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卡瓦雷里奥身处的液体被染成红色,这意味着护盾失效、反应堆失去出力和其他上百处损伤…此刻他的引擎在绝望的战争已经伤痕累累。血水从他肩膀和躯干的伤口渗进维生的羊水,他的鼻子流血了。
通过讯息他知道己方三台引擎的死亡,但责任强迫自己专注于眼前的战斗。在他面前三台军阀泰坦在帝皇泰坦阿奎拉·伊格尼斯面前向他推进。面对眼前的局势这台人力不及的造物还没屈尊开火。
<太嚣张了,>卡瓦雷里奥愤懑不平。
“殿下?”库珀问道。他的情况也很遭,身旁的屏幕被炸飞一侧脑袋受伤流血,二级反应堆的监测器也被炸飞了。
“没什么,”卡瓦雷里奥说。“对右翼军阀泰坦有解决方案吗?”
“是的,风暴王,”库珀确认指令。“所有导弹锁定目标。”
“那么库珀,你可以随意开火了,”向下达完指令后卡瓦雷里奥询问道。“我们右边的掠夺者在哪儿?”
“距离我们以北一公里的发射井里,”帕鲁斯(Palus)汇报道。“它正在和塞布伦尼亚金属战斗,但我们需要担心的是我们左边的那个。瓦肯雷克斯和阿卡迪亚•富利斯都消失了。”
“沙拉克能应付,”卡瓦雷里奥说,“塔西斯·哈塔尔西斯会帮我们对付左边的那个杂种。”
“苏萨克亲王还要对付一个军阀泰坦,”库珀提醒他。
“他经历过更艰苦的战斗。”卡瓦雷里奥坚持自己的看法,“我不用提醒你们大家,我们是风暴之子,我们什么都不怕!”
他的豪言壮语鼓舞了全体乘员,当导弹从发射舱冲出飞向目标时,他感到一种如释重负的快感。与此同时持续不断的激光涡轮轰击军阀泰坦的右边,他的火山炮不断的轰炸击中了军阀泰坦的中央。
他的敌人使出浑身解数,每发一炮都报以两炮的还击,但卡瓦雷里奥有一个优势是死颅军团引擎所没有的。通过羊膜技术使他和机器紧密地连在一起,虽然这种直联给他带来的好处微乎其微,但对他视为生命的作战技艺来说这种强化是他所需要的唯一好处。
死颅军团的驾驶员都是好手,但作战前谁也没有登上军阀泰坦的宝座,因此与印地·卡瓦雷里奥的技艺相比他们不过是些婴儿。
凭借对敌人思想的推测和战术的直觉卡瓦雷里奥避免了一场火力射击,这场火力本可以让一个技艺生疏的元首被摧毁三次。风暴之神受了伤但她无畏地穿过敌人释放的炮火风暴并将军团旗帜高高举起。
“目标护盾立场失效,”帕洛斯报告道。“涡轮激光击中目标!”
“多枚导弹命中目标!”库珀喊道。“它在燃烧!”
“振作起来,拉库斯,”卡瓦雷里奥喊道。“火山炮对准右边的军阀泰坦。请允许我用三脉冲抽射。”
“是的,元首,”他的舵手回答。卡瓦雷里奥觉得这台古老的机器在起作用,它那庞大复杂的操纵系统在以一种全新的速度起作用。卡瓦雷里奥左臂上那门威力巨大的大炮开始加力,他开始感觉到热量的增加。
他看见受了打击的军阀泰坦行动迟缓,对解除他防御敌人的恐惧由然而生。护盾失效引擎燃烧,他的战斗要结束了
“这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卡瓦雷里奥笑着说,这时火山炮开火把军阀泰坦的护盾击得粉碎,最后的保护罩也被摧毁了。第一次爆炸之后紧接着又发生了两次爆炸,在热核爆炸中军阀泰坦的上层部分消失、反应堆也被引爆了。
“中央军阀泰坦的护盾失效了!”帕鲁斯喊道。“我们离爆炸太近了!”
“停下,”卡瓦雷里奥命令道。“左转转回来,拉库斯。把所有护盾的能量都转移到火山炮上,我要让这次射击有意义!”
他的乘员们急忙服从他的命令,卡瓦雷里奥在他把引擎出力推进到极限的时,他感觉到周围金属的呻吟声。这让他回想起在维多利亚·麦格纳城做过同样事情时他的脑海掠过一丝迟疑,但很快他把这种想法抛之脑后。
<快动手!>卡瓦雷里奥吼道。<在他的护盾有机会补充能量前终结掉!>
一阵猛烈的冲击击中了他的躯干和装甲,卡瓦雷里奥痛苦地呻吟着,随着反馈他的肌肉随受伤的引擎一起抽搐。他感受到风暴之神受到的伤害,但他还是极力摆脱痛苦的束缚。如果他的引擎为他的战术付出代价他乐意这样。
“充能完毕,元首。”库珀汇报情况,“。”
卡瓦雷里奥从他引擎的炮手手中接过武器。“开火!”
