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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公

明治维新的时候,上野国新设立了一个县,名叫“岩鼻县”。
上野国原本就是偏远的地方,极少受到中央政府的管理,导致此处治安混乱,赌徒辈出。嗜赌成性的恶棍鱼肉百姓,横行乡里,民众苦不堪言。
设立了岩鼻县后,彦根的藩士大音龙太郎被任命为岩鼻县的县官,他本就是个性格粗狂奔放的人,一上任就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整顿。官兵四处抓捕赌徒恶棍,每天都有七八十人锒铛入狱,而这些被抓的赌徒恶棍都逃不了被斩首的下场。
故事就发生在此时的岩鼻县。
一个名为音造的男人和妻子阿种居住在岩鼻县的郊区,生活十分艰辛。音造每天在田间地头勤恳工作,闲时还得去做做零工零活,这样才勉强让两个人吃得上饭,不至于挨饿。音造的妻子阿种长得楚楚动人,十分美丽。音造外出工作的时候,阿种便在家洗衣做饭、浇灌庄稼。每天黄昏过后,阿种都要拎着水桶去屋后的山脚下提水,穿过一大片的桑树田,再穿过一片竹林,山脚下的井就在几棵芭蕉树附近。
这天,阿种和往常一样拎着水桶穿过桑田与竹林,皎白的月光落在井边,阿种打好水,正准备拎起水桶往回走,突然,一个人影从林子里冒了出来。
“阿种别怕,是我,我是山形!”那个人影说道。
这个山形来历不明,去年才出现在岩鼻一带,他总说自己是个武士,在岩鼻赌场之中做庄家。山形外貌丑陋,脸长胡须多,皮肤黝黑,眼神贼溜溜的,又人高马大,看起来十分凶恶。
“你是叫阿种没错吧?其实呢,我有话想要告诉你。”
阿种看着山形靠近,心中不住地害怕。
“你可别怕,我是正直的武士,绝对不会伤害你的,你到我这里来,我把想说的话告诉你。”山形的脸抽动了一下,似乎是想笑一下让自己更温柔一些,但这张脸配上这个笑容,真的是更加恐怖了。
“我还有急事,先走了。”阿种一分钟都不想多待,伸手拎起了水桶准备走。
山形猛地冲了上来,一只手放在了阿种拎桶的手上,“你为何要对我如此淡漠?我的心意难道你不知道吗?虽然你已经有了夫君,我也不该爱上有夫之妇,但是我实在爱慕你啊,已经顾不得生死了!”
阿种被山形的这番话吓住了,六神无主起来。
“阿种,你放心,我身为武士绝对不会做坏事的,但是我每天对你茶饭不思,求你救救我吧!”
“您太抬举我了,我不过是个普通的村妇而已。”
阿种努力想让自己保持平静,脑袋飞快地思考起来:想要挣脱他跑掉肯定力气比不过啊,还是借机逃跑吧,等下或许有其他人来打水的时候,就可以趁机逃跑了。
“就是因为你生活那么艰辛我才想好好待你,让你过上舒舒服服的生活,不用再辛苦操劳,每天都打扮得美丽动人。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和贫农一起受苦真是不应该啊!阿种,你就从了我吧,让我好好疼爱你,好不好?”
说着说着,山形又想伸手去捉阿种的另一只手,阿种飞快地躲开了。
“您太看得起我了,我就是一个村妇,过惯了苦日子,受不了富贵的好生活,您就放过我吧。”
“你就一点都不在乎我对你的一片心意吗?”
“我已经有丈夫了,我要对丈夫忠贞,您还是放了我吧。”阿种奋力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奈何力气实在敌不过。
“阿种你别急,等我把话说完我就会放手的,你别急着走啊!”山形满嘴的臭味让阿种心生厌恶。
“我丈夫还在等我回去做饭,再不回去他就会来寻我了。”
“阿种你怎么就想着你的丈夫呢?你怎么不想想我呢?我每天想着你,心里备受煎熬,陪我多说会儿话不好吗?”山形更加使劲地抓住阿种的手。
“快放手!我已经有丈夫了!快放手!”阿种拼命挣扎着。
“阿种你别这么害怕啊,我绝对不会伤害你的……”山形边说边伸出手去抓阿种的另一只手,阿种几乎就要尖叫起来。
“阿种你别大声喊叫,可别不给我面子,当心我真的对你不客气!”
