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摇摆跳
于是边缘之狼们和小熊，连带着一只猫头鹰和两只鹰，按照阿班说的那样继续向前进。老牙引导他们从一块浮冰跳到另一块浮冰上。口哨、凯拉、马利和迪莉娅很快就能近距离地跳跃了。不过福狼、艾德米和班吉这几个守卫团里的老手一次可以跳两三块浮冰。在月亮的光斑下，他们的影子倒映在玻璃一样平静得不正常的海面上。在空中高高跃起的福狼看见比泽尔座也倒映在水面上。基里瑞克星在跌跌撞撞的爪子上闪着光。比泽尔脚上的其他星星，还有新的独角鲸座的星星，福狼心想，我得给这些星星也起名。他在跳跃和着陆的瞬间意识到做一个命名者和做一个领航员、一只星狼一样重要。他们要去的世界对他的朋友们来说是新世界，但对他来说是老地方。那里必须要有新的名字。古狼语是一门美丽的语言，但老东西需要新名字才能真正变得鲜活起来。事物通过词语成真。语言可以将思维与现实以契约连接起来。
就在福狼思考词语的时候，其他狼也在思索。迪莉娅惊讶于自己的跳跃能力。她无法像福狼那样一次跳两块浮冰，而且如果浮冰之间跨度太大，她就游泳，她经常被老牙或是一头珍珠色的鲸鱼轻推着向前，鲸鱼们全神贯注地看护他们，就像是母亲看护头一次出产仔洞冒险的小狼。
独角鲸非常安静，不过那些珍珠色的鲸鱼在前进的时候会发出各种不同的声音。有时是急促的滴答声，有时又像流浪铁匠的锤子击打金属的响亮哐当声，接着是一串哨音。迪莉娅虽然不明白他们的语言，鲸鱼们也不能和她说话，不过她感觉他们正在交流。她被鲸鱼们的歌声所环绕，心想不知道鲸鱼是不是也有领唱鲸。有时候她几乎能领会他们发出的滴答声的含义。她甚至感觉他们这一队中的其他动物也感受到了这种海洋生物的歌声。有时候独角鲸向夜空吼出低沉但优美的节奏，仿佛在为一只狼做出一个勇敢的跳跃或是为了他们在平静幽暗的海面上发光的倒影而欢呼。迪莉娅决心记住他们在冰封海碎冰之上冒险旅程的每一个时刻。
我要讲一个你们可能绝不相信的故事，
发生在广阔冰封海上的一夜。
那里水与冰相接，
借微风的庇佑，
我们在黑暗中跳跃。
闪耀的星空下，
跃过一块接一块浮冰，
被独角鲸的长牙所指引。
有时我们要游泳，
然后我就会听到，
珍珠色鲸鱼的歌声，
和他们一起出现。
他们说的我一字不懂，
但旋律却在
我脑中拂过。
他们的歌声似乎在讲，
深刻的真理，
无关你的族类。
你可以重生，
不会跳跃的大狼，
从没游过的小狼，
敢做他们在陆地上
做梦也想不到的事！
深海来的动物，
给我们所没有的勇气，
但他们唱的每首歌，
我们都感同身受。
虽然他们的歌词，
我们全然不知，
他们给了我们“恶魔的胆量”，
从一块浮冰跳向另一块浮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