人的脑袋,而不是仅仅把它重新逼回到掩体后面不敢探头。

    当然,只有一种方法才能知道异星人是死是活。埃弗里给突击步枪换上新弹夹,心里默默数了三声,猛地滚到了走廊中间。

    楚尔雅成功逃脱后立即奔向舰桥,在那里她可以操控突击钻脱离异星人的飞船并且立即启动次级罪责号的引擎——在袭击者反攻到自己船上之前逃之夭夭。可当费劲地脱掉头盔和笨重的手套之后,她才发现自己的如意算盘完全落空了。

    整个舰桥里到处弥漫着工程师那令人作呕的体臭,次级罪责号上连接智能发光器的通信数组也已经被修好。楚尔雅踉踉跄跄地来到智能发光器跟前,发现它已经把在异星人星球上发现大量先行者遗迹的消息完完整整地发送给了议会的宁静首相。

    “咕噜小杂种!”楚尔雅恨恨地嘟哝着,“这个该死的叛徒。”

    奇怪的是在这众叛亲离,陷入绝境的情况下,楚尔雅第一次感到了一丝悲伤。她离大功告成只差一步之遥——她此刻满脑子都是自己那温暖的小窝,那些在她腿下还未孵化的小蛋和旁边刚刚出生的延续她血脉的嗷嗷待哺的小豺狼人。她沉浸在这一切虚幻的美好中,直到强烈的复仇怒火烧尽了这一切的美梦。

    楚尔雅来到甲烷储藏室,但是并没有在里面发现咕噜人的身影,她立刻想到了咕噜人剩下的惟一藏身之处——次级罪责号上的逃生舱。她前脚刚走出甲烷储藏室,就看到一袭黑衣的异星人鬼鬼祟祟的穿过突击钻登上了次级罪责号。楚尔雅悲哀地发现,对咕噜人的复仇仿佛也成为了自己遥不可及的梦。

    异星人已经反攻到自己的船上,这只能意味着一件事——她的船员们都已经被干掉了,假如他们还活着,自己也许可以利用地形优势设下埋伏一举做掉入侵者。但是仅凭自己一人实在难以和异星人周旋太久,况且自己也已经身负枪伤,没有多大的战斗力了。

    她受伤的肩膀是如此钻心地疼痛,以至于连小小的等离子手枪都拿不稳当。刚才的射击把异星人逼回了门后,就在楚尔雅思考着该采用什么样的战术才能重新将异星人轰出掩体的时候.一阵火光突然从门旁出现。倾泻而来的弹雨瞬间就击穿了楚尔雅的肚子和脊骨,她的左膝也被一发跳弹击碎。伤势严重的楚尔雅腰部以下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鲜血从全身上下的伤口向外涌着。楚尔雅挣扎了一下,无力地靠在了墙壁上。

    楚尔雅感觉此刻的手臂沉得要命,尽管如此,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把等离子手枪放到了大腿上,她气喘吁吁地检查着手枪剩余的弹量——不到三分之一,就算异星人现在从门边直冲过来这点少的可怜的能量弹也不一定可以干掉对方,不过这点弹药用来做另一件事却是绰绰有余。

    楚尔雅挣扎着爬起来打开了墙壁上甲烷储藏室的气闸门,看到储藏室的外层气闸门慢慢打开,楚尔雅用尽剩余的力气按下等离子手枪的扳机,等离子手枪慢慢蓄积着最后剩下的能量,酝酿着击穿甲烷储藏室内层气闸门的最后一击。就在楚尔雅蓄力瞄准的时候.更多的子弹朝她射了过来,几发子弹不偏不倚击穿了她的胸膛,巨大的冲击力将她一下推倒在甲板上。

    豺狼人女舰长在模糊之中仰面看到异星人来到了自己身边。楚尔雅的手臂不断抽搐着,异星人来到了面前低头看着她,然后顺着她手中等离子手枪所指的方向抬头看到气闸门半开的甲烷储藏室。就在这一瞬间,异星人仿佛明白了什么,他迅速朝气闸门相反的方向跑去——这意味着他已经明白了她的意图,明白了楚尔雅选择的命运是什么。

    “这是老娘的船。”楚尔雅嘟嚷着,“想干掉我抢走我的船?美的你,和我的船一起给老娘陪葬吧。”

