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跟着小矮人快速的地通过低矮的灌木丛和树林,那里过去曾是裸地,现在布满鳞片状的枝干的棕榈树,这岛上的棕榈树顶端的树冠分岔但是笔直。丛林里的低矮植物虽然不茂密,但是它们长的很整齐—太整齐了。这条小路上,就算可以说这里有路,但是我也看不见。
查卡斯跟在我后面几步远处,脸上总是挂着微笑,仿佛准备给我俩讲一些一些笑话。我到现在对自己能读懂人类表情还没有自信。露齿而笑可能意味着他比较高兴吧。这也可能是一个攻击的前兆。
空气潮湿,而太阳高照,我们携带的,装在由一种有着粗大的茎梗的草制成的管子里的水,居然也被太阳晒热了。它也快喝完了。这个hamanune人分发完最后一管水。先行者不会感染人类疾病—甚至是任何疾病,只要先行者穿装甲的话—但现在我也只能勉强喝下这热乎乎的的水。
我的好心情开始消失。空气里有着一股奇怪和难以捉摸的味道…没有我的装甲,我发现我的本能现在让我以信任。那些古老的智慧,古老的感受力,都在现代科技里。
我们停了下来。佛洛莱恩人注意到我越来越恼火。“做个帽子吧,”他告诉查卡斯,并摇动他的手指。“先行者头发本来就像像玻璃。这样晒下去的话,太阳会灼伤他的头。”
查卡斯抬起头,遮住他的眼睛,点点头。他看了一眼我,估计一下我的头的大小,爬到一个光秃秃的棕榈树上。中途,他剥去一块已经干枯的树皮并抛下来。
那个小矮人倒高兴得不得了。
我看着查卡斯完成他的如尺蠖蠕动般的攀爬。在顶部,他把一把刀从他的绳带中取出并砍松一段绿色的树枝,然后把它扔下来。然后他再爬下来,最后半段他一跃而下,双腿弯曲,以一个双臂张开的花式落体落地。在成功后,他举起了他的手,他的嘴,吹奏出悦耳的咩咩声。
在查卡斯编织我的头罩时,我坐在树的阴影里。先行者喜欢的帽子—每一个形态,阶层,并且见习者有自己的正式帽子设计,只能在特殊场合穿。但在在大明星季那一天,所有人都穿同一风格的头饰。我们的帽子更是比查卡斯最后递给我的端庄、可爱的多了。不过,我把它放在我的头上才发现它大小正适合。
查卡斯掐着腰,带着挑剔的态度看着我。“不错嘛,”他觉得。
我们继续前进了几个小时,直到我们来到一堵由精确切割的熔岩石制成的矮墙这。墙夹在两棵树之间。从上面看,它就像一条蜿蜒的,如同蛇爬行穿过丛林时留下的小道。
莱塞坐在墙上,翘着腿,嚼着做我帽子时留下的绿叶。他慢慢转过头,褐色的大眼睛上下打量着,吐了吐他的嘴唇。这个hamanune没有下巴—没有一点突出的地方,一点也不像查卡斯—他有着很相似我的特点。但小矮人,他优雅的、移动的嘴唇弥补甚至超越了这个缺点。
“那些年龄比爷爷大的人也这样做,”他一边说,一边拍了拍石头。他吐掉了嘴里嚼烂的的绿色叶片,然后站起来,在墙上站着,保持平衡,伸开双臂。“你跟着。只有hamanune才能在墙上走”。
莱塞沿着墙一路跑着。查卡斯和我在墙的两边跟着,推开挡路的灌木,避免碰见和地上那些好斗的甲壳类动物,在没人的地方并挥舞着他们的大钳子。我差一点就碰到他们了…直到我记得我没有穿装甲。这些爪子可以轻而易举地把我的脚上一块给卸下了。对于这些东西来说,我是多么的脆弱!兴奋逐渐开始减弱。这两个人类还没有明目张胆地威胁我,但我能指望这样的情形多久?
