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虚空 脱离 文字的方式
太空战的节奏非常缓慢。即使通过显示屏看也是在极远的范围内进行,激光的轰鸣声只能在黑暗中爬行几秒钟。
战斗已经激烈了一个多小时,这时深渊号船头上的大炮射出了愤怒的第一炮。残月号的船舷穿越好几百公里才撞到敌舰的船头,按照舰对舰作战的标准,这个距离非常近。无垠号战斗机的机翼所飞跃的距离,可以让它们跨越一个星球的大陆。
当某件事突然发生时,作为一个突然的、不和谐的存在,把其他一切都打乱了。舰对舰作战的缓慢芭蕾被突然出现的不和谐音符打断了,所有的计划不得不在它之后重新建立。这是一场许多船长都难以应付的噩梦。
现在对帝国舰队的船长来说是不幸的,因为,残月号的战没确实发生得很快。
“泰坦的山啊,”卡明斯卡准将在愤怒号的舰舰桥上喘息着。“那是什么?”
舰舰桥上的仪器突然亮了起来,一束强烈的光充满了显视屏。
“巨大能量读数,”副手文克迈尔困惑地回答。“能量传感器过载了。”
“残月号刚刚变成等离子态了吗?”
没有显示发动机严重损坏的损伤控制标志。敌人已经锁定了泄漏的7号反应堆。也许是武器引爆引擎?”
“什么武器能做到这一点?”
“等离子炮能做到。”瑟斯图斯回答。
卡明斯卡转过身,面对着极限战士的脸,那张冷酷的表情也流露出他的感情。
“我不知道这样一个装置已经制作好并下线了。”他补充说。
准将本能地由震惊转变成严肃的询问。
“大人,如果要我拿我的船和船上的人去冒险,我要您告诉我,我们所面对的究竟是什么,”她抑制不住本能的惊慌说道。
“我不知道,”瑟斯图斯坦白道,他盯着屏幕,在考虑卡明斯卡问题的同时,分析和评估了几种战术方案。“阿斯塔特不知道机械修会的秘密工作,准将。”极限战士感觉到了来自卡明斯卡的挑战,以及她日益增长的不满,并决心要将其粉碎。等离子炮被发展成舰对舰战斗的近距离直射武器。无论如何,这都无关紧要。“你的命令很简单,”瑟斯图斯说着,他钢铁般的目光转向卡明斯卡准将,企图掐灭露出苗头的不满。“我们就要摧毁那艘船。”
“操纵那艘的是阿斯塔特,我们的战斗兄弟,”安提珍平静地说。直到现在,这位极限战士还满足于保持沉默以保持他自己的存在,但事件正在愤怒号的舰舰桥上展开,在广阔的、寒冷的、他不能忽视的现实空间的延伸。
“我知道,安提珍。”
“可是连长,谴责他们——”
“我也是被迫的,”瑟斯图斯咆哮着,突然转向安提珍。“清楚你的位置,兄弟!我仍然是你们的指挥官。”
“当然可以,我的连长。”安提珍微微鞠了一躬,把目光从他的同伴身上移开。“我将请求离开舰舰桥,去通知萨弗拉克斯和其他队员准备可能的登船行动。”
瑟斯图斯的脸像石头一样僵硬。安提珍以他自己钢铁般的目光注视着它。“理所当然。”连长生硬的回答。安提珍行了个礼,转身离开舰舰桥。卡明斯卡什么也没说,只是听从瑟斯图斯接下来的命令。“马上把连接霍蒂普。”
海军准将转过身,注视着她的舵手,他在监视着愤怒号与残月号之间的通信。
“我们不能。”康德回答,“残月号的vox阵列无法工作。”
卡明斯卡低声咒骂着,转向显示屏,希望能找到解决的办法。她所看到的只是一艘巨大的敌舰正在向无边无际的星海发动新的进攻。
“沃尔沃船长,”她对着人群吼道,“这里是愤怒号。跟随愤怒号离开那里。”
传来一阵静电干扰的噼啪声,沃尔沃的声音答道,“你让我们去追捕的这个怪物是什么,卡明斯卡?”
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卡明斯卡突然显得非常苍老,仿佛她为使自己长寿而进行的许多回春治疗都失效了。
“我不知道。”
“我从来没想过我会听到你说不出话来,”沃尔沃说。“我要停下来,跳跃到亚空间。我建议你也这么做。”
卡明斯卡看着瑟斯图斯。“我们要跑吗?”
