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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九马猛拉

“你现在就能唱吗?”高大的女人笑着说,“好吧,我有一名歌手,但我还需要另外一名,好让歌手可以休息。让我看看你的腿。”

“我还能唱‘蓝天正在亮起来’。”

那个女人摇摇头,揉搓着自己的眼睛,仿佛已经笑出了眼泪:“你现在就能唱吗?啊,我相信小伙子们会喜欢的。现在让我看看你的腿吧!你的腿,女孩,否则就出去!”

史汪走到明身边,用同样低微的声音说:“代林和马夫一说完话,就告诉他,你要去屋里找我,然后向前跑,离开代林和雅玛娜,直到我回来。”客栈里传来巨大的喧嚣声,听起来足以隐藏一支军队,肯定也足以掩盖住一个女人的缺席。明的眼里露出那种骡子的固执,她张开嘴,毫无疑问是要问为什么。史汪则抢在她之前说道:“按我说的去做,赛芮拉,否则我就让你在给他端盘子之外,再负责为他擦靴子。”那种固执的目光还留在明的眼里,但她还是沉着脸点了点头。

“重要?嗯,我对此存疑。问题是,我能告诉你一些事情,但你必须自己从里面找出有用的信息,你想听吗?”看样子,那个女人不会让她少花任何一分力气。

史汪深吸了一口气,才回答道:“史汪·桑辰已经被静断。”她的声音没有一丝颤抖,对此她感到很骄傲。“爱莉达·亚洛伊汉现在是新的玉座。”她还是忍不住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萨恩夫人的脸上没有任何反应:“嗯,这解释了我得到的一些命令,也许是其中一些。她们静断了她?我以为她永远都会是玉座。我曾经远远地见过她一次,是在一两年前的凯姆林,她看上去就像是能把全套马具像早餐面包一样嚼烂。”那些不自然的猩红色发卷随着她摇头的动作来回摆动。“好吧,发生过的就是发生了,宗派之间已经分裂了,对不对?于是就有了这些事,我的命令,还有那只老秃鹫被静断,白塔破碎,蓝宗都逃光了。”

在那个女人说话的时候,史汪不止一次想开口,但萨恩滔滔不绝的呵斥完全压住了史汪的气势。这完全不是她所习惯的方式,一直等到萨恩夫人闭上嘴,她还在愤怒中打着哆嗦,双手紧紧抓住裙摆,指节都泛白了。她严厉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我只是另一名密探,她严苛地提醒自己,不再是玉座了,只是另一名密探。另外,她怀疑那个女人真的会把威胁付诸实施,这对她来说还是一种全新的体验,要警戒一些人,只因他们比她更高大、更强壮。

“我能唱‘三条鱼的歌’。”史汪大声说。这一定是她要找的那个女人,一座城市里不可能有两个留着那种头发的女人,而且她所在的客栈、她的名字也是完全正确的。

这个女人和她所知的杜兰达·萨恩的外形完全一致,肯定也不会有其他客栈有这么下流的名字。但为什么当史汪以另一名蓝宗密探的身份确认自己的时候,她会以那样的形式响应?但她必须冒这个险,明和莉安的耐心也像洛根一样正在不断削减。小心驶得万年船,但有时候胆大也会载得满舱归,最差的情况,她也可以用东西砸昏那个女人的头再逃出去。打量了一下那个女人的身材,还有她那双粗硬的手臂,史汪希望自己能做得到。

她大步沿着街道走过去,眼里的怒火让一些马车夫在这个单身漂亮女孩面前不由得闭上了嘴巴,不过还是有一些人会对她肆无忌惮地大声开着玩笑。

“还不错。”萨恩夫人又发出一阵笑声,“嗯,如果你只知道这些歌,你最好能有两条可以让男人摔倒在地上的腿。如果必须隔着这双羊毛长袜,我们就没办法确定这一点,对不对,佩尔?嗯,跟我来,也许你有一副不错的嗓子,但我在这里可听不出来。过来,女孩!把你的屁股扭起来!”

史汪将贝拉的缰绳放进明的手里,匆忙地跑出院子,朝她希望是正确的方向跑去。在这种燥热而充满尘埃的空气中,她不想找遍整座城市。

“是的,请说吧!”