“大人,求您还是放了我吧!”
“我没打算伤害你,我只想跟你好好说话,可是你不给面子,不肯乖乖听我说话!”
阿种明白,拼力气是没办法挣脱逃跑了,只能看看有没有其他人来打水了。
正在这时,竹林里传来人声,是两个女人正聊着天往这边走来。阿种如同见到了救星,对山形说道:“有人过来了,您要是不想有损面子,就赶快放手!”
山形仍旧不肯松手。
那两个女人聊天的声音越来越近,山形终于犹豫了,放开了手,“哎呀,那今天就先这样吧,我是不会死心的,我一定会再来找你的。你可别四处宣扬,万一你说出什么有损于我面子的话,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
山形说完,在竹林中消失不见了,阿种终于松了一口气。两个聊天的女人已经走得十分近 ,阿种确定对方还看不见自己,赶紧拎起水桶往家走去。
一天,阿种吃过中饭在池塘边洗碗,常和阿种一起聊天的老奶奶找了过来。老奶奶独身一人,丈夫和孩子都过世了,住得离阿种家很近,因此常常互相走动,关系非常好。
“阿种啊,在洗碗吗?一会儿有没有空啊?”
“阿姨怎么了?”
“想请你帮帮忙呀……”
“什么忙啊?”
“其实是这样,有人送我一匹布,我想做件新衣裳……不过我年纪大了手指都不灵活了,所以想让你帮忙呢。”
“好啊,我收拾下就过去吧,不碍事的。”
阿种把自己的手擦干净,戴好头巾跟着老奶奶去她家。刚走进客厅,老奶奶就把布取了出来,说道:“你先帮我裁布吧,我得去我侄女那里拿丝线。”老奶奶唯一的亲人就是她的侄女。
“好啊,那您去吧,我先裁。”阿种点点头,找到剪刀和尺子,准备量布裁衣。
老奶奶刚走,屋前就有脚步声一点点靠近。阿种以为是老奶奶忘拿东西又走了回来,便没有看,继续认真地量着布。
可是,来的人静静站在阿种的身后,阿种抬起头来,才惊觉,来的竟然是山形!山形看起来刚剃过胡子,下巴看起来格外狰狞,腰上还别了一把短刀。
“这不是阿种吗?老奶奶呢?”
“阿姨去她侄女家了,马上就回来,大人找阿姨做什么?”
“其实我看见老奶奶带着你过来,所以来找你聊天啊,上次我们还没聊完呢。”
阿种不说话,紧紧地捏着尺子,眼睛望着地上的布。
“你对我可真是冷漠无情……我可是对你思念至极,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来陪我说话吧……”山形边说边伸手搭在了阿种的肩上。
“我……”
“我那天和你说的那些心里话你都不记得了吗?你怎么能这么无情呢?”
“不记得了……还请大人放过我吧!”
“别这样啊阿种,我们好好聊一聊好吗?再过一会儿,老奶奶可就要回来了。”
山形满脸淫笑地看着阿种,顺势蹲了下来,张开双臂想要抱住阿种。
阿种吓了一跳,赶忙后退。
“阿种你别害怕,我一个武士是不会做出犯法的事来的,我就想跟你好好聊一聊!”山形看似平和地望着阿种,“你别厌恶我,我是真的怜惜你,你生活这么艰苦,每天都在受罪。还是跟我一起吧,我带你去东京!你还不知道吧,江户已经换了名字,叫东京啦!到时候我就迎娶你,带你去东京见见大世面,找下人来好好服侍你。只要你愿意,我现在就给你保证金!不管是一百两还是二百两,要多少都可以!”
阿种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山形看。
“你要是想要留在这里也没有关系啊,我想办法多见见你,我还会帮你丈夫找个体面的工作,这样他也不用辛苦工作啦。我真的是想让你过得很好啊!”
