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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章

当双月将幽幽夜光撒遍整个无尽荒土时,天琴正独自
一人站在龙牙峰顶,等待着日出。千年来,每到这个时候,
她都要到阿塔斯的最高峰朝拜,一次次地暗自许愿,一遍
遍地做着不会成真的美梦。一千年了,她感觉到斗篷下的
自己有些颤抖。我老了。 
已是破晓在即。要不了多久,燃灰般的残阳就会浮现
在满是沙尘的橙色天空中,它的光线降临到沙漠上,如同
锤击铁砧一般。这种酷热只有到晚上才有所减免。沙子变
得冰凉,温度也直线下降,致命的夜行动物离开了巢窝和
洞穴,到处觅食。白天则是另外一种毫不逊色的危险。阿
塔斯并不是一个好客的世界。 
天琴·阿卡利梦想着这个世界复原成远在她出生之前
的样子。黎明之前的那会儿,她幻想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
时,展示在眼前的是一望无际的翠绿草原,而不是贫瘠荒
凉的戈壁荒原。连纵山脉的脚下会是绵密茂盛的草木,而
不是星罗棋布的碎石,鸟儿的歌声也将取代回荡在荒废原
野上烈风的哀号。这个世界曾经是绿色的。当时阳光灿烂,
阿塔斯的植物也是欣欣向荣。但是试图“改造”的那些人
破坏了生态平衡,太阳的颜色也改变了,世界被亵渎者魔
法所吞噬。 
佩林人是阿塔斯最古老的种族,只不过随着时光迁移,
他们的成员日益减少。他们回忆起传说中的绿色年代,那
些故事随着佩林人的志愿和修行而代代相传。我们所剩无
几了,天琴心想。她每年朝圣遇到的族人越来越少。如今
 

她已是剩余佩林人中最年长的人之一。我们的时代过去了,
她暗想。纵使我们的生命能跨越几个世纪,但却没有足够
的时间来修复这颗垂死的星球。我们太稀少了,无法独担
此任。 
每到朝圣周年日,天琴都要进行一趟前往龙牙峰的旅
行,还会攀登到最高处。对于阿塔斯的任何类人种族——
哪怕是不知疲倦、腿脚麻利的精灵和身手敏捷、野性未泯
的半身人——来说,迂回地爬到顶峰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情,不过天琴并不是用类人形体攀登的。仅仅有一次,就
是朝圣后首次爬的时候,她没有使用形体变换能力,差点
就挂掉了。现在她已不再年轻,即使是以灵猫或者银灵犬
的形态,爬山也很困难。然而她年年坚持如此,只要还有
口气,她就会一直这么爬下去。她不再攀爬那天,就是她
死于奋斗之日。 
地平线上的天空被第一道朦胧的橙色阳光所涂抹。天
琴在狂风凛冽的山顶上站起身来,白色的长发在脑后乱舞,
她注视着残阳缓缓升起,它正毫不留情地灼烧下面的戈壁
荒原。从开始兴奋地计算自己年龄的那回起,她已经这么
做了一千次了。晨风中,天琴开始默念誓言。 
“我,天琴·阿卡利,连纵山脉的特瑞·阿卡利之女,
在此庄严立誓,并阐明我的人生目标,正如每一个在我生
前身后为阿塔斯返绿而奋斗的佩林人子女一样。我发誓踏
上守护者之途,用我的力量来保护和恢复这块大陆,阻止
和猎杀为了一己之私盗取它生命的亵渎者。我发誓效忠长
老们,效忠最年长的长老奥拉·察拉诺,他是和平传播者、
导师、守护者和屠龙手。我将毕生致力于跟随他高尚的道
 