明轻轻哼了一声,在那个满脸笑意的莉安身边,没有男人能看到她的存在。她希望自己知道史汪是怎样被白袍众注意的,这是她们现在最害怕的事,而且史汪不该犯这样的错误。她还希望自己知道该如何让兰德用这些男人看着莉安的方式看她。如果他们要整夜骑马赶路——明怀疑他们真的要这么做——也许莉安会愿意教她一点窍门。

将双臂交叠在一对巨大的乳房下面,萨恩夫人审视着对面的女孩:“知道该管住自己的脾气,嗯?很好,白塔里发生了什么?不要否认你是从那里来的,傲慢的小婊子。我得到了和你的讯息大致相同的信使公文,而且你的傲慢也绝不是乡下女孩所拥有的。”

卢加德的一些客栈和酒馆有着诸如“蹄铁匠的锤子”、“跳舞的熊”,或者“银猪”这样的名字,都挂着花哨、俗气的招牌。另外一些酒馆的名字则根本不该出现在公共场合里,其中算是最含蓄的一块招牌上写着“阿拉多曼姑娘的吻”,上面还画着一个古铜色皮肤、撅着嘴唇的女人——腰部以上竟然是全裸的!史汪很想知道莉安会怎样看待这些招牌,但想到那个女人现在的样子,也许她只会从中学习到一些新鲜的手腕。

史汪恼怒地咬着嘴唇。她这种畏缩的样子也许已经被他们注意到了,而如果他们看见她的脸?当然,什么都不会发生。白袍众也许会试图杀死一名落单的两仪师,但她已经不再有两仪师的面孔了,他们只会发觉她在躲着他们。如果不是杜兰达·萨恩弄得她心神不宁,她本来不会犯这个愚蠢的错误。她还记得,就在不久之前,即使萨恩之类的小人物说出这样的话,她的脚步也不会有半分动摇;而且那时这种肥壮的卖鱼妇根本就不敢对她说一个字。如果那个泼妇不喜欢我的态度,我就要……现在她得在萨恩夫人打得她没办法再坐上马鞍前,办好自己的事。有时候,让自己明白国王和女王们要在自己座前低头的日子已经一去不返,实在是件很困难的事。

史汪在潮水般的笑声中踉跄了一下,那个女人的声音丝毫没有受到各种噪音的影响,仍然清晰地飘进她的耳朵。她又向前走了几步,脸已经红得像棵甜菜根。终于,她拔腿就向外面逃去。

明压低了声音:“代林不会喜欢这样的。”

史汪的眼睛里充满了怒火,但高大的女士已经大步向大厅后面走去,背脊挺得如同一根铁棍。史汪放下裙子,追了上去,假装对那些抛向她的哄笑和下流言语充耳不闻。她的脸如同石块一般僵硬,但在她心里,愤怒已经被忧虑重重包覆。

“络。在那时和那以后,一些人已经变成了她的私人眼线,也许她已不再是玉座,甚至不再是两仪师,但她仍然知道所有这些密探。杜兰达·萨恩在她接手眼线网络时就已经在为蓝宗服务,她提供的情报总是非常及时。并非在任何地方都能找到眼线,他们的忠诚度也相差甚多。在从塔瓦隆到这里的路上,她只信任安多四王镇的一名眼线,但那名女线民失踪了。因为有许多情报和谣传都会由马车队带到卢加德,所以她才会找到这里。这里也许还有其他宗派的眼线,这一点一定要牢牢记住。小心驶得万年船,史汪这样提醒自己。

两名穿着雪白罩袍和银亮盔甲的人正骑马沿着大街向她走来,一路上她不情愿地躲避着那些大车。圣光之子,这些日子里,任何地方都能找到他们的影子。史汪低下头,走向一家蓝绿色屋顶的客栈墙边,从帽檐下面小心地看着这些白袍众。他们瞥了她一眼,随后便冷着脸走过去了,锥形头盔光彩熠熠。

这是被静断后得到的优势。她对自己说。她曾经见过许多女人,为了能够年轻十五岁或二十岁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也许有些人甚至会认为用静断换取青春是个公平的交易。她发现自己经常会向自己陈述这些优势,仿佛是要让自己相信这些都是真的。比如,现在她就脱离了三誓的束缚,可以说谎了,而且就连她自己的父亲也无法认出她来。现在年轻的她和她从前年轻时并不一样,成熟的过程所造成的改变依然存留在她的身上,只是因为年轻而显得柔和了。以冷静客观的态度来看,她认为自己应该是比从前当女孩时更漂亮了,而她以前得到的恭维通常只是说她英挺,很少有人说她漂亮。她还不能将现在这张脸与她——与史汪·桑辰联系在一起,只有她的思想还是原来的,她在一生中积累的知识没有半分缺损。在她的头脑里,她还是她自己。

“在日落之前,我们没办法在卢加德城外找到另一家客栈的,”明说,“我们可以先在这里过一夜。”能睡在床上,而不是树篱底下或干草堆上,即使只能与莉安和史汪同住一个房间,明也会感到很高兴。洛根愿意让她们三个各住一个房间,但史汪总是紧紧地看着他们的钱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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