“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觉得自己过得挺好的,大人您放弃吧!”阿种瞥见门还敞着,趁他不备,立刻站起来冲了出去。 
山形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拉住阿种,可惜只拉到阿种的衣袖,一使劲,整个袖子都被拉了下来。阿种已经跑到院子里了,山形追了出来。
这时候,有人冲了过来,定睛一看,是外出打工的音造回来了。
音造大老远看见阿种慌张害怕地跑出来,大声问道:“阿种?怎么啦?”
阿种一见是音造,心里终于有了一丝安全感,回头看,山形正抓了阿种的衣袖站立在阿种身后不远的地方。
音造也看见了,生气地喊:“到底怎么回事?”
“他在纠缠我……我跑出来了……”
“那你在阿姨家做什么?”
“阿姨让我帮她裁衣,她说没有丝线要去侄女家取。结果她刚走,这位大人就来了……”
阿种又回头望向山形的方向,但是人已经不在那里。
“这也太过分了!快回家吧!”
一回到家,阿种就和音造讲述刚才山形的种种举动,正说着,老奶奶带着阿种的衣袖过来了。
“音造,刚才真是不好意思。山形大人来找我,结果我刚好出去了,结果就闹出了误会。那位大人是极有钱的武士大人,是不会做出犯法的事来的,他只是今天喝了点酒,所以说话做事有点过头了,音造、阿种,你们可别往心里去。”
阿种还没有把打水时发生的事说给丈夫听。但是音造也是个明白人,在听过老奶奶的解释之后,他明白山形意图不轨,而且老奶奶始终在帮山形说话,可见和他是一伙儿的,这让音造大为光火。
“阿姨,您是这么认为的?我可不认为山形那家伙是在和阿种开玩笑,换句话说,要真是个武士,怎么会大白天擅闯民宅?”
“山形大人为人很正直的,虽然不经常来我家,不过每次都是直接过来的,他和我都习惯啦。”
“什么正直什么习惯,总之,和别人的妻子开这么过分的玩笑就是有问题!”
“山形大人知道自己酒后唐突了,这会儿很后悔,怕你们误会他,所以特意差遣我过来给你们好好道个歉。弄坏了阿种姑娘的衣裳,还添了误会,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这里还有山形大人赔礼的一点钱,算是赔偿啦。”老奶奶干笑着把包了钱的纸包递给了音造,“有了这个钱,想做多少新衣服都成!”
“阿姨,我虽然是穷人,但是这种钱我不会收的!”
老奶奶一脸的惊讶:“音造……再怎么说这也是别人的好意,你就这么拒绝不太好吧。”
“这钱我不收,我再穷也不会出卖自己的妻子!”
“音造,你这是什么话?快把钱收下给阿种做件新衣服穿,别吃亏啊!”
“阿姨,我说了钱不会收的,您就拿回去还给他吧,这么肮脏的钱,我不会要的!”
“音造,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呢?钱又不是什么坏东西,你不收下的话,连我都过意不去了。”
“您怎么会过意不去呢?您可没当中间人啊。”
老奶奶拉下了脸:“音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怎么会干这种事?阿种是最知道我的,真的是他来的时候我没在……”
“我知道您是什么样的人,钱反正我不收,您拿去还给他吧。”
老奶奶不管怎么劝都说服不了音造,但是不把钱交给他又不好交差。
“音造你就收下吧,我哪能再把钱还回去呢?”老奶奶说完就走,把钱留给了音造。
“这种脏东西不要放在我家里!”音造边喊着边把纸包扔了出去,纸包正落在老奶奶的跟前。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奶奶停了下来,望着音造。
“钱您拿走,随您怎么看我!”
老奶奶被音造气得不轻,看着阿种,问道:“既然不收,那我就送还回去了,阿种,你说呢?”
