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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L》解脱者 塞拉斯背景故事

解脱者塞拉斯是新版9.2新上线的英雄,不少玩家都对他能够窃取别人的大招而惊叹,但却不知道解脱者塞拉斯的身世却非常凄惨,那么肯定就有不少玩家都很想了解他的背景故事,下面,小编就在这里为大家详细介绍一下LOL新英雄解脱者塞拉斯的背景故事吧。

解脱者塞拉斯背景故事:

塞拉斯出生在德玛西亚一个非常贫穷的法师家庭,但因为德玛西亚所崇尚的是“绝对禁止魔法”的国度,所以对于子民拥有魔法这件事非常的抵触,他的父母为了避免自己的孩子惨遭处决就让他加入了德玛西亚的猎魔队,这个猎魔队就是专门逮捕德玛西亚城邦中拥有魔法能力子民的组织,而塞拉斯所拥有的能力又能让他感知哪里有魔法的存在。

其实说白了就是为了保命成了德玛西亚权贵们的“走狗”,但是随着日以继日的工作他发现,很多权贵的高层也有拥有魔法,但是他们因为地位的原因是免于惩罚的,而权贵们用自己手中的特权只会惩罚那些底层的人们,这让他在心中就埋下了一颗不安的种子。

后来在一个猎魔行动中,他发现要抓捕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因此他动了怜悯之心,当他尝试去保护女孩而不小心触碰到她的皮肤时,他感受到女孩的魔法钻进了自己的身体,而后魔法又喷涌而出,杀死了同行的三位猎魔队士兵,其中还有他的猎魔者导师,为了逃脱惩罚他开始流亡,但不久之后就被抓捕了,并被判终身监禁。

在长达15年的牢狱之灾中他与盖伦的妹妹拉克丝成了好友,他们一起研究魔法,最后拉克丝的家族发现了她与这位穷凶极恶的罪犯有接触,没等任何解释就将塞拉斯送上的绞刑台,虽然拉克丝一直在极力的为他辩护但无济于事,在最后关头他用铁链触碰到了拉克丝,而凭借着这股偷来的魔法,塞拉斯释放了锁住他的反魔法英石里的能量,为自己杀出了一条血路。逃离之后的塞拉斯并没有离开德玛西亚,而是在秘密的集结一支遭受迫害的流亡法师队伍,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推翻德玛西亚的王位,废除这样的迫害制度。

其实整个故事看来,塞拉斯是那种典型的德玛西亚底层人民,因为德玛西亚禁止魔法,所以权贵们对身怀魔法的人是赶尽杀绝,但正所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德玛西亚这场因为魔法的浩劫看来是不可避免了,而塞拉斯或许只是其中的导火索!


短篇故事:

新兵

太阳升到了最高点,刚好照亮峡谷深处放逐者们的秘密营地。从自己棚屋的影子中,沟边镇的塞拉斯耐心地等着他的斥候返回。终于,他看到她绕上峡谷裂口处的石塔,将一名惶恐瞠目的陌生男子带进了营地。

“他是哈普。”斥候说。“他要入伙。”

塞拉斯从他的棚屋里现身,随便看了那个年轻人一眼。“他知道吗?”

“我是在地下认识他的。搜魔人夺走了他全家。他逃了出来,千钧一发。”

塞拉斯点了点头,安静地打量着这个男子。他能够感知到这小伙子被赐予了强大的魔法天赋——某种黑暗夺命的帐幕。至于他其余的个性,塞拉斯什么也看不到。

“他是个好孩子。”斥候打包票说。“而且他来自沟边镇。”

塞拉斯惊喜地轻蹙眉头,就像是遇到了一个自己素不相识的亲戚。

那个小伙子结结巴巴地自我介绍。“我……我觉得或许……我能加入您的事业……长官。”

营地里的所有不法之徒全都笑了。男孩的双眼在一张张笑容之间游移不定,想要寻找线索弄清自己哪里做错了。

“这里没有‘长官’。”塞拉斯笑着说。“除非你对我们每个人都用那个称呼。”

“是,长——……是。”小伙子差点又犯了同样的错误。

羞愧难当的新兵似乎在怀疑自己究竟该不该来这座营地。塞拉斯将一只戴着沉重枷锁的手放在男子的肩膀上,希望能消除他的尴尬。

“放轻松,哈普。这里没人会评判你的是非对错。我们距离沟边镇非常遥远。”

他感受到小伙子的站姿放松了。

“我知道你的困境。他们一直在监视你、刺探你,让你觉得低人一等。这里可没有那些东西。这里,是你的归属。”

哈普双眼放光,盯着自己的脚尖,似乎是觉得自己配不上这突如其来来的喜悦。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戴着锁链吗?”塞拉斯问道。

新兵抬起头,羞怯的他不敢回答。

“它不仅是武器,它更是一种提醒。提醒着我们的出身。提醒着我们的全部能力,以及即将获得的解放。你跟我一起吗?”

