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条旗永不落 3
“有这个可能。不过,宇宙飞船上的电波也存在外泄的情况。它们在夜间使用的光应该是靠电气产生,也就是说,它们非常有可能接收到了宇宙飞船泄漏出的电波,但仍然毫无反应,其中缘由我们也探讨过。”
“原因可能是什么?”
“关于原因,在这方面我是个门外汉,只是从负责分析的朋友口中听到了一些说法,您要听一听吗?”
“没关系,请告诉我。”
“是。首先,有可能它们虽然存在社会组织,也拥有电气等科学技术,却没有收发电波的技术。同时,它们也没有注意到头顶上的光信号。这是其一。
“其二,地表上只有建筑物残存下来,唯有自动照明装置仍发挥着作用,但原住智慧生命已经灭亡,或是不存在了。这是第二种可能。”
奇斯总统左思右想,地上的原住生命不可能还没注意到“闪烁移动的星星”,认为原住生命都已消失的想法也很离奇。
“还有其他可能性吧?你刚才说的都像是特殊情况。”
“对。没有反应与原住智慧生命如何看待我们有非常紧密的联系。首先,假设原住智慧生命已形成社会,但社会的意志并未统一,如此一来,它们就无法作为种族或社会整体向我们做出回应。不过,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原住生命个体自行与我们沟通的可能性,所以分析厅一直在观测光点的变化,然而目前没有见到类似的变化。
“还有一种可能性是,它们没有将我们看作从其他星系来的生物。如果它们正处于原始文明状态,或许会将宇宙飞船的光芒视为‘神明’。若是如此,它们可能出于敬畏而不敢与‘神明’对话。”
“那就是说,在后一种情况下,它们没有从光信号的闪烁中解读出我们是什么样的存在,是吗?”
“还有可能导致地上的生物建立起新的宗教或信仰呢。”安德森船长并非说笑,而是郑重其事地回答道。
“这些就是所有的可能性吗?”
“不。原住智慧生命还有可能完全不符合我们对智慧生物的定义。它们虽然具有智慧,但跟我们却有天壤之别,从一开始就对我们的存在没有任何兴趣。”
“这种情况有可能吗?”
“不能断言没有。一般来说,有一百种生物,就有一百种不同的外观和生活形态。”
“那样的话,根本谈不上建立友好关系了。”
“哪怕我们降落到地表进行开垦,原住智慧生命完全无动于衷,那也不稀奇。”
奇斯总统有些难以置信,竟然也有可能遇到那样的智慧生命吗?
“只是,我认为目前为止的假说都过于极端了。这些是分析厅的朋友在私底下告诉我的,因此就算觉得再离奇,只要存在可能性,我就得告诉您。
“然后,假设地上的原住智慧生命与我们的智慧水平相同,并发展出了与人类文明相似的文明,却既不回答也无反应,这种情况也可以列举出数条理由。”
“噢。”奇斯总统点头,反问安德森船长,“它们是不是无法信任我们?”
安德森船长微微耸了耸肩,答道“:正如您所说。通过观察卫星轨道上发光体发出的光信号,地面的智慧生命明白了发光体是拥有意识的存在。发光体还表明自己发展到了使用十进制且了解圆周率的程度。可它们不明白发光体飞来这里的目的。发光体是敌人吗?接下来要发动侵略吗?它们无从分辨。那么,地上的智慧生命应该正屏息凝神,等待着我们的下一步动作吧。
“它们在想,天上的发光体接下来要干什么?
“在对方行动之前什么都不做,观察情况。它们大概是这么想的。它们也可能考虑,只要屏息等待,发光体没准儿就会丧失兴趣,离开这里朝下一颗星星飞去。”
“也就是说,它们对我们怀有恐惧心理?”