我们已经跟着这个小矮子过了一段极痛苦的时间。
跑几百米后,墙分岔了。莱塞在石墙连接处停了下来,来了解情况。他向右挥动手臂。又要开始追他了。通过我们左边更加茂密的树木,我看到了内陆上的沙滩。我们已经穿过环形岛屿。整个地区被周围的环形岛屿的内陆湖泊所包围,更远处可隐约看见中央的山峰,仿佛在火山口中有一个箭靶一般。
我想知道莫丝是否也生活在这些水域。
我又开始幻想了。也许一个强大的、古老的先驱者的船曾经从太空坠落,中央的山峰是由融化的岩石在未凝固前包裹住了舰船才形成的。我现在希望我花了更多的时间听从我的养父那里讲行星是如何形成和改变的,但是我没有理解他作为发掘者对地质构造的痴迷,除了它可能用来隐藏或发掘宝藏。
一些先驱者飞行器随着火山和火山排气空一次又一次的作用,可以将其包裹在其表面上的岩石清除干净,并且提升装甲性能,经过数亿年,这些老久的飞船依旧可以一次再一次的使用。坚不可摧的…这太迷人了。对于先行者现在的技术来说,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这时,查卡斯居然捅我一下。我赶紧后退。“如果我仍然有我的装甲的话,你决不敢这么做,”我说。
他的牙齿突然闪了一道光。他是不是变得越来越激进,或者这只是他来表达感情吗的方式?我没有办法作出判断。
“快到这里,”莱塞在前面叫我们。
我们穿过了一片格外茂密的,有着不少细小枝条的绿树林,这些树却长着鲜红的树干和树枝。佛洛莱恩人在这道矮墙突然终止的地方等着我们。外面是一片平坦的白色平原,中心湖泊在它的海滩一侧形成一行黑色和灰色相间的条纹,而丛林在另一边。中央峰又再一次露了出来,一片裸露,没有植被,像一个死去的黑拇指从这片略微的蓝绿色中直插入大地。
“好吧,年轻的先行者”,查卡斯说,向我身后走来。我猛一转身,相信那一会他正要用刀杀我。但是没有—这个古铜色肤色的人只是指着这片白色的荒地。
“你问过。是不是我们带你来这里。记着,你错了,不是我们。”
“这什么也没有,”我说,看着对面的平原。热浪打破了远处的荒地的轮廓,把它变成柔和的蜃景。
“再看看”,莱塞建议。
在蜃景的根部,换上去似乎有更多的水,但实际上那是是折射的天空。但通过蜃景,我以为我看到一行硕大,笨重的猿猴…是大白猿,毫无疑问时智库长那些无聊工程中带来地球的低等生物。他们随着海市蜃楼移动—然后便不动了,它们不是活的而是被"冻"起来了:它们是雕刻在石头上的,而这些石头就被人类遗留在平原上,就像棋盘上棋子一样,格外应人注目。
一阵凉风从黑色山峰那里吹来,掸去灼人的高温,猿猴的身影消失了。
根本不是一个海市蜃楼。是些更迷惑人的东西。
我弯下腰抓起一把土壤。珊瑚和白砂混合着细小而坚硬火山灰。整个地区都能够这里远古火焰燃烧后剩下的的淡淡味道。
我在人类向导之间看了看,说不出话来。
“走吧,”莱塞建议。
走到白色荒原中心的时间比我预计的长,但是很快我就明白了,我们穿越在折流板—一个被几何光学扭曲的地方—或者至少是一个被幻觉保护的,一定藏有令人惊叹的东西地方。
作为先行者,我早就知道这个荒原上应该是有什么想藏过那些好奇的眼睛。我用手遮着眼睛,抬头看见了蓝色的天空。这意味着光屏障从上方可能也无法看见。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不久就到了一个小时。我们前进时却无法,保持一条直线。我们很可能在兜圈子。但我们仍继续前进。我的脚,穿着不合适的人类凉鞋,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锋利的谷物要么躲在我敏感的脚底下,要么爬在我的脚趾间。
这两个人类反而表现出极大的忍耐力,没有抱怨。查卡斯背着解hamanune,因为很明显,他小一号的脚正忍受着热砂的煎熬。
最后我们的水也喝光了。莱塞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把水壶扔到了一遍,然后回头看着我,用一只手捂住他的一只眼睛。我认为这是一个尴尬的手势,但是他又做了一次,然后给了我一个坚定的眼神。
查卡斯解释道。“他想要你自己为自己“导航”。它会有所帮助。”
我捂住眼睛。
“继续前进”,查卡斯说。“如果你停下来,我们可能就找不到你了。”
我情不自禁把我的手闪开一条缝去偷看。“不要看。要走盲路,“莱塞坚持。
“我们在兜圈子,“我警告。
“就是这么多圈子!“莱塞热情地解释道。
太阳影响的是他们。我觉得我是在一群热晕了的人类的控制之下。
“向左!“查卡斯喊道。“向左,现在!”