火山炮再一次释放出致命的火焰,卡瓦雷里奥的决定增强了炮火的破坏力。
敌人的护盾吸收了一微秒的冲击随后装甲因剧烈爆炸而崩溃,上层装甲像暴风雨中的纸一样被撕裂。卡瓦雷里奥始终保持着他的目标,火焰在泰坦武器臂上燃烧使他感到一阵灼热,敌人的军阀泰坦消失了,火焰烧穿了外壳几乎把它劈成两半。
眼前这台军阀腰身断成两截但腿还在,躯干和上部甲壳化成一个由熔化金属组成的弧形时风暴之神的全体乘员们发出欢呼声。
看着军阀泰坦死去,卡瓦雷里奥浑身一阵轻松。削弱护盾的强度以增强火山炮的威力是一项可怕的冒险但尝试已经得到回报,现在胜负的天平向他这边回稳一些。
然后阿奎拉·伊格尼斯开火了。
泽斯修士试图站起,但胸部的重伤使得她的双腿瘫倒在地,蕾米娅尔枪击造成的创口穿透身体鲜血顺着胸部和背部流下来。
她低头看她的胸甲,看到投影仪仍然完好无损她惊讶地抬头望向刺客。蕾米娅尔笑了,她将手枪对准目标并欣赏泽斯困惑的表情。
“我猜你在想为什么你的私人防护没救你,”刺客围绕泽斯周围的钢柱飘荡。“这些子弹是由普伦茨劳(Prenzlaur)修士的铸造厂锻造而成,使用的技术类似于泰坦使用的亚空间弹。”
“实际上,”泽斯把一团血咳进她的面具里,“我在想,我的反制代码还要多长时间才会对你产生影响。”
泽斯从蕾米娅尔的生物特征中读出她的惊讶,此刻她也报以微笑。“你以为你很聪明,刺客,但你忘了我是一个精于此道的高手!这方面没人比我更聪明。”
蕾米娅尔将头侧向一边,试图分析她和泽斯在局域网上的连接。
“不!”她看着传送到她植入的数据包本应释放应有的威力但现在正在被悄无声息的关闭。
“太迟了,”泽斯喘息道,这时蕾米娅尔的磁力推进器被切断刺客扑通一声栽在房间的地板上。蕾米娅尔的膝盖在着地时,她不习惯感觉自己被这么重的死物束缚住她的腿。
“现在你的新陈代谢增强,而你身上的系统试图重启但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好处。”她身上机械树突钩住身后的铁柱把自己拉起来。“而这对你来说太迟了。”
当她的增强神经系统评估她身体的损伤同时泽斯也在努力控制她的呼吸。蕾米娅尔的子弹切断了她的脊髓使得腰部以下没有任何感觉,但她金属肢体足以支撑她完成接下来的事情。镇痛剂和兴奋剂充斥着她的身体以让她保持清醒。在胸部伤口的痛苦消失后她露出轻松的微笑。
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即使药剂减轻了她的痛苦但她的身体正在死去。
“我要杀了你!”蕾米娅尔用言语攻击,当她试图举起手枪再次射击时没有再次奏效。
“不,你不会,”泽斯转向身旁粗糙的机仆。“波尔克。”
机仆走到刺客面前拉下兜帽时,蕾米娅尔认出了原主她倒吸一口冷气。
“你还记得波尔克吧?”泽斯问道。“你用手段将我学徒的心智摧毁到无法修复的地步,但即使是受损的心灵也能被改造成有用的东西。哦,我知道他是个粗鲁丑陋的家伙,但正是他的粗鲁保护了他使他免受影响你废码的影响。”
曾是坎特·波尔克的机仆弯下腰把软弱无力的刺客从地上举起来。她挣扎得很虚弱并试图摆脱泽斯那使人衰弱的密码流,而波尔克粗糙的、用活塞增强的肌肉使蕾米娅尔无法移动,泽斯通过刺客力场的波动读出了她对情况的恐惧和不理解。
“把她处理掉。”泽斯命令道,然后用另一只手指着房间中央的竖井。“不要让她逃脱。”
泽斯转过身把注意力集中在控制柱上,这些控制柱把她和岩浆城核心系统庞大而复杂的结构联系在一起。她抬起头望着那张闪闪发光的示意图心情沉重地发出了最后一条指示。
塔西斯·哈塔尔西斯,一台在上百个世界上取得胜利的引擎随着一声炮火就被毁灭了。阿奎拉·伊格尼斯的地狱炮在一瞬间摧毁了她的护盾,等离子体的毁灭性冲击将她化为冒烟的碎片。
卡瓦雷里奥感到他的朋友和同志苏萨克亲王的死亡,这就像一把尖刀刺进他的心脏现在他只能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愤怒和悲伤,此刻喷薄的情感仿佛要把他淹没。网络将他的注意力被牢牢地拉回到战场上。
“汇报情况!”他咆哮道。“谁还活着?”