“是。是的,我要取得解放。”

“好。”塞拉斯说。“今晚,你将打破你自己的锁链。”

夜幕降临,路边阴暗下来的灌木丛是绝佳的埋伏掩护。在那里,塞拉斯带着十多名他最信赖的法师按兵不动。他身边,新兵在紧张地抠指甲。

“别担心,”塞拉斯露出安心的微笑。“我第一次的时候也很紧张。一段时间以后,就变得像呼吸一样平常了。”

还没等新兵平静下来,远处传来了马蹄和车轮的轰隆声,就像一场即将来临的风暴。几秒种后,马车就顺着道路进入这群劫匪的埋伏圈。

就在马匹到达的前一刻,塞拉斯向同伴们发出信号,伏击打响了。

一名衣衫褴褛的老法师轻轻一抬手腕,召唤出一道钢铁藤条编成的绳索穿过马路,绊在马匹的膝盖处。碰撞的声音震耳欲聋,拉车的马匹纷纷翻倒在尘土中,车厢倾覆在它们身上。

法师们从藏身之处跳了出来,用各种武器和法术制服了茫然中的随行人员。塞拉斯跳到倾倒的车厢顶端,时刻准备抓住车厢中无人守护的乘客。

“动手了,新兵。”他呼喊哈普,让那个小伙子加入他们。

哈普连忙跳到车厢顶端,帮忙撬开车门。门闩应声破裂,在车厢里面的是一位狼狈不堪的贵族。塞拉斯的双眼闪耀着狠毒的目光。

“哎呦……看看现在轮到谁下跪了,王爷。”塞拉斯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了手。

那名贵族怒发冲冠。虽然他身负重伤,但他对塞拉斯的憎恨丝毫未减。

“我不会向你这种人卑躬屈膝。”

“不错。”塞拉斯说。“正好我也不想让你错过接下来的好戏。”

几分钟后,那位贵族手下的所有卫兵和车夫全都在路边站成一排,双手被捆住。塞拉斯从他们面前踱步走过,逐个认识每一名俘虏。

“我为你们感到痛心。很痛心。”塞拉斯说。“你们只是他们大轱辘上的小齿轮。”

塞拉斯停顿了一下,话锋突转,指着那位被绑着的贵族。

“但你们选择为他们效力……这,就等同于为他们的事业效力。”

他转向自己麾下的那群被放逐的人,大声提问。

“兄弟们,姐妹们——这帮家伙为猪猡效力。所以他们是什么?”

“猪猡!”放逐者们齐声回应。

“我们应该放他们走吗?”

“不该!”法师们大喊。

塞拉斯的嘴角浮出一抹难以察觉的微笑。

“他们在撒谎!”那名衣衫褴褛的老法师从灌木丛中吼道。

“不能信他们!”团伙里的另一个人说。

“那该拿他们怎么办呢?”塞拉斯问。

“他们必须死!”一个年轻的法师喊道,他的憎恨远超他的年纪。

其他人纷纷应和起来,直到最后这片田野里回荡着同一个声音:“猪猡必须死!”

塞拉斯点点头,就如同他是渐渐被他们的言辞说服的。

“那就必须的了。”

塞拉斯轻触新兵的肩膀。他的禁魔石枷锁开始冒出黑烟。他闭上双眼,细细品味着俘获的力量。

这景象让俘虏们纷纷恐惧得颤抖。许多人都双膝跪地,泣不成声地求饶。只有那位贵族还高傲地伫立着,面对自己的境遇不卑不亢,而塞拉斯则冷漠地对贵族的随从们进行最终的告别。

“我很痛心,无法向你们展示即将到来的美丽世界。”

这句话让那名新兵浑身寒颤。

“塞拉斯,别,”哈普反对道。“他们只是……普通人。”

塞拉斯没有理会他的央求,伸出双手和十指,释放出护手里储存的魔力。一团黑云从他指尖翻滚而出,聚集在贵族随从们的头顶。几乎在同一时刻,他们全都开始因窒息而绝望地抓挠自己的喉咙。不一会,他们全都倒地身亡。

法师们陷入一片肃静,他们恪尽职守地看完了处决的全程。那位贵族默默地呜咽,眼泪划过他咬紧的嘴唇。唯一的声音来自那名新兵。

“不……为什么?”哈普跪倒在地。

塞拉斯轻柔地将小伙子扶起来,用慈父般的手安抚他。

“哈普,你想要助我们完成大业。就在这!这就是我们的解放……”

他轻轻地把新兵带到贵族面前,将他向前推。

“……一次死一个王爷。”

哈普隔着满眼泪水看着那位贵族。他伸出一只颤抖的手,准备夺走面前的生命。然后,他的手无力地垂下来。

“我……做不到。”

塞拉斯的温柔和耐心开始消散。

“这个人不是你的朋友。他的财富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他更愿意看你被绞死,而不会对你展露任何好意。”