我犹豫了一下,拿开我的双手,看到我的两个导游—就在我前面几步远—突然消失,仿佛凭空消失了。他们把我抛弃在平原之中,被周围的白色沙滩和遥远的丛林包围。在我右边的远方出现了一个闪烁的模糊的影橡,可能或不可能中央峰。
我做好了准备应对最坏的情形的打算。没有装甲,没有水,我在几天内就会死在这。
这时,查卡斯重新出现在我的左边。他抓起我的胳膊—我立刻就挣脱他—然后他就像一个平面图一般退出去,他身影的边缘开始不稳定,并且似乎他的形象开始跳动。这个不清楚的图像开始闪烁。“随便你,”他说。“向左转,或者走回家。只要你能找到你离开这里的路。”
然后他又消失了。
我慢慢转身向左,迈进了一步…我能感受到整个身体在颤抖。我现在站在一个低矮的黑色人行道上,它先向右弯曲,然后再弯回左边,这两边都被粗糙的白色沙子包围。所以它是一个折流板而不是一个闪光屏障。先行者很久以前曾经藏这个地方,使用老久的技术—好像希望这些老久的技术可以被这些聪明且执着的人类所掌握。
前面的路现在清晰可见,前面看见的不是大白猿而是但十二个中型先行者战斗装甲,安放在一个长轴约有一百米宽的椭圆形物体中。为了更好的区分它们,我曾花了很长时间研究这些旧武器和船舰,以便有更有趣的发现。结果却令我失望,我认出它们是过去被武侍者用于战斗的斯芬克斯战兽,但是现在只有在博物馆才能见到它们。古董,当然,可能仍然可以被激活并拥有强大的战斗力—但无论如何,对我而言一点它一点也没意思。“这就是你要想给我看的?”我问,心里满是愤怒。
查卡斯和莱塞始终远离我,摆着一副无比崇敬的架势,好像在进行祈祷。真奇怪,人类会向这些古董一样的武器祷告?
我把我的眼睛转回到这些被冰冻的环形物体上。每只斯芬克斯战兽有十米高,十二米长—比现在有相同功能的先行者战铠大。一个细长的尾巴提供升力和能源,然后,在前部,升起一个厚的,圆形的躯干。在身躯的顶上,顺利把整体曲线设计整合起来,安置一个高傲倔强的,但很是抽象的头部,充当中控室。
我向前走一步,决定是否穿过其平原上剩下的一段,在矗立于这个荒原中部的白色巨人与小路之间的这一段路。
查卡斯分开交叉的双臂,低声说。“莱塞,这些怪物在这里多久了?”