“我马上要提到的下一个可能性正是如此。在可观测的范围内,原住智慧生命似乎尚未掌握航天技术。那么,以它们的常识来看,从宇宙飞来的未知存在若是敌人,自己不就没有胜算了吗?如此一来,它们便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我们了。没准儿它们将我们发出的光信号当成要求它们无条件投降的通告也说不定。”
“这样的话,就算我们继续发出当前的光信号,应许之地的原住智慧生命也绝对不会做出回答,是吗?”
“要么改变当前传递的光信号内容,要么改变传递信息的手段。不管怎样,尝试继续使用现在的方法也行,但我想仍有必要考虑新的办法。”
奇斯总统自就任以来,便以“尽快安全抵达应许之地”为唯一目标奋斗至今。
而“诺亚方舟号”也顺利抵达了目的地行星的卫星轨道。
可没想到……历任总统有谁能想到,移居目的地的行星上存在着原住智慧生命呢?
如果打算与原住智慧生命进行接触和交流,仅像目前这样发出光信号似乎难以取得效果。必须采用更进一步的方法。
“地球的记录中,有关于人类探索地外智慧生命的记载。其中有一个方法叫“主动搜寻地外智慧文明”(ActiveSETI),也就是让外星智慧生命得知地球上有人类存在。人类在太空探测器‘旅行者号’上放置了刻有地球人画像的金属板和唱片,里面收录了许多图像和声音信息,声音信息包含了五十五种语言及各式各样的音乐。我想这个方法应该也有效吧。”
“那么,在对地外文明的探索中,人类收到来自宇宙的回答了吗?”
“没有,听说毫无成果。收到回应的概率就如同老话所说的‘大海捞针’般微乎其微。尽管没有成果,但也并非徒劳无功。”
“怎么说?”
“前人为我们留下了这个方法。我们将要接触的不是不明所在的生命,也不是无的放矢,我们是向理应存在于地面上的智慧生命发起第一次接触。”
“我有个问题,也许有点儿门外汉。”
“您说。”
“‘诺亚方舟号’迄今都在卫星轨道上绕着应许之地飞行,而飞船不是一直以船内广播、N-phone、电波望远镜等各种形式在发出电波吗?有没有可能,地上的原住智慧生命已经接收到了这些电波?”
听了奇斯总统的问题,安德森船长点点头:“是,电波有可能传至地面。但即便它们同样利用电波进行通信,若是听域截然不同,也相当于没有听到。这是专指音声通信的情况。这时,如果它们拥有接收视频或文字的技术,就有可能已经进行了监听或解读。”
“可是,现在并没有收到应许之地上的原住智慧生命以电波发来的回应吧。”
“正是如此。”
“那么,我想用电波正式呼唤应许之地上的原住智慧生命,你认为如何?”
奇斯总统说完,安德森船长颔首道:“我明白。您的想法是,该用的方法全都得用上吧。无论地上的原住智慧生命有没有能力接收您的信息,都要进行呼唤。”
“对。虽然不知道原住智慧生命会做何反应,但我想先传递出这样的信息:我们来自遥远的太阳系;想与原住智慧生命缔结友好关系;希望它们能接纳我们,把我们当作这颗星球上的新朋友。这既是传递给行星上原住智慧生命的信息,同时也能让‘诺亚方舟号’全体乘客明白,我们致力于不与原住智慧生命发生摩擦,和平推进移居计划。这样一来,即将按照移居计划踏上应许之地的人也能稍微放心。”
“我非常理解。新天地问题研讨综合委员会也经常谈起,在第一次移居计划中打头阵的第一批成员,心中该有多大的不安和压力啊。这也算是一举两得了。”
“没错。”
这时安德森船长话锋一转:“对了,我收到了新天地问题研讨综合委员会归纳的报告。”
“什么报告?”
