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半途中点
旅程中点，火星是前方的亮黄色信标，地球是背后的明蓝色星球。按照惯例，船上要举行派对，火星公司特地为此腾出了足以容纳几公斤液体的空间，用大塑料瓶装满人头马干邑放在船上。
有几位成年人不饮酒，这让剩下的人可以开怀畅饮，某些人也许有点儿欢畅得过头了——例如我。
我们在两颗行星间拿饮酒年龄开玩笑，爸爸妈妈耸耸肩，随我去了。船上反正也没别的酒精饮料，我成为酒鬼的机会微乎其微。可是，这不意味着我就能够远离麻烦。
保罗只喝了一杯，混了水喝。“这是船长的诅咒。”他苦笑着说。我却在父母去睡觉前喝了三杯，他们睡觉后我似乎又喝了两杯。酒精卸下了我的情感屏障，然而，我觉得我自己的冲动因素更大。
大家在船上的厨房喝酒，那儿有足够的重力，能让美酒乖乖呆在杯子里，喝着喝着，我们几个人就去了零重力区域跳舞。这感觉很奇怪，仿佛是没有舞池的舞场。我们乱扭一气，各种舞蹈纷纷上场。我们轮流要飞船播放不同的音乐，有许多老式舞蹈，爵士舞、牙买加斯卡舞、水虱子舞，还有更加原始的，例如华尔兹和摇摆舞，都市舞和恰恰舞也没落下。
保罗和我跳了一阵子舞，我们基本上都在对舞，我估计自己开始绽放魅力光彩，至少也是性感流露，这吸引了船长的注意力。飞船上没有结婚的适龄女性毕竟为数不多。
零重力室从午夜到六点调为夜光模式，一是为了省电，二是给众人一些还算过得去的隐私权——至少也是匿名权——男女可以做爱，或者发展浪漫关系。睡觉的地方没有真正的隐私，那只是一小块隔开的空间，虽说这也没能阻拦某些人做出某些事情，让其他人难堪得要死。大多数男女都等到熄灯后，相约于零重力室的某个角落。
到了午夜时分，除了我和保罗，还留在零重力室的只剩下曼彻斯特兄妹，他们打了几个过于做作的哈欠，伸了几次过于刻意的懒腰，接着便也告退了。
在此之后，必须承认，我们两人都处于眼看定时炸弹倒计时的状态，双双等待子夜来临。若是不想被“诱惑”，我大可以在灯还亮着的时候离开。然而，我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在疯狂滋生，那不仅仅是性欲和好奇。
我们的悄声对谈不知不觉引到了性经验的话题上，特别是我介于处女和非处女之间的尴尬境地，这件事情我还没有告诉过别人。酒精让我变成了大嘴巴。十三岁的时候，我和某个男孩在一起玩，他从他姐姐那儿“借”了一个自慰器，探索如何使用那东西的过程中，他的手一抖，把它塞进了我的体内。疼倒是不怎么疼，然而那段关系也就到此为止了，在所谓的“医生——病人”阶段无疾而终。
他没和我一起念中学，因此我不确定别的男孩知道不知道这事情，不过，在我的想象中，男孩只消一瞥就知道我已不是雏儿了。过了一年左右，我才慢慢明白过来，原来我依然是个处女。
我不怎么受欢迎，也不怎么吸引人，至少我这么觉得。我跳了一级，不过后来又落了回去，因为我父母带我游历海外一年。他们分别在伦敦和马德里工作，我在两者之间奔波，学会的西班牙语只够让我进了餐馆点可乐。
没过几分钟，话题就从不怎么会说西班牙语转到了太空做爱的困难，缺少隐私只是数个问题中的一个，动量守恒和角动量守恒的优先级要高得多。很难用语言描述，于是我要他演示给我看——当然，是穿着衣服的。
这一幕没能折腾太久。我们遇到了新问题，脱衣服（至少脱掉部分衣服）实在很是困难，我们两人都得抓住把手，一松手就将旋转着飞开。
