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少爺,你的嘴真的很臭,”叫做曼曼的做臺小姐戰戰兢兢地進了裡屋、關好門之後,*峰一把抓住了吳鵬宇的頭髮,淡淡地道,“我建議你去做做口腔衛生,如果嫌麻煩的話,我可以免費爲你治療。”
說完,*峰掄起巴掌左右開弓,扇得吳鵬宇跟吃了搖頭丸似的,已經變成紅燒豬頭的頭顱,隨着清脆的啪啪聲,左右搖擺個不停。
“唔唔唔!”吳鵬宇很想拿下嘴裡的領帶,無奈的是在*峰面前,他沒有這個能力。
*峰不想跟他聊什麼了,而是從鍼灸包裡取出了兩根銀針,連消毒的環節也省略了,就很利索地紮在了吳鵬宇的腰椎之上,而後緊跟着又用食指在吳鵬宇身上點了幾下。
“唔唔唔唔!”
吳鵬宇不知道*峰在搞什麼,但是上次的鮑一民事件讓他對*峰的鍼灸術非常忌憚、非常恐懼!連鮑一民那樣不怕死的硬漢,都讓*峰給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自己又哪能吃得消?
可讓他感到意外的是,並沒有感覺到身體有任何異樣,這會兒*峰已經拔出了銀針,吳鵬宇便趁着這功夫一把將嘴裡的領帶扥了出來,大聲地道:“你要幹什麼?”
*峰一邊慢條斯理地收好銀針,一邊淡淡地道:“你那麼激動幹什麼,我不是說要給你治療一下臭嘴病嗎?”
“*峰,你今天是怎麼折騰老子的,我會好好記在心裡,”吳鵬宇說話的時候多少有點漏風,這也使得一向自詡英俊的他越發歇斯底里地咆哮起來,甚至連聲音都有些失真了。“老子一定要讓你十倍償還!!”
“嗯,這句話我好像聽你說過,”*峰不屑地道。“能不能再說點有新意的?老實說,其實你現在的樣子挺帥的。再有我提醒你一下,你要是想種牙,可以去海天中醫院,那裡的口腔科在全省都是很有名氣的。”
“啊!你這個雜碎!後半輩子你就給我在監獄裡過吧!”
吳鵬宇暴走了!要是功夫比*峰強的話,也是一準兒衝上去暴打某男了。可是如今他只能用目光和語言來完成這一切。
“呵呵,我頂多是蓄意傷人,”*峰住手後淡淡一笑,繼而信口開河地道。“而且我的態度非常好,因爲就在剛纔,我已經用鍼灸主動爲你止血了。”
“你他娘放屁!老子也是學醫的,你剛纔那麼做能止血?哼,老子不跟你廢話了!”
吳鵬宇說着就拿出了手機,準備報警。
“等一等,”*峰一擺手,制止了吳鵬宇,而後微笑道:“雜碎,我並不反對你報警。既然打了你吳大少爺,老子就不在乎你怎麼折騰,可是你讓警察叔叔從這兒把我帶走。多不光彩?問題是這夜總會裡也沒有我的女朋友啊?嘿嘿……”
“你!”吳鵬宇快要被氣暈了,不過還沒等他按下110,套房的門突然被人推開,正是好幾名警察衝了進來。
*峰微微一怔,隨即明白過來了,在被警察叔叔帶走之前,他還沒忘了讚一句:“吳大少爺,祝賀你找到了跟你這麼恩愛的女朋友,她早就替你報警了。嘿嘿,結婚的時候一定要告訴我哦?”
………………
第二天下午。陽光明媚的都有點逞臉,把柏油路面炙烤的熱乎乎的不說。連路邊的柳樹葉子都給曬得有點打蔫。
不過就算天氣再熱,再不適合搞室外活動,陶易澤也得挨着曬,在別墅大院裡迎接着一個又一個的客人,因爲今天就是她女兒陶夢涵二十二歲的生日。
陶易澤之所以邀請這麼多商界朋友前來參加,並不是爲了講排場,只是利用給孩子過生日的名目,跟這些人聯絡下感情。
而這些商界朋友也都是場面上的人,參加各種宴會也都是常有的事,就算不能跟陶易澤結交的多深,但是在這個場合也可能結交上別人不是?
