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
一个小时后…
赛瑞斯举起一把破损的斧子，斧刃上有很多磨痕，斧柄也随时间和变幻无常的天气变成灰色。他掂量了一下，好像在判断它的重量，同时试图无视自己内心复杂情感所引发的狂风暴雨：背叛、挫折和愤怒。
他顶着斧头，想将那些事情瞬间抛到九霄云外去。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出的是如何使用这把斧头在战斗中劈出胜利曙光的方法。就在他盯着斧子看的这一小会功夫，在他心里，已经模拟出如何用它打一场胜仗的每个细节。打击敌人的膝盖，在他跌倒时用斧子直击其胸口.用胳膊勒住一个敌人的脖子，对于其他怒气冲冲前来援助的敌人，可以利用斧柄长的优势将他们击退.用斧子不停重击使用盾牌防御的敌人，使其失去平衡，然后后撤一步，出其不意的从其右侧攻击。
他举起了斧子。然后摇晃着劈向面前树墩上摆放的圆木，他并没击中圆木中心，使其劈成两半，斧子反而被弹开了，就好像刚才劈的不是木头，而是坚硬的岩石一般。
赛瑞斯又一次咆哮着举起了斧子，但这一次他也不过是劈掉了圆木一侧的一点木屑。
“真是活见鬼了！”他说道，随手把斧子架在自己肩上，劈柴貌似没有看上去没那么简单！
“赛瑞斯…”一个颤抖的声音从别处传来，他看过去。一个中年的妇女正站在坡道上，提着装满了水的小桶，背后是一个被树林围绕的小屋。她的头发随着岁月的流逝镀上了白银，她身穿着用最粗糙的毛料编织的旧衣服。
那是他的母亲，米娅。
母亲就站在他的面前，不知所措。米娅像是一株古老的树墩，又如同村外的大磐石一般地呆站在那里。
然后是个良久的沉默，他想装的像个小孩一样把这个尴尬的局面打开。但是实际上，他就连一寸都没有挪动开来…
“妈妈！”他放下斧头。在半个小时之前来找她的时候，她好像不在屋子里。他本应该猜到母亲是去提水了，因为这件事以前一直都是他来做的。慢跑到河岸，再折回来的运动非常适合他用来训练。
“赛瑞斯！”她兴奋的放下水桶赶忙跑向了他，十年前的一次摔伤让她落下一瘸一拐的毛病。
她深情的挽着他的胳膊，“你想通了？你没有去不死之王的城堡！这真是上帝的恩赐，我的孩子，我从来都没想过你会回来的场景，现在我们不如.”
她突然一下子就停止了絮叨，因为她看到了赛瑞斯放在木柴堆旁的东西：无尽之剑。它似乎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发光。
“天啊！”米娅喃喃到，不自觉地捂住了她的嘴巴：“你真的做到了？在那恐怖的七王面前，你杀死了他？”
赛瑞斯又挥了挥手中的斧子劈向圆木，然后又劈偏了。问题出在纹理上，他想。正确的方法应该是顺着木头的纹理劈，而赛瑞斯动作却恰恰相反。奇怪，他能想到十七种用这把斧子杀死一个人的方法，他能想到每一步完美的进攻，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随之摆动。但，他连个木头都劈不了，他从没机会尝试干这种活！
“这么说并不是因为你想通了！”米娅说。
“是的！”赛瑞斯说。他的母亲一直不希望他去，不过她从来都没有明说过！她不希望违抗镇子的规矩，打破大陆的传统。她把这看做他的使命和她的义务。也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早就预见了他的命运。他从未认真的思考过是否应该逃离这一切，这就好像你在攀爬着世界上最陡最高的山，却突然要你往下后退十步一样难！
她从没有试图干扰他的训练。但是天底下哪个母亲希望自己的亲生骨肉为了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而要面对真正死亡？在晚宴的前一晚她曾劝他逃离，这是她迄今为止做过最有力的一次劝说。但那已经太晚了，不论对他还是对她而言。
“我得把你带到镇上去！”她兴奋着说：“把你的事迹告诉镇上的长老们。他们肯定会为你办庆功宴!派对！人们载歌载舞.还有.还有.你这表情是怎么回事？我亲爱的儿子？”
“我去过镇上了！”他说着把胳膊从她母亲的手中扯开。“没人会为我庆祝，妈妈，他们让我离开！”
“你竟然被放逐了.他们为什么要.”她停了下来，又打量了一下儿子：“这些心胸狭隘的蠢货，他们当时一定都在恐慌，我说的对吗？”
“我觉得他们这么做是有原因的。”赛瑞斯把斧子放到一边，坐在了树墩上：“也许他们是对的，觊觎无尽之剑的人都会冲着我来的！”