我们费了很大工夫，终于基本上清干净了下半身的衣物。那家伙看起来个头不小——比起我朋友姐姐的自慰器还是小了点儿——不过他的动作很慢，很温柔。他刚完全插入就射精了，不过我们没分开，他几分钟后就重振雄风，从头再来。
我本以为会有什么痛苦，结果却相当刺激而好玩。我的手不住滑脱，他在身后紧“游”不舍，等我摸索着抓住另一个把手。最后，我们漂浮于半空中，紧紧攀住对方的肩膀，身体缓缓旋转——转速随即加快。
当时我没有体验到高潮——接下来进了淋浴间才体验到。漂浮在半空中，保罗在我的身体内，我在他的怀抱中，那感受无与伦比。这天晚上，我过了很久才睡着，醒来时那种感觉依然栩栩如生。我记得微光中他的面容，他紧闭双眼，集中精神冲刺，随后放开控制。我不再是处女了，就连从技术层面而言都不是了。 过了好几天，我们才找到独处机会，好谈谈发生了的事情。那天早餐，我们都排在最后一轮，我花了几分钟打扫微波炉和准备区域，等待最后一个旁人走开。
他说得飞快，故意压低了声音：“卡门，真对不起，占了你的便宜。”
“没有，我挺喜欢。”
“可你喝了酒，而我没有。”
“喝酒是为了积累勇气。”不完全是真的，无论有谁参加派对，我大概都会喝两杯。“别有负罪感。”他依然坐在那儿。我凑过去，从背后抱住他：“说真的，千万别这样，你让我很快乐。”
我感觉得到，他忍住不挣脱我的怀抱：“我也很快乐。”
他的声音却很不快乐。
我在他对面坐下。“怎么啦？究竟怎么回事？年龄差距？”
“不。也有这方面问题，但不完全是。”他往后一靠，“是我的飞行员身份，或者说船长。”我看得出他的内心挣扎，他在寻找合适的字句。“我很想和你说心里话，但是我不能。我不能向你献殷勤，不能把你和别的乘客区别对待。”
“我又没想要。我没想——”
“可是我想！那晚对我来说也很重要，也许更重要，我想把你当爱人看待。可是，我连对你使眼色都不能，更别提拉你的手，或……”
或者再来一次，我明白过来了。即便我们制造出合适的机会也不行。“你真以为这是什么秘密？曼彻斯特姐弟俩很显然是存心离开，让我们可以单独相处。”
“你没告诉别人吧？”
“没有。”没有说太多，但埃尔斯佩思和琪美都向我露出过了然于心的笑容。
“这点很重要，谣言在船上传得和氢气一样快。人们会传小道消息，他们会知道，但只要你和我都能保守秘密，我的……我的权威性就不会受破坏。”
他的权威性。我内心的小恶魔多么想说给所有人听啊。我是个真正的女人了——我搞了你们的船长。
“我明白。”
有人沿着楼梯下来。他站起身。
来者是我的妈妈，她手里拿着咖啡杯。
“哦……好啊，保罗。”真奇妙，她这几个字居然能传递那么多情绪。
“劳拉，早上好。回头见，卡门。”他三下并作两下，逃上了舷梯。
妈妈面露一丝微笑，望着他的屁股飞快消失。她舀了一调羹速溶咖啡，冲热水。“我那会儿比你还年轻，”她说，“十七岁，答案是‘不’，不是你老爸。”
“你要到研究院才遇到他。”天晓得我为啥说这句。
“那位老兄也比你大十一岁？”
“更接近十岁。他二月出生的。”
她往咖啡中加了一勺糖，这对她而言不寻常：“别太把他当回事儿。他在火星上有自己的生活，未来还得一直呆下去。”
“说不定我也想呢。”说这句话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这是从我嘴里出来的。
“选择权在你自己手里，”她摸摸我的肩头，“他其实人不错，只是别忘了地球上还有十亿个更不错的。”