“很长时间了”,莱塞说。“在我祖父飞走去打磨月亮之前。”
“他的意思是,有超过一千年了,“查卡斯解释说。“你会读旧时的先行者的文字么?”他问我。
“只会一些,”我说。
“这个地方并不像人类的,“莱塞说。他抿了一下他的嘴唇,使劲摇了摇头。
“但爷爷把蜜蜂抓到一个篮子里。…”
“你要告诉他这个秘密吗?“查卡斯沮丧地问道。
“是的,”莱塞说。“他不是很聪明,但他是他人很好。”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莱塞露出了他的牙齿并使劲摇了摇头。
“祖父把蜜蜂抓到一个大篮子里。当他们嗡嗡响,停下来,像这样摇篮子。当他们不再嗡嗡叫时,在接着走那条路。”
“你的意思是,有标记—红外标记吗?”我问。
“你说什么呀,“莱塞撅着嘴,表示同意。“蜜蜂知道它在哪就可以了。如果你活着,你把岩石放在脚下,这样其他人可以跟上来…只有你才能做到”。
即然我知道自己要找什么才能走出去了,我明白了—如何通过光屏障—那里其实有一条弯曲破碎的小鹅卵石标记出白色沙滩上的通路。
莱塞带着我们沿着这参差不齐的小路前行,直到我们站在距离最近的斯芬克斯战兽只有几米远的地方,然后我们停下来休息,他聊天聊到了自己。我站在它的影子里,我俯下身,伸出手去摸那高大雄伟的白色表面,表面布满几个世纪以来战斗留下的痕迹和星尘。而斯芬克斯战兽,没有响应。毫无反应。
战兽高高的屹立在我身边,那些可怖的特点却令人印象深刻。“他们已经瘫痪了,”我说。
莱塞的语气变了,话语中带着一丝敬畏。“他们的歌声。”他说。“我爷爷听过。”
我把我的手伸了回来。
“他说这些东西是战争里的战利品。这些老久的大家伙很重要。有人把它们方在这里来守卫,戒备,等待。”
“哪场战争,我想知道?“查卡斯问道,看着我,好像我可能知道一样。
我的确知道。或着说严重怀疑。这些斯芬克斯战兽确切年龄正是从人类和先行者的战争开始算起,一万年左右。但是我仍然感觉和我的向导们谈论这个有点不合适。
莱塞离开了小道和小心地围着这些战兽走。我也跟下去,观察装甲的巴那里平滑的分叉点,在每个分叉那里有许多大洞,毫无疑问,是推进器。但是这里没有明显的使用的说明。在另一边,我注意到可折叠的操纵杆的轮廓和折叠着的护盾。
“被锁住了数千年,”我说。“我怀疑他们恐怕已经一文不值了。”
“对我来说不是,”莱塞说,张着嘴,仰视着那个年轻、高大的人类。
“对他来说,也许有用,“查卡斯轻声说,摇晃着一个装着沙子的拉伸镜的椭圆形中部。“或者是她。”
“他和她?”我问。
“谁选择了你?谁在一直引导你?“查卡斯问道。
“你的意思是智库长?”我问。
“她当我们出生时就来到我们这里,“查卡斯说,他的脸色阴沉,满是愤怒和一些不想说出来的东西。”她观察我们们的成长,知道我们的优缺点。她为我们取得的成就而高兴,为我们的去世而悲伤。我们都能感到她的魅力。”
“我们也是这样,“莱塞确信地说。“我们一直在等待合适的时间,和一个合适的呆瓜。”
毫无疑问在她的保护,这些人类已经变得傲慢而专横。但我没有任何办法。我需要他们。“她在那里么吗?”我问道,指着中央峰。
“我们从来没有见过她,“查卡斯说。“我们不知道她在哪里。但她把你送来,我相信你。”
我的智仆。他们刚才说的可能比他们所知道的更正确。“事实上,她一定是一个伟大的人,并安排这一切,”我说。但是我说的话缺乏信心。
“这是她给的机遇,”查卡斯说。
再一次,老先行者正秘密的引导着我。
莱塞弯下腰,在一块看上去除了沙子,什么也没有的地面上方挥了挥手,把一团雾气扇到一边,一会儿一个巨大,扁平的块黑色熔岩显现出来。“好的,墙出来了。”
我们站在岩石上中央椭圆形的接触到的狮身人面像的地方。突然,我感到一阵寒意—突然意识到我是在一个可能对人类而言不是多神圣,而对其他一些东西而言却神圣无比的地方。一些伟大而古老的东西一定就在附近—是个先行者,我敢肯定是的—但是是什么阶级呢?鉴于斯芬克斯战兽在这,似乎最有可能是一个武侍者。
但他得多大了?
