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现在奎刚明白他错了。他对哈纳托斯的错误一直视而不 见。他惯坏了这个孩子，只是一味姑息。作为师父，他是一个 失败者。因为过分相信徒弟，一直让溺爱迷住自己的眼睛，没 有注意到那些早该发现的问题。
奎刚想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去问问森泰戈和维尔塔，_见没 见过奥比旺描述的那种盒子。她们俩都多次去过“农业团，，， 也许几句话，就能解释清楚奥比旺的疑惑。
奎刚描绘了一下那个盒子。维尔塔点点头，说:“我见过 一个类似的盒子。”
“我也见过，”森泰戈说。“在西部富庶区。我最近还去过 那儿。”
“我在北区也见过一个，”维尔塔补充说。“和其他设备放 在一起。我敢肯定，里面装着“农业团’的用具。”
这些话正是奎刚希望听到的-那个盒子没有什么特别 的意义。在别的地方，不就随随便便摆在明面儿上吗?
所以，有什么必要着急呢? 也许因为它和星际大公司的开矿设备放在一起。这一点 奥比旺不会搞错。
回到住处之后，他就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查找关于星际 大公司的资料。他想首先搞清哈纳托斯现在在公司里的地 位。他这位“前徒弟”喜欢吹牛，可是今天却闭口不谈他在星 际大公司的显赫地位，这似乎和他的性格不太符合。如果他 是高官，能不炫耀一下自己的头衔吗?
奎刚搜寻遍了星际大公司的文件，也没有看到哈纳托斯 的名字。这意味着什么呢?一种可能是，哈纳托斯和星际大 公司毫无关系，是他自己封了个公司代表;另一种可能是，他 的存在，在公司内部也是个秘密。为什么会是这样呢?
奎刚又按了几个键。公司的头目是匿名的，但是董事会 成员都榜上有名。而且这些人，奎刚大部分都认识。
没有答案。突然他想出个主意，也许能了解到他的详细 情况-单刀直入深入虎穴，去星际大公司探个虚实。
星际大公司并不想美化他们在班德梅尔的办公大楼。那 是一幢黑颜色的楼房，连窗户也没有，和周围的矿井倒是“浑 然一体”。
奎刚走进中间那个大厅。大厅四壁镶嵌着蓝铜矿石- 这幢建筑惟一的装饰。一个警卫坐在桌子后面值班。所谓桌 子不过是一块切割成黑色正方体的岩石。他从“桌子”后面走 过来，抬起目光呆滞的眼睛看了奎刚一眼。
“我找哈纳托斯，”奎刚说。 “走开，混蛋，”警卫骂骂咧咧地说。“有什么屁事儿找你 的顶头上司说去。再说，这儿也没什么人好找。哈纳托斯到 北面矿区视察去了。”那家伙说着要掏他的喷射枪。公司的 “热情好客”到此为止。再呆下去，他就要动武了。
奎刚可不吃这一套，站在那儿一动不动，集中心智，对准 警卫肮脏的心，发动神力。
“也许我可以到他的办公室等他，”他说。 “你可以到他的办公室等他，”警卫把奎刚的话重复了一 遍，干翠巴的声音没腔没调。“乘专用电梯到三十层。”
“撤消所有安全系统，”奎刚说。 “所有安全系统已经被撤消。” 奎刚走进标有“专用”两个字的电梯。电梯里只有一个指 示灯亮着，直指三十层。只几秒钟便到达目的地，他走出电 梯，走进接待区。接待室的椅子都是石头做的。正方形桌子 面空无一物。没有门通向任何一个房间，只有几堵白墙。
白墙…… 他把手放到墙上，再拿起来的时候，那一块墙壁变得透 明。
这和奥比旺的描述完全吻合。他想起曾经看过关于哈纳 托斯的家乡-泰勒斯行星先进技术的报道。最近他们发明 了一种透明钢。钢的表面涂了一层不透明的涂料，只要启动 热电能脉冲，立粼恢复透明的性能。
他把整个身体贴到墙壁上，墙壁变得透明。他能看见里 面的情景。可是门在哪儿呢?
