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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当扎哈瑞尔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在一间由光秃秃的金属墙壁组成的闪闪发光的牢房里,他被柔和的、灰白色的光线照亮,光线并没有明显的来源。他躺在嵌在墙上的一个金属架子上,深吸了一口气,喉咙里一阵剧痛使他畏缩了一下。他记得阿斯塔特米德里斯提垃圾一样把他提起来,战士身上散发出的愤怒情绪好像能形成实体给他沉重一击。

  ‘叛徒’这个词连同唾沫一起啐到他脸上,他一想起混战的死伤和对帝皇的生命的威胁便迅速坐了起来。天使降临的时候,其他同谋者也在场吗?他们卑鄙的计划成功了吗?

  寒冷的恐惧在他的肚子里扎根,他拼命地喘着气,恐惧紧紧压迫着自己的喉咙。虽然他看不见,但他确信他的脖子一定被米德里斯施加的巨力弄黑了。

  他的腿悬在金属架子上,如果这是牢房里的床,那么它显然是为比他大得多的人设计的。他环顾四周,没有看到任何迹象表明光亮从哪里来,或者哪里可能有出口。墙壁光秃秃的,光溜溜的,闪闪发光,毫无瑕疵。

  “你好,”他粗声粗气地说,说得很痛苦,他的呼叫声听起来不过是喘息。“外面有人吗?”

  没有人回答,他从金属床上滑到地板上。他被脱下盔甲,只穿了一件简单的忏悔长袍。这是否意味着他已经被判有罪?

  扎哈瑞尔在牢房里慢慢地走了一圈,试图找到一个出口,或者找到与狱卒沟通的方法。他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东西就用拳头猛击墙壁,但在色调上听不出有什么差别,这也许表明有一扇门。

  最后,他把脸贴在架子对面冰冷的墙上,顺着墙的长度看,他发现墙上有一对垂直的接缝,暗示着有一扇门,尽管没有任何明显的打开方式。

  可以肯定的是,他已经不在卡利班了。这是第一军团可以乘坐的飞船之一吗?墙壁发出低沉的回声,他能听到好像是微弱的鼓声,那可能是飞船强大心脏的缓慢活动。尽管他目前处于困境,但他不得不承认,离开自己出生的世界的表面让他有点兴奋。

  他回到床上,对自己无法与外界沟通、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感到沮丧。他阻止了叛徒的暴行,难道他们看不出来吗?

  由于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分散他的注意力,他的想象力就勾起了各种各样黑暗的可能性。

  也许帝皇已经死了,阿斯塔特用他们强大的武器摧毁了卡利班的城镇和要塞,对卡利班进行了可怕的报复。

  也许大骑士团的成员现在也被关在这样的牢房里,用刑具逼供。尽管阿斯塔特成为施虐者的想法似乎很可笑,但他还是无法摆脱可能会使用的刑具,鞭打和各种可怕惩罚的印象。

  没有别的事可做,他又躺在床上,但他刚一低下头,就感到一阵微风在他身上闪过。扎哈瑞尔抬起头,正好看见两个阿斯塔特从那扇陌生的门进入牢房。他们两人都穿着朴素的黑色盔甲毫不客气地把他从床上拖下来,从牢房里拖了出来。

  外面,以赛玛正等着他,还有另一名身穿白色盔甲的阿斯塔特战士,他右臂上戴着一副大护手。他们把他拖到走廊上,走廊和他的牢房一样,都是用裸露的金属建造的,只是没有灯光照耀他。

  “请告诉我!”他哭喊着,“你们在干什么?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保持沉默!”一个拖着他的阿斯塔特说,他认出那声音是米德里斯的,就是那个把他从挣扎着的暗杀者手里救出来的战士。

  “求求你,智库馆长以赛玛,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你最好保持沉默,扎哈瑞尔。”他们拐过一个弯,拉着他走向一个拱形的洞口,洞口通向一间漆黑的房间。通过传送门时,扎哈瑞尔感觉到温度下降了。他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看到他呼出的气使他面前的空气变得模糊不清。

  唯一的光亮来自他被抬着走的走廊,但当他们身后的一扇门关上时,连那扇门也被拿走了,他陷入了黑暗之中。全副武装的护手把他丢在地上,留下他一个人在黑暗中。

  “发生了什么?”他问。“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安静,”一个他不认识的声音说。

  听到这声音,他吓了一跳,因为他的眼睛像从眼窝里拔出来一样瞎了。他听到有脚步声在他周围盘旋,但这里有多少人仍是个谜。他知道以赛玛、米德里斯和那个身穿白甲的武士,以及其他背着他的阿斯塔特都在这里,但黑暗中还有其他人吗?