    楚尔雅松开扳机,一大团明亮的绿色能量光球径直向内层气闸门飞去。能量光束射穿了气闸门,引爆了储藏室里的甲烷气体,随后引起了一连串更大的爆炸。先是甲烷储藏室隔壁的供电房,然后波及到整艘船上。异星人连滚带爬地回到突击钻旁,被走廊里威力巨大的冲击波震飞,重重摔倒在突击钻走廊的另一端,他趴在地上不再动弹。

    楚尔雅的舌头轻轻舔了下自己锋利的牙齿,“这也算某种意义上的复仇吧。”

    就在楚尔雅流尽自己最后一滴血液的时候,巨大的爆炸火球吞噬掉了她,以及次级罪责号中的一切。

    达达布在听到爆炸之前首先感觉到了强烈的振动——逃生舱先是左摇右晃起来,紧随其后的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达达布在逃生舱剧烈的摇晃中充满怨念地哀嚎着:“工程师到哪里去了?怎么还不赶快回来?”咕噜人心里明白,再这么拖下去,他们的时间就所剩无几了。

    当所有的豺狼人都在突击钻里的时候,达达布带着一罐甲烷偷偷溜出了储藏室,他告诉工程师他们之前发现的先行者遗迹的正确数量以及楚尔雅的异端行径。但是达达布还没来得及返回储藏室再取出一罐甲烷,就听到了舰长在通讯频道中歇斯底里地命令撤退的喊叫,达达布只好躲进了逃生舱里。

    达达布听到救生舱外面飕飕的气流声,他明白次级罪责号已经在漏气。达达布并不愿意丢下工程师不管独自一人逃生,但是眼下的情况实在是太凶险了,整艘船随时都有爆炸的危险。

    谢天谢地,工程师总算在达达布丧失耐心之前赶回了逃生舱,看着惊慌失措的达达布,工程师不解地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你,迟到>达达布比划着,同时操控着控制面板关闭了舱门。

    <唔,缺了这些宝贝我们可是哪都去不了啊。>

    达达布郁闷地看着工程师掏出了他从甲烷储藏室里搜刮来的所谓宝贝——他的触角拿着所有他们卸下的三个智能通讯盒子,一个在第一艘运输舰的指挥舱中找到,剩下两个是从第二般运输舰上的巨大机器上卸下来的。

    <为什么,这么,重要?>达达布用自己的胖爪子示意着问道,救生舱舱门关闭后自动启动了舱内的停滞立场——通过气压密度的增厚从而保证在救生舱从次级罪责号上高速弹出时,舱内人员能够保持固定姿态不动.从而避免不必要的伤害。

    <我没有告诉过你吗?>工程师掏出三个盒子,它们悬浮在半空中的停滞立场中,<我已经教会他们说话了!教会他们每个人了!>

    达达布这才发现所有三个盒子的保护性外套都被去除——它们的线圈和电路直接裸露在外面,其中的一些线路错综复杂地连接在一起。

    慈悲的先知啊,请您保佑我们平安!达达布祈祷着,然后按下控制面板上发光的出发按钮,逃生舱加速从次级罪责号脱离开来。

    这个结构紧凑的小型逃生舱悄悄驶离了次级罪责号,混杂在从行将沉没的次级罪责号掉落的无数碎片中向宇宙的深处缓缓驶去。逃生舱在黑暗的掩护下启动了跃迁跳跃,很快消失在一片耀眼的光芒中。

    杰肯斯望着远方的目标,汗水从他的眉毛和额头上不住地流下来。他向前倾着身子,紧紧握着手中的MA5自动步枪,在他看来三百米外的目标对于自己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五发五中,看着显示器上的结果,杰肯斯满意地笑了。昨天他还是一个从未摸过枪的菜鸟,而今天就已经能轻而易举地摆弄这个沉旬旬的新朋友了。

    杰肯斯和其他新兵今天一觉醒来并没有发现埃弗里或者是伯恩斯下士从奥特加德回来。庞德上尉没有向他们解释两名下士迟到的原因,只是让他们在基地周围做些不温不火的训练活动。因为伯恩斯不在,庞德就让杰肯斯、佛希尔、维克和安德森四个人自己到射击场训练射击,让训练电脑照顾他们以防出现走火之类的意外。