路,将我的灵魂奉献给德鲁伊之道和这片大陆的复苏。在
此发誓,言出必践。” 
随着下面远方的沙漠景象被残阳的光线所吞噬,她的
话语也消失在了风中。就像我们所有的美梦将会消失在风
中一样,她心想。只要巫王们仍然活着,吸取这个星球的
生命来点燃他们的法术,只要魔龙们醒来后行走在这个世
界上,那么也许阿塔斯返绿的日子永远都不会到来。最年
长的长老发誓屠杀阿塔斯的魔龙,但是光靠他是无法与他
们的魔法抗衡的。甚至所有的佩林人加到一起都抵挡不住
他们。自天琴以来一直都是这样。 
察拉诺一直在试图战胜尚为人类状态时的魔龙,但是
守护者魔法根本不如亵渎者魔法那般厉害,而任何一个亵
渎者都还没具备完全转化成魔龙后的那种强大。 
很多冒险者在与魔龙的搏杀中命丧黄泉,如果巫王们
再进一步增强力量,则会有更多的人会死。他们个个都已
经踏上转化为魔龙的变形之路。这个过程很慢,也很痛苦,
需要施展的强力魔法将会吸取大地的生命,并腐蚀处于巫
王统治下的不幸灵魂。 
由于施法者要么汲取自身的生命能量,要么“借用” 
植物和大地的生命能量,所以守护者一派主张杜绝使用魔
法,就算用也是适可而止,也便于植物复苏,施法者经过
后的土地也不至于寸草不生。然而对立面的亵渎者却毫不
尊敬生灵,他们只沉迷于力量的贪欲和渴求。亵渎者施展
法术会杀死那个区域所有的植被,他们途径之处只留下落
魄挣扎的动物,大地的养分被吸收,那里将不再有生命生
长。亵渎者决不会罢手。一旦他们有了足够法力,将会毫
 

不犹豫地排干智慧生命体的能源,如精灵、半身人、矮人、
蟑螂人以及阿塔斯所有的类人种族,甚至包括佩林人。 
亵渎者魔法真疯狂,天琴心想,特别是巫王们醉心于
转化成魔龙而施展的那些个破坏性法术。就算她再活一千
年,也理解不了。假如他们统治的只是个荒芜颓废、死气
沉沉的世界,那他们得到无穷的力量有何价值可言?他们
会自相残杀,然后像一个发狂的野兽那样,彼此蚕食,直
至剩下最后一个,他将支配一个被抽干了的空壳星球。当
扫视阿塔斯这个荒废的世界时,最后一只魔龙将享受到短
暂的快感,它的力量至高无上无人可比,直到慢慢饿死。 
天琴伤心地俯视着这片灼热的景象,心想:他们怎么
认识不到这点?那些亵渎者们怎么领悟不到会导致的后果?
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那些巫王精神不正常,对力量的渴求
使其疯狂,活着仅仅是为了满足贪欲。力量越大,他们的
欲望也越大。一定要想方设法阻止他们,然而唯一的办法
就是摧毁他们,亵渎者积聚力量又远远快过任何守护者。
一般的魔法使用者抵挡不住他们的。只有一个可能,那是
一种有希望与之匹敌的生物——超凡者。 
阿塔斯从没有出现过一个超凡者。巫王们及其手下一
直在关注此事。无论对方是亵渎者还是守护者,只要是敌
人,他们一律斩草除根,超凡者的诞生比魔龙要漫长得多,
因为他只能依靠守护者法术。进化的过程漫长而疼痛,包
含了无私的奉献与痛苦的忍耐。在跨越了千年之后,才有
这最后一线希望。有一名超凡者正在诞生的途中。巫王们
要花很多年时间极尽所能地寻找他,在发育期完结前将其
 