“至今为止,应许之地的环境适合人类移居已经是一个共识,但与地球环境相比,究竟有多适合人类居住呢?通过随后的调查,现在它的环境评价可以用数值显示出来了。这是根据侦察机传回的数据和飞船采集的卫星轨道地表观测数据做出的综合评价。
“直截了当地说,一颗人迹未至的行星,其环境评价竟能对地球生命显示出如此友善的数值,堪称奇迹。
“暂且不论原住智慧生命的问题,假如我们开始移居,再没有比它更加理想的行星了。您看每一项数值就能立刻明白,所有数值都显示这颗星球的环境完全是为人类准备的。我们祖先选择移居天体的眼力真是令人叹服。”
听了报告,奇斯总统再次绷紧神经。如果能与原住智慧生命和平共存,人类确确实实能够踏出充满新希望的一步。
奇斯总统告诉自己,一定要想办法和原住智慧生命进行完美的沟通。
“诺亚方舟号”上自然无人料想得到,应许之地的原住智慧生命是什么样的存在。
随后,例行的总统演讲面向全体乘客举行。
演讲的主要内容是应许之地移居计划延期的现状报告,以及重启计划的预测情况。一万九千人凝神静听总统的一言一语,现场鸦雀无声。
演讲从更加详细的应许之地环境评价开始。总统亲口告知乘客有关移居行星的最新消息,本身就有打消一切臆测的效果。且最新情报已经确认,该行星环境对人类来说是一块远超预料的乐土。对于选择这颗行星作为“诺亚方舟号”目的地的祖先的预见性,总统在演讲中表达了感谢。
接着是现状报告。
据推测,行星上存在着原住智慧生命,当前正在推动与它们进行接触的工作,目标是在尊重原住智慧生命的同时实现和平共存,为此要不辞辛劳、不吝时间。演讲以此为主旨继续推进。当然,总统也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说明了今后将同时以光信号和电波呼唤原住生命的计划。
总统几乎能实时得知全体乘客如何看待自己的这番演讲。
只要看演讲台左上方显示出的圆形图表即可。超过九成区域显示着蓝色和绿色。还有些许条状呈现黄色,这表示不太关心或还不知该如何理解的状态。幸好,图表中没有出现代表抗拒和反对的红色。
这是乘客戴在手腕上的N-phone通过读取脉搏显示在图表上的结果,因此无法伪造,也没法说谎。
演讲最后提到,对行星应许之地的呼唤会持续一定时间,届时若仍旧没有回音,将在采取HFC小组所提方案的基础上,促成第一次移居计划的落地。
演讲结束时,图表中的黄色部分几乎消失了。看着只有蓝绿两色的图表,奇斯总统松了一口气。
然而,所谓的HFC小组提出的方案其实目前并不存在。总统隐约觉得,有必要制定当原住智慧生命没有做出任何回答时的对策,但眼下仍未得出具体结论。毕竟,在前些天的HFC小组会议中并没有取得多少成果。可是,如果通过电波对原住智慧生命的呼唤无效,就有可能在移居计划开始的同时准备进行第一次接触。若要针对那时的情况拟订方案,不就只能由HFC小组提出了吗?总统如此考虑着。因此,在地上进行第一次接触的内容是奇斯总统临时想到的发言。
但所有乘客都全盘接受了总统演讲的内容。
“诺亚方舟号”上的每一个人都等待着应许之地上的原住智慧生命的反应。不只奇斯总统,所有在“诺亚方舟号”上的人都在等待。
每个人都相信,原住智慧生命肯定会回应人类的呼唤,并热情欢迎从宇宙尽头远道而来的他们。
奇斯总统觉得,这是“诺亚方舟号”乘客的心愿。同时,他在独处时会如此联想:这难道不是指向行星的某种宗教吗?可是,被认为存在于应许之地上的原住智慧生命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应当在何时发出启动移居计划的信号呢?
这时,没有人察觉到,除了应许之地的智慧生命以外,宇宙飞船上还存在一个重大异常情况。
“诺亚方舟号”离开地球时,曾有乘客对这一问题表达过忧虑。
或许新天地中存在着人类从未知晓的致命微生物或病毒。
完全没有免疫力的人将成为牺牲品。而早在开发出特效药之前,爆发性传染就将不断发生。万一那是致死率很高的病菌,情况会变得如何呢?