透过武器放电的余波和反应堆爆炸所造成的干扰帕洛斯发射一股鸟卜仪的活跃脉冲。“我只从塞布伦尼亚金属和猛禽那里得到回报,”面对难以置信的现状他的声音无比沉重。“埃施曼的护教军仍在战斗,但他们几乎消失了。”
卡瓦雷里奥沉浸在激烈的战斗中,完全忘记了一场同样血腥的战斗在他脚下的地面上肆虐。在如此凶猛的引擎战争中步兵实际上无关紧要,但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些在巨兽下面战斗人员的勇气。
“让我们的护盾恢复全力。马上!”他一边摸索着一边整理数据,回放分析接收或产生的数据他试图拼凑出这场渺茫战斗的胜机。
在他的引擎遭受可怕的破坏前,苏萨克像杀手一样战斗,在帝皇泰坦杀死他前他干掉了一台掠夺者和一台军阀泰坦。右侧的沙拉克亲王连同卡西姆亲王击溃了最后的掠夺者,现在进攻方只剩下了帝皇级泰坦阿奎拉·伊格尼斯。
死颅军团的引擎本以为胜利会很轻松,不管发生什么他们都会把大部分的力量留在火星上。无论如何风暴军团的战功在火星的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炮火来袭!”库珀喊道。
卡瓦雷里奥刚与他幸存的战士们建立了联系。“所有的风暴军团的引擎,这里是暴风王——”
卡瓦雷里奥亲王还没布置任务一连串轰炸就使他的引擎挨了重重一击。爆炸产生的灼热疼痛甚至比他心爱的维多利亚·麦格纳死亡时还要重,当虚弱的护盾承受来自帝皇泰坦发射导弹的轰击下崩溃时,剧烈的疼痛撕裂了他脆弱的肉体。
风暴之神的护盾发生器在一连串的爆炸中被摧毁,风暴之主的身体在水箱中抽搐,反馈在他的脑海中闪动,融合了他与多管合一的突触。
在生命的最后几秒钟他看到了塞布伦尼亚金属和猛禽英勇向红色的怪物冲锋。他们的武器在前进的过程中不停开火丝毫没有考虑射击无法对帝皇泰坦产生伤害,尽管现在驾驶它的人已经转向叛变方这样称呼它似乎有些不合理。
塞布伦尼亚金属是第一个死去的,她的右腿被炸断无助地躺在一处巨大装载舱的废墟上,然后一连串火箭弹将她杀死。猛禽也只持续几分钟然后她的护盾被加特林火炮的扫射撕裂,她的速度也无法抵挡天导弹的追踪然后化作一团烈火。
卡瓦雷里奥感受到他们的死亡,骑下的风暴之神也感觉到同伴的死亡。血从他伤痕累累的身体里流出混合血液的水箱里也变得浑浊。他把自己推到水箱的前部,他感觉到液体从玻璃的裂缝中涌出,刺客他看到驾驶舱内只是冒烟的废墟。
库珀已经死了,他的身体倒在他着火的椅子上,他对面的舵手拉库斯也化作一堆碎肉。卡瓦雷里奥看不见他的扫描员现在他意识到驾驶舱的整个上部是对着天空的。取代阿盖尔贤者是一个名叫图纳特的修士,他还活着只有他缺乏肉体才能使他能在席卷驾驶舱的大火存活。
当卡瓦雷里奥看到胜利的阿奎拉·伊格尼斯大步朝他走来,巨大的步伐震动着地面他努力抑制住自己的痛苦。
卡瓦雷里奥知道这是为什么,他能感觉到护教军使用炸药让他引擎腿甲爆炸时的刺痛。
“死颅军团想抓住我。”他喃喃道,“我已经能感觉到它们在我们体内蠕动了。”
风暴之主用一切能与引擎连接的手段试图让引擎站起。
“我们不能让他们带走我们。”卡瓦雷里奥喘息着。“你知道我们必须做什么。”
“是的,”图纳特同意道。“虽然这与我接受的教诲相悖,但另一种选择更糟。”
“那就这样吧,”卡瓦雷里奥命令道。“解除所有反应堆安全装置。”
“已经完成了,风暴之主。”
“愿全能机械神原谅我们,”印地·卡瓦雷里奥低声说。
几秒钟后当她的反应堆达到临界强度时,风暴之神爆炸了。
风暴之神的死亡几乎是岩浆城之战的最后一幕。