新兵不愿让步。最后,那位贵族开了口。

“你是怪物。”他的声音在颤抖。

“对,”塞拉斯说。“你们当初把我关在黑暗里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

塞拉斯伸出一只手,手上的枷锁依然在发出微光。他从哈普身上拿来的魔法召唤出最后一缕黑暗。一小团黑云包裹住了贵族的脸,从他的肺里抽走空气。在那个人扭曲翻滚的同时,塞拉斯回头看向新兵,眼神中没有愤怒,只有哀伤。

“抱歉,哈普。你还没有准备好接受解放。去吧。回到你的锁链中吧。”

塞拉斯看着哈普转身离开,他羞愧地躲避着眼神。新兵看着面前损坏的车厢,还有通向雄都的漫长土路。塞拉斯几乎可以感受到小伙子在思考,在想象等待自己的惨淡晚年。

哈普弯下腰,从一名死去的车夫手中扳出一把匕首,然后回到那位贵族旁边,他还在地上挣扎着喘息。

“我准备好了。”

小伙子把匕首举到那名贵族头顶,塞拉斯的哀伤转变为彻底的喜悦。无论他解放了多少个人,都能让他微笑。


动乱

“为什么要大老远的把我们派到这呢?”士兵靠在门房的墙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雄都的街头还在流血,而我们却被派到了边境?”

他叫巴克,齐特里娅从来都不喜欢他——什么事到他眼里都是坏事,不过老实讲,这一次他说的话不无道理。

其余的战友们都站在附近。看上去大家对目前所处的窘境都不怎么开心。

齐特里娅默不作声。她是这群德玛西亚士兵中最年轻的,不过她绝非未经历练的新兵。在她加入这支部队的那一年里,她已经证明自己是一名善战的士兵,刀剑功夫也属一流,但还是有许多次——比如这次——她感到局面超出了自己能力范围,所以局促不安。

她穿着整套的、闪亮的板甲,所有士兵都是如此。她的盾牌背在身后,头盔夹在腰侧,黑发编成的长辫从肩膀上垂下来。

士兵们站在高耸的灰大门前方,守卫着德玛西亚的东北边境。这扇门名不符实,因为整个关口都是用纯白的石料建造的。人们普遍的理解是它得名于附近的灰页岩悬崖,但在这里驻扎的士兵,尤其是那些从南部或者沿海地带来的士兵,则怨声载道地认为这个名字是在说北边那片永远阴沉的天空。

大门哨塔的两侧,白色的石墙向远方延伸。从山峦吹来的微风掀起了一面面三角旗,哨兵们在冷风中保持戒备,望向东方。

“应该派我们跟营队一起走,去森林里搜查那个逆贼和他的乌合之众。”另一名士兵开口说道。

“法师,”巴克充满恨意地吐出这两个字。“真想把他们赶尽杀绝。”

这种交谈让齐特里娅感到不安。她从未亲自对抗过魔法,至少在她的认知中不曾有过,但在她从小到大的印象中,只要是使用魔法的人就是可怕的、可疑的。最近从都城传来的消息证明这种恐惧很有必要。

就在一个月前,外逃的法师塞拉斯成功越狱,同时也将德玛西亚的心脏割裂。那名失去理智、同时又拥有可怕力量的反叛者在王国全境引燃了一场骚乱,就在现在,雄都仍处于戒严状态,军队在街头巡逻,维护秩序。

齐特里娅也同意,他们在别处能派上更大用场,但战友们言语中的狠毒让她感到不适。

“要我说,他们全都该——”巴克话说到一半,齐特里娅突然打断。

“注意。盾士长回来了。”

身材敦实的盾士长冈萨正迈着敏捷的步伐向他们走来。两个带着罩帽的男人一左一右与他并行。

“跟他一起的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齐特里娅说。

士兵们整齐地立正站好,迎接他们的长官和两位神秘的同伴。

“行了,都听着,”冈萨说。“你们肯定都想问,保护神在上,凭什么把我们排到这么远的地方。”

盾士长的眼神扫过士兵的行列。

“一位来自阿柏马克的特使即将抵达边境,我们的任务是护送这位特使安全前往都城。”

护送任务?

即使对齐特里娅来说,这个任务也显得出奇地平凡。但她和其他士兵一个字也没说,全都坚定地目视前方。

“特使的保卫工作是我们的首要任务,”冈萨继续说。“如果特使在我们的保护下伤到了哪怕是一根头发,也是德玛西亚荣誉的污点。阿柏马克一直以来都是我们的盟国,我们不能容许邦交友谊受到任何损害。祖国期待着我们用荣誉、优雅和善意完成这次任务。”

冈萨的表情又坚毅了一分。“即使它有悖于我们的个人判断,也要坚决完成。”他补充道。

士兵们训练有素,最后这番话并没有引起任何明显的反应,但齐特里娅感到了自己和其他人的不安。这话是什么意思?