“阿姨还是拿去还给他吧,我们不能收这个。”阿种坚定地说道。
老奶奶没有办法,气呼呼地捡起纸包,飞快地走了。
那件事结束之后,山形再也没有出现过,风平浪静的日子让阿种很快便恢复了平静的心。
两个月后的一天,正值夏末,雷雨频繁,天气闷人。
夜深了,阿种和音造正要休息,突然闪电四起,大雨倾盆。一阵一阵的闪电把屋里照得一闪一闪的,不过阿种并不害怕,因为有音造在身边。睡下不多久,音造起来,穿过后门去上茅房。即便是电闪雷鸣,风雨大作,阿种还是能听到音造的声音。
雨渐渐变小了,突然天空响起一个巨大的雷声,阿种听到一阵呻吟——是音造的声音!阿种有些慌张,这么久都不见音造回来,方才又似乎听见音造的呻吟声,难不成音造出什么事了吗?
阿种放心不下,立刻从后门冲了出去,在细雨中仔细寻找着。正在这时,一道闪电划破天空,周围顿时亮了起来,一个身着红衫、手持大锤的鬼脸人正站在雨中!
“是雷公!”阿种尖叫起来,下意识地往地上看去。
只见雷公的跟前躺着一个人,满脸鲜血,昏迷不醒,正是起来上茅房的音造!
持续的雷声把惊恐万状的阿种吓得睡意全无,她冒着雨在电闪雷鸣中奔跑,她没有其他亲人朋友,只想到了老奶奶。泥泞漆黑的路上,阿种一次次摔倒一次次爬起来,满身泥浆披头散发。
“阿姨!救命啊!”
因为天气闷热雷声不止,老奶奶一直没有睡着,听见喊声立刻起了床,见到了被吓得魂不附体的阿种。
“怎么了,阿种?”
“阿姨不好啦!音造被雷公劈了!”
老奶奶吓得赶紧追问道:“什么?音造怎么啦?”
“我看见了红衣服的雷公!他把音造给劈了,音造浑身是血啊!”
“快叫大夫啊!快喊人帮忙!”
“这可怎么办啊……”阿种六神无主地哭了起来。
“阿种别怕,有我在!”老奶奶安慰道。
这时候,雨渐渐停了下来,闪电雷鸣也慢慢消散了。
老奶奶喊来了街坊四邻,等大家赶到的时候,音造已经不省人事了。大夫检查过后,发现音造的脑袋被人从后面狠狠地砸碎了,像是锤子什么东西砸的,伤得太重,已经无力回天了。
不多时,音造便断了气。
音造死了,接下来要料理丧事了。
可是,音造在世的时候没留下多少钱,阿种连安葬他的费用都出不起。阿种孤身一人,也没有其他亲戚朋友,无处筹钱。就在阿种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老奶奶送了一些钱来。靠着这点钱,阿种才把音造下了葬,丧礼也总算办完了。
老奶奶平时总会在一些富贵人家进出,有时帮忙做些杂活儿,或是介绍仆役的事,但是办丧事毕竟花了不少钱,阿种非常不好意思,于是问老奶奶,借她的钱是哪里来的。
老奶奶劝阿种放宽心,“这钱都是我从熟人那边借来的,没有什么问题的。倒是你啊,音造走了你要好好保重身体,别老是哭。放心,只要我在,我一定会好好关照你的。”
虽然没有弄清楚葬礼的钱从哪里来,但老奶奶既然这么说了,阿种也不好意思再问。
音造过世后,阿种把老奶奶当成自己的亲人,有困难、有问题第一个想到老奶奶。虽然原先在老奶奶这边遇到过山形,弄得很不愉快,但老奶奶始终不再提起山形,阿种也没有再问。
很快,头七到了。按理头七需要准备酒席招呼街坊四邻,毕竟在丧事上大家都帮了不少忙。阿种也想准备些酒菜答谢大家,奈何自己实在没有钱,别说酒菜了,豆腐都不够买一块的。她已经向老奶奶借了许多钱了,实在没有脸面再去借。
就在阿种不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老奶奶过来了。
“阿种啊,明天是头七,你总得做点什么招呼下邻居们吧?豆腐也成啊。别急,我拿了些钱过来,你快准备吧。”
阿种有些不好意思,“阿姨啊,我已经向您借了很多钱了,不能再收了。”
“没事的,都是我从熟人那边借来的,你尽管用,没事儿的。”