“不能,”瑟斯图斯说。当他看到残月号的碎片飘向四面八方来时,他的下巴都绷紧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文克迈尔,启动引擎,准备全力规避。”
残月号的舰桥成了一片废墟。巨量的爆炸撕裂了每一个舵轮。船员们都死了,源源不断的能量冲垮了他们的大脑和精神。还有一些在爆炸的战机残骸中燃烧。残存的人拼命逃了出来,但几乎看不出船上还有什么地方能生存。到处都是烟,所有的声音都被船尾刺耳的尖叫声淹没了。船脊断了,再也不能再支撑原本的结构。现在残月号的惯性移动就足以使它解体。
爆炸后的舱门由于受损严重变形无法打开。霍蒂普抽出弯刀,轻松地劈开舱门挤出了满是大火的舰舰桥。
引擎熄火了,只是熄火了。舰舰桥上最后存留的读数显示引擎还能启动,船体还在旋转,如海的血浆和烧焦的尸体像肠子一样从船的创口流出。
他没有接到弃船的命令,霍蒂普也不需要这样做。
“船长,全船的动力在下降,”舵手兰特大声呼喊船长,他的声音在与甲板下某处爆炸引发的嘈杂声作斗争。
“我们所有人都自身难保了,舵手。立刻前往右舷逃生舱,”霍蒂普回答说,他注意到兰特前额被飞船残骸击中的伤口。
兰特行了个礼,正准备转身照吩咐去做,这时一团火沿着走廊蔓延开来吞噬着残月号上剩余的氧气。它灼烧着霍蒂普的躯体,盔甲对抗火焰下迸发出火星。头盔内部的警告符文闪烁着剧烈的热量读数。兰特没有这样的保护,当他身上的皮肤被烤焦时,他的尖叫声在他燃烧的嘴里消失了。在一堆烧焦的骨头和燃烧的肉里兰特被火焰活活淹死,最后一阵轻微的碰撞声火柱撞在甲板上。
霍蒂普强行通过最近的入口,把大门关在门后。盔甲在火焰炙烤下变得伤痕累累,他用带着盔甲的手掌拍灭火焰。他从大火中逃了出来,来到船上的一个伤检站,伤员都是从刚才的鱼雷攻击中幸存下来的。伤者仍躺在连接着呼吸器和生命维持装置的病床上。护理员都走了,条例没有规定弃船时应携带伤员。
他们为他这个千子献出了自己的生命。他们接受自己会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在战斗中死去。霍蒂普现在只能无视众多濒死者,继续前进。
伤员所在点外是船员宿舍。男人和女人四处乱跑。正常情况下,一旦弃船,他们就知道该往哪里走,但残月号的船体正在瓦解,最近的救生舱也在刚才的攻击中摧毁了。有人被大块的金属碎片砸进了天花板,有的被扔进了甲板上燃烧的裂缝里。尽管混乱不堪他们本能地站到一边让霍蒂普通过。作为阿斯塔特和他们的主人,他的生命比他们的更有价值。
“舰长,右舷逃生舱仍能工作,”一名士官说。霍蒂普记得他的名字叫洛泰克。他只是成千上万个即将燃烧在虚空中灵魂中的一个。
霍蒂普向说话者点了点头。他自己的盔甲还在冒烟,他能感觉到肘部和膝关节处很痛,但他没有已经没时间理会了。
船员舱突然裂为两半,在金属扭曲的尖叫声中猛地向上拉。洛泰克被拖撞在天花板上,他还没来得及发出惊恐的尖叫就变成了可怕的红色糊状物。
残月号的船体已经彻底崩解。在惯性的撕扯下残月号把里面的一切都扯了出来,空气在逐渐撕开的口子形成的失压下发出尖啸声。突然的破裂让霍蒂普大吃一惊,他抓住一扇门的门框,空气从他身边呼啸而过。他看见船员们被拗断手脚,撞到如刀一般的甲板锯齿上。只见他面前一团东西滚进了虚空,十几个船员随之一起微弱地尖叫着。他们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尽管他们已经结冰。他们喘不上气,在长时间的憋气中肺部破裂,血流不止。在抛向太空的过程中,他们的身体在痉挛中僵住了,当他们渐渐消失于布满星星的黑暗中时,他们的四肢被野蛮地扭在一起。在霍蒂普看来,这地方出奇地宁静,一望无际的宁静,远处的星星发出暗淡的光,遥远的太阳发出的光在这虚假的黑夜里发出耀眼的光芒。
由于船体破损重力消失了。
霍蒂普愤怒地握紧拳头,手甲在皮肤上划出一道道凹痕。一阵大气呼啸而过,一具尸体飘来飘去撞在他的盔甲上向虚空飞去。是阿蒙,他的眼睛因血管破裂而变得通红。
他们死了,成千的人都死了。