冈萨示意身边两个没露面的同伴,他们向前一步,撤下罩帽。

齐特里娅瞪大了双眼。

二人之中年长的那一位,是个表情严峻的中年男子,胡乱剪短的头发已经斑白,脸上的眉间纹很深,还带着好几道伤疤。另一个人比较年轻,身材更加纤细,神情稍显紧张,一缕黑发垂在脸庞一侧。

两个人都戴着与制服配套的半截面具,肩膀处用一枚暗灰色的纹饰石盘别住斗篷。

齐特里娅轻吁一口气,她居然没意识到自己被蒙在鼓里。

搜魔人。

“这位是卡斯通,搜魔人社团的资深干事,这位是他的副手,阿尔诺。”冈萨介绍完后,两位搜魔人上身微微前倾。“他们将和我们一起护送特使前往都城。”

房门塔楼上方传来号角声。

“有马队接近,执旗阿柏马克!”上方的哨兵喊道。

盾士长冈萨对卫兵点了下头,大门缓缓打开,铰链在重量的拉伸下发出呻吟。铁栅吊闸升了上去,铁链碰撞,门外的巨大吊桥慢慢放下。随着一声雷鸣般的闷响,吊桥落地。清晨的阳光从门口流淌进墙内。

“跟我走。”冈萨命令道,然后和两位搜魔人并肩前进。齐特里娅和其他士兵迈着经过训练与磨合的一致步调紧随其后。

齐特里娅并不确定自己心目中的特使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但她绝没想到是这个等在这里的体型巨大、皮肤黝黑的人。他身穿熊皮外衣,手持一根重木手杖。见到德玛西亚人出门迎接,他露出豪爽的笑容。

齐特里娅警惕地望着他。

他骑的马是齐特里娅有生以来见过最高大的,毛色黑亮,钉掌的马蹄上方覆有蓬松轻柔的软毛。与他同行的是二十名骑手,全都穿着锁甲长衣,背着战斧和盾牌。其中一人举着大旗,上面画着阿柏马克的交叉双斧纹章,战士们的盾牌上也有同样的纹章。

特使下了马,走上前面见冈萨和他的随员,依然带着豪爽的笑容。他健硕的身躯更像是士兵,或者铁匠,总之和她预想中的法师完全不同。她一直都以为法师必定奸诈狡猾,喜欢用诡计花招而不是身体上的力量。

他停在德玛西亚众人面前,用左手的手掌轻触额头,然后伸向天空。齐特里娅迅速握住剑柄,以为他要使用某种奥术幻影,然后突然意识到,这估计是阿柏马克习俗中的敬礼。她感到自己面颊滚烫,咒骂自己的愚蠢。

盾士长冈萨用自己的方式向他回礼。

“我叫阿尔真,在此代表阿柏马克领主致以问候。”特使一边说着,一边低头致意。

“恭迎。我是盾士长冈萨,来自第七兵团。这位是,”他接着又补充道,“卡斯通,来自搜魔人社团。”

“您在此之前曾到德玛西亚境内做过客,对吧?”卡斯通开门见山地说。“您应该知道石规吧?”

“是的,我此前来过这,善良的搜魔人,”阿尔真说,“我知道贵国的规矩和制度。我将最受石规,绝不在贵国境内使用我的……天赋。我郑重承诺。”

“很好,”卡斯通说,“搜魔人阿尔诺和我将与您同行,从现在开始,到您离开德玛西亚为止。我们的职责是监督您信守承诺。请知悉,若您不遵守我们的法律,就会招致相应的后果。但如果您对您……所谓的天赋……有相应的自制,那就一切都好。”

阿尔真身鞠一躬,依然保持微笑。

“那就启程吧,”冈萨说,“当然了,您的卫队需要留在边境线以外。”

“当然,当然。”阿尔真说着,转身挥一挥手,打发走了随员。“喔嗤!你们走开!”

齐特里娅看到他奇怪的行为强忍住笑。那些不苟言笑的骑手转过了身,其中一人抓着特使坐骑的缰绳,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我们也上路吧!”阿尔真将双手拍在一起说道。

距离河港小镇麦特里奇有三小时的路程,那里已经备好了帆船,将载他们驶进都城。齐特里娅很意外,阿柏马克的特使居然没有拖慢速度,轻松跟上了冈萨定下的步调,他每走一步都坚定地把木杖敲在地面上。

他们的行军穿过了强风吹拂的荒野和溪谷。从北方冷山上吹下来的大风像鞭子一样抽在身上,让齐特里娅寒冷彻骨。德玛西亚一行人继续跋涉,他们裹紧了斗篷的领口,尽可能御寒保暖。穿着熊皮的特使似乎并没有受天气影响。

在齐特里娅的所知所感中,阿尔真是个友善随和、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的人。但她提醒自己千万不要被安全的假象诱骗。奥术魔法充满了欺骗和花招。虽然德玛西亚人全都表情严峻、不苟言笑,显然在这名法师身边感到极不自在,但是阿尔真倒是轻松地讲着他家乡的故事打发时间。大多数故事都在讲豪饮麦酒、彰显力量、还有夸张的英雄功绩,不过他很会讲故事,所以这样打发时间总比始终沉默要好。

“……然后那头巨兽大吼一声。它说:‘你到这,不是来打猎的吧?’”

