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他极近,两人温热的呼吸绞缠在一起,忽然有些暧昧。
九歌是个粗神经的,并未察觉到,安逸斐目光闪闪,也没有提醒。
忽然他视线胶着在她唇上,虽然有遮挡痕迹,但是那明显是被咬破的痕迹。
南宫吻她了,还很激烈。
不知为何,安逸斐心里有些不舒服,手下意识的抬起想要触碰。
安逸斐怪异的视线让九歌有些不大自在,坐回原处,下意识的摸了摸唇,被咬破的伤口还有些痛。
他应该是发现了。
正当九歌尴尬不知说什么的时候,安逸斐声音传来,低低的,哑哑的,带着一丝说不清的暧昧。
“当真想看?”
九歌脸红了红,安逸斐躺在躺椅之上,眼睛半眯着,看着有些迷离,厚薄适中的唇微微上挑,勾起一个邪气四溢的笑。
明明是一张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脸,看着却有着让人惊心动魄的魅力。
他说美人在骨不在皮,他当真是有一身美人骨。
不管外表如何平凡,那一身风流气韵,落拓雅致足以让他风华绝代。
九歌忽的转了视线,咳了一声,“也不是那么想看。”
安逸斐笑了,那一丝的邪气端的是风流无比,“可是我想给你看。”
“能不看吗?”
“不能。”
九歌一副赴死模样,“那就看吧!”
安逸斐忽然大笑起来,“这世上有多少人想看我一眼真容而不得,你却得了便宜还卖乖!”
安逸斐是个很矛盾的人,他满身优雅华贵天成,当是生在云端俯视众生之人。
可是那优雅中又带着些风流之意,落拓不羁,仿若江湖浪子,浪迹于尘世之间。
他说他是画师,游走于天下美景之间,赏遍美景吃遍美食,是他的人生目标。
可他的身份当真只是一名画师,当真能如此悠闲自在的过完一生么?
那刺客呢?
“其实这个乖,我不想卖的。”
安逸斐慢慢揭开了面具,“晚了。”
他的真容完整的展现在九歌面前,她彻底愣住。
南宫寒号称云浅国第一美男,他的确长的极是俊美,九歌还未曾见过在容貌上能和他相较之人。
即便是冷疏狂,五官精致妩媚,可是比起南宫寒还是差了一截。
可是,眼前出现了一个。
两人是不同的俊美,南宫寒的俊美来的霸道猛烈,像是一刀一刀刻在脑海中,不能忘。
而安逸斐的俊美,温和如流水,缓缓沁入心田,回味无穷。
一身冰蓝色长袍,悠闲雅致的散散躺在躺椅之上,修长如玉的手懒懒托着下巴,含笑凝睇着她。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九歌脑中心中只充斥着这一句话。
他五官精致完美到极点,却无半丝女气,当真是眉眼如画,好一个雅致无双仿若画中人的翩翩浊世佳公子!
他扑哧一笑,“看傻了?”
他起身,勾起九歌下巴,“在下年方二八,家世清白,不知小娘子可愿下嫁?”
九歌红着脸躲开他的手,“你果然还是适合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
他安静时,优雅华贵
,让人不敢侵犯,玩笑时添了些许风流肆意落拓不羁,却也别有风情。
“端着高高在上么?”安逸斐坐直了身体,收了戏谑的笑容,唇角仅仅是微勾,一双眸似笑非笑。
端的是优雅如玉,如端坐云端的华贵公子,不可侵犯。
这样的他让九歌有些拘谨,“算了,你还是做一个探扇浅笑的风流公子吧,这样还顺眼些。”
安逸斐不知从哪摸出一把扇子,啪的一声打开,摇了一摇,顿时华贵的公子走下云端,嬉笑人间。
“如此,小娘子可愿下嫁了?”
九歌啐道:“快要奔三的人了吧,还二八年华,我都替你脸红!”
安逸斐顿时幽怨无比,“小娘子是嫌在下老了,好伤心。”
美男凝眉也还是美的,却无端让人舍不得,脸赞果然占便宜。
九歌想起自己那副尊荣,顿时就有些心塞了。
夺了他的扇,啪的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别装了,幽怨可不适合你!”
安逸斐更加幽怨了,“在下如此美貌,小公子也狠得下心下手。”
“得,你还玩上瘾了!”九歌站了起来,“不和你废话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果然得到就不珍惜了,古人诚不欺我也。”安逸斐扯了九歌衣袖,“别走,即便你再狠心,人家也有礼物要送你。”
九歌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人可真是够够了!
看到九歌打冷颤,安逸斐叹了一口气,收了幽怨模样。
“我说真的,我都要走了,你都没有不舍得么?”