消灭掉。然而一旦他们的行动失败,超凡者展翅高飞后,
魔龙们就等着在它们的巢穴里发抖吧。 
尽管如此,还有机会吗?在超凡者发育期结束之前,
更有可能的是所有剩下的巫王们已经全部转化成了魔龙,
届时将变成围攻。剩余的佩林人倒是心甘情愿将自己的余
生用于保护超凡者,直到发育期结束,可是没人知晓在哪
里找到这个进化中的孤身法师。天琴心想:说不定这样更
好。既然我们找不到他,那巫王们也找不到。只不过那样
并不会阻止他们继续搜索。 
一阵绝望的痛呼声传来,猛然打断了天琴的冥想。小
孩的哭声,她吃惊地扫视周围。但很明显这是不可能的。
小孩子爬不到龙牙峰上来。大概是奇怪的风 声 捉 弄 了
她……然后,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并没有真正听见,叫喊声
是回荡在脑中的。这是心灵异能的呼救,是一种悲伤痛苦、
含糊不清的尖叫,就像某种动物的垂死哀号。的确是个孩
子,天琴确定无疑。她一生致力于修行心灵异能,不可能
搞错。在某个地方,一个孩子陷入了困境,然而其心灵异
能的呼喊足以扩散到龙牙峰顶,意味着那孩子拥有难以置
信的天生灵能。她以前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决不能视
若无睹。 
天琴展开双臂,她原地急旋,随着转速的提升,身形
也越来越模糊,几秒钟后,她变为风元素形态,化身成一
道龙卷风,快速绝伦地扑向半山腰,朝山脚下急行。天琴
专注于那个喊声,试图确定声源的方向,然后她便又听到
了,这次却弱得多,犹如无奈地呜咽。她锁定声向,稍微
转向西边,直朝心灵异能哭声的方向而去。越是急速靠近,
 

她越是奇怪那股强大的力量正在衰退。她掠过乱石林立的
山麓,冲向沙漠地带。这可能吗?一个孩子晚上在沙漠里
干什么?兴许是某个商队遇上麻烦了吧。在沙漠里,到处
危机四伏…… 
紧接着她便看到了。她心思不宁地飞过沙漠,差点漏
了过去。没有商队。甚至没有单独的驾车,也没有徒步的
小队。只有一个小孩,毫不动弹地伏在沙子里,旁边出现
一只烈虎幼崽,正兜圈子准备袭杀。她来得刚刚好。 
天琴旋转着落到地上,走向那只幼崽,打算挡在它跟
小孩之间。此时幼崽畏缩着眯起眼睛,看着她刮起来的强
劲沙风,并没有远离那个倒下的小孩。烈虎是一种灵能猫,
依靠自身的灵能来潜行捕食,不过它们通常栖息在丘陵地
带和连纵山脉的高坡处。天琴头一次见到有冒险进入沙漠
的烈虎。她猜想这只饥饿的幼崽也跟她一样接收到了小孩
的灵能呼喊,本能地做出了反应。她再次转换形态,这次
是成年烈虎的外表,然后向这只低等灵能动物的小幼崽发
出命令。 
“我的。让开。” 
她忽然感受到了这只烈虎幼崽的恐惧,从那儿返回过
来的思绪使她饶有兴趣。“不。不要吃。保护。”这只幼
崽警告地露出了尖牙。 
天琴完全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反应。这幼崽非但没把小
孩当食物一样感兴趣,而且还为了保护他宁肯对付一只成
年烈虎。天琴恢复了自己的类人形态。 
 

“放松点,”她对幼崽出声说,强调了自己语气中的
安抚之意。“我是来帮你朋友的。” 
这只幼崽小心翼翼地让开,不过以防她做出什么对不
省人事的小孩不利的举动,仍然在准备出击。这也让天琴
惊讶极了。一般来说,她可以轻易地利用心灵异能控制野
兽,但此刻她试着控制这只幼崽时,它完全抵制她的意愿,
守护小孩的意念凌驾于一切之上。 
天琴机警地瞥着幼崽,慢慢地蹲在孩子瘦小的身体旁
边,轻轻地将他翻过身来。她大吃一惊。
“这是什么啊?” 
她说。 
这孩子乍一看像个人类。是男性,只有五六岁大,当
她把他翻过来时,看见那尖尖的耳朵和线条明显的颊骨,
以及棱角分明的纤细下巴,细长的嘴上面是形状优美的高
挑鼻梁……所有的这些都表明这孩子是个精灵,只不过他
没有精灵那种夸张的细长体型。他的四肢比例更像是人类
而非精灵。腿和胳膊比较短,而且耳朵虽然优雅地翘起,
但还是小了些。耳朵除了很尖以外,尺寸大小倒是跟人类
的耳朵很像。 
这男孩也有一些半身人的特征——深陷的眼眶,鬃毛
般浓密的头发披在他肩膀上,还有精细的弯睫毛。半身人
同样有尖耳朵,不过这孩子的耳朵对于半身人来说大了一
点。看来他拥有半身人和精灵两种身体特征。 
混血儿,天琴吃惊地想。但是精灵和半身人乃是世仇。
没听说过精灵跟半身人结合,她猜不出这怎么可能发生。
很明显,这种事情发生了,所以她得以瞧见这个结合的成
 