赫伯特·乔治·威尔斯在《世界大战》中描写过,人类因火星人侵略遭遇灭顶危机,但火星侵略者最终却因它们无法免疫的病菌而灭绝了,地球也因此得救。同样的事情不是也可能发生在降落至异星的人类身上吗?
让人忧虑的事情还有很多。
其中一些在“诺亚方舟号”的太空航行中早已化作现实猛扑而来。但也正因为“诺亚方舟号”战胜了那些困难,现今才得以来到应许之地的卫星轨道上。
尽管有各式各样的不安定因素,搭乘“诺亚方舟号”离开太阳系的第一代乘客也别无选择。他们没有掌握完美的航天技术,不过是勉强化解了接二连三发生的难以预料的困境而已。这或许可以称之为奇迹了,毕竟他们走完了这般让人近乎绝望的旅途。
而今来到这里,人类还未知晓的生命即将给宇宙飞船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那不是巨大怪物,也不是具有爆发性传染力的高杀伤性病毒。其实,“它”早在百年前便附着在“诺亚方舟号”表面了。
“诺亚方舟号”走过漫长岁月,跨越世代,于漆黑的宇宙中不断奋进之时,那不过是偶然沾在世代飞船表面,如尘埃般的东西罢了。
可是在那之后,“它”就不曾从“诺亚方舟号”上剥离,一直附着于飞船表面。在漫长的岁月中,“它”也从未被激活,一直维持着肉眼不可见的极其微小的形态。
“它”是人类仍未知晓的菌类生物。
在未激活时,“它”与尘埃毫无二致。但在某一瞬间,“它”所需的条件全部完备,突然间便有了活性。
在此之前,“它”都处于假死状态。只有在具备条件后才会觉醒,但也还未完全觉醒。“诺亚方舟号”靠近应许之地,进一步减速时,“它”醒了。仅仅是醒过来而已,“它”的生物活动还很缓慢。
当“诺亚方舟号”抵达卫星轨道时,“它”获得了最佳环境。情况发生了戏剧性变化。
“它”是人类尚未了解的菌类生物,性质与人类所知的霉菌、酵母、蘑菇相似。
所以比起细菌,“它”更接近真菌。
在不具备活性之前,“它”与尘埃并无区别。但现在,“它”在绕行于卫星轨道的宇宙飞船表面,持续接受恒星光芒的照射,逐渐开始了真菌类特有的活动。
“它”存在于加利福尼亚Ⅱ区的外部,长出了不同于单纯灰尘的菌丝。菌丝不断伸长。原本应该不存在以特殊陶瓷或金属为食的真菌类,但“它”不一样。“它”啃食特殊陶瓷和金属,不停伸展着菌丝,不断增生。
宇宙中还存在着人类未知的、生活着金属生命体的行星。那颗行星上的生命并非完全由金属构成,而是身体中含有一定比例的金属元素。
那种生命在终其天年时只会留下金属部分的遗骸。假如没有“它”,那颗行星的表面将到处都是金属遗骸。为避免这种情况,也为了维护行星环境,“它”的存在不可或缺。
“它”会分解金属遗骸并将其消化得一干二净,整顿环境,让行星上的其他生物也能在此栖息。换句话说,“它”是地表的清道夫。有一些金属即便经历自然氧化也会长期残留,多亏了“它”,地表才得以维持清洁。因此,“它”名正言顺地被纳入了那颗行星的生态系统中。
菌丝不断扩张。在土中、金属中、一切矿物中扩张。成长到一定阶段后,“它”会产生形态各异的子实体。行星上的金属生物也会将子实体当作食粮。在地球上,真菌类的某种子实体被称作蘑菇。没错,与“它”最接近的形容就是生长在金属和矿物中的蘑菇。在那颗行星上,“它”是理所当然的一员,并在一定的环境下稳定存在于生态系统内。
不过,这只是针对那颗行星的环境而言。在那颗行星以外的地方,“它”不一定能得到感谢,更别说在人类如走钢丝般持续航行的宇宙飞船上了。
“它”为什么会附着在加利福尼亚Ⅱ区的外部?为什么会在宇宙空间中游荡?