“这都是胡扯淡！”她在儿子身旁蹲下来：“孩子，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我不想再失去你！”
他看了母亲一眼，一言不发。如果镇上同意的话，他肯定会留下来。但现在只有她母亲一人。不，我不能让母亲陷入危险之中。他心想着。我为什么要来看她？不过是因为我想让她知道，我还活着。也许现在就是舍小家顾大家的时候了。
“你不会同意我的意见，对吗？”她问到，犹豫过后，他点了点头。
“终究……还是个战士啊！”她呐呐到：“不过，至少让我来给你准备一顿大餐吧？这样我们也可以多聊聊。”
他觉得现在没有什么比美美的吃上一顿更令人惬意的事了。遗憾的是，母亲并没有给他做浆果派，但好在脆皮蜜桃馅饼也不错。
他认真的记在自己的小册子上：我爱吃脆皮蜜桃馅饼。真心爱吃。
“你记不记得你长身体那会儿，我有多少次想给你做这个吃？”她坐在桌对面看着他拿起最后一块。
“十几次吧！”他说。
“但你拒绝了，每次都是…”
“我.”这很难说清楚，他知道他得从方方面面控制自己的饮食。从挺小的时候，他都时刻铭记自己的使命！镇上的人对他赋予了很高的期望，当然还有严格的标准。但事实上，赛瑞斯给自己定的指标比那还要高。
“你是那么的与众不同，总是表现的那么老成、专注，责任心强。我感觉自己不太像你的母亲，倒更像是一个.一个给你看房的管家。在你很小的时候，我就有这种感觉！”母亲的这番话让他感到有些不自在。
“你从未提起过父亲，他也是这样么？”
“我对他也不是很了解！”她好像在回忆着什么：“我这么说你不要觉得奇怪，我跟你父亲的相遇简直像做梦一样，不到一个月我们就结婚了。然后他走了，踏上了那条不归路。抛下了我和腹中的你。”
她为了逃避过去的生活而来到德雷姆斯矛，她有个表哥在这，虽然没什么来往。不仅仅是这位表哥，甚至全镇上的人都说，能嫁进牺牲者家族是件无比荣耀的事。
“他有着自己坚定的方向！”她点着头说：“就像跟你一样！”
“真希望我现还有什么目标！”赛瑞斯答道。他看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盘子，叹了口气站起说：“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最后的最后，我终于了，无论怎样，我可以做回我自己了！”
“你非走不可么，赛瑞斯？”她问：“你可以留下来的，藏在这，这行得通！”
“不！”他说：“我不能给你带来不幸！”
“我知道留不住你！”她有些沮丧：“那你打算去哪呢？”
“我也不知道！”他拿起像包裹一样兜着他装备的披风。
“起码临走前，你能接受我一点小小的忠告吗？”
“你说吧！”他说：“我一直听着呢！”
“我一直都在对天祈祷，我其实一直都不希望你走上这条路。但是你已经踏下了这一步，儿子。”
“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这真是最愚蠢的回答！”她说：“你一直都有选择！”
其实他也一直弄不清，自己是不是真的很蠢。
“你既然已经踏上了这条路，”她继续道：“那么，你就要走到最后，走完它。”
“我完成了啊！”他反驳道：“我已经杀了不死之王！他们还打算让我做什么？”
“儿子，这已经不再是他们要求你做什么的时候了！”她边说着，抓起了他的手。
“对不起，”她用更轻柔的声音说道：“你本不应该如此对待你的命运，这是事实！”
他低下头，若有所思。
“不要丧失希望！”她抬高音调，用手握住他的双臂：“你已经完成一件惊世骇俗之事了，赛瑞斯，这是一件在别人眼里完全没有可能做到的事情，你完结了你祖辈的梦想，将他们的牺牲赋予了真正的意义！”
她看着他，说道：“你还记得在你离开的那一天，我告诉了你什么吗？”
“荣耀！”
“儿子，我曾告诉过你，如果你要做一件事，你就要用尽全力去做，全心全意的去干，过去的你还少了点什么，现在的你有了你未曾有过的东西，那就是希望，你已经战胜了他们中的一人！那其他几个，同样可以被你打败！他们并不是战无不胜的！”
她注视着他的双瞳，然后，赛瑞斯点了点头。
“很好！”她欣慰的晃着他的胳膊：“我给你准备路上的干粮！”
他看着母亲一瘸一拐离开的背影。
她说的对，他想，我曾经造就过奇迹，而我要做的，就是让它重现一次！
这一次，不管怎么说，他都不用为了别人的要求而一味的去杀谁了。他现在的任务更是为了自己！
至少，他已经找到了一件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在迫切渴求着的事物。
他在真正意义上获得了。
《沙丘》六部曲合集
