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林月动雪满空 野草蔓幽共惆怅（3）
“我还以为不会有谁看得出我对她的感情呢，谢谢你了。”瑟拉娜勉强笑了。小狼温和地对她微笑，伸手指向庭院中心的一台奇怪的器物，问道：“那是什么？”
瑟拉娜说道：“那是我母亲制作的月冕仪，她喜欢观测天文。”
小狼动容道：“令堂真是博学多才啊，你知道它怎么用吗？”
“当然知道，不过，不过……”瑟拉娜走近月冕仪，指着地面说道：“这里本来一共有十二个不同的纹饰，代表十二个月，可是现在有三个不见了，莫非是被父亲砸了吗？”
“好了，既然你母亲不在，我们还是赶紧走吧。”小狼提议道，瑟拉娜恳求道：“我想要再待上一会儿，这里曾经是我和母亲玩游戏的地方啊。”
眼见她惆怅地看着四周，小狼理解地点头，漫不经心地在这个荒废的花园里走动，忽然看到在角落里有三个东西在闪光，好奇捡起来，这些东西光亮如镜子，有精致的花纹，跟月冕仪边上摆放的纹饰非常相似，便拿着它们走回来，逐个放进地上的凹槽里。
瑟拉娜注视着小狼的动作，叹息道：“你找到它们了，很好，我想一定是母亲将它们藏在草丛里，但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话声刚落，随着最后一个纹饰被放下，月冕仪转动起来，将两人吓了一跳，地面也打开了，露出一段楼梯来，瑟拉娜欢呼道：“母亲真是聪明，我们进去看看吧，”她用崇拜的目光看着小狼，说道：“你也很了不起，是怎么想到这个方法的？”
小狼尴尬地说道：“这是巧合，我只是认为，它们应该被放回到原来的地方，根本没有想到会这样。”
“你很老实，”瑟拉娜一呆之后由衷地赞道，“我觉得你更可爱了。”
小狼愣住了，没想到这样也能讨得瑟拉娜的欢心。
小狼一边走下幽深的楼梯，一边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我从未来过这里，我也不知道它通向哪里，”瑟拉娜答道，“可是我总觉得，我距离母亲又近了一步，你一定会同意吧。”
小狼点点头，这里的确是个藏人的好地方，“你父亲显然没有发现月冕仪隐藏的秘密，令堂真是个有心计的人，这也说明他们之间互不信任已经很长时间了。”
瑟拉娜难过地停下脚步，小狼赶紧安慰道：“别在意，这种事情很多家庭都有，况且并不是你的错。”
两人走到楼梯的尽头，眼前是一条阴暗的通道，两旁摆着不少家具，包括好几个书柜，但上面的书俱已腐朽，地面上无数灰尘随着两人的脚步扬起，小狼举着弓箭小心翼翼地前进，穿过一个个废弃的房间，但是一直没有再遇上骷髅，瑟拉娜忍不住说道：“我认为母亲可能不会在这里，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真是精致啊，”小狼的目光停留在通道两边的怪兽石雕上，那栩栩如生的形态着实令人赞叹，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母亲设计这条通道究竟有什么用途……”
小狼的语声顿住了，只道是自己眼花，那两尊石雕突然动了起来，摇头摆尾，将狰狞的面孔转了过来，它们像人类一样两脚直立，背上展开双翼，两只前肢各有三根尖锐的爪子，张开的大嘴中长牙寒光闪闪，即便是在噩梦中，小狼也未曾见过比它们更恐怖的怪物，不由得吓了一大跳。
瑟拉娜却很镇定，而且动作异常迅速，她立即冲上前，抬起手发出一道强烈的闪电，只听得一阵石头碎裂声，眼前粉尘弥漫，张弓搭箭的小狼几乎什么也看不见了，瑟拉娜轻笑着走回来，得意洋洋地说道：“你瞧，我的闪电术不赖吧……”
又是一声大吼，一张大嘴从烟尘中探出，往她的脖子咬去，小狼毫不迟疑地松开弓弦，乌木箭擦过瑟拉娜的脸颊，将她身后的怪兽击成碎片。
虽说是侥幸逃过一劫，瑟拉娜却完全没有害怕，她眼珠一转，轻笑道：“哎呀，我还以为那两只家伙都被我打败了呢，幸好有你在。”
小狼啼笑皆非地说道：“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一点也不害怕。但它们不是石像么，为何会活过来呢？”
