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
实验室前的走道上，六个士兵正在巡逻，巡逻队长透过防弹玻璃窗确认监禁在里面的博士没有溜号。他不信任影子摩西的那些所谓搞脑力劳动的家伙。他们总是喜欢捉弄他们的“奴隶们”或者刨根问底。当猎狐犬的取得这里的控制权以后，这位小队长终于感到了内心的满足，因为这次轮到这些科学家们吃苦头了。
“中士，为什么要我们这么多人看着这个家伙？”
“头儿希望我们看好这个‘好’科学家，他不希望这家伙出什么事。头儿需要他，貌似他很重要。不过我可不这么认为，在我的字典里，一个好的宅男就只有是死了的。”
这番话引得所有人都大笑起来。一个士兵打开咖啡机，开始给每一个成员冲上一杯。
“那么头儿有说刚才的停电是怎么回事吗？还有那阵爆炸。”
中士确认了一下通信器：“他说我们不必去在意这些，只要保持队形，别散开了。也许现在不是喝咖啡的时候也说不定。”
中士刚说完这些话，一个士兵就打翻了杯子，把咖啡洒了一地。
“蠢货！”中士咒骂道。
“不……不是我洒的。有人……有人把它从我的手里打了下来。”
“别胡扯了，我明明看见你洒……”
一个阴影窜过过道。不，那不是阴影，那就像一片破例上的污迹，这片污迹一闪而过。
“什么东西！”
“哪儿？”
“那儿，快看！”
所有人朝着中士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我什么也没看见，中士。”
小队长环视整个房间，他在那儿！“看，蠢货！那边！”
“头儿，我想你是看促……”他还没把口里的话说完，他面罩的顶部就被一记斜劈齐刷刷地斩落。他的头骨和大脑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一下子砍了下来。这个可怜的家伙脚一弯，倒在他那另一半血淋淋的脑袋边上。
“上帝啊！”
“怎么回事？！”
“小心！”
“朝移动的东西开火！”
他们开始在走廊里肆意的射击，整个过道布满了弹孔，但是他们什么也没有命中。
一阵嗖嗖的剑风在房间里呼啸，这把看不见的长刀划破空气，所到之处血肉飞溅，惨叫声不绝于耳。
走道之外，Snake听到三级安全门另一侧传来的争斗声、枪声、痛苦的惨叫和倒地声……
里面怎么回事？
他迅速地刷了一下PAN卡，门打开了。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幅血腥的画面，他几乎没有办法数清到底有多少人死在这里，因为整个走廊都被鲜血与残肢所布满。他曾经见过很多惨烈的场面，但这等的境况几乎让他的胆汁上涌。
一个双臂都被斩下的家伙还有一丝生气，但胸口的刺伤使得他的鲜血不断喷涌而出，呼吸也变得异常艰难。Snake半跪在他身边：“谁干的？”
那个士兵一边咳嗽一边低语道：“鬼……那是一个……幽灵。”
说完他便咽了气。
Snake站起来，跨过满地的尸骸，走向实验室。透过玻璃窗他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子背倚着墙瘫坐在地上，他带着眼睛，留着长长的头发，身体瘦削。他的身子不住地颤抖，看上去就快吓得尿裤子了。
Hal Emmerich博士双眼充满惊恐地瞪着某个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Snake在门前划了划PAN卡，但是门没有开，他需要一张四级的卡来开锁。Snake咒骂了一句，走到离他最近的一具尸体身边。虽然搜索这样一具尸体是件很令人不爽的事，但是他还是找到了他想要的——四级PAN卡。
他用卡片划开了门，只看见博士对着面前的空气哀诉着，眼泪顺着面颊滚落。然而Snake什么也看不见。
等等，在那儿！
显然，站在博士面前的是那个机械忍者。在他挥舞着长刀的时候，他的隐形迷彩时隐时现。
“不！不要杀我！”博士大喊着，他的裤子也渐渐地被濡湿。
“我的朋友在哪里？告诉我他现在在哪，不然你就会和外面那群蠢货的下场一样。”
“对……对不起。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求求你，不要杀我！”
“不许动！”Snake举起SOCOM。忍者缓缓地装过身来，将面具上的感应器对准他。
“放下武器，离这个小子远点。”
即使面罩将他的整张脸都遮住了，但是Snake还是能够感觉到这个家伙在笑。
“很好，我一直在等你。”他发出一阵金属质感的电子音。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忍者并没有放下手中的武士刀，相反的，他将长刀举到胸前，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着准备。“既非敌人也非友人，我从另一个世界回来，那儿从不需要这些界定。”
Snake斜眼看着这个忍者，他觉得这家伙有一点熟悉，不论是从他的语言还是他的自持。但是，他到底是谁？
“我踏平了所有的阻碍，现在我面前已是一片坦途，我们终于可以痛痛快快地一决生死。”
Snake无从选择，他扣下SOCOM的扳机，但是忍者用刀刃将子弹弹开了。
“太可悲了，用这种东西丢尽了你作为战士的荣耀。”
“那你想要什么？”
“我等这一刻等了太久了。现在让我好好享受这样的时刻吧！”
Emmerich博士颤抖着瞪着眼前这两个角斗士：“这……这群家伙怎……怎么回事？这……这不是动画片里的景象吗？”
忍者继续说着令人不明所以的话：“我从另一个世界来与你交手。”
“你为了什么？复仇？”