《波西杰克逊》系列合集
《猎魔人》合集
赛瑞斯举起一把破损的斧子，斧刃上有很多磨痕，斧柄也随时间和变幻无常的天气变成灰色。他掂量了一下，好像在判断它的重量，同时试图无视自己内心复杂情感所引发的狂风暴雨：背叛、挫折和愤怒。
他顶着斧头，想将那些事情瞬间抛到九霄云外去。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出的是如何使用这把斧头在战斗中劈出胜利曙光的方法。就在他盯着斧子看的这一小会功夫，在他心里，已经模拟出如何用它打一场胜仗的每个细节。打击敌人的膝盖，在他跌倒时用斧子直击其胸口.用胳膊勒住一个敌人的脖子，对于其他怒气冲冲前来援助的敌人，可以利用斧柄长的优势将他们击退.用斧子不停重击使用盾牌防御的敌人，使其失去平衡，然后后撤一步，出其不意的从其右侧攻击。
他举起了斧子。然后摇晃着劈向面前树墩上摆放的圆木，他并没击中圆木中心，使其劈成两半，斧子反而被弹开了，就好像刚才劈的不是木头，而是坚硬的岩石一般。
赛瑞斯又一次咆哮着举起了斧子，但这一次他也不过是劈掉了圆木一侧的一点木屑。
“真是活见鬼了！”他说道，随手把斧子架在自己肩上，劈柴貌似没有看上去没那么简单！
“赛瑞斯…”一个颤抖的声音从别处传来，他看过去。一个中年的妇女正站在坡道上，提着装满了水的小桶，背后是一个被树林围绕的小屋。她的头发随着岁月的流逝镀上了白银，她身穿着用最粗糙的毛料编织的旧衣服。
那是他的母亲，米娅。
母亲就站在他的面前，不知所措。米娅像是一株古老的树墩，又如同村外的大磐石一般地呆站在那里。
然后是个良久的沉默，他想装的像个小孩一样把这个尴尬的局面打开。但是实际上，他就连一寸都没有挪动开来…
“妈妈！”他放下斧头。在半个小时之前来找她的时候，她好像不在屋子里。他本应该猜到母亲是去提水了，因为这件事以前一直都是他来做的。慢跑到河岸，再折回来的运动非常适合他用来训练。
“赛瑞斯！”她兴奋的放下水桶赶忙跑向了他，十年前的一次摔伤让她落下一瘸一拐的毛病。
她深情的挽着他的胳膊，“你想通了？你没有去不死之王的城堡！这真是上帝的恩赐，我的孩子，我从来都没想过你会回来的场景，现在我们不如.”
她突然一下子就停止了絮叨，因为她看到了赛瑞斯放在木柴堆旁的东西：无尽之剑。它似乎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发光。
“天啊！”米娅喃喃到，不自觉地捂住了她的嘴巴：“你真的做到了？在那恐怖的七王面前，你杀死了他？”
赛瑞斯又挥了挥手中的斧子劈向圆木，然后又劈偏了。问题出在纹理上，他想。正确的方法应该是顺着木头的纹理劈，而赛瑞斯动作却恰恰相反。奇怪，他能想到十七种用这把斧子杀死一个人的方法，他能想到每一步完美的进攻，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随之摆动。但，他连个木头都劈不了，他从没机会尝试干这种活！
“这么说并不是因为你想通了！”米娅说。
“是的！”赛瑞斯说。他的母亲一直不希望他去，不过她从来都没有明说过！她不希望违抗镇子的规矩，打破大陆的传统。她把这看做他的使命和她的义务。也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早就预见了他的命运。他从未认真的思考过是否应该逃离这一切，这就好像你在攀爬着世界上最陡最高的山，却突然要你往下后退十步一样难！
她从没有试图干扰他的训练。但是天底下哪个母亲希望自己的亲生骨肉为了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而要面对真正死亡？在晚宴的前一晚她曾劝他逃离，这是她迄今为止做过最有力的一次劝说。但那已经太晚了，不论对他还是对她而言。
“我得把你带到镇上去！”她兴奋着说：“把你的事迹告诉镇上的长老们。他们肯定会为你办庆功宴!派对！人们载歌载舞.还有.还有.你这表情是怎么回事？我亲爱的儿子？”
“我去过镇上了！”他说着把胳膊从她母亲的手中扯开。“没人会为我庆祝，妈妈，他们让我离开！”
“你竟然被放逐了.他们为什么要.”她停了下来，又打量了一下儿子：“这些心胸狭隘的蠢货，他们当时一定都在恐慌，我说的对吗？”
“我觉得他们这么做是有原因的。”赛瑞斯把斧子放到一边，坐在了树墩上：“也许他们是对的，觊觎无尽之剑的人都会冲着我来的！”
“这都是胡扯淡！”她在儿子身旁蹲下来：“孩子，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我不想再失去你！”