  “扎哈瑞尔。”以赛玛在黑暗中说。“那是你的名字,是吗?”

  “是的,没错!请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以赛玛说。“什么都没有发生。阴谋失败了,阴谋者正在接受审讯。我们很快就会揭露那些企图伤害我们的人并处理他们。”

  “这和我无关。”扎哈瑞尔说着,恐惧地用双臂搂住了自己的胳膊。“我拦住了他。”

  “这是你不用被绑在刑具上的唯一原因,我们会把你的秘密从你肉体里挤出来。”米德里斯咆哮着逼问,“把一切都告诉我们,什么也别漏掉,否则你会倒霉的。先从你怎么知道尤利特在计划什么说起。”

  “尤利特 ?那是他的名字吗?我不认识他。”

  “那你为什么在人群中追赶他呢?”米德里斯问道。

  “我在人群中看到了他的脸……他看起来,我不知道,看起来不怀好意。”

  ”不怀好意?”以赛玛问道。“就这些吗?上千张脸你就立马分辨出来?”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扎哈瑞尔一口咬定,“我只知道人群中有什么不对劲,当我向他走过去时,他就跑了。”

  “你看,”米德里斯说,“他在撒谎。我们必须用痛苦使他的忏悔变得有意义。”

  “忏悔吗?”扎哈瑞尔喊道。“不!我想告诉你事情的真相!”

  “谎言!”米德里斯啐了一口。“承认吧,你从一开始就参与了阴谋!你知道尤利特的计划,你很惊慌,你是个叛徒,是个懦夫!”

  “我不是懦夫!”扎哈瑞尔反驳道。

  “但你不否认自己是叛徒!”

  “我当然不是。”扎哈瑞尔说,“你在曲解我的话!”

  “反应就是个真正的叛徒。”米德里斯说。“不要再伪装了告诉我们你们的一切!”

  “不管他是不是叛徒,他都知道其他策划者的身份。继续审问,他会告诉我们的。”

  “求求你!以赛玛兄弟。”扎哈瑞尔祈求道,“你知道我不是叛徒,告诉他们!”

  那些声音继续在黑暗中环绕着他,每个人都像一个看不见的攻击者一样冲了进来,用他们的指责来伤害他。当每个逼问进攻的时候,扎哈瑞尔感到他的愤怒在增长。如果他们因为他的背信弃义而杀了他,那么他不会让他们看到他垮掉而心满意足。

  “我没有做错什么,”他说。“我是大骑士团的骑士。”

  “你什么都不是!“米德里斯吼叫。“你是一个敢于与帝国敌人为伍的凡人。对你这样的人来说,没有什么命运是残酷的。”

  “我阻止了他,是不是!”扎哈瑞尔说。“你太蠢了根本不辨是非!”

  一只手从黑暗中伸出来,抓住了他的喉咙,虽然他看不见,但他疼得喘不过气来,因为这副护手要把他的喉咙捏碎。

  “如果你再出言不逊,我就杀了你。”米德里斯说。

  “把他放下来,米德里斯。”以赛玛的声音响起,“我会调查他的。”

  扎哈瑞尔被扔在黑暗房间的金属地板上,当他感觉到另一名战士的出现时,他气喘吁吁地瘫倒在地上。他听到沉重的脚步声,随着周围的气温进一步下降,他打了个寒颤。

  “以赛玛…”他迟疑地说。

  “是的,扎哈瑞尔,是我。”以赛玛说。

  他喘着粗气,感到一股力量在他的身体里猛然袭来,就好像一阵肾上腺素的波浪冲过了他的全身。他与这种感觉作斗争,因为他觉得自己昏昏欲睡,而且变得顺从了。他对这种审讯的抵触开始消退,他挣扎着抓住这种感觉,因为他感到他的记忆被他头脑中某个未知的存在所筛选。

  扎哈瑞尔尝到了金属的味道,尽管他的嘴因疼痛而紧闭着。他的脑袋里充满了明亮的光,不管以赛玛用的是什么力量,光都在灼烧着他。

  他尖叫着,白热的手指拂过他的头骨内侧,他伸手去够那个曾经打败过德里亚哥怪兽的力量。

  “滚出我的脑袋!”他尖叫着,感觉到自己的内心在他的命令下退缩了。他的脑海里闪现出一幅幅闪光的画面,他看见自己的眼睛后面有一张闪闪发光的银光织成的网,那是一群全副武装的战士的轮廓,他们的身体也像他看到过的那头野兽一样,被光照亮了。