过程、原因不明。
但可以想象。
金属生命的行星发生了剧烈的地壳运动,或是火山喷发,菌和尘土被一同扬起……或许如此,或许并非如此。
但确凿无疑的是,“它”已然附着于“诺亚方舟号”的船体之上。自从飞船在应许之地的卫星轨道上绕行后,“它”便开始了爆发性的增殖。
只要看一眼加利福尼亚Ⅱ区的通道墙壁,就能知道情况已恶化到了何种地步。墙上可以看到子实体的身影,数条直径五厘米的银色菌伞伸了出来。形状分明就是蘑菇。
但是“它”并没有引起路人的注意。“它”躲在火灾警报器的小盒子背后,以搭乘环线经过的乘客的视线高度来看,那里正是死角。
飞船通过电波,采用各种各样的形式、使用一切频段呼唤应许之地上的原住智慧生命,但没有收到任何回应。
自然,奇斯总统也没有接到进一步的报告。
也许差不多该进入下一个阶段了,奇斯总统想,原地踏步的状态已经持续太久。
大家明明如此相信原住智慧生命的存在,并持续呼唤至今……可能终究不存在什么原住智慧生命。或者它们早在太古时代便已灭亡?
假如要启动移居计划,演讲时承诺的HFC小组的移居方案当前完善到何种程度了?
这时办公室收到了安德森船长的连线请求。
“什么事情?”奇斯总统问。
这是船长室与办公室越过N-phone网络的直接连线。安德森船长的声音明显因紧张而变得尖锐,奇斯总统也意识到,此事非同小可。
“捕捉到电波了。应该是行星上的原住智慧生命发出的。”
“也就是说,应许之地回话了?”
这十足是令人兴奋的消息。奇斯总统差点儿站起身来。
“不。确切来说,算是监听到的。”
“那就不是对我们的回应了。”
“对。监听到的是音乐,其中可能还夹杂着原住智慧生命的歌声,和我们的语言很像。希望您能马上听一下。”
“和我们的语言很像?会不会是‘诺亚方舟号’发出的电波的反射?”
“不是的。虽说相似,但并非同一种语言。您听过就会明白,它和我们飞船上的语言不一样。”
“知道了。”
总统办公室中响起了陌生的声响。这就是监听到的“声音”。收音情况极其糟糕。旋律时强时弱,声音含糊不清。
声音虽然走了样,但听起来的确像是人类的歌声。好似一首进行曲。
奇斯总统倾耳细听,隐隐约约能听懂。
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是怎么回事?确实很像。这是人类的语言。
至于歌唱的内容又是什么?
——名为艾迪森的恶魔、飞上天空……
——恶魔的后裔、再次来临……
——用血向我们赎罪、见识我们的正义……
——拿起刀枪。剜出眼球。砍下所有手指、耳朵、鼻子。留下发出惨叫的嘴……
奇斯总统浑身颤抖。多么疯狂的歌词啊。这就是这颗行星上的原住智慧生命吗?它们为何拥有与我们相似的语言?具有智慧的生物实现了同样的进化吗?还有,这首曲子似乎也在哪里听过。
“您知道这是什么曲子吗?”
“不。虽然觉得很熟悉,但不太清楚。”
“这样啊。我这边也急忙尝试搜索了这段旋律。查到这是地球上的曲子,歌词是随意填写的。”
“你的意思是?”总统反问道。
“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是在阐述事实。这是一个叫作苏萨的人写的进行曲,曲名叫《星条旗永不落》。”
疑问在总统脑中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