因此,只要收到陶易澤請柬的,就都給了這個面子。到了傍晚時分,陶易澤別墅外的大院內,幾乎已經停滿了各種高級轎車。傭人也有的忙了,領車位的領車位,安排飯局的安排飯局。
陶易澤家的別墅大廳不是特別大,但是容納三十幾人跳舞還是沒有問題的。雖然天色還沒有黑下來,但是佈置的非常考究的待客大廳還是亮起了絢麗而高雅的燈光。
衆位賓客都在舞池旁邊的圓桌旁圍坐,談笑風生着,而陶夢涵的三個好姐妹,則是在二樓陪着鬱悶不已的陶夢涵。
*峰被警察拘留了,陶夢涵哪有心情過生日?可是老爸已經提前把請柬發出去了,總不能因爲林峰出了點事就取消了宴會,那以後還咋在場面上混?
這幾個高中的鐵姐妹,都是記得陶夢涵生日的,沒等陶夢涵提出邀請,就及時的趕過來了,不料陶夢涵的男朋友還出了事,她們只好好言勸慰。
“哎,吳鵬宇那個人心胸狹窄、睚眥必報,幹起壞事來不擇手段,而且他老爸又那麼有勢力,我真擔心林峰會……”
“涵涵你別擔心,你男朋友不過是打了人而已,能有多大的事?”好姐妹小方勸道,“今天是你的生日,開心點,你男朋友不會有事的。”
“小方你不知道,吳鵬宇的老爸可是吳氏集團的董事長,連市長都給他面子呢,他兒子受了那麼大委屈,他能輕饒了林峰嗎?”
“也是,現在好些事真的很難說,說黑暗了還真是黑暗……”
“閉上你的烏鴉嘴!”小方立馬打斷了這個腦子有點大條的姐妹,“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
“你這個萬惡的白骨精,人家不也是關心涵涵媽?”
“……”
張琳琳也是眉頭緊鎖,一言不發。在她的印象中,*峰不是那麼衝動的人,雖然功夫很高明。但小峰從來不隨便打架的。吳氏集團的大少爺是什麼身份?小峰怎麼這麼不知輕重了呢?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暴力姐姐也只好等着拘留期滿,到時去接弟弟回來了。
別說只是個刑事拘留。就算是犯了罪,被判了個十年八載的。他也永遠是自己最好最好的弟弟。家的大門永遠爲他敞開,姐姐溫暖的懷抱也永遠爲他敞開。
張琳琳是最疼弟弟的,一想起弟弟在拘留所裡受罪,她就心煩的不得了,可是又無能爲力,只好用失眠來表達對弟弟的惦記。
自打和*峰相處以來,這是陶夢涵過的第一個生日,不能和*峰一起共度美好時光不說。自己心愛的人如今還在監獄裡頭,陶妹妹又哪能高興的起來呢?
幾個好姐妹也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安慰她,只好互相扯點別的,儘量避開與*峰有關的話題。
出了這事兒,陶易澤的心情能好嗎?自己的女兒過生日,乘龍快婿卻進了監獄,這事兒傳出去,你就是讓誰說,他也是巨沒面子啊!但是請柬發出去了,就如同潑出去的水。怎麼也要做出一副笑臉,真誠以待客人們。
如果有人問起,乾脆撒個謊。就說林峰老家出了事,趕回老家了,反正這些客人也不認識林峰的姐姐。
可是就在陶易澤盡所能事地招待客人時,阿盛突然從院子門口跑了進來,一臉深沉地道:“陶總,吳鐵山來了。”
一聽說吳鐵山來了,陶易澤的臉色一變,而且在場的賓客之中瞭解兩者關係的人,也是紛紛側目。都覺得今天的宴會一定要別開生面了。
陶易澤用力抿了下嘴,一臉寒霜地走出了客廳。這時吳鐵山父子正好帶着兩個手下走了過來,在他們的身後。是那輛豪華尊貴的賓利雅緻rl。
“吳鐵山,你們來這裡幹什麼?”陶易澤開門見山,簡練的表達了自己的立場,“這裡很不歡迎你!”