霍蒂普有一种冷酷的自豪感,他知道,即使他们知道事情会这样结束,船员们仍然会把他们的生命献给马格努斯和千子军团。阿斯塔特没有时间去想别的什么了,他沿着墙爬行,在破碎的船体中找到了一些支撑点。随着空气的消失,唯一的声音就是飞船解体时发出的呻吟声,它从结构上和从霍蒂普盔甲的护手上发出的咕哝声。他的盔甲可以抵御真空,但他只能活很短的时间。
船上的其他人却不是这样。
霍蒂普穿过船员宿舍。随着沉没,残月号变成了一个可怕的金属坟墓。由于继电器失灵,灯光间歇性地闪烁,一些甲板上的照明只能靠噼里啪啦的火花来实现。当他移动的时候,尸体砸在他的盔甲上,冰冷的尸体带着死一般的重力上下浮动,仿佛被一个看不见的海洋托着。阿斯塔特斯推开纠缠在一起的尸体,尸体脸上的表情僵硬又狰狞,他挣扎着走向防爆门,打开了它。空气也飘过了他的头顶,更多的船员漂浮在通向逃生舱甲板的走廊上。阿斯塔特从他身边走过时,其中一个抓住了他的胳膊。这是一名机组人员,当空气呼出时,他的肺里的东西都被掏空了,因此,他设法保持了清醒。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霍蒂普把他推到一边,继续往前走。
右舷的逃生舱就在不远处,但千子必须先绕一小段路。穿过最后一条走廊,他来到了他圣所加固的防爆门前。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舱室仍然保持着动力,运行在一个高度保护的、与飞船其他部分分离的系统上。霍蒂普输入了访问符文,门就打开了。留在密封的密室里的氧气开始流出来。霍蒂普迅速跨过门槛,门在他身后关上了,身后发出一声嘶嘶的泄压声。
霍蒂普不顾房间里珍贵的文物受到的破坏,径直走到圣所后面现存的石棺前。他控制住了自己的紧迫感,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那根短杖,把它锁在盔甲的一个隔间里。当霍蒂普转身准备前往逃生舱时,他看到一个人影被压在一个倒塌的玻璃橱柜下面。玻璃碎片刺穿了他的长袍,液体从他毫无血色的嘴唇流出。
“大人?”卡拉马尔喘着气说,用完了房间里仅剩的一点氧气。
霍蒂普走到年老的奴工跟前,跪在他旁边。
“为了马格努斯的荣耀。”当他的主人走近时,卡拉马尔艰难地呼气。
霍蒂普点头。
“老朋友,你为你的主人和眼前的器皿做得很好,”阿斯塔特轻声说着,又站了起来,“但是你的任务已经结束了。”
“主人,原谅我。”
“我会的。”霍蒂普回答说,在他冷静、有条不紊的天性中,他积蓄起一点同情心,拔出他的手枪,朝卡拉马尔的脑袋开了一枪。
逃生舱甲板位于船体旁边,这是一个半球形的舱室,六个舱半沉入水底。其中两个已经下水,另一个已经损坏无法修复,被从天花板上掉下来的一根钢筋刺穿了。
霍蒂普爬进了剩下的一个吊舱。与海军传统相反,他不会和他的船一起沉没。在他的房间里,就在进范吉利斯港之前,他看见了自己站在愤怒号甲板上的幻象。这就是他的命运。为了某种未知的目的命运之手会把他拉到这里来。
霍蒂普使用了逃生装置。救生舱还有容纳三个船员的位置,但没有活人来填补空位。他按下发射键,爆炸把吊舱甩出飞船。
他望着头顶的残月号,看着船体盘旋远去。船尾部分烧坏了,只剩下一个黑色的剥落的外壳消失在虚空中。船的主体正在撕裂。缺少燃料和氧气火差不多熄灭了,残月号就像一具骨架,肉体塌落只剩下骨架。
在远处,成千上万的火花在狂暴深渊号周围迸发,仿佛它是一个巨大烟火表演的中心。
霍蒂普和其他千子一样训练有素,马格努斯把培养他的军团精神作为训练的最重要部分。他可以把自己融入到他的战友们的集体心态中去,因此他很少为那些没有任何感性所困扰。
可现在他失去平素的冷静。他非常想把他在狂暴深渊号上感受到的仇恨发泄出来。他想徒手把它撕碎。
也许,霍蒂普对自己说,只要他有耐心,他会找到办法的。
战士们不知如何行动。
随着残月号的沉没,剩下的护卫舰,猛鲑号和火刃号,陷入一场与巨型敌舰的无望战斗。即使有无垠号的支持和愤怒号的掩护下他们也不会在怀言者的战舰下坚持太久。护卫舰将不得不使用他们的航速拖延时间以等待救援的到来。但这一优势很快就被夺去了,从狂暴深渊号的腹部一群群涂着红色翅膀的战斗机中队呼啸而出。
这样的一艘船,即使是一艘令人印象深刻的巨舰,也不可能装载足够摧毁残月号的战斗机和武器系统。这一事实使护航中队的舰长们制定了应对攻击的各种方案。然而,狂暴深渊号不是一艘普通的船。