果。这就足以解释一个小孩独自在沙漠中干什么了。天琴
感到胃部一阵紧缩。他是被遗弃的。身为禁忌的结合果实,
他毫无疑问被母亲藏匿保护了起来,然而随着他的成长,
变得越来越显眼,然后这个可怜的孩子便被扔到了沙漠中
等死。 
无论如何,这孩子显然有一种坚强的意志,只靠自己,
在没水没食的情况下,竟成功地抵达连纵山脉的山麓。不
仅如此,他还具有难以置信的天赋灵能。像他这样年幼且
未受训练,居然能够将自己愤怒的灵能痛哭传达到身在龙
牙峰最高点的她那里。她知道有少部分灵能者在受过多年
的训练后,才有希望修成这种技能。她必须救他。他还没
有死,不过已经是奄奄一息了。最后一声心灵呼喊尚在他
的脑中,推到了极限,被伸手可及却无能为力的状态所挫
败,正恼怒地嘶叫着。 
“别怕,小乖乖,”她说。“你不会死的。” 
她挖出一把沙子,闭上了双眼,抵达内心深处召唤必
需的储能,来制造水分。当浓缩出的水慢慢地从所挖的沙
里渗出来时,她用手指沾了一些在男孩的唇上。他的嘴巴
抽搐了一下,干燥的舌头伸出来品尝那宝贵的水滴。她轻
轻地去探查他的思想……然后所发现的事情让她猛地一退。
这个男孩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向上凝视着她。天琴伤心
地摇了摇头说:“唉,可怜的小半精灵人!他们怎么对待
你的?” 

* * * 
 


年青的修女踌躇着走近织布机旁的大主教,直到被发
觉。察觉到她的存在后,年长的女人并未回头,目光也没
有离开纺织机。 
“怎么了,妮拉,有什么事吗?” 
“主教,我们有个访客想拜见您。她正在您房间的外
头等着。” 
大主教皱了皱眉头,扭过来看着她。
“在我房间外头?
你是说允许她经过大门了?你知道我们不让外人踏上修道
院地面的,妮拉。谁负责的这件事?” 
“可是,主教……她是个佩林人。” 
“啊,”大主教答道。“那就不同了。这里一直都欢
迎德鲁伊的和平传播者。她报名字了吗?” 
“她说叫天琴·阿卡利,主教。” 
“你让她等着?”大主教睁大了眼睛说。“傻姑娘!
她是佩林人长老之一!快让她进来!” 
年青修女犹豫不决了。“主教……还有……” 
“嗯?什么事?快说!” 
“她带着一个小孩。一个男性小孩。” 
“男的?到武利炽修道院来?”大主教考虑了一下。
“那小孩是佩林人吗?” 
 

年青修女紧张地润了润嘴唇。“不,主教。我……我
不知道那是什么。我以前没见过那种孩子。还有一只烈虎
——” 
“一只烈虎!” 
“只是个小虎崽,主教,但她说它不离开那小孩,一
直跟着不走。” 
“真奇怪,”大主教答道。“有请阿卡利长老,妮拉。
我们让她等得太久了。” 
年青修女退出去,过了一会儿便跟天琴一起返了回来,
佩林人牵着那个小男孩。一只虎崽在她们后面小跑着,紧
紧地跟着小男孩。她们停下来的时候,这只幼崽便卧在男
孩的脚下。大主教一眼便看见了外表瘦弱的男孩儿,尽管
没有仔细观察,但是她马上就明白了妮拉适才所说的没见
过这种孩子的语义。一生都在修道院庇护下的妮拉对外界
所知甚少,但是大主教看得出来这个男孩是个阿塔斯不常
见的混血儿。他居然是半身人跟精灵的后裔,这可是罕有
听闻。 
“赐予您和平,瓦拉娜主教,”天琴说。 
“同赐予您和平,阿卡利长老,”大主教回应道。“您
的到来是修道院的荣幸。” 
天琴对这种尊敬的问候微微点了点头。“你很奇怪我
带来的这个男孩吧,”天琴说。“我知道,除非是佩林人,
否则男性是不允许进入武利炽修道院的,但是正如你所见,
 