“陶總,你不歡迎吳某這可以理解,可今天是你女兒的生日,應該是個愉快的日子,”吳鐵山絲毫不動怒,帶着很有風度的微笑道,“當官不打送禮人,我們可是帶着生日禮物來的,陶總不會這麼沒有風度吧?”
陶易澤微微冷笑道:“陶某以爲,沒有收到請柬卻貿然造訪,這等突兀無禮的舉動,纔是最沒風度的表現,所以,我建議您趕緊離開,否則我們都不會愉快。”
吳鐵山依舊不動聲色,微眯着眼睛看着陶易澤,淡淡地道:“陶總,你是個明白人,其實我們之間的不愉快,都是因爲孩子們的那點事兒,吳某有時靜心回想,咱們老哥倆還真犯不着跟仇人似的,你說呢?況且商海無涯、沉浮不定,多個朋友總比多個對手要強得多,今天吳某前來造訪,若說是負荊請罪那吳某自認言過其詞,說冰釋前嫌倒是恰如其分,不知道陶總是什麼意思呢?”
吳鐵山這些話說的可真夠毒的,背後被人家下了無數次刀子,場面上卻又來這套。而且在座的一些人,還都或多或少聽說過兩人兒女之間曾經有點交集,既然人家吳鐵山都說了一切不愉快都是因爲孩子,那也就沒什麼大不了的,倘若陶易澤繼續拒絕吳鐵山,那倒真顯得陶易澤心胸太過狹窄,不願意冰釋前嫌了。
可是吳鐵山是什麼人,陶易澤比誰不清楚?除了以往的恩怨,吳鐵山在商業峰會上吃了虧,他兒子又被林峰打掉了兩顆門牙,他今天是來者不善!冰釋前嫌?那不是開國際玩笑嘛!
冰釋前嫌還非要同着這麼多人的面,還非要選擇在這個日子口?倘若兩人心照不宣,那一個電話就能了事!所以,吳鐵山這次有備而來,明擺着是到這兒攪局踢場子的!
他之所以這麼說,不過是先禮後兵,先讓自己在宴會中有個一席之地,而後到時在反戈一擊,讓自己在衆位商友面前顏面盡失罷了!
陶易澤堅持自己的原則,打了個哈哈道:“陶某不覺得跟吳大董事長有什麼過節,所以也用不着冰釋前嫌。咱們都老了,將來是年輕人的天下,孩子們的事也就用不着咱們這些老糟們跟着瞎操心了。所以還請吳董自便,陶某這裡廟太小。容不下您這尊大菩薩。”
陶易澤的回答的確出乎了吳鐵山的預料,這姓陶的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啊!不過在商場打拼這麼多年的吳鐵山,遭拒後並沒有表現出憤怒,而是淡淡一笑道:
“陶總想的太多了,吳某之所以帶着犬子前來,是想跟令千金和您的乘龍快婿說聲對不起,然後再祝令千金生日快樂的,只是讓一個孩子來做這件事。那是對陶總的不尊重,所以吳某才親自帶着他前來,雖然令婿現在還在監獄裡,但這並不代表我們沒有誠意,可陶總既然這麼說,吳某也就不拿熱臉去蹭涼屁股了。”
“哼!”陶易澤冷哼一聲道,“你今天來,無非是想告訴各位商友,我的女婿住進監獄了,不過我想補充的是。我女婿之所以進了監獄,是因爲暴打了你的兒子,對於這件事。我對林峰是相當的支持,別說他只是半個月拘留,就算是蹲上十年八年,他一樣是我陶易澤的好女婿。”
“半個月拘留嗎?哈哈哈哈!陶易澤,你別夢了!”話說到這份上,吳鐵山終於露出了猙獰面目,“把我吳鐵山的兒子暴打致殘,僅僅是半個月的拘留?你太高擡自己了吧?我可以毫不誇張的告訴你,我想讓他什麼時候出來。他就什麼時候出來,如果我不想讓他出來。那這輩子你要想見你的好女婿,只能靠探監了。”
陶易澤臉色大變!他感覺自己的呼吸也有些困難了。因爲吳鐵山自信滿滿的神情告訴了他,這一切都不是對方在吹噓,吳鐵山如果把精力放在這件事上的話,還真有可能讓林峰一輩子出不來!
