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整整两天两夜，奥比旺一直想用神力摧垮脖子上的电项 圈。伤口愈合得很慢，因为在矿井干活，身体更加虚弱。
矿工们每天只能吃个半饱。可是不管谁，只要走路摇晃 一下，就要遭到毒打。警卫们个个凶神恶煞。他们像树一样 高，皮肤粗糙得像皮革，腿很粗，脚像爪子，小脑袋和身子不成 比例，煽风大耳一直垂到肩膀上。
升降机把工人们送到水平面以下很深的地方。海底隧道 非常危险，经常漏水，有时候，整个隧道塌方，人都淹死在里 面。但是工人们最怕的是隧道里毒气回流。人们会慢慢地窒 息而死。
“我一直盼望这一天呢!”果拉说。他们正在等升降机送 他们到海底。
奥比呸的心沉了一下。他发现，果拉越高兴，他们遇到的 麻烦就越大。果拉总是把矿井里可怕的事情当做笑话看待。
“为什么?”他很警惕地问。 “你!”一个替卫喊道。奥比旺一下子僵在那儿动弹不得。 警卫走到一个米尔星球人旁边。那人停下脚步系了一下腰 带。
“出列!”他咆哮着，举起电枪朝那人打过去。矿工叫喊着 倒在地上。警卫把他踢到一边，“三天不准吃饭!”
谁也不敢去帮那个米尔星球人。大家都知道，帮他的下 场也是一顿毒打。奥比旺和果拉一起挤进升降机。
“今天我们要下到最深的隧道，”果拉说。“会碰上牡。” “牡怎么了?”奥比旺问。 “牡是一种放射性金属元素，”果拉解释道。“机械设备常 常因为它而失灵。如果毒气回流，警报器也不响，结果热闹事 儿就出来了。哈哈!就这么回事儿。”他的黄眼珠在白眼圈儿 里凝视着奥比旺。
“上星期，就因为这玩意儿作怪，比尔的计时器失灵，”另 外一位矿工说。“他穿着潜水衣在海底勘察，结果氧气没有 了。他再也没回来。”
奥比旺看着升降机上的指示灯，觉得自己也变得空空洞 洞，消失得干干净净。他沉到海底，奎刚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即使奎刚真的能找到他，他会救他吗?哈纳托斯充满讥 消的话在他脑海里回响。哈纳托斯宣称奎刚出卖了他。如 今，他会扔下他不管，任凭他在海底默默地死去吗?
奥比旺觉得最苦的是白天。到了晚上，警卫放松了看守。 工人们也需要宣泄一下自己的感情。可是除了打斗没有别的 娱乐。他们也赌博。?因为一无所有，便赌自己身体的某个部 分。昨天夜里，一个矿工赌输了一只眼睛。碰到这种事情，奥 比旺总是躲得远远的。
他离开工人宿舍，在甲板上找到果拉。天气很冷，可是果 拉似乎浑然不觉。他仰面朝天躺在金属甲板上，看天上的星 星。
“总有一天，我会再回到那儿去，”他对奥比旺说。 奥比旺在他身边坐下。“我相信你会回去的，果拉，”他 说。
“是的，我也相信，”果拉喃喃着说。 “果拉，你一直在仓库工作，见没见过一个盒子，盒子上面 有一个缺了口的圆圈儿?”
“见过，”果拉的回答让奥比旺吃了一惊。“我对库里的东 西一清二楚。他们经常换人看管仓库，目的是怕人偷东西。 放炸药的房子里有这样一个盒子，不过清单上没有。警卫们 不让我把这事说出去。我当然不敢说。我又不是傻子。”
“你能不能带我去放炸药的那个房子?” 果拉吓得跳了起来。“你可别开玩笑，奥比旺。偷一点东 西就会被他们扔进大海。”
“我又不准备偷东西，”奥比旺说。“只是想进去看看。” 果拉笑了。“好主意，奥比旺!这就去!”可是刚说完，他 就又在甲板上躺下。“哦，瞧我又胡说八道了。我可不会为了 别人自己伸出脖子让人砍，你懂吗?”