瑟拉娜笑嘻嘻地说道：“我怎会害怕呢，这东西我再也熟悉不过了，它们叫石像鬼，是一种法术而已，它们的确是石像，平时充当摆设，有敌人靠近时可就是非常有用的卫兵。”
小狼有点生气了，说道：“既然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提醒我呢？”
“你不会怪我吧，我忘了这里是属于母亲的地方，就连我也被当成入侵者了，”瑟拉娜不安地问道，“好了好了，是我不对，那我就偷偷告诉你吧，城堡面前的大桥上不是有很多石像么，它们也都是机关，同样出自我母亲之手。”
“机关？”小狼惊讶地问道，瑟拉娜说道：“不如说是一种召唤法术吧，我告诉过你我母亲是个死灵法师么，这些只不过是她的本领之一罢了。”
小狼立即忘记了心中的不快，带着几分激动说道：“我能理解在城堡的大门前设置机关的必要，但这里已经非常隐蔽了，她依然不放心，我猜前面也许有对于她来说非常重要的东西，否则不用层层设防，倒是很值得我们去找一下，也许就是上古卷轴呢，甚至她也可能就在这里。”
瑟拉娜的眼睛亮了，说道：“你这样想吗，我本来不抱任何希望了的，真想立即见到她。”
通道的尽头是一道木门，小狼推开了它，走进一个宽敞的石室，这里是瓦奇哈城堡的一个塔楼，有一个观景的阳台，能见到一望无垠的大海，在阴暗血腥的城堡里摸索了大半天，突然见到阳光和海水，沐浴在柔和海风之中的小狼感觉神清气爽，心中的舒畅难以言喻。
瑟拉娜走来走去，激动地说道：“我敢肯定，这里一定是母亲的书房，我从来不知道她有这样的一个秘密书房，她竟然从来不让我知道，可是看情形她一定很久没来过了。”
小狼不做声，眼见桌子上、书架上摆放的各种炼金术原料沾满灰尘，地面上每走一步都会踩出一个脚印，但是只有自己和瑟拉娜的足迹，瓦蕾莉卡似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没想到她也不在这里，现在该怎么办呢？”瑟拉娜芳心无主，想要听听小狼的意见，“我也想不到是这样，难道她能够躲到更加隐蔽的地方吗？”小狼苦苦地思索着，千辛万苦地来到这里，竟然一无所获，实在是心有不甘，仔细地查看了石室的每一个地方，最后失望地说道：“上古卷轴也不在这里，准是她带走了。”
瑟拉娜不做声，死死地盯着地上的一个图案，那是由好几个圆圈组成的圆环，小狼凑到她的身边，纳闷地看着，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瑟拉娜指着圈外摆放着的蜡烛头说道：“应该是一种仪式，也许她在研究某种东西。”
小狼想要提议既然找不到人，便该尽早离开，瑟拉娜已经说道：“母亲的性子非常较真，无论研究什么，都会写下研究笔记，咱们在这里找一找好不好，我很想知道她躲在这里干什么。”
“有这个必要吗？”小狼心中嘀咕道，但是见到瑟拉娜的目光中竟然有几分伤感，便点头答应了，“好吧，但是答应我，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不能再停留了。”
石室里有好几个书柜，那上面的书大多已损坏，小狼理所当然地认为研究笔记应当会放在书柜里，便逐个翻看，果真找到一本薄薄的小册子，看了几页之后不禁愣住了，将它交给瑟拉娜，说道：“找到了，但是我完全看不明白。”
瑟拉娜喜上眉梢，激动地翻阅着，神情渐渐变得非常紧张，动容道：“灵魂石冢！她竟然去了那儿，这可能吗？”
小狼茫然地等着她的解释，瑟拉娜定下神来，说道：“你也许没有听过这名字，我也只是听母亲提过一两次。我该怎么说呢，传说中那里是某些人类死亡之后灵魂要去的地方，作为死灵法师，母亲一直在潜心研究它的真实性。”
“研究它有什么用处？”小狼非常不解，瑟拉娜想了一会儿，答道：“我所知道的很少，据说灵魂石冢是魔族的领地，但又不是像湮灭世界那样的地方，它的统治者是肉眼无法见到的吸灵魔，所以谁也没有见过它们，我只知道它们喜欢收集灵魂，死灵法师们总是试图与吸灵魔沟通，向它们提供灵魂，换取它们给予力量。我母亲既然也是死灵法师，自然不能例外。”