  扎哈瑞尔转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圆形的房间,几乎和卡利班圆形房间的结构一模一样。每一处表面的边缘都拖着一圈闪闪发光的光轮,像看不见的风吹来的闪闪发光的灰尘,他清楚地看见周围的阿斯塔特,就像被聚光灯照亮一样。

  “我看见了,”他说。

  他能看到勇士们困惑地看着彼此,享受着他们对他迅速增长的力量的不安感。扎哈瑞尔银光闪闪的轮廓渐渐消失,扎哈瑞尔的脑海里掠过一股巨大的力量。

  “小心点,扎哈瑞尔。”一个令人宽慰的、毫无生气的声音说。“在这类事情上,你没有受过教育,不顾一切地利用这种权力是不行的。即使是我们这个种族中最有权势的人也不知道这种事情的危险。”

  虽然他听得很清楚,但扎哈瑞尔知道这些话只对他才有意义:以赛玛、米德里斯和不知道是谁的其他人。他不知道是什么方法把这些思想灌输到他的脑子里的,但他怀疑是一种未知的力量帮助他打败了那头野兽,而这种力量显然也被那个未知的说话者所充满。

  那声音刚使他平静下来,他的声音就消失了。扎哈瑞尔喘着气说:“即使不经你的同意我也可以在你的脑子里找到我需要知道的东西,但如果这样做的话会对你的精神伤害很大。如果你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们对你我都好,扎哈瑞尔。”

  触摸被收回,扎哈瑞尔倒在地板上的金属地板上,发出一声窒息的呻吟。

  “好……”他说。“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扎哈瑞尔站起来,在控告他的人面前,他决心在审问前不表现出害怕。他曾面对过莱昂、卢瑟和赛弗,这和他进入圣殿的磨难没什么两样,他将以同样的决心面对这一切。

  勾勒出一切轮廓的银光开始暗淡下来,他在黑暗中讲述着自己的故事。

  他告诉他们阴谋者们在安度鲁卡大礼堂下面的密室里秘密会面,扎哈瑞尔没有提到他的堂兄,他知道,哪怕是提一提尼米列的名字就会被阿斯塔特注意到。尼米列和他自己一样也犯了天真的错误,他希望这些战士能看到这一点。

  人宁年幼无知,不可奸诈。

  他谈到了四个戴着兜帽的同谋者,以及他是如何在人群中认出那个人的,因为那晚他露出了兜帽下的面部。

  然后扎哈瑞尔告诉他们,当他作为仪仗队的一员和莱昂一起去见帝皇时,他感到了不安和寒意。

  这一次,他们没有怀疑他是否认出了尤利特,尽管他能感觉到以赛玛兄弟对他奇怪的能力产生兴趣,他知道自己的价值和筹码。

  他们一遍又一遍地问他的故事,每次他都给他们讲同样的故事。他能感觉到以赛玛就在他的脑海中潜伏着,他的心灵感应过滤了他所说的一切谎言或混淆视听的话。如果以赛玛感觉到他是如何来到圆厅下面的房间的,他也没有表现出任何迹象,而扎哈瑞尔突然觉得以赛玛不想太过深入地探究他的故事。

  扎哈瑞尔突然有了一种直觉,以赛玛希望他被证明无罪,这样他就可以成为阿斯塔特中的一员,他就可以进一步训练他使用自己的力量。这个想法使他大胆起来,他对审问充满了信心。

  他又一次以他对尤利特的攻击结束了他的故事,他感觉到黑暗的房间里曾经令人恐惧的敌意,现在逐渐减弱,变成了一种越来越强烈的钦佩之情。

  最后,以赛玛的意识消失了,他感到了一种他没有意识到的压力从他的脑壳里升起。

  一束光出现,这一次是来自外部光源。房间墙壁上开始充满了光,当扎哈瑞尔看到审讯他的人站在他周围时,他挡住眼睛,不让越来越亮的光照射到他的眼睛。

  “你有勇气,孩子。”米德里斯说,他先前的怒气全消了。“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我们欠你一大笔债。”

  “这是真的,”扎哈瑞尔说,他想表现得和蔼一些,但仍然为自己在勇士手下受到的粗暴对待而感到痛苦。“问问以赛玛就知道了。”

  以赛玛笑了,就像智库馆长所说,扎哈瑞尔对他的帮助舒了一口气。“米德里斯,他说得对。我看不出他说了什么谎话。”

  “你确定吗? ”

  “我有错过吗?”