从和人类的战争算起,这要有一万年了。
“我不喜欢这里,”莱塞说。“我不像我勇敢的祖父。你继续前进吧。我待在这。”
“沿着鹅卵石和岩石和鹅卵石继续前进,“查卡斯平静地说。“岩石到哪里停止,就意味着没有人类曾经到过那里—或者说没人活着到那。那些还没完成做的事,我办不到—莱塞也办不到。”这个年轻的人类出着汗,他的眼神瞥到别处去了。
在先行者的宇宙历史里,有许多不可能都变成了可能。我认为自己是一个实用主义者,一个现实主义者,发现大多数这样的故事都令人沮丧,但我从来都不畏惧。但现在我不是生气,而是害怕—比我在船上害怕得多。
当先行者死去时—通常是由于意外,或者在极少数情况下,是由于战争—在他们的遗骸被升华前,通常会举办一些盛大的葬礼,由于等级的不同,升华的方式也不同—有火化和星裂。
首先,先行者的最后的记忆是会从装甲中分离出来,他的盔甲会将使用者的心理模式保持几个小时。这被削减的人格的本体—一个如魂魄般的一小段人格片段,而不是整个灵魂—被放置在一个时间静止的监禁匣中。遗体然后是在一个只有近亲才能参加的,庄严的葬礼被火化。葬礼完成后剩下的一些等离子灰烬是由指定的衣钵大师保存,他会保护禁锢匣中本体的安全。
然后,监禁匣会给去世的先行者家庭中他最亲近的成员,让他来负责确保它不会被滥用。一个监禁匣的半衰期为超过一百万年。他所在的家庭和阶级对这样的地方会严加保护。在我这些年读过的夺宝手册中写道,寻宝者常常会被警告要好好观察有没有代表这个地方标志,并且避免身处其中。走在这样一个监禁匣上肯定会被认为是一种亵渎。
“这是一个肮脏的世界,”我低声说。“没有先行者想被埋葬在这里。”
查卡斯绷紧了下巴,眼睛瞪着我。
“这都是胡说八道,”我坚持。“没有高等级的先行者会被葬在这里。此外,宝藏可能保持接近一个坟墓?“我继续以一种强硬的语气说傲慢的话。“如果你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智库长,怎么……”
“当我第一次见到你,我知道你是一个先行者。”查卡斯说,“她在我们出生时来过—”
“你说过了。”
“告诉我们,我们必须这么做的。”
“她怎么会知道我会是什么样子?“
查卡斯没理我说的。“我们欠她一条命,我们所有的人。”
像智库长这么强大的创世者一定有办法在她的研究对象身上施加一个一代代延续下去的基因指令。在过去,这种强制加入的东西会被称为基因曲调。一些衣钵的研究者甚至认为先驱者在先行者身上加入了基因曲调…
我越来越遗憾把我的装甲留在船上。我拼命地想要问我的智仆这些人类怎么会知道要来等我的。“如果我现在回家,放弃这个任务,你会怎样呢?“
在我们身后,莱塞哼了一声。查卡斯笑了。这微笑显示不幽默,也不是一个攻击的前兆,是蔑视,我认为。“如果我们是这么的弱小和我们的世界是这么肮脏,你还怕什么?“
“死的东西,”莱塞说。“死掉的先行者。死者是友好的。”
“嗯,我的祖先可以留在地面,我会很高兴,”查卡斯承认。
他们的话刺痛了我。我的自信心突然暴增,甚至有点自大,通过寻找前几代的hamanune铺设鹅卵石,我开始向圆心行走,我脚的来回踢动分开浓雾。看起来,我必须以一种跳舞的方式向中心前进,看着那些灰暗的,背对我们的,椭圆形斯芬克斯战兽。古代兵器,古代战争。斯芬克斯战兽带着古代战争留下的伤痕,战争,没人在关心战争了。
我从我的肩膀上方看去。查卡斯悠闲地靠一个斯芬克斯战兽的头上。机器的严肃面貌对他怒目而视,好像他是一个不被人认可的祭司。