小狼怀疑地问道：“瑟拉娜，你相信这种事情吗？”
“死灵法师永远对操控亡灵感兴趣，所以灵魂石冢颇有吸引力吧，”瑟拉娜淡淡地答道，“其实这是一种交易，你给予吸灵魔灵魂，它们给予你更强大的操控灵魂的能力，换你是死灵法师，会心动吗？”
小狼不做声了，半晌之后才说道：“我明白了，你母亲在笔记中提到她终于研究出了开启通往灵魂石冢之门的办法，所以你认为她一定是去那里了，除非你父亲也找到这份笔记，否则他肯定想不到，他的妻子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所以这就是你母亲告诉你的事：她要去一个哈孔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
瑟拉娜迟疑地说道：“喂，你说我们按照她的办法，试试能不能打开通往灵魂石冢的道路好不好？”
小狼心念一动，微笑道：“你是想要进去找她，对不对？”
“是啊，而且你不会让我自己去那个可怕的地方吧？我的英雄，”瑟拉娜可怜兮兮地看着小狼，“你会陪我去的，对吧？”
小狼大吃一惊，本能地想要拒绝，瑟拉娜又说道：“求你了，要是我出不来怎么办呢？”
“我……好吧，”小狼苦笑道，“不知为何，我总是很难拒绝你的要求。”
“好啊好啊，”瑟拉娜欢呼道，然后为难地说道：“按照她的笔记，需要灵魂石碎片、骨粉、精盐，这些东西在桌子上就有，但是还需要另一种材料，她的血液，你说该怎么弄到呢？”
小狼微笑道：“狡猾的瑟拉娜，你忘记了吧，你的身体里不是流着她的血液吗？”
瑟拉娜愣住了，不好意思地说道：“好吧，我承认，我只是一时想不起来罢了。”
“既然所有的材料都齐备了，现在该怎么做呢？”小狼问道，瑟拉娜又看了一轮笔记，指着一个银质炉子说道：“按照母亲的记录，应当将这些东西放进去，再来几滴血……”
小狼看着瑟拉娜紧张地将几种材料放进炉子，拔出自己送给她的匕首，毫不迟疑地割破了手腕，随着鲜血滴入，地面上的圆环突然凹陷，出现一道石阶梯，似乎是通向某个不为人知的领域，强烈的紫色电光照亮整个石室，小狼立即感到寒意侵人，同时也感到十分新奇。
“她真的办到了，找到了通往灵魂石冢的途径，”瑟拉娜喜上眉梢，“她很了不起吧？”
小狼承认道：“的确如此，只是她为何不带着你一道前往呢，而是将你关在幽空地穴，结果还不是被你父亲找到了。”
瑟拉娜似乎没有想过这问题，她叹着气说道：“大概是她也不知道灵魂石冢里面是否安全吧，至少，我觉得吸血鬼的母亲也是一位母亲啊，你认为呢？”
小狼听出了她语气中的无奈，立即安慰道：“嗯，我也认为是这样，那么，我们进去看看吧。”
瑟拉娜高兴地点头，小狼一步步地走下阶梯，就在踏入紫光的一刹那，小狼感到浑身刀割一样的疼痛，立即后退几步，惊得面白如纸，说道：“瑟拉娜，我不知道你母亲是怎样进入灵魂石冢的，但它肯定不欢迎我，刚才我感到非常难受。”
“很抱歉，我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瑟拉娜满面歉意地说道，“我本该想得到的，灵魂石冢是属于死灵的领域，而你是活着的生命，是进入不了的。但是我和母亲跟你不一样，我们是吸血鬼，你总该知道吸血鬼不是生命，所以我和她都能毫发无损地穿过，可是你不能。”
小狼非常高兴地说道：“真是太好了，既然如此，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吧。”
瑟拉娜惊呼道：“你竟然忍心让我自己去吗？说不定里面非常凶险呢。”
“我还能怎样呢？按你说的，我根本过不去，”小狼假惺惺地说道，“要是你有办法，我很乐意陪你进去的。”
瑟拉娜嘻嘻地笑了，说道：“办法还是有的，就怕你不喜欢。”
小狼愣住了，问道：“你真的有办法？说来听听吧。”
“第一个办法是，我吸你的血，再把我的血给你，”瑟拉娜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说笑，非常认真地说道：“也就是我给你初拥，让你成为吸血鬼，同意吗？”