残月号的毁灭虽然令人震惊,但至少给了舰长们一个信息就是怀言者没有足够的资源来同时攻击他们所有人。在发射舱还没有像钢鳃一样从战列舰的两翼向下张开的时候,闪闪发光的带血的飞镖已经从排气管里射出。
乌拉尔戈上尉站在火刃号舰舰桥发光处的中心。舰舰桥的其余部分笼罩在一片黑暗中,只有控制台的荧光屏发出的颗粒状的光照亮了黑暗。他身后是武器,周围是指挥系统(就是类似AI的东西我不知道怎么翻得体),人声嘈杂,可怕的战争以令人作呕的形式不可避免上演。
“猛鲑号正在交战!”图拉加船长的警告冲入耳中。“数不清的敌人!快速攻击艇,防冲击预备。关闭二号反应堆。
“看在泰拉的份上,保护好你的引擎!”乌拉尔戈船长从窗口望着这可怕的景象,厉声说道。
“你以为我在干什么?” 图拉加反驳道。“我的左舷、船尾和正面到处都是敌人。他们像吸血的蚊子一样到处乱窜。”
猛鲑号旋即掉头离开了它的攻击路线,它的侧翼被一群迫切报复的战士追逐着。护卫舰的尾部发生了轻微的爆炸,机舱里的碎片四处飞溅。炮塔迟缓回击着从的腹部和侧面射来的炮火,但每一架战斗机都被打得只剩一堆残余物,只剩两架在向它开火。
它就像一个被一群带刺的昆虫攻击的捕食者。猛鲑号比任何战斗机都要大得多,战机的外形像倒v型,稳定翼向前掠去。单独来看,它的炮塔可以在敌人进入射程之前追踪敌迹并汽化他们,但敌人有五十多个。
“我打不到它们,”蛮勇号沃加斯船长咆哮道,他的声音在VOX中很刺耳。
“他们在杀我们!”图拉加喊道,他的声音被护卫舰引擎的二次爆炸所扭曲。
乌拉尔戈脸上带着厌恶的表情。在他的整个职业生涯中,他从来没有在战斗中退缩过。他来自暴风雨星域的阿尔戈南军事世界,他的天性中没有投降的倾向。他握紧拳头,大声宣布命令。
“中队解开!”
火刃号拉开与狂暴深渊号的距离,后面跟着凶狠的敌机。猛鲑号试图躲开,但敌人的战斗机紧追不舍,冲进护卫舰引擎的尾流,冒着被摧毁的危险徒劳飞行,并向它的甲板发射激光。
战列舰上的一个反应堆熔化了,整个后半部充满了等离子。前面的隔间很快被封闭起来,足以救下船员,但这艘船已死在虚空中,只有它的冲力使它沉重地坠落,远离狂暴深渊号的船体上部。战士们把它围了起来,绕着这艘遇难的船飞了很长一段距离,不停地向它开火。船员甲板被破坏并通风。洛苏拉加下令弃船后,逃生舱开始注水。
狂暴深渊号立刻派出战机去追杀受伤的护航舰。
这位勇猛的战士突然来了个戏剧性的急转弯,迅速向敌舰后退,以迷惑那些准备好进行攻击的战士。它突入狂暴深渊号的腹部炮塔的弧形区域,幸运的是,几颗幸运的子弹从它的上层船体中喷出了缕缕的白烟。战士们瞄准缺口,用激光炮射击,把热熔炮射入缺口。在混乱中,舰舰桥被破坏,指挥人员出现死亡,被熔化的金属烧成灰烬,或被失压冻结和窒息。
狂暴深渊号上剩下的炮塔瞄准了逃跑的火刃号,护卫队的最后一艘船。战舰的大部分注意力都离开了护卫舰,好像它只是一件使人厌烦的事。它的复仇之心完全集中在无垠号上。
“猛鳟号和蛮勇号都不见了,”卡明斯卡看着战术显示屏上一闪而过的光点,平静地说。“土卫在上那个东西的机翼怎么能挂载那么多东西?”
“而且上面还挂载等离子炮。”瑟斯图斯冷酷地说,“机械修会他们所做的事情比他们透露的要多得多,他们无视帝国的限制。”
“泰拉在上,发生了什么事?”卡明斯卡看着敌人的战舰把它的十字瞄准线转向茫茫大海,问道。
这是第一次,极限战士觉得他能从准将的声音中察觉到一丝恐惧。
“我们不能赢得这场战斗,不能这样。”他说,“通知无垠号我们需要重新组织。”
卡明斯卡把目光投向显示屏。她的声音哽咽了。“太晚了。”
“该死!”瑟斯图斯的拳头狠狠地砸在舰舰桥上的一根栏杆上,栏杆变形了。过了一会儿他说,“联系星语者,找出是什么在保存这个信息。我必须马上警告基里曼大人。”
卡明斯卡在船对船的vox上打开与星语者连接,甚至在副手文克迈尔向工程部传达脱离接触协议时也是如此。
首席星语者科拉琴·赫斯低沉的声音在舰舰桥上响起。
“我们所有联系泰拉或极限战士的努力都失败了。”他实事求是地说。
“根据帝皇的阿斯塔特要求,继续联系,你就会胜利。”瑟斯图斯说。
“我的主人,”赫斯开始说,对极限战士的威胁无动于衷。“这件事比你想象的要重得多。当我说我们的努力失败时,我指的是彻底的失败。星炬不见了。”
“消失了?这是不可能的。怎么可能没了呢?”