“如果我能帮你取掉脖子上的电项圈呢?我们可以想办 法弄条船回到大陆。”
果拉瞥了他一眼。“如果你有这本事，为什么自己的电项 圈还在脖子上戴着?我的朋友。”
“我能取掉它，”奥比旺说。“只是在等待时机。”他知道， 等身体完全恢复，就能‘“驾驭”神力，取掉电项圈。“相信我。”
“我谁也不信，”果拉轻声说。“这就是我在这儿活了三年 还没有死的原因。”
“你能有什么损失呢?”奥比旺焦急地问。“你把我带到那 儿就行了。然后告诉我盒子在哪儿。万一被警卫抓住，一切 责任我自己承担，绝对不牵连你。”
果拉摇摇头。“警卫不会把钥匙给别人的。这是违反规 定的。”
“这些事留给我做就行了，”奥比旺说。 “我要再盘点一下库存，”果拉对警卫说。“把钥匙给我用 一下。”
警卫举起手里的电枪。‘滚!小心我打死你!” 奥比旺开始凝聚神力。他知道，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力量 去办大事，可是对付这个头脑简单的怪物，改变一下他的意 志，还是办得到的。
“这个主意不错，”奥比旺说。“应该再盘点一下库存。” “这个主意不错，”警卫边说，边把一串电子钥匙扔给果 拉。“应该再盘点一下库存。”
果拉惊讶地看着奥比旺。“你使了什么魔法?奥比旺。” “没什么，”奥比旺说。“快!” 果拉把他领到存放炸药的库房，打开门，奥比旺赶紧溜了 进去。
“盒子在哪儿?’’他问。“果拉。你指给我就行了，然后你 就出去。”
果拉在门口停了一下，黄眼睛瞪得老大。’‘我听见脚步声 了。”他悄悄地说。“他们在跑。是警卫。一定是警报器响 了。”
“快进来，把门关上。”奥比旺说。 可是果拉大声叫喊起来。“他在这儿!我看见他了!”他 回转身，难过地看着奥比旺。“就是遇到危险，我也从来不出 卖朋友。所以……”
“不要所以了，”奥比旺说。警卫已经冲了进来。 果拉指着奥比旺。警卫们手持电枪向奥比旺冲过去。他 的膝盖一阵剧痛倒在地上。他被人抬到拘留所，扔了进去。
“对偷盗的惩罚是扔到大海里，”他听见一个警卫说。 “我已经下班了，”另外一个人打了个呵欠说。“明天早上 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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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工们每天只能吃个半饱。可是不管谁，只要走路摇晃 一下，就要遭到毒打。警卫们个个凶神恶煞。他们像树一样 高，皮肤粗糙得像皮革，腿很粗，脚像爪子，小脑袋和身子不成 比例，煽风大耳一直垂到肩膀上。
升降机把工人们送到水平面以下很深的地方。海底隧道 非常危险，经常漏水，有时候，整个隧道塌方，人都淹死在里 面。但是工人们最怕的是隧道里毒气回流。人们会慢慢地窒 息而死。
“我一直盼望这一天呢!”果拉说。他们正在等升降机送 他们到海底。
奥比呸的心沉了一下。他发现，果拉越高兴，他们遇到的 麻烦就越大。果拉总是把矿井里可怕的事情当做笑话看待。
“为什么?”他很警惕地问。 “你!”一个替卫喊道。奥比旺一下子僵在那儿动弹不得。 警卫走到一个米尔星球人旁边。那人停下脚步系了一下腰 带。
“出列!”他咆哮着，举起电枪朝那人打过去。矿工叫喊着 倒在地上。警卫把他踢到一边，“三天不准吃饭!”
谁也不敢去帮那个米尔星球人。大家都知道，帮他的下 场也是一顿毒打。奥比旺和果拉一起挤进升降机。
“今天我们要下到最深的隧道，”果拉说。“会碰上牡。” “牡怎么了?”奥比旺问。 “牡是一种放射性金属元素，”果拉解释道。“机械设备常 常因为它而失灵。如果毒气回流，警报器也不响，结果热闹事 儿就出来了。哈哈!就这么回事儿。”他的黄眼珠在白眼圈儿 里凝视着奥比旺。
“上星期，就因为这玩意儿作怪，比尔的计时器失灵，”另 外一位矿工说。“他穿着潜水衣在海底勘察，结果氧气没有 了。他再也没回来。”
奥比旺看着升降机上的指示灯，觉得自己也变得空空洞 洞，消失得干干净净。他沉到海底，奎刚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即使奎刚真的能找到他，他会救他吗?哈纳托斯充满讥 消的话在他脑海里回响。哈纳托斯宣称奎刚出卖了他。如 今，他会扔下他不管，任凭他在海底默默地死去吗?