此后,老奶奶总会送些钱来给阿种,接济她的生活。阿种担心这些钱是山形那家伙让老奶奶送来的,本想找机会开口问,可是老奶奶对山形只字不提,她也不愿意先提起。
秋去冬来,天气一天比一天冷。音造死后,阿种守着家里原有的三分薄田生活,原本种了稻谷的田地因为雨水过多,几乎没有多少收成。眼看着现有粮食没办法过冬,阿种又犯起了愁,成日辗转难眠,却又想不出什么办法。
一天夜里,老奶奶来了。
“我有要紧的事要告诉你。”
听见老奶奶这么说,阿种心里紧张起来:自己一直担心的事情,莫非真的要发生了?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老奶奶一脸严肃地说道,“给音造办丧事的时候,我四处借钱,可是凑到的钱实在少得可怜,我只好去找山形大人帮忙。他一听说你和音造的事,立刻就答应出钱安葬音造。他一直为上次酒后说了一些胡话后悔,所以拿了钱给我,让我不要告诉你是他的钱,算是向你赔礼道歉了。山形大人真的是个好人,后来他隔三岔五的就会让我带点钱给你,怕你过得不好。”
阿种的身体不住地颤抖起来——自己一直以来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山形那张既猥琐又可怖的脸一下子浮现在她的眼前,让她越来越害怕。
“今天一早,山形大人竟然来找我了,跟我说了许久,让我来帮他带个话。他想接你过去住,这样就能好好地照顾你。马上就冬天了,你孤零零的,可怎么过冬啊!阿种,你听我一句,山形大人这么久以来都惦记着你,真的是对你深情一片。你这么年轻漂亮就守寡,以后也没办法生活,再找个好人家吧,山形大人真的是个不错的男人啊。”
阿种叹了一口气,整件事似乎都变得清晰起来了。
“山形大人仔细衡量过了,现在还没有办法迎娶你,先委屈你用下人的名义进府,等以后去了江户,他就可以明媒正娶了,那时候你就是麻雀变凤凰,一辈子吃穿都不愁。”
就这样,阿种被山形接到了家中。虽然名义上与山形是主仆,但实际上却受到无与伦比的待遇。
一天夜里,山形在家邀约了十数人饮酒,热闹了一番。阿种独自在屋里烤火,等到酒宴的声音一点点散去,阿种也有些困了,于是准备喊仆役来整理被褥,还没开口,却见门被人拉开了。
阿种以为是山形,抬头却看见一个血红的鬼影站在她的面前!
“雷公!”阿种尖叫起来。不会错!这就是那天电闪雷鸣中劈死音造的那个雷公!
阿种顿时瘫倒在地,不省人事。
山形听见阿种的尖叫声,赶忙跑进屋将晕倒的阿种扶了起来,“阿种!阿种!你怎么了?”
阿种听见山形的呼喊,缓缓醒了过来。
“雷公……”
“什么雷公?”
“劈死音造的雷公来了……”
“是我啊阿种,没有雷公,是我!”
阿种定睛看了看眼前的山形,终于舒了一口气,“我刚才看见了雷公,真的。”
阿种看着山形的脸,直直地看着,似乎想起了什么。
第二天,阿种一个人悄悄来到山形的仓库之中,细细翻找着什么东西。忽然,她脚下一滑,踢到了什么,低头一看,是个小小的木箱子。
阿种连忙打开,里面是一件沾血的外衣。“咚”的一声,里面掉出一个雷公的面具来,也沾满了血迹。箱子最底下,是一把带血的铁锤。
阿种的脑子“轰”的一声响,赶紧将找到的血衣、面具和锤子全部收拾好,连鞋都顾不上穿就从后门跑了出去,直接跑进了衙门。
很快,官府就包围了山形家的大院,把山形抓进了监狱。
原来,这个山形的名字是假的,这个人其实叫神山权太夫,是幕府军队的一个逃兵。他不仅杀害了音造,还犯下了许多罪状,县令查明一切之后下令将他处死。但他并没有像那些赌徒恶棍一样被斩首,而是被穿上红色衣服,套上厉鬼的面具,就像他当初装扮成雷公一样,被刽子手的大铁锤活活砸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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