“我不知道,我主。我们正在探测可能干扰的以太风暴。我将加倍努力,但我担心会徒劳无功。”vox连接切断,赫斯的声音也消失了。
安提珍回到舰桥上打破了沉默。
“我们必须返回泰拉,瑟斯图斯。我们必须警告帝皇。”
“卡尔斯和马库拉格呢?我们的军团在那里,我们的原体在那里;他们都面临着迫在眉睫的危险,我们必须警告他们。我不怀疑我们的实力,战斗兄弟。马库拉格上面驻扎的舰队是强大的,再加上地面防御,但有关于那艘船的一些东西…如果它只是预示着更糟的东西,东西可以是一个非常现实对基里曼的威胁?”
“我们的原体教会了我们在面对逆境时要采取务实的态度,”安提珍一边向前走,一边推论道。“等我们回来再给军团送个信。”
“一个永远无法传达给他们的信息,安提珍,”瑟斯图斯愤怒地回答。“不,我们是军团的最后希望。”
“战斗兄弟,你让你的感情和傲慢蒙蔽了你的判断力。”
“你的忠诚抛弃了你,兄弟。”
安提珍对这种怠慢感到愤怒,但仍保持镇静。
“如果我们为了忠诚而牺牲自己,那又有什么用呢?”他催促道。“这样,我们至少还有机会救我们的兄弟。”
“不,”瑟斯图斯斩钉截铁地说。“我们会判他们死刑。别忘了勇气和荣誉,安提珍。”
瑟斯图斯的同伴,一个极限战士,看到了他眼中的激动,想起了他的信念:他知道某种可怕的危险正在向马库拉格和军团逼近。到目前为止,他的兄弟是对的,但突然之间,安提珍感到羞愧的是,他固执的实用主义使他对这个事实如此盲目。
“勇气和荣誉。”他回答道,用手拍了拍瑟斯图斯的肩膀以表歉意。
“那么,我们就跟着他们进入亚空间,”卡明斯卡插嘴说,以为事情已经解决了。她补充说:“我们假装飞行,一旦飞船准备好进入第三个核心凌日,我们就跟在它的后面。”
瑟斯图斯刚要表示同意,赫斯的同伴康德就从传感器发来报告。
“无垠号出现状况了。”
无垠号看起来比残月号沉没地更快。
一排鱼雷从狂暴深渊号中射出,这一次它们就像一群紧绷的螺旋不是像扇子一样散开,就像一群捕食者一样向猎物靠拢。。
鱼雷被烈性炸药引爆,爆炸穿透了防御熄灭了无垠号第一排防御炮火。
这些鱼雷的弹头是一种集束弹,与摧毁残月号一样。几枚磁脉冲鱼雷也参与了这次扫射。鱼雷撕开了无垠号的传感器,让它失去了视觉。现在没必要隐藏狂暴深渊号的全部火力了。
火焰在无垠号甲板一侧怒放。冲击波在战斗机舱里荡漾,把攻击舰像小船一样甩到一边。燃料罐爆炸了,爆炸释放的花朵在第一次撞击后的火焰洪流中消失了。在疯狂的攻击行动中幸存下来的战斗机机组人员被弹片撕碎或淹死。无垠号的侧面被咬掉了,现在的它正在以一种不可能的速度老化和腐烂,金属在迅速变黑,扭曲,最后像干肉一样剥落了。
最后的鱼雷波有单一弹头,迫使巨大的奇异金属子弹以不可能的速度。他们像长矛一样从发射管里射出,尖叫着穿过无垠号所在的地方然后从另一边冒出,引爆剩下的燃料夹杂着氧气的二次爆炸,无垠号如同猎物一样被刺穿了。
最后,狂暴深渊号与帝国战舰保持了一个合适的距离。它停了一下,仿佛是在观察那艘破损的船,在猎物被杀死之前,最后一次估量猎物的大小。
等离子炮的光束出现了,能量积聚起来,炮口发光。无限号上幸存的船员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他们所有的控制系统都被摧毁了。当无限号拼命挣扎,想要一瘸一拐地离开它的刽子手时,几个推进器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等离子炮开火了。它击中了无垠号,以足够的角度穿过等离子反应堆。整个船体都在发光,熔化等离子体的热量通过船体传导到所有地方。
接着,等离子体溢出来,猎物就像涨破的气球一样爆裂,无垠号爆炸了。
扎德基尔站在狂暴深渊的舰桥上,目视着燃烧的敌人巡洋舰残骸在毫无生气的黑暗中闪烁。
“荣耀归于洛加,”站在他身后的雷斯基尔说。
“如圣言所说。”
“还剩下两艘船,我的主人。”雷斯基尔紧接着谄媚地加了一句。
扎德基尔观察了显示屏。最后一艘巡洋舰完好无损,最后一艘护卫舰被狂暴深渊号的战斗机追逐,可能也会逃脱。
扎德基尔自信地说:“等他们到达泰拉时,任何警告都来不及了。以太与我们同在。我们冒着更大的风险留在这里追捕他们。”
“我将指示导航员埃斯特米娅进入亚空间。”
“马上去做,”扎德基尔确认道,他的脑子里想着正在发生的事情和他们即将对帝国的突袭。
雷斯基尔点了点头,启动了船上的音响,把扎德基尔传达的命令传送到机舱和炮台。“全体船员,准备好进入亚空间。”
“雷斯基尔,让马福里安大师装上灵能炸药。”扎德基尔想了想说。“一旦我们进入经纬线,你们就会得到那座舰桥。我将在下层甲板检查恳求者。确保新人乌尔蒂斯出席。”
“如您所愿,大人。”雷斯基尔说着深深鞠了一躬。“如果极限战士想跟过来呢?”