小狼大吃一惊，跳脚道：“不行，绝对不行！”
瑟拉娜微笑道：“就知道会这样，那么我还有一个办法，灵魂石冢的领主吸灵魔是非常贪婪的，它们想要灵魂，只要将你的灵魂给它们，准会同意你通过的。”
小狼又愣住了，倒吸一口凉气，睁大眼睛喊道：“你这是什么法子？要是没有了灵魂，我还剩下什么呢？”
瑟拉娜赶紧解释道：“我母亲教过我很多俘获灵魂的法子，我可以用一块黑色灵魂石俘获你的一部分灵魂，献给吸灵魔，你不会只剩下一个空壳的啦。”
“然后呢，我会发生什么事？”小狼越想越害怕，脸色都要发青了，瑟拉娜想了一下，咬着嘴唇说道：“你会变得很虚弱吧，但至少你不会死掉，我希望能够找到办法治好你，你能答应吗……”
小狼心中七上八下，脑子里在找寻合适的句子准备加以拒绝，瑟拉娜叹息道：“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过分，要是我有更好的法子就好了，正如你从未想过要伤害我一样，我也从未想过要伤害你啊。”
看着她诚挚的目光，小狼渐渐平静下来，终于还是说道：“好吧，好吧，我同意了。”
瑟拉娜激动地笑了，“谢谢你，我保证，你不会感到太多的痛苦，”她取出一块黑色灵魂石，右掌举起，凝视着小狼说道：“准备好了吗？”
小狼点点头，看着瑟拉娜的手掌轻轻按在自己的胸膛上，立即感到一阵寒意，浑身一颤，某些东西似乎离开了自己的身体，整个人都感到慵懒不堪。瑟拉娜高兴地说道：“成功啦！”
她随手将灵魂石扔进了紫光之中，立即消失不见，说道：“现在你再试试看，能否穿过去。”
小狼用力甩动脑袋，让自己的神智清醒过来，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再试一试。”随即战战兢兢地走下阶梯，穿过了紫光的包围，眼前顿时一片灰暗，只感到自己的双脚已经踏到坚硬的地面上来。
等到视线渐渐清晰，小狼骇然地发现自己处在一个灰色的世界，荒野一望无际，处处耸立着高大的石柱，地上长着荆棘丛，天空阴暗，响雷声不绝于耳，一道道闪电从灰沉沉的天空劈落地面，一个个透明的幽灵或站或坐，百无聊赖地看着自己和瑟拉娜，一个幽灵在喊道：“真是稀奇，有活人来啦！”另一个幽灵在放声大哭道：“我只是告诉波特玛，她穿着那件睡衣显得有点胖，怎么想得到她就将我送来这里了呢？”
这些阴森森的语声令小狼一阵阵地发颤，瑟拉娜紧张地问道：“现在你感觉如何呢？”
“我觉得自己很疲倦……别管我了，吸灵魔在哪儿呢？”小狼无精打采地一边张望，一边问道，瑟拉娜连连摇头，“我说过它们是看不见的，可能在地下，可能在天上，总之我不知道。”
在这个灰蒙蒙的世界，小狼再也分辨不出方向，叹息道：“它们要灵魂有什么用，以至于死灵法师要跟它们交易？”
“绝大部分死灵法师只能复活尸体，那简直是雕虫小技，”瑟拉娜一边想一边说，“但是从灵魂石冢召唤出来的生物却具有强大的力量，你不觉得那是一种诱惑吗？至于它们收集灵魂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是一种嗜好，就像吸血鬼喜欢吸血，其实吃面包也一样能填饱肚子嘛。”
小狼微笑道：“这话我爱听，要是所有的吸血鬼都像你一样想，世上就没有吸血鬼了。”
瑟拉娜白了小狼一眼，说道：“我们还是快点去找母亲吧，你说她会在哪里呢？”
“我怎会知道，到处找找看吧。”小狼郁闷地看着四周，只感到浑身不自在，领着瑟拉娜踏上荒野，开始漫无目的地转悠。
瑟拉娜神情紧张地跟在小狼身后，见到她慌张，本来六神无主的小狼反而镇定下来，微笑道：“不用怕，好像这里跟外面也没什么不同，不就是多了许多幽灵而已嘛。”
“那是你的想法，”瑟拉娜不赞成地说道，“我有很不好的感觉，住在这里的，除了吸灵魔、幽灵，还有好多颇不友善的亡魂呢。”
小狼相信了她的话，立即拿出了弓箭，说道，“那么，我们小心在意吧，我可不要死在这里。”
瑟拉娜点点头，一手握住匕首，另一只手捏着一团电光，两人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小狼边走边说道：“按理说你母亲是来避难的，我总觉得她不会呆在野外，总会有个地方住才是。”