这要极大的挑衅才能让我的人民同意战争,但一旦被激怒,我们的武侍者就会进行完全无情的战争。但在个人不满渐渐汇聚成一种全体的愤怒的过程中有一种先行者本身都不愿承认的尴尬。那就是,对他人发动战争违背了我们如此努力来继承和保持的衣钵教义,但违抗先行者的命令就是是对衣钵本身的蔑视。
也许这是这里的情况。过去的遗迹。被隐藏的激情,被隐藏的暴力,以及,耻辱。这是被遗忘的历史阴影。
离圆中心约二十米远处,我的凉鞋横着一踢,发现了另一个低矮的黑墙。墙外有没有更多的鹅卵石—没有更多的标记。我蹲下来,把我的手插进沙子里进行筛选,沙子在我的手指之间筛下。沙流回来,又是如此顺滑,无标记。但在我的掌心,沙子留下了一个奇异的礼物。
我把它拿在我的手里。
一块骨头。
我的足迹已经没有痕迹。沙不在执著于我的鞋或脚,也不在仅是一粒粘在我的手心,而是粘在我的皮肤上,我身上任何地方。沙坑承受风暴的侵袭,从而留下了自己的年龄,从不抹去,从来没有被遗忘。
它被设计用来杀死任何不遵循这有着完美流程的仪式的入侵者。任何人都不想在这里停留。
我上面的东西遮住了天空。我一直出神地在研究砂子以至于我都没发现得地面上的反应,也没有听到发出细微的吡吡声的船,直到它的影子掠过我的头顶,我才猛地向上看去。
正如我所害怕的,我养父的采矿船发现了我。不愿意面对失去我的耻辱,我的寄宿家人在整个星系派出搜索者,寻找自己的看管的对象。
我笔直地站在那儿,等待船下来,等待着在我还没来得及知道我在哪里之前,就被抓进了收集器然后被快速的运走。我转身望着在圆圈里的战争机器。查卡斯和莱塞都不见了。他们可能已经退回到破雾里,或再次通过炫目屏障,朝树的方向前进。
采矿船是丑陋的,阴沉的,但完全使用。它的腹部布满毫不掩饰安装着脚扣,举重机,切割机,搅拌器。如果这个机器的操纵者想的话,其引擎可以很容易地将所有djamonkin火山卷入由岩石和矿石组成的蒸汽龙卷风里,筛选,举起和存储任何它希望带回来的成分。
我恨它到底是什么。
我恨这一切。
船继续缓慢,平稳地滑过火山坑。在起重机的的压力下,沙子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岩石没有碎裂;我听到的只有一阵微妙的声音,就像风吹过树林。我双手置于地,恭敬的跪在地上;别无选择。我竟然会再次绝处逢生,但我总觉得这有些蹊跷。
过了一会儿,对面的边缘模糊的船上的阴影穿过我的身体,阳光再次蔓延到沙漠的另一边。采矿船在缓慢上升,与笨重的爬升,并加快了飞越山峰。继续移动。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也许岛上的伪装可能会把我们伪装起来,躲过一个正在进行深度探测的一个采矿船的搜索…
但我只是轻松了一会儿。我听到一个惊悚的旋律。查卡斯和莱塞在一起唱一首可怕的歌。这一点意义都没有。砂,它经受住了矿船的巨大压力,现在在我的脚下卷动,都把我滑倒了。沙浪推了起来,如同水浪般把我举起。我落在我刚才在的地方,卷入向着石壁的漩涡中。我刮蹭了一下粗糙的熔岩。波动突然就停止,但一个完美的半球形的空心物体落在我面前。在它的中心,一个白色的圆柱体沿着一个黑色的石头顶柱缓慢上升到一个超过五十米的高度。
查卡斯和莱塞停止他们的嚎叫。岛上突然陷入沉默。没有意见,没做任何评论。
矿工船已经驶离了视线背后的山峰,然后转向北,而现在与地平线齐平。