    训练电脑通过无线网络和新兵们的步枪链接,可以在任何时候锁住枪支上的扳机,在大多数时间里训练电脑只是模仿教官的声音给新兵大声报出射击成绩。维克和安德森勉强通过了射击测试,已经回兵营宿舍休息去了,他们两个来参加民兵训练可不是为了来学习打枪的。

    维克的老爸拥有丰饶星最大的进出口贸易公司,而安德森的爸爸则是殖民地日常用品贸易委员会的常任理事。尽管安德森和维克都住在奥特加德,但是优越的家庭出身使他们两人不屑于留在丰饶星当一辈子“富农民”.他们都想离开丰饶星到近地殖民地闯荡一番,看看是否有机会谋到能在DCS或者是CA工作的好差事——同样,两人都把参加民兵训练看作有助于自己今后发展的一块绝佳跳板。

    杰肯斯同样希望通过参加殖民地民兵训练而有机会在将来离开丰饶星——离开他(杰肯斯是家中的老大)所继承的祖传下来的数千公顷的麦田。采菊东篱下的田园生活并没有差到哪里去,当然它在杰肯斯服里也并不好到哪里去——枯燥无味,没有一点紧张与刺激感。所以尽管刚来就受到了下士严厉的批评和惩罚,但是杰肯斯还是打心眼里希望成为和下士一样的海军陆战队员——成为一名真正的战士。杰肯斯参军并不是想成为一名多么伟大的爱国者,他仅仅是羡慕并憧憬着UNSC陆战队员那紧张刺激的冒险生活。

    要是杰肯斯的父母知道他擅自从大学退学参军的话,那他们一定不会原谅他。不过在参加完殖民地民兵训练后,杰肯斯就有机会在退伍之后报考预备役军官学校,这也是一条不错的出路。但是档案里写着自己不懂射击可不怎么光彩,所以在安德森和维克走了之后,杰肯斯留下来和佛希尔继续练习射击。

    佛希尔给杰肯斯留下的第一印象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但是杰肯斯迅速改变了对佛希尔这个不怎么好的第一印象。当杰肯斯不知道如何调校准星时(根据战地的海拔及风速来调节枪支射击的准确度),佛希尔过来一下子就帮他弄好了。当杰肯斯莫名其妙的连续射击脱靶时,佛希尔过来告诉他一些非常实用的射击要领,当杰肯斯问佛希尔怎么知道这么丰富的射击知识时,这个金发小伙子只是抬头望了望远方随着微风轻抚的一望无际的麦田,说道,“我只是看懂了风向而已。”

    杰肯斯也开始学着判断风向进行射击,不一会儿两个人都能轻轻松松地射穿远处的靶心。杰肯斯和佛希尔在剩下的时间里互相学习,互相夸奖,互相鼓励,闲暇之余乐呵呵地模仿训练电脑那生硬的口音。这样的欢乐时光一直持续到傍晚庞德上尉出现在射击场上,拿着一把M6手枪和几个弹药筒。

    杰肯斯回过头来控制住自己不去看上尉,他开始了射击。但他还是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庞德——他脸色铁青,左臂的假肢摇摇晃晃地掂着手里的弹药筒。

    杰肯斯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开始朝着五十米开外的靶心射击。他很快进入了状态,完美地命中,熟练地换夹,不一会儿他和佛希尔都完成了各自的射击任务。两个人站在一旁等待着上尉收拾好枪支以及检查电脑上的训练成绩。

    “小伙子,干得不错,很有射击天赋嘛。”

    杰肯斯瘦长的脸颊上泛起了红晕,“谢谢您,长官。”他鼓起勇气继续道,“长官,我从大学退学来到这里,就是梦想有朝一日成为一名真正的陆战队员,有朝一日能够为……”庞德上尉死死地盯着杰肯斯,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脸上灿烂的笑容也消失了,“长官,我很抱歉。”

    “不,你的精神可嘉,值得表扬。”庞德说着,尽力抑制住自己回头望向那遥远的天空——他知道从那里将会出现一个全新的更加难缠的敌人,“你喜欢射击,那就好好抓住以后的机会吧。”庞德上尉心里暗暗嘀咕着,“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数不清的凶残目标需要你亲手来一一射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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