奎刚发动神力，觉得一股热浪像汹涌的波涛从心底流过。 骤然间，整个墙壁变得透明，暗门打开。他进去之后，墙壁又 变成原来的样子。
真是聪明绝顶。奎刚边想边向那张巨大的石头桌子走 去。哈纳托斯从接待室就可以控制“玻璃墙壁”。进办公室之 前，就能看见里面有没有人。如果有人设法混过安全系统，溜 进他的办公室，也“一目了然”，难逃他的“火眼金睛”。
这就是哈纳托斯!一团迷雾，时隐时现。日子太久了，奎 刚已经忘记他这位徒弟在搞秘密勾当的时候，有多么精明。 他先跟你说点真话，让你觉得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可 是实际上，暴露的是九牛之一毛，最重要的秘密都在他自己手 里掌握着。
办公室惟一的家具是那张石头桌子。奎刚在一个按钮上 面按了一下，桌面上升起一台笔记本电脑。他进入文档系统。 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资料都是用全息技术制作的。
文件出现在眼前。他用指示器一页一页地翻看着，有一 份文件和家乡矿业集团有关。进入之后，也没发现什么有用 的东西，只有一张爆炸之后他们借给家乡矿业集团资金和机 器人的明细表。
后来，他又看见一份没有“文件名”的文件。只有一个图 标在“文件名”的位置摇来晃去。那个图标是两个重叠在一起 的金光闪闪的圆圈。圆圈上面都有缺口。奎刚的心剧烈地跳 动起来。不过，这两个不完整的圆圈也可以看做两个字母O 和C。
正好是星际大公司的缩写。 奎刚想进入，眼前却出现一道红光。 “请输入密码，”一个声音说。 奎刚犹豫了一下。他了解哈纳托斯，知道现在只有一种 选择，那就是绝对不能出问题。一旦出错，全息系统就会发出 警告，哈纳托斯立刻知道有人试图打开他的文件夹。
这是冒险，但是现在必须冒险! “克雷恩，”他说。克雷恩是哈纳托斯父亲的名字:; 文件夹打开了。他连忙查看目录。出乎意料，那些文件 都是用密码写的。他就是有时间也无法破译。而且，只要动一 下文件，哈纳托斯就知道他来过这儿。
但是毕竟还有点收获，奎刚想。他心事重重地关闭文件 夹。两个带缺口的圆圈组成星际大公司的图标。一般人也许 觉得只是偶然的巧合，但是他知道，对于哈纳托斯，没有什么 偶然。本能告诉奎刚，他已经发现控制星际大公司的人。也 许这个公司就是哈纳托斯一手组建的。可为什么他一直秘而 不宣?或许这样他便游刃有余，可以左右逢源?奎刚想，哈纳 托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总是采取十分狡诈的手段。现在 的问题是:他的目的到底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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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刚想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去问问森泰戈和维尔塔，_见没 见过奥比旺描述的那种盒子。她们俩都多次去过“农业团，，， 也许几句话，就能解释清楚奥比旺的疑惑。
奎刚描绘了一下那个盒子。维尔塔点点头，说:“我见过 一个类似的盒子。”
“我也见过，”森泰戈说。“在西部富庶区。我最近还去过 那儿。”
“我在北区也见过一个，”维尔塔补充说。“和其他设备放 在一起。我敢肯定，里面装着“农业团’的用具。”
这些话正是奎刚希望听到的-那个盒子没有什么特别 的意义。在别的地方，不就随随便便摆在明面儿上吗?
所以，有什么必要着急呢? 也许因为它和星际大公司的开矿设备放在一起。这一点 奥比旺不会搞错。
回到住处之后，他就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查找关于星际 大公司的资料。他想首先搞清哈纳托斯现在在公司里的地 位。他这位“前徒弟”喜欢吹牛，可是今天却闭口不谈他在星 际大公司的显赫地位，这似乎和他的性格不太符合。如果他 是高官，能不炫耀一下自己的头衔吗?
奎刚搜寻遍了星际大公司的文件，也没有看到哈纳托斯 的名字。这意味着什么呢?一种可能是，哈纳托斯和星际大 公司毫无关系，是他自己封了个公司代表;另一种可能是，他 的存在，在公司内部也是个秘密。为什么会是这样呢?