“把他们的灵魂交给以太审判。”扎德基尔冷冷地回答。
愤怒号进入黑暗,驱动引擎全力逃跑。整座舰桥笼罩在阴影中。船员们被刚才的战斗惊呆了,所有人都沉默不言,他们挣扎着去理解他们刚才所看到的一切。
卡明斯卡像船一样安静。她紧紧地抓住她宝座的扶手。沃尔沃是她的朋友。
“在残月号毁灭之前,一架救生舱从残月号上飘出来,准将,”副手文克迈尔在感觉舵前宣布,打破了沉默。
“你知道谁在船上吗?”瑟斯图斯问道,他站在准将旁边,无力地看着愤怒号越走越远,虽然是假装撤退。
“是霍蒂普大人。”文克迈尔回答,“他正在来我们这儿的路上。我已经指示船员准备好在他靠近时把他救上来。
“安提珍,已经有生还者抵达甲板。霍蒂普可能会受伤,我们需要一个药剂师。”
“我马上去做,战斗兄弟。”
安提珍转过身,正准备出发时,瑟斯图斯补充道:“解散登舰队,返回舰桥。嘱咐布林加照我的话去做。把萨弗拉克斯和吞世者队长都带来。”
极限战士的点了点头,继续他的工作。
萨弗拉克斯奉命和安提珍上了舰桥。布林加和斯卡若加入了他们,野性的好斗和毫无节制的愤怒加剧了本已剑拔弩张的紧张局势。
有这么多的阿斯塔特在场,愤怒号的舰桥显得非常渺小。萨弗拉克斯身穿仪仗队的盔甲,金色的铠甲发出暗淡的光芒。另一方面,斯卡若几乎没有什么装饰。瑟斯图斯不禁注意到他的链锯斧、爆弹枪和盔甲上的杀戮记录:这是暴力的证明。对吞世者来说,杀戮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斯卡拉的肩章上刻着几个名字,周围都是他的军团被吞噬的星球的标志。
“战斗兄弟们,各位连长,”当阿斯塔特在战术展示桌旁坐下时,瑟斯图斯开始说。我们要进入亚空间(原文是empyrean苍天至高天之意)追赶怀言者。我们的领航员已经发现,他们正沿着一条稳定的以太航线航行。跟随他们不会有问题。”
“不过,迟早会遇上他们。”萨弗拉克斯说,声音永远满是理性。“那艘船摧毁了两艘巡洋舰,也摧毁了护卫舰。你打算如何克服这些困难呢?”这不是反对,萨弗拉克斯不喜欢质疑上级的决定。在他看来,上级的命令是绝对的,就像星际战士的姿态一样,绝不能屈服。
“如果我们回到泰拉,”瑟斯图斯说,“我们可以试着发出警报。如果以太平息下来,我们就可以给马库拉格送信,预先警告军团。”瑟斯图斯知道,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话里没有说服力。
“你已经决定不走那条路了,是不是,孩子?”布林加说。
“是的。”
老狼笑了,露出了锋利的獠牙。在他那鬃毛般灰白的头发和胡须中,在他那奶油色的眼珠中,在他那残破的眼睛中,在他那粗糙的伤疤中,都有一种坚忍而有力的东西。但是,除了所有战争般的装饰,明显的武功和野蛮,还有智慧。
“当鲁斯的子嗣走上战场时,他们不会停止战斗,直到战斗结束。他满怀信心地说,“如果有必要,我们会把那些杂种扔进陷阱里,顺便饱餐一顿叛徒的心脏。”
“当敌人向他们进攻时,吞世者是不会逃跑的。”斯卡若瞪着血红的眼睛说,“我们追捕他们,杀死他们。这是我们军团的作风。”
瑟斯图斯点了点头,满怀敬意地打量着面前的勇士们。
“毫无疑问,我们在打仗,”最后极限战士警告他们。“我们正在同我们的兄弟们作战,我们必须以我们对人类的任何敌人所能给予的一切力量和信念来进行这场战斗。我们以帝皇的名义这样做。”
“以帝皇的名义。”斯卡若咆哮着。“是的,为了王座。”布林加同意。牛皮手套深深鞠躬。
“你们的忠诚使我感到莫大的光荣。让你的战友们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好准备。我将在霍蒂普连长回到号时召开一场作战会议。”
瑟斯图斯注意到布林加听到最后一句话时脸上的愤怒,但很快这种情绪就从战士的脸上消失了。
“卡明斯卡准将,”其他军团士兵一走,极限战士说。
卡明斯卡抬头看着他。她的眼睛周围已经满是黑眼圈。“我得联系领航员。一旦敌人被清除,我们就可以跟踪。”她用拇指在她的指挥宝座臂上按下了一个按钮。“乌拉尔戈船长,汇报情况。”
“我们的伤大多是表面的;一个甲板受创严重。”乌拉尔戈在火刃号上回答。
“准备好你的船。我们跟踪他们。”卡明斯卡告诉他。“跟上深渊号?”