这个高大的人被自己的脏段子逗得哈哈大笑,弯下腰用力拍自己粗壮的大腿。齐特里娅在队形中的位置紧挨着这位特使,她发现自己也下意识地露出了微笑,虽然她明明是在对故事里的不雅频频摇头。

“听懂了吗,妮子?”阿尔真直接问齐特里娅。“他这么说是因为他以为那个人是——”

“哎,我知道。”齐特里娅连忙说道,同时抬起一只手打住阿尔真的解释。

在他们走到一半路程的时候,天空开始下雪。最初雪花很小很轻,但很快就开始变得厚重,最后甚至严重影响了能见度。很快,地面和道路就全都盖满了白雪。空中的落雪阻隔了一切声音。特使在整个纵队的最中间,齐特里娅走在特使身边。她越过肩膀向后偷瞄,看到两名搜魔人落后了几步,拉开的距离刚好让他们处于听觉范围之外。而且两名搜魔人都戴上了罩帽御寒。

“我很好奇。”齐特里娅压低了声音,希望只有特使能听到。

“好奇的力量很强大,”阿尔真说,“有的时候还很危险。”

旁边的士兵瞪了她一眼,似乎是要她保持安静。齐特里娅把话咽了回去,他不确定是否应该继续问清楚,还是应该就此作罢。她的好奇心占了上风。

“你知道石规,也应该至少听说最近德玛西亚遭遇了一些……挑战。”她说。

“我知道。”阿尔真说。他的轻率荡然无存,表情严肃下来。“这就是领主派我过来的原因。这就是你们所有盟国都派来特使的原因。”

“既然知道,为什么你的领主还派你来呢?”

阿尔真低头看她,提起一边的眉毛。“我是阿柏马克的首席顾问,我是合适的人选。”他说。他看到了她的惊讶,于是露出苦笑。“你们边境以外的世界是不一样的。如果你想讨论打铁的事,就要找铁匠,对吧?而像这种情况,还有谁比一名法师更合适呢?”

齐特里娅开口想说些什么,然后又闭上了嘴。

就好好把他安全送到都城吧。她对自己说。

越快完成这次任务越好。

当他们接近麦特里奇镇的白墙的时候,黄昏已经临近了。城门的守卫向他们敬礼,镇上的人们毕恭毕敬地站在路旁,一行人沿着主路向前行进。

“我们在下个交汇口往西北方拐,”卡斯通说。大雪开始变得稀疏,他撤下了罩帽指向西北方。“码头就在那个下坡的尽头。”

“你以前来过这里喽,搜魔人殿下?”士兵们收到冈萨的命令,开始向搜魔人所指的方向前进,于是齐特里娅问道。那位搜魔人点了点头。

“曾有个小女孩住在这里,”他说。“她是个强大的法师。”

“你……逮捕她了?”齐特里娅睁大眼睛问道。

“她是自首的,”阿尔诺轻描淡写地说。“她的灾疾是良性的。也给她登记在册了。一般来讲,像她那样的不应该被收监,但自从——”

“阿尔诺!”卡斯通厉声打断他。

年轻的搜魔人闭上了嘴,看上去很受打击。

“走吧,”卡斯通说,“我们最好不要耽搁。”

在这样的傍晚,通往码头的小路十分繁忙。

结束一天劳作的船夫正在爬上坡,走在各自回家的路上,或者走进沿途众多小酒馆的某一间。孩童在雪中互相追逐打闹,一对精神的猎犬齐步并进。店主们纷纷站在自家店门口,街上的摊贩在叫卖自己商品的价格。

士兵们还没走完下坡的三分之一,齐特里娅就感到街上的气氛变了。

一开始只是路人的黑脸和几句呢喃。几撮镇民聚在门口和巷角,一边低声交谈一边指指点点。一名渔夫往地上啐了一口,一脸愤怒。

“让路,公民。”冈萨吼道。那个人让开了,看上去极不情愿。

齐特里娅很惊诧。她没想到德玛西亚人能表现出如此直接的敌意,虽然说都城里发生了那么多事。

“收紧队形。”冈萨说。士兵们立刻做出反应,把那名法师和两名搜魔人保护在纵队的中心。

一块石头打在一名士兵的头盔侧面。又一块石头,从另一个角度扔出来,擦过卡斯通的额头,见了血。

齐特里娅借着喘息咒骂街道的狭窄。几乎没有什么回旋的空间,而他们下坡的路已经走出太远,不能回头了。他们必须继续走到码头。

“架盾!”冈萨大喊一声,盾士长显然也得出了同样的结论。“前进,急行军!”

