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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话

很久以前八月的一天,下了一会儿阵雨。我和桂月老人被户波的人邀请到家俊。家俊有一座山长得特别像佛手山药,叫作虚空藏,在土佐都很出名。
邀请我们去的青年陪桂月老人爬了虚空藏山,花了两天时间。我却待在了旅社,懒于出门。桂月老人第一天回来后,吃饭的时候告诉我,他看到了一座有趣的药师祠堂。次日早晨,桂月老人在给当地的小学生做完讲学后,又去爬山了。我也对这个祠堂感兴趣了,于是让三名学生带我去,我们穿过稻田,穿过了积善寺村,祠堂就坐落在虚空藏山下。
山下有座豪宅存放了药师堂由来的牌子。当地官员说会将那块牌子展示给我看。我们在套廊上等着,聊了聊天,抽了抽烟。没过多久,官员就带来了牌子和一个牌位。这个牌子是用栎树做的。听说牌位是一个武士的,武士是隔壁一个村的城主的皇亲国戚,因为在长宗我部氏吃了败战,在祠堂自杀了。官员引路,带我们进了祠堂,还为我们展示了神龛的里面。
药师神像后面是太阳,左边有一个毗沙门,听说不动明王像应该守护在药师的右边,但是我们并没有看到不动明王像,现在只有雕刻得像火的板子和不动明王的剑。木像又被偷了。官员觉得桂月老人难得来一次,于是希望他能作曲一首,好祈祷木像早日回归原位。
看过木像,我研究了下栎木板,上面写了:“药师神像旁边的不动明王像,在正德年被山内大人所偷。但村中发生了很多匪夷所思之事,这都是不动明王在发怒,所以山内大人归还木像,让其陪伴药师。”
看到“被山内大人所偷”,我真的是觉得好笑。
“呵呵,明明偷了东西,还自称大人,真的是少有。”
要离开的时候,桂月老人写了一首和歌送给了当地人:“历史定将重演,犹如岸边白波。”要是让桂月老人写一首歌就能让被偷的东西回来,那还要警察干啥?
话说去祠堂的时候,官员曾经告诉我:“这个祠堂原来香火挺旺的,有很多香客的。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里就有很多人定居下来,然后渐渐就有了小镇,还有人做起了生意,唱起了戏曲。”
他指着山中的一丛孟宗竹说:“那边原来就是戏院。”然后他又给我们介绍了下药师镇的发展。听说明治初年,四国的一个瘸子靠着手推车来到了药师堂。听到传闻说药师堂特别灵,于是他就拜了下,神奇的是,没过几天,他的瘸腿就好了。住在附近的人听到这个就不得了了,都去拜。消息不胫而走,香客也就越来越多,然后附近就繁华起来了。
药师镇到明治二十年都很繁华,但是一个名叫“土居松次”的赌鬼害了这个镇子。他因为一些小事跟白木琢次交恶,但是白木不仅能说会道,武功还比他高,他根本赢不了白木。于是土居想到了使用旁门左道的阴损招害白木。一天早晨,土居经过田村旅店的时候,看到了白木在旅社二楼。
“我今天一定要报仇!”
土居看到有了可趁之机,于是回家拿了一把日本刀,跑到了旅社的二楼,一把砍了白木的头。
“终于报仇了!”
土居傻眼了,杀错了,这个头根本不是白木的。巧的是,白木从旅社起床后就回家去了。晚上,药师堂的守灵人看到了旅社有空房,于是进去休息了下,怎知……
“祠堂的守灵人被杀了!神仙都不保佑自己的守灵人吗,真靠不住……”
这下,大家对祠堂都失去了信心,再也不来参拜了。从那之后,就更加没人来了,药师镇就衰落了。
“你们看,这里就是那个旅馆。我把这里的地利用了起来!”
官员边走边跟我讲着土居的事,他到死的时候,一共杀害了七人,之后剖腹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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