“你的意思是……”瑟拉娜问道：“我们不应当在野外找她？”
“是的，”小狼指着前方说道，“我们应该只要见到有建筑物就去看看。”
在走过一堆白骨的时候，两人都听到一阵格格作响的异声，接着几个漆黑的骷髅从骨堆里站起，空洞的眼眶中闪着红光，直扑过来，瑟娜拉大喊一声，立即施展出闪电术，一阵电光闪过，地上只剩下几堆漆黑的灰烬，小狼只来得及用箭将最后一个骷髅击倒，对着瑟拉娜微笑道：“真有你的，不但勇敢而且够厉害，比起阿尔瓦来一点也不逊色。”
瑟拉娜若无其事地问道：“你们很要好吗？”
“是啊，我们是很默契的搭档，我本以为这一趟会非常凶险，所以就让她留下了，谁知道并不算什么，而且她是吸血鬼，也可以进入灵魂石冢，我应该带着她一起来的，她喜欢历险，”小狼坦然地说道，“我和她去过更加凶险的地方呢。”
“嗯，她确实很美。”瑟拉娜惆怅地说道，小狼微笑道：“的确是，但她可不是只有脸蛋和身材，她也很勇敢的，而且陪着我渡过了许多困境，我们一起爬过世界最高峰、钻过锻莫地下城、斗过恶龙、盗过古墓、还当过兵，现在她不在身边，我还真不习惯呢。”
瑟拉娜淡淡地说道：“那你就该对她更好一点才是，这样好的同伴去哪里找呢？”
她的语气中似乎带着某种指责，小狼郁闷地想道：“我认为自己已经做得很好了，还能怎样呢？”
找寻瓦蕾莉卡的漫长旅程令小狼筋疲力尽，不断地有骷髅从地面钻出来，无数双发亮的眼睛在荆棘丛中注视着自己，荒野上刮着冰冷的风，闪电短暂地撕开黑沉沉的天空。然而瑟拉娜始终坚定刚毅地站在自己身边，比起刚进入灵魂石冢时，她显得判若两人，小狼心里在想，如果没有她，自己是否依然有勇气坚持下来。
又一次地，两人眼前出现了一幢建筑物，它看起来就像一座废弃的宫殿，小狼隐隐地见到有个人影站在宫殿的大门前，心中一动，举起火把，想要看得真切些，瑟拉娜已经高呼一声，跑上台阶，向那人奔去。
那人也迎了过来，喊道：“瑟拉娜！你怎会来到这里，你父亲呢？”那是个妇女的声音，她显然就是瑟拉娜的母亲瓦蕾莉卡了，瑟拉娜奔到她面前才停下脚步，激动地喊道：“他自然还在城堡里，我可是费了不少力气才来到这里的。”
这一对久别重逢的母女并未像小狼预料的那样温馨而热烈，相反，站在远处的小狼也能感觉到她们之间淡淡的冷漠，瓦蕾莉卡急切地问道：“你是怎么离开幽空地穴的？”
瑟拉娜答道：“我不得不离开那儿，父亲的手下已经找到我了，幸好有个好朋友将我救了出来，他还带我来这里找你，”她回头喊道：“喂，你快点过来啊，见见我的母亲吧。”
小狼叹了口气，也走上台阶，站到瑟拉娜身边，瓦蕾莉卡先是一愣，将小狼细细地打量一番后微笑道：“真想不到，原来你的朋友是个人类啊，好一个英气逼人的小伙子，他是谁呢？”
瑟拉娜有点羞涩地说道：“他叫小狼，是黎明守卫的成员，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瓦蕾莉卡立即瞪起眼睛，喊道：“黎明守卫？！而你竟然带他来见我？还有，上古卷轴呢？”
瑟拉娜吃惊地答道：“交给他了。”
瓦蕾莉卡脸色大变，厉声道：“你对他一无所知，居然就相信了他，你这个傻瓜啊！”她冷笑着对小狼说道：“你是吸血鬼猎人，却跟我女儿在一起，一定另有目的，说吧，你想要做什么！”
小狼看着瓦蕾莉卡，顶住她咄咄逼人的眼神，平静地说道：“我对瑟拉娜没有丝毫歹意，来这里是来找你的。”
瓦蕾莉卡冷笑道，“这就是你的目的，我明白了，你利用瑟拉娜的天真无知，骗取了上古卷轴，现在是来杀我的吧？”
小狼无奈地说道：“不是，你误会了，我需要你手里的上古卷轴，用它来找寻奥瑞埃尔之弓的下落，你应该很清楚，不能让它落到哈孔手里，你不是为了同样的目的才躲到这里来的吗？”
“别装了，区区一个黎明守卫，”瓦蕾莉卡怀疑地说道，“你教我怎能相信你的动机是高尚的？”
“其实我不是黎明守卫，不过是跟他们合作罢了。”小狼冷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