士兵们立刻加快了脚步,沿着街道向前猛冲。

“皇威在上,谁敢挡路!让开!”冈萨大吼道。大多数镇民都遵命让路,跌跌撞撞地从士兵前方躲开,但在前面稍远的地方,齐特里娅看到的东西让她全身血液冰凉。

两台推车从前方的小巷里冒了出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愤怒的镇民挤在他们前方。齐特里娅左右扫视,两侧店面的白色石墙越来越近,他们就像身处一道峡谷。她突然发现所有的门窗都被关严锁紧了。

“这是陷阱!”她嘶声说道。

“没错。”冈萨说。他借着气息咒骂了一声。

“停!向后转!”盾士长大喊道。士兵们立刻做出反应,原地转身。他们全都架起了盾牌,但没人抽出武器。

两名搜魔人紧紧站在特使两侧。他们三个被保护在盾阵的中心。

“不好!”齐特里娅大喊。“这边也被挡住了。”

现在他们面向来时的路,看到镇民迅速推出另一台推车,挡住了他们的退路。

“把他交给我们,谁都不用受伤!”一个壮实的男人站在推车顶上说。他看上去像是当地的铁匠,身上穿着厚皮围裙,手上拿着一把锤子。

“让路!”冈萨命令到。

那名铁匠可能是这群暴民的发言人,他一动没动。

“没那么容易,小子。”他一边说着,把锤头敲在另一只手的掌心,是在无言地威胁。

虽然一些人逃离了着紧张的对峙现场,但更多镇民都聚集在街道的两端。其中许多人手里都握着农具、伐木斧、还有其他能凑合当武器使的东西,但也有几个人腰间挎着入鞘的刀剑。虽然他们的装备远不及面前这群士兵,但他们并没有被吓住。

“我再说一遍,让路。”冈萨说。

作为回应,一块石头打在了齐特里娅的盾牌上。她身边的士兵——巴克——想要抽剑出鞘,剑刃舔着剑鞘发出嘶嘶声。

“别亮剑!”齐特里娅大喊着,用手顶住了剑柄。“这些是德玛西亚人,是我们发誓要保护的人。”

巴克比齐特里娅的年龄和资历都更老,他怒吼一声把她推开,但他们的盾士长用一声严厉的命令阻止了他。

“她说得对,”冈萨低吼道,“没我的命令不许拔剑。”

人群变得更加激愤,吵吵嚷嚷、咄咄逼人。

在喧闹之中,齐特里娅听清了几个人的话。

“你会付出代价的,猪猡!”一个女人叫喊。

“拿下他,拿下他!”一个已经步入暮年的老汉大吼,他的举止有点像是一名老兵。

“我们应该把他交出去。”巴克嘟囔着说。

齐特里娅瞪了他一眼。“阿尔真特使是我们宣誓保护的人!”她厉声说,“你荣誉何在?”

“他只不过是个法师。”另一名士兵说,不过齐特里娅并没看到说话的是谁。

一口陶罐扔到了士兵们的防线上,打在一面盾牌上以后摔成了碎片。一大块砌墙用的石砖击中了另一个士兵的肩甲,由于从正上方直接抛下,打得他跪倒在地。他的战友们迅速扶他站起来,齐特里娅抬起头看到周围的房顶上人头攒动。

她看到屋顶上一个带着罩帽的人扔出了什么东西。齐特里娅本能地擎起盾牌,保护身后的特使。一块生锈的马蹄特打在了盾牌弯曲的表面上,当啷一声掉在地面,没有伤到任何人。如果它命中目标,足以夺人性命。

那名法师点头致谢。现在他露不出笑容了。

“我们将把你毫发无伤地带出去,以我的荣誉起誓。”齐特里娅说。

镇民包围了他们,依然在大吼大叫,不过暂时似乎还没有人想要靠得太近。即便如此,齐特里娅知道距离某个人冲撞阵线只是时间问题,而她更怕的是开始冲撞阵线以后还会发生什么。

“我们必须离开这里!”她大喊道,这时更多石块、砖头和瓦砾碎屑开始在士兵们的铠甲上敲敲打打。

“如果我们发起冲锋的话,会造成公民伤亡的。”盾士长冈萨说。

“可能这是我们的唯一选择了。”卡斯通说。齐特里娅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除非……

“那扇门!”她一边呼喊,一边指着附近一扇锁住的商店正门。

“值得一试,”冈萨说。“以我为准,半圆阵!”

士兵们流畅地变换阵型,组成了一道弧形的盾墙,背靠着商店门面。

“齐特里娅!巴克!”冈萨命令道,“把门撞开!”

二人走出阵列,搜魔人和阿尔真依然在防线的保护中,巴克不耐烦地推搡着擦过特使。

“别挡路,法师。”他没好气地说。

齐特里娅看到阿尔真深吸一口气,冷静地未作反应。她绕开法师迅速来到门前,对巴克点了下头。

“数到三,”他说,“一,二,三!”