‘是的。你有什么反对意见吗?”
“这是瑟斯图斯船长的命令吗?”
“是的,”她说。
“那我们就跟在你后面。”乌拉尔戈说。“郑重声明,我认为在目前的情况下,曲速飞行不是最合适的行动方式。”
“注意。”卡明斯卡指出。“列队跟我们一同前进。”
“是的,准将。”乌拉尔戈回答。
随着vox的切断,卡明斯卡在指挥宝座上瘫了下来,仿佛这场战斗和战死的战友们在压迫着她。
“准将,”瑟斯图斯说,注意到她的不安,“你还能执行这个任务吗?”
卡明斯卡在椅子上旋转着,她的表情很凶狠。
“我也许没有阿斯塔特传说中的耐力,但我一定会坚持到底,船长,不管怎样。”
“那么,我完全相信你。”
副手文克迈尔的声音帮助缓解了紧张的气氛。
“霍蒂普船长的逃生舱已经锁定,”他说,“火刃号已经救出了残月号更多的幸存者。”
“那无垠号呢?”卡明斯卡问道。
“对不起,司令。目前还没有。”
卡明斯卡看着她上方的屏幕上显示屏,狂暴深渊号的光点颤抖着消失了,留下了奇异粒子的痕迹。
“带我们到那个跳跃点,启动亚空间引擎。”她疲惫地命令道,文克迈尔把它们传给船上的有关人员。
“将军,霍蒂普船长安全了,”文克迈尔补充说。
“带我们过去。”
在狂暴深渊号上,初学者的住处又黑又热。空气中充满了化学物质,除了阿斯塔特,其他人都需要呼吸机才能生存。
他们一共16个人,跪在黑暗房间的墙壁旁。他们的头低垂在胸前,但阴影和黑暗掩盖不了他们肿胀的头颅,也掩盖不了他们萎缩的面容,因为他们的头骨已经变形,容纳了他们怪异的大脑。厚厚的管子顺着他们的鼻子和喉咙蜿蜒而下,将他们与安装在墙上的生命维持装置连接起来。电线从它们头骨里的探针里伸出来。他们穿着整洁的初学者制服,因为即使在昏迷状态下,他们也是怀言者的仆人,就像其他船员一样。
三名初学者已经死亡。他们在精神上攻击帝国战斗机中队的努力使他们精疲力竭。其中一个头骨破裂,锈灰色的皮质散落在他的胸部和胃部。另一个显然是着了火,烧黑的肉还在冒烟。最后一个倒在后面,软塌塌地靠在一边。
扎德基尔走了进来。他和另一个人的脚步声打破了生命维持系统的嗡嗡声。
“这是你第一次见到他们,是不是?”扎德基尔说。
“是的,大人,”乌尔提斯说,虽然他不必回答。
扎德基尔转向那个新手。"告诉我,乌尔提斯,你对他们有什么印象? "
“我没有,”新手冷冷地回答。“他们是洛加的忠实仆人,我们都是。他们为他的荣耀,在圣洁的事业上奉献自己。”
扎德基尔对这种冷淡的回答报以微笑。如此的热情,如此不懈的热情;乌尔提斯雄心勃勃,就像胸前佩戴的荣誉勋章。这也意味着他很危险。
“说得对。”扎德基尔说。“这种牺牲值得吗?”他接着说,探究着这个新手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对晋升的渴望有多强烈。
乌尔提斯谨慎地回答说:“没有人在没有意识到他们最终会把自己的生命献给这个词的情况下为怀言者服务。”
他知道我在试探他。他比我想象的更危险。
“非常正确。”扎德基尔大声说。“尽管如此,有些人还是会认为这种景象令人不快。”
“那么,有些人不配当仆人。”
“你回答问题总是那么肯定,乌尔提斯。”扎德基尔说,“你对自己的信仰这么坚定吗?”