我的同伴们已经站起来了,走过浓雾。又重新出现在我的面前。莱塞沿标记的跑了出来,胳膊伸出来在摇摆中保持平衡,站在内墙上,向下看着我。他蹲在那,脚趾戳在边缘。
“那个大家伙,”他说。“在找你?“
“对一个矿船隐瞒什么可并不简单的,”我说。“他们在进行高强度和高深度的扫描。”
“这是一个特别的地方,”立说。
查卡斯大步朝着我们,再次用用棕榈纤维剔着牙--以一种他认为似乎揭示事情真假的姿态。“它起作用了,”他说,用阴影遮着他的眼睛。
“是你唱得歌让它消失吗?“我问。
“我们没唱歌,“莱塞说。他们互相看了一眼,耸了耸肩。
我转身检查从空心物体那升起的石柱。这绝对是先行者的制品但对于一个禁锢匣来说实在太完美了。从颜色和形状来说,它风格特征似乎与战斗神社中发现的那个符合,在那个为了纪念遗憾和永恒的悲伤的神社。军事纪念碑无疑是更与斯芬克斯战兽的风格相符。
我走向那个空心物体,站在一旁,考虑我的选择。该岛经常被hamanune访问。他们的探索,修建围墙,铺设步道,让它保存在这炫光屏障中。
我把骨片在我手指间旋转。
然后,如果放弃,人类已经被分隔开—离开这岛去思考自己的问题去了。但是万一晚了,游客—绝大多都是佛罗赖恩人,我猜—又开始横渡满是莫丝的湖,好像一个预感会改变,会成真。追溯他们的基因曲调,就会发现智库长对其明显有过调整,她为一个特定的,非常困难的任务留下这些人。
和现在—唱的歌。
我们都是被设计好的。我可以感觉到它。但是,这是为了什么?
那两个人从内墙那着带着好奇的期望看着外面。“有什么想法?“查卡斯叫。
“继续走啊,”莱塞说,挥舞着他的手指。“这里欢迎你。”
“你又不知道那玩意,”查卡斯对这个佛罗赖恩人说。
“我知道,”莱塞坚持。“去吧。去摸它。”
我学习了关于先驱者的神话和宝藏的每一个原始版本。但现在我努力回忆其他故事……我在我小时候听到过的陌生的事实—关于以前一群叫做普罗米修斯的高级武侍者:在这些事实已为过去,并且在今天也是很罕见的,在我的家庭所处现代。这些往事涉及退隐和自我放逐。
在寻宝者的档案里,听完这些故事后,免不了对你的警告:如果遇到所谓的冥冢,或者武侍者之墓,应该立刻独自离开。玷污冥冢,不过结果如何,都会带来严重的后果,不仅仅是激怒处于高度警戒中的武侍者团体。
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矿工的船会离开。
这可能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在我决定再采取鲁莽的行动前做的一点思考。我步出中空的物体中,加入了在墙上的人类之中,和坐在查卡斯旁边。他稍稍抬起他棕榈叶做的帽子,来擦擦他的前额。
“你很热吗?“他问。
“你的叫声……还有你的歌。你是从哪里学的?“
“我们那里唱歌了,“莱塞又说一遍。他看上去很困惑。
“请告诉我更多关于智库长的事,”我说。“她保护你。她在你的出生时就标记了你。她如何标记你?“
“她没有标记我们。她是来拜访我们“查卡斯说。“我们被告知我们是谁和为什么我们在这里。虽然它不是秘密,但是很难记得清。”
“有多少年轻的先行者笨蛋被你带到这个地方来的?“我问。
查卡斯咧嘴一笑。“你是第一个,”他说,然后急忙跑开,好像我会打他一样。
“智库长告诉你带先行者到这里,不是吗?“
“她在默默地关注者世间万物,”莱塞说,咂了咂嘴。“我们曾经也是很强大,人口繁盛,而现在我们如此弱小,几乎没有人存活。没有她,我们会灭绝。”
