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絃月帶着琴雙向着下方落了下去,落在在距離弦月城城門不遠處的官道旁邊的樹林之中,然後舉步走出了樹林,順着官道向着弦月城走去。此時兩個人穿的都是普通衣服,倒是也沒有人發現她們兩個一個是弦月王國的女王,一個是拯救了弦月王國的七公主琴雙。
走進弦月城,便感覺到城內的氣氛有些惶然,一路上看到所有的糧店鹽鋪門前都擠滿了搶購的人潮,商人們紛紛以缺貨爲由緊關店門。琴絃月看着這種場景,面沉似水。低聲道:
“雙兒,娘敢說,在這些關門的商人中,有的也許是真的缺貨,有的卻是在囤積居奇。”
琴雙點點頭,琴絃月突然將話頭跳到了琴驚雲身上,低聲道:
“雙兒,我準備將驚雲派到弦月王國和烈日王國的交界處,一個未來的國王,不能夠養在深宮中,他應該去見風雨,見民間疾苦,同時也培養自己的班底。”
“娘,你能夠告訴我你當初將驚雲送到哪裡去了嗎?”
“帝都學院。”
“帝都學院?那裡不是都要考覈才能夠進去嗎?而且起步也很高。”
“也不全是!”琴絃月低聲道:“每個國王有着一個名額,可以送任何人進入帝國學院。”
“哦!”
琴雙點點頭,心中放心不少,看來自己這位孃親對琴驚雲真是很好,將王國唯一的一個名額秘密給了驚雲。
“砰……”
前面猛然傳來了木門被砸碎的聲音,隨即就是一陣喧譁聲,琴雙和琴絃月舉目望去,便見到一羣激動的百姓砸開了一家糧鋪的大門,然後這些百姓就衝了進去,哄搶裡面的糧食。
琴雙看着站在一旁一動不動的琴絃月,低聲道:“你不管?”
琴絃月臉色鐵青,卻依舊一動不動。琴雙望着不斷哄搶的百姓,低聲道:
“一旦這種個別的哄搶蔓延成大規模,就變成了騷亂。”
琴絃月淡淡地說道:“如果每一件事情都要我親自管,那還要王都那些官員幹什麼?”
她的話音未落,便看到城衛軍如狼似虎地奔馳而來,很快就將局勢鎮壓,琴絃月陰沉着臉轉身就走,琴雙搖了搖頭,感慨了一聲,做一個女王也不容易,便跟在了身後。
路過七公主府的時候,琴雙頓住了腳步道:“我回去了,讓驚雲來見我。”
琴絃月輕輕點頭,琴雙轉身向着自己的府門走去。琴絃月望着琴雙的背影輕輕嘆息了一聲,舉步向着王宮走去。
琴雙站在自己府中的大門前,望着緊閉的大門,能夠感覺到從府中彌散着一種蕭索的氣息。輕移蓮步,走上臺階,抓起門環輕輕敲擊了三下。
門內響起了腳步聲,角門被打開,從裡面走出了一個老蒼頭,琴雙神色微楞,這個老蒼頭她並不認識。但是那個老蒼頭的眼睛卻是一亮,朝着琴雙施禮道:
“公主殿下,您回來了。”
“你是?”
“我是陛下派來給公主殿下守門的。”那個老蒼頭恭敬地說道。
“什麼時候的事兒?”
“在柳伯然帶回來您的消息之後。”說到這裡,那個老蒼頭深深地彎下腰道:
“多謝公主殿下拯救了王國。”
琴雙伸手去扶,神色就是一動道:“您是什麼修爲?”
“武師後期巔峰。”那老者依舊堅持將這一禮施完,這才直起了腰,恭敬地回道。
琴雙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道:“像你這樣的人,母王派來了多少?”
“兩個。”那個老蒼頭道:“都是武師後期巔峰,我在前面守門,另一個在後面做園丁。公主殿下放心,從我們兩個離開王宮的那一刻起,就是您的人了。生爲您的人,死爲你的鬼。除非您再把我們送給別人。”
“你們……都是武師後期巔峰,在王國也是僅次於母王和護國王兩個武王,何必……”
“我們和王國那些武師不同。”那個老蒼頭的臉上現出了驕傲的光輝:“我們不屬於王國,我們只屬於琴家,是琴家的私人組織,一生只保護琴家人。”
琴雙心中立刻明白了,這應該是每屆琴家族長掌握了一股力量,這股力量平時不顯露於人前,只是暗中保護琴家的人,當然是那種值得保護琴家的人。琴雙相信,如果沒有自己的橫空出世,烈日王國最終滅掉了弦月王國,這些人就會保護着琴家弟子弟子撤離弦月城,隱姓埋名,以待來日復國。
而且她也相信這些人的操守,他們兩個人從進入自己府中那一刻起,就與琴絃月無關,只是效忠與自己。只要自己不做傷害琴家的事情,就是讓他們去死,他們都會義無反顧。
琴雙點點頭,剛想要舉步進門,卻被老蒼頭攔住道:
“還請公主殿下稍等。”
然後便退回了角門,將角門關上,隨後便見到大門隆隆打開,那老蒼頭再次躬身道:
“恭迎七公主殿下回府。”
琴雙點點頭,舉步走進了大門,身後那老蒼頭又將大門隆隆關上。這一幕被幾個路過七公主府大門前的百姓見到。
很快,七公主回國的消息就傳遍了弦月城的大街小巷。
七公主府中。
琴雙順着青石路向着裡面走去,入目之處,一切打理得都十分乾淨,一看就是每日都在打掃,而且打掃得十分認真。琴雙輕聲道:
“老丈怎麼稱呼?”
“回公主殿下,老朽琴深。”
“你是琴家人?”
“當然,我們都是琴家人。”
琴雙自然是知道琴深口中的“我們”是指他們那個秘密組織。心中不僅感嘆,哪怕是一個小小的弦月王國也不簡單。
“府中還有什麼人?”
“除了原來的那些丫鬟和家丁之外,就只剩下了琴英和琴雲霞。”
“它們在哪兒?”
“琴英依舊是公主府的大管家,雲霞每日都在打掃公主的閨房。她總說公主明天就會回來,只是她已經等了很多個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