  “没有,但凡事总有第一次。”

  “他没有错。”他转过身来,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穿着一套闪闪发光的盔甲在门口闪闪发光。这个声音是他开始讲故事之前在脑子里听到的,它的音调甜美流畅,像海沟一样深。扎哈瑞尔试图透过身后耀眼的灯光看过去,但他的眼睛仍在从一片漆黑转向光亮,他能看清一点,除了盔甲战士身后金色的光环。

  在他的周围,阿斯塔特跪倒在地,脑袋低垂在雕像的宏伟面前。尽管扎哈瑞尔竭力想看清新来者的容貌,但他知道自己不配这么做。

  “别跪着,”那人影说,当他走进圆形房间的时候,他似乎带着那盏灯。“站起来。”

  阿斯塔特站了起来,但扎哈瑞尔却一动不动,眼睛盯着地板的一部分。灯光在甲板上散开,像金色的水一样,从装甲战士身上射出。

  “看来我欠你一个人情,年轻的扎哈瑞尔,”金色身影说,“为此我感谢你。总有一天你会忘记这件事的,但只要你的记忆还属于你自己,我就想感谢你所做的一切。”

  扎哈瑞尔想回答,却发现他的嘴被焊住了,舌头死气沉沉地贴在上颚上。银河中没有力量可以迫使他仰望战士的脸, 就像他在黑暗的兜帽下,透过监视者的眼睛望着黑暗时,那种坚定的感觉攫住了他,扎哈瑞尔知道如果他抬头,他会疯掉。

  他又试着去造词,但每一次在他脑海里形成的词都像飓风中的树叶一样被刮走了。扎哈瑞尔说不出话来,但他知道这个奇妙的人物知道他的思想,就像他自己的思想一样。

  他感到战士的存在就像一个巨大的压力压在他的心头,一种巨大的力量和力量只有在一种比卡利班之**强大的意志的控制下,才不会扼杀他的存在。

  他感觉到自己心中的力量在增长,而他在以赛玛脑海中掠过的那股力量,就像暴风雨中的蜡烛,与这位战士的能力相媲美。扎哈瑞尔觉得自己被裹在毯子里窒息而死,这种感觉一点也不令人不快。

  “他有一种力量,”战士说。扎哈瑞尔听到这句话,虽然他害怕自己先前所说的话会有什么影响,但他觉得自己的精神高涨起来。

  “是的,大人。”以赛玛说,“他是智库的主要候选人。”

  “他的确是,”战士表示同意。”“一定要照办,不过你要确保他一点也不记得这件事。军团内部不得怀疑有任何异议。我们必须团结起来否则就会失败。”

  “一定会成功的,大人。”

  虽然莱昂离他有半公里远,但扎哈瑞尔觉得他可以伸手触碰到他。大骑士团的高级成员占据了帝皇上星期站过的那个大讲台。成千上万的骑士挤满了阅兵场,他们穿着华丽的盔甲,自豪地站立着。

  这一天的黎明明亮而充满希望,天空湛蓝阳光灿烂。大家都叫了名字,取了名单,戴着红色帽子的专家用基因检测仪器确认了身份。

  每一个被召来参加这次盛大集会的人都是从卡利班最优秀的武士中挑选出来的。

  扎哈瑞尔与骑士们并肩作战,他们的勇气已被证明是毋庸置疑的,他们的耐力、武技和力量令那些未能通过阿斯塔特测试的人艳羡不已。在卡利班,没有其他战士像他们那样可怕,也没有聚集在这里的人有这样的潜力,扎哈瑞尔对自己的成就感到理所当然的自豪。

  事件以来, 自从皇帝向卡列班的群众发表了伟大的演说以来,事情就在一片模糊中过去了,尽管扎哈瑞尔尽了最大的努力回想,但他发现自己几乎记不起那一刻了:一个金甲武士的片段触动他的心灵,一种从未有过的强烈归属感油然而生。

  从那一天起,他就知道,知道有一件大事要发生了,当卢瑟说阿斯塔特已经决定接受大骑士团的进一步训练以供其选拔,因为安度鲁卡爆发一场骚乱所有人都想知道他们能否被选中。

  当扎哈瑞尔在堡垒修道院里巡视时,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尽管他脑子里有些声音坚持告诉他,他没什么好担心的。

  果然,他的名字在名单上,尼米列、阿蒂亚斯和以拉他的名字也在名单上。

  他找到了他的堂兄,但他花了两天的时间才找到他。

  尼米列一直很安静,扎哈瑞尔无法理解他的堂兄在听到他们被选中的好消息时的沉默。他们兄弟般的竞争再一次激励他们取得伟大的成就。随着时间的推移,尼米列在他身边放松了下来,尽管扎哈瑞尔想不出他的堂兄为什么会这么敏感。