“说得好像你马上就要去阎王殿报道,再也见不到似的。”
安逸斐怔了怔,“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我期待下次再见时!”
九歌果然没有情趣,伸手,“礼物。”
安逸斐一脸被打败模样,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送你玩吧!”
九歌接过,入手温暖细腻,雕工极其精致,一匹麒麟栩栩如生。
她笑了,“玉质不错,哪天混不下去当了,也值不少银子。”
“当了可不要后悔。”
“有什么好后悔的。”
“这块玉在天下每家御轩当铺皆可以提取银票一千两,你确定要当?”
九歌愣了愣,“这么值钱?”
“你以为呢?”
九歌一把把玉佩塞到怀里,“那可要小心保管。”
安逸斐笑了,她没有说还,这才是他认识的梦九歌,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嘿,顺便说一句,遇到什么困难需要我帮忙,尽管让人传话!”
安逸斐大方,九歌也真正把他当做了朋友。
毕竟他们也只是见了三面而已,他却能将这么重要的玉佩送出。
有些人不需要时间的验证,只需要一眼,就能感觉到他就是可信赖的朋友。
安逸斐笑了温暖,“好。”
九歌想了想又说道:“友情提醒一句,我医术不错,尤其擅长解各种难解之毒!”
安逸斐眸子一闪,“好,我知道了。”
九歌摆摆手准备走,“尽量不要找我,我可不希望看到你躺在床上命悬一线,要知道命悬一线的病人很难救的!”
“好,我尽量。”又
扯了九歌衣袖,“别急着走,还有礼物!”
“还有?”九歌吃了一惊,“再是玉佩什么的,我可不要了!”
“贪心的家伙!”安逸斐弹了她的脑门一下,“想要也没有了!”
他走到书桌旁,将一副卷起的画轴取出,“我毕竟是一个画师,连一幅画也不送,岂不是说不过去?”
九歌慢慢打开画卷,映入眼帘的是一轮刚刚升起的骄阳,似火,照耀着大地。
一个小小的背影于山峰之巅,骄阳之前,欢呼雀跃,是她。
她身后,一冰蓝色长袍男子,背手而立,风吹不动,凝视前方,是他。
全图没有任何字迹,只在左下方盖了他的印章。
安逸斐。
九歌看了好一会,才感叹道:“好美。”
“你喜欢就好。”
“我终于相信了你是一个画师。”九歌小心的卷了画,抱在怀中。
“我还能骗你不成?”
九歌嘿嘿一笑,“你有名吗?画值钱吗?”
安逸斐瞪眼,“你敢把这幅画卖了试试。”
“我就是这么一问。”九歌立刻端正态度,“有你给的玉佩,还有。”
她顿了顿,还有南宫寒欠她的五百万两银票,“我怎么可能会缺钱?”
安逸斐装作没有听到她的停顿,只是不耐烦的挥手,“赶紧走吧,看着你都头疼!”
九歌抱着画卷挥手离开,“走了,有机会再见!”
瞧着九歌头也不回大步离去,安逸斐小声嘟囔了一声,“可真是没良心的。”
一阵悉率声响起,他背后出现一个黑色身影,“主子?”
安逸斐站在窗边,看着九歌身影没入人群中,很快消失不见,叹了口气。
“走吧,再不走,南宫那家伙要发飙了。”
黑衣人默默吐槽,如果有人这么勾引他妻子,他也发飙。
安逸斐瞥了他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黑衣人脸色不变,“主子知道就好。”
安逸斐无奈,“你能不能不冷着一张脸讲冷笑话?”
“属下说的是心里话。”
“你在告诉我你就是一个冷笑话吗?”
黑衣人嘴角终于忍不住抽了抽,有这么一个主子,他也很无语的好吗?
九歌抱着画卷心情不错的回到王府,只是一踏进王府好心情顿时就坏了许多。
南宫寒果然是个让人极讨厌的。
尤其是当她回到院子看到依旧跪着的三人,心情更差了一些,“打算在这跪一辈子了?”
“只求主子原谅。”何静开口,声音有点弱。
听到主子九歌心塞,她才不要和南宫府里任何人扯上任何关系!
“我不会要你们。”九歌说完又看着冷冷跪着的冷疏狂,“你也趁早回你主子身边去,别跪在这碍眼!”
三人没说话,固执的跪着。
九歌举步走人,爱跪就跪着吧!
她将画卷小心的放在书桌上,想起南宫寒有时会来这里,鬼使神差不想他看到这幅画。
找了个箱子放了进去,又盖好锁上,将钥匙放在怀里才觉得安心些。
她出了屋门,问道,“南宫寒回来了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