他看了母亲一眼，一言不发。如果镇上同意的话，他肯定会留下来。但现在只有她母亲一人。不，我不能让母亲陷入危险之中。他心想着。我为什么要来看她？不过是因为我想让她知道，我还活着。也许现在就是舍小家顾大家的时候了。
“你不会同意我的意见，对吗？”她问到，犹豫过后，他点了点头。
“终究……还是个战士啊！”她呐呐到：“不过，至少让我来给你准备一顿大餐吧？这样我们也可以多聊聊。”
他觉得现在没有什么比美美的吃上一顿更令人惬意的事了。遗憾的是，母亲并没有给他做浆果派，但好在脆皮蜜桃馅饼也不错。
他认真的记在自己的小册子上：我爱吃脆皮蜜桃馅饼。真心爱吃。
“你记不记得你长身体那会儿，我有多少次想给你做这个吃？”她坐在桌对面看着他拿起最后一块。
“十几次吧！”他说。
“但你拒绝了，每次都是…”
“我.”这很难说清楚，他知道他得从方方面面控制自己的饮食。从挺小的时候，他都时刻铭记自己的使命！镇上的人对他赋予了很高的期望，当然还有严格的标准。但事实上，赛瑞斯给自己定的指标比那还要高。
“你是那么的与众不同，总是表现的那么老成、专注，责任心强。我感觉自己不太像你的母亲，倒更像是一个.一个给你看房的管家。在你很小的时候，我就有这种感觉！”母亲的这番话让他感到有些不自在。
“你从未提起过父亲，他也是这样么？”
“我对他也不是很了解！”她好像在回忆着什么：“我这么说你不要觉得奇怪，我跟你父亲的相遇简直像做梦一样，不到一个月我们就结婚了。然后他走了，踏上了那条不归路。抛下了我和腹中的你。”
她为了逃避过去的生活而来到德雷姆斯矛，她有个表哥在这，虽然没什么来往。不仅仅是这位表哥，甚至全镇上的人都说，能嫁进牺牲者家族是件无比荣耀的事。
“他有着自己坚定的方向！”她点着头说：“就像跟你一样！”
“真希望我现还有什么目标！”赛瑞斯答道。他看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盘子，叹了口气站起说：“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最后的最后，我终于了，无论怎样，我可以做回我自己了！”
“你非走不可么，赛瑞斯？”她问：“你可以留下来的，藏在这，这行得通！”
“不！”他说：“我不能给你带来不幸！”
“我知道留不住你！”她有些沮丧：“那你打算去哪呢？”
“我也不知道！”他拿起像包裹一样兜着他装备的披风。
“起码临走前，你能接受我一点小小的忠告吗？”
“你说吧！”他说：“我一直听着呢！”
“我一直都在对天祈祷，我其实一直都不希望你走上这条路。但是你已经踏下了这一步，儿子。”
“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这真是最愚蠢的回答！”她说：“你一直都有选择！”
其实他也一直弄不清，自己是不是真的很蠢。
“你既然已经踏上了这条路，”她继续道：“那么，你就要走到最后，走完它。”
“我完成了啊！”他反驳道：“我已经杀了不死之王！他们还打算让我做什么？”
“儿子，这已经不再是他们要求你做什么的时候了！”她边说着，抓起了他的手。
“对不起，”她用更轻柔的声音说道：“你本不应该如此对待你的命运，这是事实！”
他低下头，若有所思。
“不要丧失希望！”她抬高音调，用手握住他的双臂：“你已经完成一件惊世骇俗之事了，赛瑞斯，这是一件在别人眼里完全没有可能做到的事情，你完结了你祖辈的梦想，将他们的牺牲赋予了真正的意义！”
她看着他，说道：“你还记得在你离开的那一天，我告诉了你什么吗？”
“荣耀！”
“儿子，我曾告诉过你，如果你要做一件事，你就要用尽全力去做，全心全意的去干，过去的你还少了点什么，现在的你有了你未曾有过的东西，那就是希望，你已经战胜了他们中的一人！那其他几个，同样可以被你打败！他们并不是战无不胜的！”
她注视着他的双瞳，然后，赛瑞斯点了点头。
“很好！”她欣慰的晃着他的胳膊：“我给你准备路上的干粮！”
他看着母亲一瘸一拐离开的背影。
她说的对，他想，我曾经造就过奇迹，而我要做的，就是让它重现一次！
这一次，不管怎么说，他都不用为了别人的要求而一味的去杀谁了。他现在的任务更是为了自己！
至少，他已经找到了一件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在迫切渴求着的事物。
他在真正意义上获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