  他把原因归结为对阿斯塔特的选择过于紧张,于是就把这件事忘了,因为对他表兄行为的担忧很快就被更重要的事情压倒了。

  据说阿斯塔特挑选的人将聚集在安度鲁卡面前的大阅兵场上,听莱昂讲述他们作为帝皇战士命运的演讲。

  只有被阿斯塔特选中的人才能参加,堡垒周围爆发出一阵明显的狂乱兴奋的涟漪,只有在这个空间里,人们才知道大骑士团之主会说些什么。

  扎哈瑞尔和尼米列和其他通过阿斯塔特选拔的人一起走上了阅兵场,他们周围每个人的骄傲和军人风度使他们充满了兄弟情谊,这种情谊远远超过了他作为骑士团成员的感觉。

  尽管成千上万的人挤满了阅兵场,扎哈瑞尔知道这代表着卡利班每一个骑士阶层的精英。成千上万的骑士接受了考验,但只有这几千人符合阿斯塔特难以想象的严格标准。

  骑士们期待着莱昂的到来,这种期待令人难以忍受。大多数人都比扎哈瑞尔年轻,他和尼米列代表了被选中人中年龄较大的,他想知道如何转变成阿斯塔特强制要求他们的成员这么年轻。

  接着,莱昂和卢瑟走上舞台,赛弗大人和一群黑甲阿斯塔特的站在他们的两侧,他们穿着仪式用的、骨白色的大骑士团法衣。

  看到这些伟大的战士们养成了这种习惯,确实令人欣慰。扎哈瑞尔激动地转向他的堂兄,以一种兄弟般友爱的姿态拥抱了他。面对他们即将加入的新兄弟会,他们之间所有的伤害和嫉妒之情似乎都是那么荒谬可笑。

  甚至站在扎哈瑞尔的旁边莱昂也显得异常巨大,他高耸于全副武装的战士之上,他的出现使他们都显得矮小。为了把莱昂的话传播到阅兵场的每一个角落,人们已经安装了一个巨大的扩音器,但是莱昂并不需要这样的装置,因为他的声音能够被聚集在他面前的每一个战士的内心和思想所感染。

  “兄弟们,”莱昂开始说,年轻骑士们的欢呼声越来越大,几乎淹没了他的话,莱昂被迫停了下来。“我们站在卡利班新时代的边缘。我们曾经站在我们生存的小星球上,以为我们的世界只有地平线那么远,但现在我们知道,它远远超出了这些微不足道的幻想。银河展现在我们面前,这是一个黑暗和令人生畏的地方,但我们是帝皇的战士,我们应该把他的光带到黑暗中去,收回我们与生俱来的权利。

  “似乎在很久以前,我曾经宣布过一场伟大的远征,要清除卡利班森林中的野兽,这是一个值得追求的目标。我现在明白了,我不过是在仿效一个更伟大的人的梦想,那就是我的父亲,帝皇的梦想!”

  欢呼声再一次淹没了莱昂的话,因为卡利班所有的人都说帝皇是他的父亲,这是他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

  莱昂举起手来,平息了海一般的欢呼声,继续说下去。“我们现在是一个更大的世界的一部分,是兄弟关系的一部分,这个兄弟关系不仅包括我们的星球,还包括整个银河系的人类。帝皇的远征仍处于初级阶段,成千上万的世界仍有待解放,并重新回到帝国的怀抱。

  “你们都被选为银河系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战士。你们会比以前更强,更快,更致命。你们将在数不清的战争中战斗,你们将在远离我们亲爱的卡利班家园的世界上消灭人类的敌人。但我们会心甘情愿地去做这些事情,因为我们是有荣誉和勇气的人,是懂得承担超越个人利益的责任的人。你们每个人都曾是骑士、战士和英雄,但现在你们远不止这些。从今天起,你将忘记你过去的生活。从今天起,你就是军团的战士。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了。军团才是最重要的。”

  扎哈瑞尔抓住剑柄,莱昂的雄辩的力量充满了他的全身,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兴奋,作为这一兄弟情谊的一部分,我们面临着一项不亚于解放人类与生俱来的权利的任务。

  “我们是第一军团,”莱昂说,“作为光荣的狮之子,我们不会在没有一个名字的情况下进入战争,这个名字会使我们的敌人感到恐惧。正如我们的传说中所讲的,伟大的英雄们击退了过去凶猛的怪兽,当我们以帝皇的名义出发去太空战斗,我们也将击退帝国的敌人。

  “我们将成为黑暗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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