他们踢在两扇门板上,力道十足。

“再来!”

他们又踢了三次,把全身的重量都用在脚上,最后随着一声清脆的木料破裂声,两扇门向内侧轰然敞开。

“走!”冈萨喊道。“带上特使和搜魔人,找出口!我们在这拦住他们!”

看到他们千夫所指的目标即将逃脱,暴民们立刻向前迸发,冲撞盾墙。

“跟我走!”齐特里娅命令道,然后进入了黑暗的店铺,面前架着盾牌。“一定有后门。”

看起来,这家店是做蜡烛的。架子上排列着上百根蜡烛,同时还有许多种花香袭击齐特里娅的口鼻。

“这儿!”巴克喊了一声,消失在店铺后面。

“跟紧了,”齐特里娅说。阿柏马克的特使和他一左一右两名搜魔人立刻跟了上来,然后她循着巴克的方向进入店铺深处。

他找到了一扇通往储藏室的门,里面摆满了木桶、麻袋和码起来的板条箱。屋里漆黑一片,齐特里娅只能勉强看到巴克的身影在她面前几尺远的地方。

“要是有根蜡烛就好了,嗯?”阿尔真轻轻地说,齐特里娅扑哧一声,赶快用手捂住嘴。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间。

然后随着一声木料碎裂的声音,光线突然进入这间储藏室,是巴克把后门踢开了。门外的小巷没有人。

巴克让出门口,示意齐特里娅和其他几人先走。

“走!”他说,“我断后!”

齐特里娅点点头,向前开路,带着阿尔真和两名搜魔人走了出去。她走出门还没到十步,就有一个人从旁边的阴影中站了出来,挡住了她的路。

这是一位赤褐色头发的妇女,她双手捧着一把重弩。就在齐特里娅打着滑站定、举起一只手警告后面的人的同时,那名妇女举起武器对准了他们的方向。

时间似乎变慢了。

雪片又开始飘落,厚重的雪花无声地落下。人群的喧闹和她战友们的喊声变得十分微弱,在主路旁的这条后巷里,一切都很安静。

齐特里娅看到那个妇女的眼眶湿红,似乎刚刚哭过,而且她的表情悲痛欲绝。

是什么东西把这个镇子变成这种状态?在齐特里娅的阅历中,她祖国的人民向来都遵纪守法、恬淡寡欲。为什么这座镇子如此愤怒?

“请让开,”那名妇女对齐特里娅说道,她的双眼在恳求。她的声音颤抖哽咽,饱含的情绪喷薄欲出。“谢谢。”

“这个人是盟国来的特使,”齐特里娅用平静的声音说,就像是在对一匹易受惊的马儿说话,“我不能让他受到伤害。”

“什么?”那名妇女皱着眉头说。

“别这么做,”齐特里娅说,“这个人受到德玛西亚的保护。”

然后那名妇女笑了,绝望的笑声近乎疯狂。

“我要的不是他,”她说,“是搜魔人。那边那个。”

那个时候齐特里娅才意识到,重弩瞄准的是卡斯通。

“我的女儿从没犯过任何错!”妇女说着,泪水开始顺着脸颊向下流。“琪拉主动选择站出来,告诉搜魔人自己的能力。她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不想让家里人伤心,不想让镇上的人难过。大家都爱她!所有这些事端——都是你挑起的!”

“你带走了她女儿……”齐特里娅悄声说着,看向卡斯通。

那位搜魔人严峻地点点头。

“我们别无选择,”他说,“法律已经修正了。任何已知带有魔法能力的公民,无论是否属于良性,都要求被带走接受审判。王国境内所有法师没有例外。”

“她只是个孩子!”妇女大喊道,突然将弩戳向那个搜魔人的方向。“你把她关起来了!和那些罪犯关在一起!或者她已经被放逐了,独自一人在荒郊野外!你给她判了死刑!”

齐特里娅抽了一口气,她确定这一发弩箭必定要射出来了……但却没有。至少暂时还没有。

“琪拉危害不到任何人!”妇女哭喊道,“她总是哭着睡去,希望她天生与别人一样。而你却抓走了她。你是怪物!”

“法律就是法律。”卡斯通说。

“法律错了,”妇女说,“她是我的生命,你把她夺走了。现在我也把你的夺走。”

她的环过扳机的手指渐渐扣压扳机……但她犹豫了,因为齐特里娅挡在了她和搜魔人之间。

“请让开,”妇女哭着说。“我不想让没责任的人受到伤害。”

“我不能让你这么做,”齐特里娅说,“把弩放下。”

“我的命没了,”妇女说,“他的也不该留。”

“如果你这么做了,就回不了头了,”齐特里娅说,“如果你的女儿回家了,却发现你因为现在所做的选择而不在了,怎么办?”