因爲現在這個社會,多麼震撼感人的事蹟都有,但是無比黑暗的操作也不少存在!既然吳鐵山已經把蓄意傷人致殘說出來,那就可以演化成“重度殘廢”,甚至“越獄”、“襲警”之類的字眼也都可能出來!鬧不好人家給你來個殺了同獄犯人也不是不可能!
“也真是的,陶總幹嘛要得罪吳董呢,得罪不起的呀。”
“應該是因爲陶小姐把吳少給踹了,吳董感到臉上無光吧。”
“哎,老陶這兩年也是夠背的,好不容易有點起色了,還得罪了這麼強的商界大鱷。”
“就是啊,商海難渡,老陶可真不該自己往水裡放暗礁啊。”
“他這個女兒也是的,吳少一表人才,能喜歡上她,那可是……”
“喂,小點聲,這話要是讓老陶聽見……”
“……”
待客大廳內已經有一些人開始竊竊私語了,也有一些人持坐山觀虎鬥的態度。不過還好,倒是沒有人主動出去跟吳鐵山搭訕,畢竟當衆討好吳鐵山既傷害了陶易澤,又會遭到業界人士的恥笑。
不過就目前的勢頭來看,觀衆們內心的那桿秤已經有所傾斜了,別的不多想,倘若因爲參加個生日宴會就得罪了吳鐵山,或者被吳鐵山劃分爲重點關照對象,那就太不值得了。
畢竟吳鐵山是中南商界的一棵始終屹立不倒的大樹,而陶易澤呢,充其量也就相當於一根樹杈而已。商場如戰場,審時度勢、見風使舵可是很重要的。
陶易澤沒想到吳鐵山會在這件事上大做文章,不過這也讓他看出來了,哪怕有一點點瑕疵攥在吳鐵山手裡的話,他也會把那一點瑕疵轉變成大洞,讓你無法填滿的大洞!
“你到底想怎麼樣?!”陶易澤的心有些亂了。
院內的緊張氛圍已經令整個待客大廳安靜下來,只有阿盛,在沒有得到陶易澤的命令之前,依然在大院門口堅守着崗位,不過他的位置雖然沒動,視線卻也掉轉過來,注視着場內的一切。
這時,已經注意到院內情況的陶夢涵、張琳琳等人也都紛紛下了樓,出現在了待客大廳門口。
“吳鵬宇,你有什麼資格來我家?這裡不歡迎你,趕快出去,否則我報警了!”
陶妹妹的心情本來就很糟糕,這會兒又看見吳鵬宇在這裡,她能有好態度纔怪呢。
“夢涵,這麼多天不見了,你還是這麼漂亮,”吳鵬宇雖然還沒有“裝上”新牙齒,但依然彬彬有禮地道,“今天是你的生日,祝你生日快樂,爲了表示我對你和林峰的歉意,特地爲你準備了一份生日禮物,希望你能收下。”
陶妹妹雖然單純,可也不是傻子啊,剛纔她老爸和陶易澤的這番對話,她雖然沒有全聽見,可是隻聽見最後幾句也足夠了。於是她一臉寒霜地道:“你的禮物我可受不起,馬上在我眼前消失,就是你送給我最好的禮物了,謝謝!”
“你這個……”看着身穿一身白色連衣裙、如同公主一般高貴而又清純的陶夢涵,不知怎麼的,吳鵬宇卻怎麼也罵不出“賤//貨”這兩個字了,不經意間,看着那張絕美而又清冷的臉龐,吳鵬宇竟然有一種自慚形穢之感,不過一想到這麼好的女孩將要成爲*峰的懷中之物,他立刻又咬牙切齒地道,“哼,等着吧!老子一定讓那個土包子把牢底坐穿!”
吳鐵山見狀後,也一臉自信而又冰冷地道:“吳某已經說明了此行的目的,既然陶總對我們的誠意如此不屑一顧,我想我們也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鵬宇,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