这不是一般的男孩。与其解释清楚这些,我不如请你亲自
探查一下,用你的能力。” 
大主教面露惑色,她点点头说:“好的。”然后她发
出一股精妙的心灵异能来探查这个小孩。转瞬之间,她呼
吸急促,眼睛大睁。这孩子对探查毫无反应。事实上,他
简直是一片空白。他就像失忆了一样。当她触及到他的脑
海时,在一股惊人的力量下摒住呼吸,猛然后退数步。然
而就那么简简单单的一次连接,她已经明白了这位佩林人
带他来此的原因。“是一人部落?”她惊讶地轻声说。 
天琴点点头。“你肯定感觉到他潜在的力量了,我也
是。” 
“可是……这么强!”大主教说。“我以前从没有遇
到过这么年幼就如此厉害的!” 
“我这辈子也没见过,”天琴回答说。“你明白我为
什么带他来见你了吧。” 
“你在哪儿找到他的?” 
“沙漠里,他正挣扎着往山麓那边去,”天琴答道。
“我偶然遇见的时候,他被自己部落所遗弃,差不多快死
了。他的呼喊传到了在龙牙峰顶的我那里。” 
“那么远?”大主教吃惊地问。她摇了摇头。“他没
受过训练吗?” 
“他怎么可能受过?”天琴回答说。“他至多不过五
六岁。他肯定是被母亲藏到近期,她知道一旦他的血统被
 

暴露,后果会如何。无论遗弃他的部落是精灵的还是半身
人的,他都不会受到任何灵能训练。” 
“嗯,显然没受过,”大主教说。“一想到如此不可
思议的潜能险些被毁掉……要说这孩子落到这个下场真是
太可怕了。他所受的折磨一定是造成精神分裂的主因,也
是由此激发了他的潜在天赋。遇到一人部落极为少见。我
以前只见过两次,都出现在天生武利炽的女孩身上,她们
被驱逐前都受尽了虐待。我这是头一次看到发生在男性身
上。可怜的孩子。想象一下他所受的可怕折磨,定然是极
为痛苦……” 
“我觉得别人是理解不了这点的,”天琴说。“我希
望的就是:尽管他是男的,你也允许他受到修道院的庇护。” 

“没问题,”大主教果断地说。“从没有过男性住在
武利炽修道院过,不过这次是个例外。谁让只有武利炽才
能认可并理解一人部落呢?谁让只有武利炽才能恰如其当
地开发他的潜能呢?您可以把他留给我们,我会亲自照顾
他的。不过……这只烈虎怎么办呢?” 
“这只野兽跟他以灵能相连,”天琴说。“它就是他
的守护者。他与它有某种方式的链接。这种链接很罕见,
千万不要破坏掉。” 
“可是孩子一长大,这虎崽也会啊,”大主教说。“在
小的时候,烈虎就很危险。成年了以后,连我都控制不住
它。” 
“只要没人威胁或者虐待男孩,你就不必担心这只烈
虎,”天琴说。“另外我建议你用不着喂它了。晚上让它
 

到修道院外面溜达,它自己会捕食的。它会经常回到男孩
身边,也会接受是他‘同伴’的修道院成员,像守护男孩
一样守护她们。” 
“谨听尊意,阿卡利长老,”大主教说。“这男孩的
名字是什么?” 
天琴摇了摇头。
“不知道。我还不清楚他自己知道不。
我找到他以后,他一句话都没说过。” 
“我们该给他起个名字,”大主教说。她考虑了一会
儿。“我们叫他索拉克吧。” 
“精灵语中的孤身流浪者,”天琴笑了。“很恰当。
不过他不会再孤独了。” 
大主教摇了摇头。“他是个一人部落,阿卡利长老。
一个多重人格者。这么来看,我担心他会永远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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