“被搜魔人带走的人都有去无回,”妇女说,“琪拉不可能回家了。”

她声音中的绝望令人心碎,刺中了齐特里娅的灵魂。

“你怎么能那么肯定,”齐特里娅恳求道,“你欠她一份回家的等候。她需要你。”

妇女的脸庞在悲伤中坍倒,泪水放纵地流淌。但她没有放下弩。

齐特里娅向前迈出一步,向她伸出手。

“我来帮你,”齐特里娅说,“我向你保证,我将尽我所能,找到你的女儿。”

齐特里娅可以肯定,她无法走到妇女身边。在这个距离,一把重弩的力道足以贯穿她的胸甲。

“拜托了,”她说,“你需要坚强起来。为了琪拉。”

女人瘫倒在地,斗志全无。但她倒下的同时,也终于输给了悲伤和劳累,她的手指扣紧了扳机。

一声脆响,然后是一声急促的弦音,弩发射了。

那支弩箭撕裂空气,打在小巷的白石壁上弹开。齐特里娅飞速转身,看到弩箭呼啸着经过卡斯通和阿尔诺,距离那位年轻的搜魔人只有几寸远,然后直直地飞向巴克。

齐特里娅看到阿柏马克的特使微微动了几根手指,稍稍转了下手腕。弩箭偏折了方向,就像是有一堵透明的墙斜着立在巴克的前方,最后弩箭从他肩膀上掠过,没有伤到人。

齐特里娅后脖颈的汗毛立刻直立,她知道自己刚刚看到了什么。

巴克目瞪口呆。弩箭本应该命中他的咽喉,齐特里娅能看出来,他自己也知道这一点。那位高大的穿着熊皮的特使对着她微微使了个眼色。

年轻的搜魔人蹲到了地上,正在气喘吁吁。卡斯通紧紧靠着小巷一侧的墙壁。妇女跪坐在落雪的地面上,已经泣不成声。

齐特里娅急忙跑到她身边,从她颤抖的双手中温柔地拿开重弩。然后她抱住了那名妇女,心贴着心。

“别抓她,”齐特里娅看着卡斯通说,“这是一场意外,没别的。”

那位搜魔人犹豫着,看上去很焦虑。

“没人受到任何伤害,”齐特里娅继续说,“她已经受尽苦难了。拜托。”

卡斯通叹了口气,揉了揉眼睛。

“这不是我社团的管辖范围,”他最后开口说,“因为这里没有动用魔法,所以这件事由你们决定。”

齐特里娅与巴克目光对视……但他什么都没有说。

镇上的暴民正在一次次地冲撞德玛西亚士兵的盾墙,拳打脚踢。破瓶子、碎石头打在盾牌和头盔上,但士兵们依然没有拔刀。

随着一声大喊,齐特里娅再次出现在蜡烛商店里,带着那名红发妇女,一只手搂着她肩膀,然后镇民们后退了。

“罗莎琳?”壮硕的铁匠喊道。

“琪拉不会希望看到我们这样,”妇女呼喊道,“她不会希望任何人因她而受伤。”

她的突然出现让人群静止下来。少数几个人还在动手,对着盾墙推推搡搡,但其他人都推到后方,突然不知所措。

“把街道让出来!”冈萨吼道。“马上离开,就不会深究!”

镇民们都看向那名铁匠。

“照他说的做吧,”他说,“结束了。”

人群的暴怒和憎恨消散了,就像曙光照耀下的晨雾一样。不一会,他们就变回了普通的公民,脸上再也没有扭曲的愤恨和狂怒。许多人都低下头呢喃着,自惭形秽。

冈萨点了一下头,士兵们给铁匠让开了空隙,让他穿过阵线,拥抱那位妇女。

“你们其他人,回家去!”冈萨对附近磨磨蹭蹭的人群命令道。他本可以把他们全都聚成一堆,挨个扣押,但齐特里娅很高兴看到他选择了怀柔处置。

齐特里娅环顾四周。如同奇迹一般,除了几处剐蹭和淤青,无论是士兵还是麦特里奇的公民都没人真正受伤。镇民们渐渐散开,顺道拖走了推车。

盾士长冈萨看着齐特里娅,松了一口气。

“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他缓缓摇着头说,“但多亏了你,士兵,今天避免了一场灾难。”

齐特里娅突然感到身心俱疲,没有力量回答。她木讷地点点头,重重地坐在旁边的台阶上。

士兵们依然在谨慎地看着最后几个徘徊的镇民。巴克站在附近,他的脸上阴云密布。齐特里娅的目光游移到两位搜魔人身上,他们表情严峻,然后她又看向那名妇女,罗莎琳,她正在铁匠的怀中哭泣。

所有这些人都是德玛西亚人,心中都怀着善意,但最近的行动却让他们兵戎相见。

德玛西亚即将迎来艰难时刻,她暗自想道。

不,她纠正自己。

艰难时刻已经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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