奥比旺觉得最苦的是白天。到了晚上，警卫放松了看守。 工人们也需要宣泄一下自己的感情。可是除了打斗没有别的 娱乐。他们也赌博。?因为一无所有，便赌自己身体的某个部 分。昨天夜里，一个矿工赌输了一只眼睛。碰到这种事情，奥 比旺总是躲得远远的。
他离开工人宿舍，在甲板上找到果拉。天气很冷，可是果 拉似乎浑然不觉。他仰面朝天躺在金属甲板上，看天上的星 星。
“总有一天，我会再回到那儿去，”他对奥比旺说。 奥比旺在他身边坐下。“我相信你会回去的，果拉，”他 说。
“是的，我也相信，”果拉喃喃着说。 “果拉，你一直在仓库工作，见没见过一个盒子，盒子上面 有一个缺了口的圆圈儿?”
“见过，”果拉的回答让奥比旺吃了一惊。“我对库里的东 西一清二楚。他们经常换人看管仓库，目的是怕人偷东西。 放炸药的房子里有这样一个盒子，不过清单上没有。警卫们 不让我把这事说出去。我当然不敢说。我又不是傻子。”
“你能不能带我去放炸药的那个房子?” 果拉吓得跳了起来。“你可别开玩笑，奥比旺。偷一点东 西就会被他们扔进大海。”
“我又不准备偷东西，”奥比旺说。“只是想进去看看。” 果拉笑了。“好主意，奥比旺!这就去!”可是刚说完，他 就又在甲板上躺下。“哦，瞧我又胡说八道了。我可不会为了 别人自己伸出脖子让人砍，你懂吗?”
“如果我能帮你取掉脖子上的电项圈呢?我们可以想办 法弄条船回到大陆。”
果拉瞥了他一眼。“如果你有这本事，为什么自己的电项 圈还在脖子上戴着?我的朋友。”
“我能取掉它，”奥比旺说。“只是在等待时机。”他知道， 等身体完全恢复，就能‘“驾驭”神力，取掉电项圈。“相信我。”
“我谁也不信，”果拉轻声说。“这就是我在这儿活了三年 还没有死的原因。”
“你能有什么损失呢?”奥比旺焦急地问。“你把我带到那 儿就行了。然后告诉我盒子在哪儿。万一被警卫抓住，一切 责任我自己承担，绝对不牵连你。”
果拉摇摇头。“警卫不会把钥匙给别人的。这是违反规 定的。”
“这些事留给我做就行了，”奥比旺说。 “我要再盘点一下库存，”果拉对警卫说。“把钥匙给我用 一下。”
警卫举起手里的电枪。‘滚!小心我打死你!” 奥比旺开始凝聚神力。他知道，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力量 去办大事，可是对付这个头脑简单的怪物，改变一下他的意 志，还是办得到的。
“这个主意不错，”奥比旺说。“应该再盘点一下库存。” “这个主意不错，”警卫边说，边把一串电子钥匙扔给果 拉。“应该再盘点一下库存。”
果拉惊讶地看着奥比旺。“你使了什么魔法?奥比旺。” “没什么，”奥比旺说。“快!” 果拉把他领到存放炸药的库房，打开门，奥比旺赶紧溜了 进去。
“盒子在哪儿?’’他问。“果拉。你指给我就行了，然后你 就出去。”
果拉在门口停了一下，黄眼睛瞪得老大。’‘我听见脚步声 了。”他悄悄地说。“他们在跑。是警卫。一定是警报器响 了。”
“快进来，把门关上。”奥比旺说。 可是果拉大声叫喊起来。“他在这儿!我看见他了!”他 回转身，难过地看着奥比旺。“就是遇到危险，我也从来不出 卖朋友。所以……”
“不要所以了，”奥比旺说。警卫已经冲了进来。 果拉指着奥比旺。警卫们手持电枪向奥比旺冲过去。他 的膝盖一阵剧痛倒在地上。他被人抬到拘留所，扔了进去。
“对偷盗的惩罚是扔到大海里，”他听见一个警卫说。 “我已经下班了，”另外一个人打了个呵欠说。“明天早上 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