“莱塞,你的家人很久以前就知道这岛了,”查卡斯说。“多久?一千年?“
“比这长”。
“九千年?“
“也许吧。”
自从智库长接管了地球。自从人类已经被流放在这里。
一个冥冢,如果那是它的话,隐藏在一个被放逐的人居住的行星。我在思考一个答案,但不能聚精会神的思考。一些关于先行者的政治和人类的战争的事……我从来没有关心过那段历史。现在我真的很想念我的智仆。她几乎可以立即检索任何我需要的信息。
太阳西落,很快就会躲中央峰身后而我们将在山峰落日的阴影中。而现在,环形岛的依旧是热得要命,坐在黑色的墙上,我觉得越来越不舒服,我被那刺眼的白色细沙所包围,沙子静静的诉说这这里的年龄。
我站起来,下定决心,离开空心物体和石柱。“带我回到海滩。叫船。”
那两人看起来很难过。“船在几天内都不会返回,“查卡斯说。
我想他们会很高兴把一个愚蠢的年青先行者困在这里,抢走了他的盔甲,再偷偷溜回到marontik。但对他们而言,与他们的不幸受害者一起被困在这里没有任何意义。
我眯起眼睛。阳光刺痛了我的眼睛。“你对此也没想到,是吧?“我问。
莱塞摇了摇头。查卡斯用他的帽子向他脸上扇扇风。“我们认为你已经做了一些令人兴奋的事。”
“我们仍然在等待,“莱塞说。
“我们住的这个星球很无聊,”查卡斯说。“我们想离开这里……”他挥了挥手,指着这片广阔,严热的蓝天。“也许你和我一样,我们因相似而相拥。也许你和我一样,我们因思考而相近。”
突然,我的脖子僵住了,然后我的头疼起来,但这不是因为落日最后闪烁耀眼的余晖。我能感觉到这俩个在我的身边的人类,他们静静的坐在石头墙上,充满耐心,为了离开这无聊的地方,不顾危险。正像我这么多年来一样。
他们太像我了。
在生命之中,在许多时候,会有许多东西都会改变,而且会改变很大。在古老智者文本之中称这些时刻为同步。据称,同步会把那些伟的力量和人物在一起。你无法预测他们,你无法避免。很少情况下你才能能感受到他们。他们就像绳结,在你的时间线上缓缓地前进。最终,他们把你和宇宙的命运的大潮联系起来—把你和所有人的命运绑在一起。
“这整个火山口都是一个谜,”查卡斯说。“我一辈子都梦见这里。但一旦我进入了这个圆圈中,或远离迷宫的路线,它会就会杀死我。但不管它是什么,它不喜欢人类。沙子会沿着我们的喉咙爬下去。这我们死后,沙就会爬回去。现在,我们把你带来,一切都变了。这个地方认识你。”
“为什么一个有价值的东西甚至很有意思的东西会被困在这里,在一个满是人类的世界?“
“去问问它吧,“莱塞建议道,指着石柱。“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会在集市上传唱你的故事。”
黄昏来临,但空气还是很热而且没风。我知道我不得不出去的走到石柱那里。如果我不能处理cryptum,那么几乎可以肯定的是,在那时,当我面对一些更古老、更强大的事物时我会没勇气的。
我离开那堵矮墙,向前走了一步。然后,我回头看了看在俩个人类。
“你感觉到了吗?“我问。
莱塞不停用两个手指画圈并不停摇晃他们—是的,感觉到了—他毫不犹豫,但查卡斯问道,“什么感觉?“
“加入我们的感觉。”
“如果你这样说,是有一点“查卡斯说。
谎言。欺骗。低等生物始终只是低等生物。沙子当然会呛死他们。
但我不是低等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