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來到澡堂後,楚恆陪着竇老道跟岑豪在水池子裡泡了一會,又叫來一個搓澡師傅給這師徒倆好好搓了一遍澡,接着就領二人上了二樓,修修腳,喝點茶水,看了場電影,然後三人又在二樓休息大廳吃了一頓飯,喝了頓酒。
算是給安排的明明白白,賓主盡歡。
就這樣一直到差不多兩點鐘的時候,楚恆才留下岑豪跟着師父在大廳休息,自己則帶着上午拍攝的交卷去了外交部,找洗相室的人把證件照片洗了出來,隨即送到了孟大佬的辦公室,並將加了個人的事情跟他講了下。
對此,孟華智也沒多問,反正一頭羊也是趕,兩頭羊也是放,當即就點頭同意了。
不過他倒是對楚恆的易容技術挺好奇。
早就在楚恆上次回來時,就聽人講過這小子會易容的孟華智拿着他交上來的四份相片仔細端詳了下,想要從中找出一點楚恆的影子,可卻愣是沒發現一個跟那廝的模樣有點相像的。
最後無法,他只能滿臉好奇的對楚恆問道:“到底哪個是你?”
“就這個。”楚恆隨手在一張照片上點了點。
“這個?”
孟華智拿着照片仔細跟他對照了好一會,才終於在眼睛上找到了一點相似之處,不由嘖嘖稱奇:“你小子有點本事啊,要不是你告訴我,我都沒看出來!”
“嗐,也就那麼回事吧。”
楚恆嘴角微微上翹,有些得意的笑了笑,隨即拍拍屁股起身:“得,不跟您聊了,我還有點旁的事,先走了。”
“去吧。”孟華智頭也不擡的揮揮手,目光仍舊在盯着那幾張相片瞧,好似很感興趣。
楚恆轉頭從辦公室裡離開,一路順着快步樓梯下樓,驅車從外交部大院裡出來,向着板廠衚衕的方向駛去。
半路上,他在一個電話攤前停了下車,給傻柱打了個電話,讓他抓緊來自家一趟,想問問他有沒有什麼給婁曉娥帶的。
隨後楚恆便驅車一路疾馳,回了板廠衚衕。
到家後,他哄了會兒孩子,約莫四點多的時候,傻柱就騎着自行車跑過來了。
楚恆電話裡也沒說要幹什麼,只是說十萬火急,讓他抓緊過來,他收到廠裡傳來的消息時,想的還挺多,還以爲聾老太太怎麼的了呢,一路火急火燎的往這邊趕。
畢竟,聾老太太也九十多了,說不定哪天一覺睡過去就醒不過來了,他已經無數次想象過這一天的到來了。
不過等他進院一瞧,老太太姐倆正有說有笑的坐在院裡的石凳上看着楚恆領孩子玩兒呢,看那精神頭可不像是有什麼事情的人。
這讓他頓時舒了口氣,隨即擡手抹了把額頭上的細汗,跨步走進後院,一把抱起正在踢皮球的虎妞,大笑道:“哈哈,想沒想舅舅啊,虎妞!”
“想!”
虎妞在他懷裡咯咯笑着,並嘟着嘴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嘿,沒拍疼你。”傻柱登時眉開眼笑。
“來了,柱子哥。”楚恆這時笑麼呵的走上前來。
“唉。”傻柱應了聲就忙問道:“你電話裡說有急茬,到底什麼事啊?”
“這個等會兒再說,您先跟老太太她們說兩句,完了咱倆進屋說去。”楚恆指了指書房。
“神神秘秘的,準沒好事!”傻柱審視了他一眼,又蹲下身子抱起搖搖晃晃走過來的楚哲成,稀罕的親了口這個大胖小子,便抱着倆孩子來到聾老太太姐倆跟前,跟她們說了幾句話,問候了一番,才放下孩子跟楚恆去了書房。
進屋都還沒等門關上,傻柱就對他責怪道:“我說你小子也真成,也不說明白什麼事,這傢伙給我急的,自行車都快蹬冒煙了!”
“呵,我要真在電話裡說了什麼事,回頭你都得罵我缺心眼。”楚恆笑吟吟的關上門,拉着他來到屋裡的圈椅前坐下,才斜睨着他,不緊不慢的道:“是這麼回事,我這兩天要去港島一趟,我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麼要給婁曉娥帶的,您說這種事我能在電話裡講嗎?”
“哎呦,這可不能,你小子要是真講了,回頭全場都得知道,到時候你嫂子都得炸窩!”傻柱頓時一個激靈,心裡的那點氣兒也瞬間消了,連忙一臉堆笑的拱拱手:“對不住了,兄弟,哥哥我錯怪你了。”
“快別弄這個景了,我犯得着跟你一傻啦吧唧的傢伙生氣嗎?”楚恆白了他一眼道:“你趕緊想想,有沒有什麼要帶的,我下月五號就走。”
“別急,別急,你先容我想想,你這太突然了,我之前也沒想過這事兒啊。”傻柱撓撓頭,冥思苦想了一會兒後,纔對楚恆徵詢道:“誒,你說我給她買身兒衣裳成不?”
“可拉倒吧!”楚恆撇嘴道:“港島那頭的衣服樣式可比這邊的好看多了,人家能看得上你送的嗎?還有我提醒您一下,婁曉娥現在可是款婆,綾羅綢緞,山珍海味的人什麼都不缺,所以我覺得你還是送點有新意的比較好。”
“也是。”
傻柱凝眉想了想,忽的眼睛一亮:“有了!”
“什麼啊?”楚恆好奇問道。
“她愛吃我做的排叉兒,跟炒鹽豆,等會我就在你這弄點,到時候你給她帶去不就完了嘛,怎麼樣?這個有新意吧?”傻柱笑道。
“這個倒是成。”楚恆讚許的點點頭。
“那就這麼定了。”
說着,傻柱站起身,走向書案。
“誒?嘛去啊?您不要做排叉兒跟炒鹽豆嗎?”楚恆詫異問道。
“那個不急,我先寫封信。”傻柱一屁股坐下來,拿起桌上的信紙跟鋼筆,就開始書寫。
楚恆悄悄湊過去,瞟了信紙一眼,不由咧了咧嘴,隨即丫這個自己還一屁股瘡的貨就開始叭叭給人上起課來:“咦!還曉娥,惡不噁心啊你?別忘了您現在可是有婦之夫,人家也是有婦之夫,你得注意言辭,也注意態度,要不我可就成了拉皮條的了!”
“滾滾滾!出去,趕緊給我出去!”傻柱老臉一紅,當即惱羞成怒,起身把楚恆給轟了出去。
“嘁,你以爲你不讓我看,我就看不着了?”楚恆冷笑着瞪了眼緊閉的房門,轉身走向還在院裡玩球的倆孩子。
“恆子。”
正巧楊桂芝這時從前院走了過來,對他問道:“柱子晚飯是不是在這吃啊?要不要多弄幾個菜?”
“在這吃,您弄倆下酒菜吧,我倆晚上喝點。”楚恆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