她用手笼住咖啡杯，晃晃悠悠上了舷梯，回她的研究台去了，没跟我说那些充满母性色彩的话语，例如“别让他伤了你的心”或是“别叫你爸知道了”之类，这证明人生和肥皂剧还是有区别的。
老爸当然会知道，其他人也都会知道。机长若是和另外哪个年轻的处男处女搞在一起，隔天吃完早饭只怕我也会知道。
我似乎既不年轻也不是处女了。如果人人都知道，干吗不继续好下去呢？我又不会怀孕，我要到飞船登陆火星后才重新开始排卵，他肯定对此一清二楚。宇宙飞船船长大人再神奇，他的精子也活不了那么久。 过了中点标记之后，我们这些年轻人和志愿为我们指点迷津的“火星导师”见了面，这些人不是老师或父母，仅仅是些热心人，想帮助我们融入火星世界。
分配给我的人叫“奥兹”，奥斯瓦尔德·潘宁杰博士，他和妈妈是同行，也研究生命科学。他笑容灿烂，留了一脸花白的大胡子。
颇为类似，只是这工具反应非常、非常迟缓。问一个问题，做一会儿自己的事情；然后他回答，再接着做他自己的事情。我们很少使用视频，除非他有什么东西要给我看。
他有“人人都喜欢的叔叔”那种派头，他知道我们年龄的差距，但把我当做同伴看待，可以平起平坐，只是没有他那么学识渊博。我越来越喜欢他，甚于喜欢船上的任何人，这样的情形怕是很难避免。他今年六十三岁，非洲裔美国人，来自佐治亚州，是外层空间生物学家，艺术家。他们没有多余的纸张可供绘画——这是自然，但他用电脑屏幕做了不少美丽异常、错综复杂的作品，发送回亚特兰大和奥斯陆的画廊，对方替他打印了销售。
画家的作品与他的人格总是相呼应的吗？奥兹身材圆滚滚的，生性开朗，喜欢说俏皮话和开心小故事。可是，他的画作却阴沉异常，让人不安。他在挪威学过两年艺术，声称比起画室中其他人的作品，他的已经算是格外欢天喜地了。我想一定要亲眼看看，否则实在不敢相信。
他教我使用绘画软件，只可惜我欠缺那方面的才情。他说等见面以后，他会教我个中诀窍。与此同时，我下载了一份卡通绘画初步教程，希望到时候能给他一个惊喜。
和无法真正看见也无法触碰的人交朋友，这感觉很是好玩。不知道见面后我们会不会喜欢对方。
《沙丘》六部曲合集
《波西杰克逊》系列合集
《猎魔人》合集
有几位成年人不饮酒，这让剩下的人可以开怀畅饮，某些人也许有点儿欢畅得过头了——例如我。
我们在两颗行星间拿饮酒年龄开玩笑，爸爸妈妈耸耸肩，随我去了。船上反正也没别的酒精饮料，我成为酒鬼的机会微乎其微。可是，这不意味着我就能够远离麻烦。
保罗只喝了一杯，混了水喝。“这是船长的诅咒。”他苦笑着说。我却在父母去睡觉前喝了三杯，他们睡觉后我似乎又喝了两杯。酒精卸下了我的情感屏障，然而，我觉得我自己的冲动因素更大。
大家在船上的厨房喝酒，那儿有足够的重力，能让美酒乖乖呆在杯子里，喝着喝着，我们几个人就去了零重力区域跳舞。这感觉很奇怪，仿佛是没有舞池的舞场。我们乱扭一气，各种舞蹈纷纷上场。我们轮流要飞船播放不同的音乐，有许多老式舞蹈，爵士舞、牙买加斯卡舞、水虱子舞，还有更加原始的，例如华尔兹和摇摆舞，都市舞和恰恰舞也没落下。
保罗和我跳了一阵子舞，我们基本上都在对舞，我估计自己开始绽放魅力光彩，至少也是性感流露，这吸引了船长的注意力。飞船上没有结婚的适龄女性毕竟为数不多。
零重力室从午夜到六点调为夜光模式，一是为了省电，二是给众人一些还算过得去的隐私权——至少也是匿名权——男女可以做爱，或者发展浪漫关系。睡觉的地方没有真正的隐私，那只是一小块隔开的空间，虽说这也没能阻拦某些人做出某些事情，让其他人难堪得要死。大多数男女都等到熄灯后，相约于零重力室的某个角落。