一切行将落幕但还没有完全结束。
这座城市的荣誉因为被战争消灭殆尽。
随着风暴军团的毁灭和塔拉尼斯骑士的死亡,黑暗机械教真正的对手都消失了。死颅军团的护教军穿过居住地和登陆场的废墟涌入城市杀死眼前任何遇到的活物,并在如此疯狂血腥的时间里尽可能多地俘获城市的技术。
梅尔盖特的残余部队在机械军阀泰坦的蛇头旗帜下集结起来,通过现在几乎毫无防御的城门涌入城市。屠杀是可怕的,如此疯狂的破坏以至于大部分的黑暗机械教没有意识到他们的危险,等意识到已经太晚了。
炮火继续轰击城市中少数几个仍在抵抗征服的地区。此刻大地隆隆作响建筑物在剧烈的震动中摇晃,但这些震动不是由炮声引起的。
在安泰大坝高处,火山上的闸门打开大量的熔岩从引水渠倾泻而下冲入泻湖。正常情况下这一过程是受到精确控制的,但泽斯修士已经取消这种控制,岩浆湖开始被直接从火山中心喷出的熔岩填满溢出。
深埋在火星核心中用以支撑熔炉岛的保护柱,低于熔岩的城市暴露在岩浆泻湖熔化的热量之下。不断补充的能量已被切断,熔岩开始侵蚀这些金刚石柱。一开始这个过程很缓慢然后随着每个柱子的内核越来越多地暴露出来而加速。
一声呻吟的霹雳就像雷鸣,城内的掠夺者们停止了他们的暴行惊恐地仰望天空。泽斯神庙前的银色大道分裂开来,巨大的熔岩向上喷出,城市的南端被自然巨力扯碎。
随着城市的起伏和弯曲塔楼和寺庙倒塌,它们的结构被撕裂和扭曲。扭曲的金属和破碎的岩石迸发出的尖啸声就像这座城市的死亡之声,破坏它的人也发出同样的声音,因为他们已经感觉了危险。
炽热的熔岩从破碎的渡槽中倾泻而下形成巨大的瀑布,炽热的岩石像河流一样流过街道吞噬了路上的一切。改造过的护教军和保护者被灼热的熔岩浪潮卷走后死亡。
很快这座城市就从头到尾燃烧起来,岩浆把一切可燃的东西都烧尽,把一切不可燃的东西都融化。顷刻间成千上万的人死去,包括攻击者和居民,尽管这样的死亡对岩浆城的居民来说是一种怜悯。
提丰堤道在它的中点开裂了,一公里长的岩石板从城市中剪切开来,把上万的人和战争机器倾倒进熔岩中。一千多年来一直守卫着这座城市入口的沃坎门在地震的冲击下被扭曲和撕裂然后倒塌成一堆碎片。
在未来的时代,这将是唯一能在大灾难中幸存下来的东西。
成千上万的人从风暴军团最后一战的停机坪废墟中涌出来,但被破坏的引水渠已经泛滥成灾人们无法逃生。相当于海水的岩浆向外溢出,热量和烟雾很快就淹没了少数能暂时跑得过熔岩的人。
只有阿奎拉·伊格尼斯逃脱了毁灭,卡穆洛斯元首转身加速前进以避开熔岩浪潮。但就连他的速度也不够快,熔岩在帝皇级泰坦有力的腿周围流动并不断地烧穿防护刚板。阿奎拉·伊格尼斯在熔岩中跋涉了五步最后装甲失效脚踝塌陷。
最后巨大的引擎被行星的狂怒击倒了,巨大的身躯撞向地面在火星的坚硬岩石上撞得粉碎。它身上的堡垒被压得粉碎,驾驶舱甲板被难以想象的重量压平,只有它的地狱炮在泰坦的陨落中幸存下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会被抢救出来带到另一个世界,但现在它不再需要杀戮了。
城市内部的破坏还在继续,岩浆在街道上迅速上升,黑暗机械教想极力否认得到的一切在不到一个小时岩浆城里的一切都化为灰烬,所有的建筑都倒下了。
三个小时后岩浆城沉没在内陆熔岩湖的崩塌。城市仅剩的几座塔也都倒塌,此刻泽斯的熔炉里充满了熔岩,她所有的伟大作品都被彻底摧毁仿佛它们从未存在过。
随着它们的毁灭,所有能将帝国提升到科学进步黄金时代的希望——人类诞生以来的精华全部化为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