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皇的胜利
罗格·多恩知道事情不对劲。他被传送到了战舰的下层甲板,但帝皇和圣吉列斯都不在身边。周围的禁军侍卫立刻环绕着他并组成了防御阵形。
“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中的一人询问多恩,“帝皇在什么地方?”
“看来我们掉进了圈套。荷鲁斯施展了某种堕落的巫术把我们分隔开来。”原体回答,“我们必须不惜代价找到帝皇,动作要快!”他补充说。
话音刚落,这一小队人就遭到了攻击。一大群多恩和禁军们前所未见的生物从复仇之魂号迷宫般的通道、回廊、房间中蜂拥而出,向他们发起冲锋。变种人、怪物以及变异了的星际战士或举枪射击或张牙舞爪向他们冲来。空气中充斥着火光与噪音。子弹击出的火花在盔甲上绽放,飞溅的鲜血如死亡之花华丽地盛开。
这群攻击者本足以轻易吞没普通的对手,却只杀死几名禁军,剩下的人立刻还击,在多恩的率领下,禁军小队不屈不挠,用爆矢弹、动力武器和意志力,将攻击者们像割草一样成片击倒。数以百计的敌人在接连不断的弹雨中丧生。混沌大军被禁军们凶狠的防御火力击退了。
罗格命令禁军继续前进。时间不多,必须尽快找到帝皇。他们沿着臭气熏天的曲道前进,一次又一次瓦解敌人的攻势,有时还要应付来自舰体本身的攻击——腐烂的触手会从墙上伸出,纠缠不休,隐蔽的骨脊尖刺随时都会向他们喷射而出,更有致命的瘴气从疮口一样的地方渗出,让人窒息。有的人倒下了,但是罗格和其余的人继续战斗,突破前进道路上的一切障碍。
漫长的战斗似乎持续了一个世纪之久,终于枪声停息了,这艘船安静了下来。罗格·多恩与残余的几名禁军冲入复仇之魂号的指挥中心——那座帝皇与荷鲁斯刚进行过决战的大厅,绝望随即笼罩了他们。
多恩看见了帝皇的残破身躯,以及在战帅铠甲内的那具干瘪躯壳,恐惧攫住了他的心。现在他明白为什么船上的攻击都停止了,他大骂自己耽搁了太长时间。荷鲁斯已死,他想,他期望,他也知道。的确荷鲁斯必须死,多恩不接受任何其他可能。但帝皇——他怎样了?
“他还活着吗?我们的君王,他还活着吗?”禁军们哭喊着,冲向帝皇深受重创的身形。
多恩踟蹰不前。他不知道万一他敬爱的陛下和父亲就此死去,他该怎么办?那样的世界将只剩黑暗和绝望。禁军们沉默地环绕着倒下的君王,在悲伤和愤怒中痛哭流涕。
“陛下还活着!”有人突然喊道。
“他还有呼吸和心跳!”
多恩振作起来,赶到帝皇身边。
“陛下,”他轻声询问,“您有何吩咐?”
“王座……黄金王座……快带我去!”帝皇的声音非常微弱而且夹杂着痛苦。
多恩激活了传送信标,两名禁军小心翼翼地扶起帝皇。传送光束激射而下,把他们带回了皇宫。
察合台可汗正在等待他们。他浑身浴血,盔甲也伤痕累累。皇宫外还能听见微弱的喊杀声,但正缓慢向远方退去。可汗与多恩简短地寒暄。多恩脸色阴沉,可汗则正处于兴奋中,直到他看见一动不动的帝皇。
“罗格,皇宫守住了,整个地球应该也得救了。叛军正在圣血天使的追击下仓皇逃窜。此刻他们的舰队也已四分五裂。帝皇怎样了?”可汗仿佛害怕听到答案。
“可汗吾友,帝皇现在身处险境。他孤身一人对抗大逆荷鲁斯,虽然在战斗中获胜,但如今已生命垂危。我们必须把他带到黄金王座去——这是唯一能救他的设备。”
“那就别耽搁了,动作快。”
他们径直来到黄金王座,马卡多正坐在上面忍受着巨大的折磨,几乎油尽灯枯。那具曾名为掌印者的枯萎身躯上升腾着的灵能呈现出羽毛形状的能量,电弧在束缚着他的那具宏伟机器的缆线和导管之间交叉闪动。马卡多已奄奄一息,只靠着顽强的意志力才没有放弃。
“这样的装置怎么可能救帝皇?它会要了他的命的。把他束缚在上面太疯狂了,这行不通!”可汗惊呼。
“帝皇的话就是法律。他的命令,就是再度将他束缚到这具名为黄金王座的机器上。我们并不知道这件帝皇亲手打造的非凡造物的全部奥秘。我们应该像过去一样信任帝皇,快把他弄上去,立刻就去做!”多恩坚持说。
正在等候的技术神甫们前去进行这一交换,马卡多的躯体被小心地抬离了机器,帝皇再度被升上黄金王座,在那里,时间是永恒的。当马卡多被移走后,最后的生命之光熄灭了。他逝去了,尸体化作缕缕尘埃洒在地上。马卡多死亡的瞬间,帝皇醒来了,仿佛服用了某种强大的兴奋剂。
帝皇仍然虚弱无力,他开口了:“可怜而勇敢的英灵马卡多,他留下了一部分力量给我,为我争取了一点时间,好让我对你们下达最后的命令。如果你们照我说的去做,那么我就不至于完全死去;至少我的灵魂将会永存。我的伤势已经无望,但这不是我最害怕的事情。我的灵能力量会很快回到我体内,但我的身躯已经无法恢复。我再也无法行走在你们当中了。我将永远与这台机器合而为一。我忠诚的护卫和随从们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你们要按照他们说的去做。”“多恩和察合台,你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尽管
“多恩和察合台,你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尽管叛军的首脑已被摧毁,但它盘卷的巨躯仍能危及人类的安宁,你们,还有你们忠诚的弟兄们必须继续战斗,从群星间净化背叛的痕迹。我们永远不能让混沌的灭世之力卷土重来!”
“现在就出发吧!你们已经知悉了你们的使命。好好执行它们。宇宙中还有许多恐怖的事物没有露出爪牙。这里并非我们奋斗的终点。而仅仅是我们拯救人类的远征的开端。保持忠诚!保持强大!保持警惕!”
此即帝皇留在世间最后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