“复仇这种小事对我来说不值一提。与你一决生死……只有这样我的灵魂才能找到归宿。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当然，这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
那个工程师再也受不了了，他看准一个空当，爬了起来，然后像一个疯子般尖叫着跑进了紧邻实验室的一个灭菌室。他重重地关上门，锁上门锁，然后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两人的战斗。
“哈，不错。让他在坐席上好好欣赏这场战斗吧。”
Snake吼道：“这家伙是我的，你最好现在开始别打他的主意，不然我要你好看！”
“对。就是这样的感觉！让我感受它，让我重新感受活着的感觉吧！”
一边说着，这个身着强化骨骼的家伙向前迈了一步，然后就消失了。Snake向前连开数枪，但是都只听到子弹被忍者刀打落的声音。
忍者突然显现在离Snake所以为的位置几尺远的地方。“枪械对我没有任何作用！你就不会长进些吗？”
“显然没有。”Snake连射数枪，将一个弹匣打空。然而忍者的动作就像是放到十倍速的电影人物一般，没有一发子弹沾到他一点。
忍者扔下长刀：“不要浪费时间了！让我们像真正的战士那样战斗，赤手空拳！这才是战斗的真谛，只有蠢材才会去将他们的生命托付给那些破铜烂铁。”
Snake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手枪插回了枪袋：“奉陪到底。”他摆好格斗的准备式，将注意力全部集中。正如Miller教官常说的：专注于你面前的任务，在开始之前预见你的胜利。
战斗开始了。
忍者一个二段跳踢将Snake重重地踢倒在地。虽然有些晕眩，但是Snake还是就地一个翻滚，以闪避开忍者的第二次攻击。忍者这一脚踢空给了Snake站起身子躲避下一次进攻的空档。
肉搏战斗是需要计策的。
这是Miller教官的另一个教导，进攻的确是在搏斗中取胜所必需的，但是真正让你能在一场搏斗中获胜的是防守。Snake继续纵容着对手的攻击，好让自己能够研究他的套路。即使是肉搏也需要做到有虚有实，假如你能预见到对手的下一个动作，你就能躲避并且施以还击。
忍者再一次使出二段跳，然后落向Snake。然而Snake闪躲开了，忍者击中了一台电控器，重重的冲击所产生的电火花闪亮了整个房间。他注意到，在两次跳跃之间忍者都会有一个短暂的停顿。他于是纵身跃开，等着忍者故技重施。这次，Snake把握住了这个转瞬即逝的片刻，跃到忍者的身旁，用一记连环拳加上一脚侧踢狠狠地给与反击。忍者突然间惊恐和晕眩地退后了几步。Snake不想给对手任何喘息的机会，冲上前去又使出了他招牌式的连环拳，忍者被打飞出去，落在了一张工作台上，将原本在那儿的一台显示器撞落在地。
“对，就是这样的痛苦！我渴望这种感觉！”忍者叫喊道。
这家伙疯了！
忍者滚下桌子，以一个蹲伏的姿势落在地上，然后像一只蝗虫一般向前急窜，与Snake撞了个满怀。极大的冲击力使得两人一同弹飞起来，又在两秒之后落回地面。两人落在另一台电控器上，然后滚落在地，厮打在了一起。Snake狠狠地朝着忍者戴着面具的脸上打了一拳，他的指节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痛苦。
“对！再狠点！”忍者再次叫道，“越狠越好！”他翻转身子将Snake按在地上，然而Snake抓住这次机会使出一记古老的柔道招式，他抓住忍者的双臂，将脚蹬在他的胸口上作为支点，利用他的重量将他反蹬出去。忍者撞在墙壁上，碰撞震动了整个房间。
Snake站了起来，趁着忍者还没有爬起来，又连着重踹了他的头部两脚。忍者被这一阵猛击打的晕眩不堪。正当Snake准备故技重施的时候，忍者一把握住他的脚踝，用劲一拧，将Snake硬生生地在空中打了个转，接着重重地摔在地上。
“我记得那一招，Snake。我感觉到了。”忍者站了起来，“你想起来了吗？这种战斗的感觉？”
Snake甩开眼前飞旋的金星，抬头看着他。
“你是不是想起我来了，Snake？”
突然间，Snake记忆深处的某些片断开始渐渐浮现，这个忍者的姿势，他说话的方式，还有他称呼Snake的方式……
不！这不可能！
“你！”Snake喊道，“你已经死了！在桑给巴尔国！”
这番话似乎让忍者困惑不堪：“死了？桑给巴尔国？我……没有……”
突然间忍者又开始失控般地颤抖，他的强化骨骼外衣闪出火花，同时发出放电般的噪音。忍者痛苦地尖叫着抱住他的头颅，跪倒在地。
就想之前发生在他身上的一样。
“怎么回事”Snake叫道。
忍者尖声叫道：“那种药！”
“别再来一次了！”Snake低声嘀咕。
忍者的外衣周围突然迸发出一片能量场，将他裹在一个光亮的球体中央。Snake退了几步，用手臂遮住双眼。这一幕就好像忍者被自己的隐身装甲的短路所产生的高热所炙烤着。
“我……控制不了……我自己！”他尖叫道。
这是Snake终于能够确认这个忍者的身份。再不用怀疑了！
“上帝啊！他是Gray Fox。”他低声喃喃。
一会儿之后，能量场渐渐消失，只留下一个浑身伤痕累累的身躯伏在地上，仅用他的手和膝盖勉强支撑，在那儿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你还好吧？”Snake问道。他慢慢接近忍者，但是忍者去发出一阵撕心裂肺般地惨叫。他双拳击地，跃起身来，然后冲向实验室的大门。他启动了隐形迷彩，瞬间消失在Snake的眼前。一秒钟后，大门被打了开来，接着又被重重关上。
这个受尽折磨得灵魂在一次消失不见。
Emmerich博士在灭菌室里喊道：“结束了吗？”
“我不能相信，”Snake自言自语道，“Gray Fox……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