奎刚又按了几个键。公司的头目是匿名的，但是董事会 成员都榜上有名。而且这些人，奎刚大部分都认识。
没有答案。突然他想出个主意，也许能了解到他的详细 情况-单刀直入深入虎穴，去星际大公司探个虚实。
星际大公司并不想美化他们在班德梅尔的办公大楼。那 是一幢黑颜色的楼房，连窗户也没有，和周围的矿井倒是“浑 然一体”。
奎刚走进中间那个大厅。大厅四壁镶嵌着蓝铜矿石- 这幢建筑惟一的装饰。一个警卫坐在桌子后面值班。所谓桌 子不过是一块切割成黑色正方体的岩石。他从“桌子”后面走 过来，抬起目光呆滞的眼睛看了奎刚一眼。
“我找哈纳托斯，”奎刚说。 “走开，混蛋，”警卫骂骂咧咧地说。“有什么屁事儿找你 的顶头上司说去。再说，这儿也没什么人好找。哈纳托斯到 北面矿区视察去了。”那家伙说着要掏他的喷射枪。公司的 “热情好客”到此为止。再呆下去，他就要动武了。
奎刚可不吃这一套，站在那儿一动不动，集中心智，对准 警卫肮脏的心，发动神力。
“也许我可以到他的办公室等他，”他说。 “你可以到他的办公室等他，”警卫把奎刚的话重复了一 遍，干翠巴的声音没腔没调。“乘专用电梯到三十层。”
“撤消所有安全系统，”奎刚说。 “所有安全系统已经被撤消。” 奎刚走进标有“专用”两个字的电梯。电梯里只有一个指 示灯亮着，直指三十层。只几秒钟便到达目的地，他走出电 梯，走进接待区。接待室的椅子都是石头做的。正方形桌子 面空无一物。没有门通向任何一个房间，只有几堵白墙。
白墙…… 他把手放到墙上，再拿起来的时候，那一块墙壁变得透 明。
这和奥比旺的描述完全吻合。他想起曾经看过关于哈纳 托斯的家乡-泰勒斯行星先进技术的报道。最近他们发明 了一种透明钢。钢的表面涂了一层不透明的涂料，只要启动 热电能脉冲，立粼恢复透明的性能。
他把整个身体贴到墙壁上，墙壁变得透明。他能看见里 面的情景。可是门在哪儿呢?
奎刚发动神力，觉得一股热浪像汹涌的波涛从心底流过。 骤然间，整个墙壁变得透明，暗门打开。他进去之后，墙壁又 变成原来的样子。
真是聪明绝顶。奎刚边想边向那张巨大的石头桌子走 去。哈纳托斯从接待室就可以控制“玻璃墙壁”。进办公室之 前，就能看见里面有没有人。如果有人设法混过安全系统，溜 进他的办公室，也“一目了然”，难逃他的“火眼金睛”。
这就是哈纳托斯!一团迷雾，时隐时现。日子太久了，奎 刚已经忘记他这位徒弟在搞秘密勾当的时候，有多么精明。 他先跟你说点真话，让你觉得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可 是实际上，暴露的是九牛之一毛，最重要的秘密都在他自己手 里掌握着。
办公室惟一的家具是那张石头桌子。奎刚在一个按钮上 面按了一下，桌面上升起一台笔记本电脑。他进入文档系统。 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资料都是用全息技术制作的。
文件出现在眼前。他用指示器一页一页地翻看着，有一 份文件和家乡矿业集团有关。进入之后，也没发现什么有用 的东西，只有一张爆炸之后他们借给家乡矿业集团资金和机 器人的明细表。
后来，他又看见一份没有“文件名”的文件。只有一个图 标在“文件名”的位置摇来晃去。那个图标是两个重叠在一起 的金光闪闪的圆圈。圆圈上面都有缺口。奎刚的心剧烈地跳 动起来。不过，这两个不完整的圆圈也可以看做两个字母O 和C。
正好是星际大公司的缩写。 奎刚想进入，眼前却出现一道红光。 “请输入密码，”一个声音说。 奎刚犹豫了一下。他了解哈纳托斯，知道现在只有一种 选择，那就是绝对不能出问题。一旦出错，全息系统就会发出 警告，哈纳托斯立刻知道有人试图打开他的文件夹。
这是冒险，但是现在必须冒险! “克雷恩，”他说。克雷恩是哈纳托斯父亲的名字:; 文件夹打开了。他连忙查看目录。出乎意料，那些文件 都是用密码写的。他就是有时间也无法破译。而且，只要动一 下文件，哈纳托斯就知道他来过这儿。
但是毕竟还有点收获，奎刚想。他心事重重地关闭文件 夹。两个带缺口的圆圈组成星际大公司的图标。一般人也许 觉得只是偶然的巧合，但是他知道，对于哈纳托斯，没有什么 偶然。本能告诉奎刚，他已经发现控制星际大公司的人。也 许这个公司就是哈纳托斯一手组建的。可为什么他一直秘而 不宣?或许这样他便游刃有余，可以左右逢源?奎刚想，哈纳 托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总是采取十分狡诈的手段。现在 的问题是:他的目的到底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