到了午夜时分，除了我和保罗，还留在零重力室的只剩下曼彻斯特兄妹，他们打了几个过于做作的哈欠，伸了几次过于刻意的懒腰，接着便也告退了。
在此之后，必须承认，我们两人都处于眼看定时炸弹倒计时的状态，双双等待子夜来临。若是不想被“诱惑”，我大可以在灯还亮着的时候离开。然而，我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在疯狂滋生，那不仅仅是性欲和好奇。
我们的悄声对谈不知不觉引到了性经验的话题上，特别是我介于处女和非处女之间的尴尬境地，这件事情我还没有告诉过别人。酒精让我变成了大嘴巴。十三岁的时候，我和某个男孩在一起玩，他从他姐姐那儿“借”了一个自慰器，探索如何使用那东西的过程中，他的手一抖，把它塞进了我的体内。疼倒是不怎么疼，然而那段关系也就到此为止了，在所谓的“医生——病人”阶段无疾而终。
他没和我一起念中学，因此我不确定别的男孩知道不知道这事情，不过，在我的想象中，男孩只消一瞥就知道我已不是雏儿了。过了一年左右，我才慢慢明白过来，原来我依然是个处女。
我不怎么受欢迎，也不怎么吸引人，至少我这么觉得。我跳了一级，不过后来又落了回去，因为我父母带我游历海外一年。他们分别在伦敦和马德里工作，我在两者之间奔波，学会的西班牙语只够让我进了餐馆点可乐。
没过几分钟，话题就从不怎么会说西班牙语转到了太空做爱的困难，缺少隐私只是数个问题中的一个，动量守恒和角动量守恒的优先级要高得多。很难用语言描述，于是我要他演示给我看——当然，是穿着衣服的。
这一幕没能折腾太久。我们遇到了新问题，脱衣服（至少脱掉部分衣服）实在很是困难，我们两人都得抓住把手，一松手就将旋转着飞开。
我们费了很大工夫，终于基本上清干净了下半身的衣物。那家伙看起来个头不小——比起我朋友姐姐的自慰器还是小了点儿——不过他的动作很慢，很温柔。他刚完全插入就射精了，不过我们没分开，他几分钟后就重振雄风，从头再来。
我本以为会有什么痛苦，结果却相当刺激而好玩。我的手不住滑脱，他在身后紧“游”不舍，等我摸索着抓住另一个把手。最后，我们漂浮于半空中，紧紧攀住对方的肩膀，身体缓缓旋转——转速随即加快。
当时我没有体验到高潮——接下来进了淋浴间才体验到。漂浮在半空中，保罗在我的身体内，我在他的怀抱中，那感受无与伦比。这天晚上，我过了很久才睡着，醒来时那种感觉依然栩栩如生。我记得微光中他的面容，他紧闭双眼，集中精神冲刺，随后放开控制。我不再是处女了，就连从技术层面而言都不是了。
他说得飞快，故意压低了声音：“卡门，真对不起，占了你的便宜。”
“没有，我挺喜欢。”
“可你喝了酒，而我没有。”
“喝酒是为了积累勇气。”不完全是真的，无论有谁参加派对，我大概都会喝两杯。“别有负罪感。”他依然坐在那儿。我凑过去，从背后抱住他：“说真的，千万别这样，你让我很快乐。”
我感觉得到，他忍住不挣脱我的怀抱：“我也很快乐。”
他的声音却很不快乐。
我在他对面坐下。“怎么啦？究竟怎么回事？年龄差距？”
“不。也有这方面问题，但不完全是。”他往后一靠，“是我的飞行员身份，或者说船长。”我看得出他的内心挣扎，他在寻找合适的字句。“我很想和你说心里话，但是我不能。我不能向你献殷勤，不能把你和别的乘客区别对待。”
“我又没想要。我没想——”
“可是我想！那晚对我来说也很重要，也许更重要，我想把你当爱人看待。可是，我连对你使眼色都不能，更别提拉你的手，或……”