乌尔提斯转过身,直视着他的主人。阿斯塔特两个人都没有戴头盔,他们的目光在无言的挑战中交锋。
“我相信圣言的话。就是这样,我不必犹豫;我只需要说话和行动。”
扎德基尔又盯了热切的目光一会儿,然后才心甘情愿地离开,跪在第三个死去的乞求者旁边。怀言者抬起头来,露出了被烧坏的眼睛。
“这是信念,乌尔提斯。这是对洛加信条的坚守。”扎德基尔告诉他。
“洛加的话充满力量,”乌尔提斯肯定地说。“他的仆人都不肯离弃。”
“也许吧,不过想一想。我们军团的许多人都有一种很诱惑人的力量。我们对我们的原体和他的教导充满热情。我们最擅长的就是把它传播给别人。难道不能说这使人盲目吗?用这样的激情蒙蔽他们,让他们听从我们的命令,这和奴役没有区别吗?”
“即使这样说,”乌尔提斯小心地回答,“也不能说明我们就错了。也许有些人作为奴隶比作为自由人对银河系更有用,就像他们的本能告诉他们的那样。”
“这些人适合做奴隶吗?”扎德基尔指着那些初学者问。
“是的,”乌尔提斯说。“如果任由他们为所欲为,他们是很危险的。怀言者给了他们另一个目标。”
“那么你会为了洛加的意志而奴役别人?”
乌尔提斯想了想。这个新手不是傻瓜,他很清楚扎德基尔在斟酌他说的每一个字,但如果他一个字也不回答,那将是迄今为止最糟糕的结果。
“像这样的人失去自由,总比沉默不语好,”乌尔提斯说。“即使我们所做的是奴隶制度,即使我们的激情像锁链一样把他们束缚住,这些都是为了看到洛加的话语被执行而付出的小代价。”
扎德基尔站了起来。这些初学者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他们的精神努力耗尽了他们的精力。至少,弱者被淘汰是件好事。以太对他们可不友好。
“你表现出非凡的忍耐力,初学者乌尔提斯。许多阿斯塔特,甚至我们军团的人,都不愿使用这些初学者。”
“为了履行诺言,”乌尔提斯说,“我们必须做到这些。”
“是的,很有野心。”
"你要走多远,乌尔提斯兄弟? "
“直到最后。”
扎德基尔笑了。
很危险。
“那么,我就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他说。
扎基尔的盔甲里的vox发射器发出唧唧喳喳的声音。“马福里安大人表示他准备好了。”
准许行动。扎德基尔想起雷斯基尔,他看到对手和潜在的篡位者在每一次交锋中,每一次谄媚的点头。
“马上部署。”扎基尔说。
“是的,大人。”
“他们还在追我们?”雷斯基尔问道。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毫无疑问,某种责任感驱使着他们。他们很快就会明白这种感情是多么愚蠢。”
“请开导我吧,我主。”
扎德基尔司令打量着这个新手,在他面前鞠了一躬。
“乌尔提斯兄弟,和我一起到舰桥上去,”他说,“只是看一看。”
以太是真正的疯狂。这是现实规则不适用的另一个方面。人类的大脑没有进化到可以理解它,因为它没有规则或边界来定义它。它是无限的,变化无穷。只有星语者,一种高度特化的稳定突变体,看着它不会发疯。只有他能让一艘船穿过经线上稳定的航道,尽管它们转瞬即逝,但却能从另一边浮出水面。即使有领航员的引导,要穿过一条不稳定的弯曲路线,也会使船只受到反复无常的亚空间摆布。
狂暴深渊号坠入了这片大海。它被重叠的盖勒场护套完整地保存着,如果没有这些保护,它就会分解。
在军械区里,一个巨大的灵能地雷从它自己的阵地中钻了出来,它从承载者号飞船上滚了下来,快速旋转着。虽然在外面看不见,但在矿井的内层有一群尖叫的疯子,他们精神失常,有毒的蒸汽被抽进了矿井,然后被密封起来。他们合在一起的死亡之声会在亚空间中激起心灵的涟漪。一道闪光,当它被吸收进经纬线时,就变成了感情的血,矿坑和它所有的疯狂的货物被引爆了。
经震动。爱和恨像油漆一样沸腾着,一起流淌,几十亿年的痛苦像春天的冰一样破碎和飘移。希望的大山崩塌了,欲望的海洋消失在痛苦的虚无之中。
伴随着一声尖叫,第三次核心凌日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