或者再来一次，我明白过来了。即便我们制造出合适的机会也不行。“你真以为这是什么秘密？曼彻斯特姐弟俩很显然是存心离开，让我们可以单独相处。”
“你没告诉别人吧？”
“没有。”没有说太多，但埃尔斯佩思和琪美都向我露出过了然于心的笑容。
“这点很重要，谣言在船上传得和氢气一样快。人们会传小道消息，他们会知道，但只要你和我都能保守秘密，我的……我的权威性就不会受破坏。”
他的权威性。我内心的小恶魔多么想说给所有人听啊。我是个真正的女人了——我搞了你们的船长。
“我明白。”
有人沿着楼梯下来。他站起身。
来者是我的妈妈，她手里拿着咖啡杯。
“哦……好啊，保罗。”真奇妙，她这几个字居然能传递那么多情绪。
“劳拉，早上好。回头见，卡门。”他三下并作两下，逃上了舷梯。
妈妈面露一丝微笑，望着他的屁股飞快消失。她舀了一调羹速溶咖啡，冲热水。“我那会儿比你还年轻，”她说，“十七岁，答案是‘不’，不是你老爸。”
“你要到研究院才遇到他。”天晓得我为啥说这句。
“那位老兄也比你大十一岁？”
“更接近十岁。他二月出生的。”
她往咖啡中加了一勺糖，这对她而言不寻常：“别太把他当回事儿。他在火星上有自己的生活，未来还得一直呆下去。”
“说不定我也想呢。”说这句话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这是从我嘴里出来的。
“选择权在你自己手里，”她摸摸我的肩头，“他其实人不错，只是别忘了地球上还有十亿个更不错的。”
她用手笼住咖啡杯，晃晃悠悠上了舷梯，回她的研究台去了，没跟我说那些充满母性色彩的话语，例如“别让他伤了你的心”或是“别叫你爸知道了”之类，这证明人生和肥皂剧还是有区别的。
老爸当然会知道，其他人也都会知道。机长若是和另外哪个年轻的处男处女搞在一起，隔天吃完早饭只怕我也会知道。
我似乎既不年轻也不是处女了。如果人人都知道，干吗不继续好下去呢？我又不会怀孕，我要到飞船登陆火星后才重新开始排卵，他肯定对此一清二楚。宇宙飞船船长大人再神奇，他的精子也活不了那么久。
分配给我的人叫“奥兹”，奥斯瓦尔德·潘宁杰博士，他和妈妈是同行，也研究生命科学。他笑容灿烂，留了一脸花白的大胡子。
颇为类似，只是这工具反应非常、非常迟缓。问一个问题，做一会儿自己的事情；然后他回答，再接着做他自己的事情。我们很少使用视频，除非他有什么东西要给我看。
他有“人人都喜欢的叔叔”那种派头，他知道我们年龄的差距，但把我当做同伴看待，可以平起平坐，只是没有他那么学识渊博。我越来越喜欢他，甚于喜欢船上的任何人，这样的情形怕是很难避免。他今年六十三岁，非洲裔美国人，来自佐治亚州，是外层空间生物学家，艺术家。他们没有多余的纸张可供绘画——这是自然，但他用电脑屏幕做了不少美丽异常、错综复杂的作品，发送回亚特兰大和奥斯陆的画廊，对方替他打印了销售。
画家的作品与他的人格总是相呼应的吗？奥兹身材圆滚滚的，生性开朗，喜欢说俏皮话和开心小故事。可是，他的画作却阴沉异常，让人不安。他在挪威学过两年艺术，声称比起画室中其他人的作品，他的已经算是格外欢天喜地了。我想一定要亲眼看看，否则实在不敢相信。
他教我使用绘画软件，只可惜我欠缺那方面的才情。他说等见面以后，他会教我个中诀窍。与此同时，我下载了一份卡通绘画初步教程，希望到时候能给他一个惊喜。
和无法真正看见也无法触碰的人交朋友，这感觉很是好玩。不知道见面后我们会不会喜欢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