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冰湖断肠处 长天远山意缠绵（2）
与小狼的距离是如此的近，瑟拉娜的脸有点发红，低声道：“我听你的。”然而小狼已经在全身贯注地拉弓瞄准，没有看到她甜甜的目光。
雪巨魔被杀死了，雪精灵们小心翼翼地走近它的尸体，一个雪精灵忽然浑身一震，身上腾起一团火光，打着滚坠入河水中，其余两个雪精灵立即停下脚步弯下腰，凝神细听洞中的动静，但是什么也听不到，小狼就在不远处平息静气，将它们逐个击倒。
瑟拉娜说道：“那边有一条小径，似乎是通向山洞的上方，我们就沿着它走吧。”
“跟我想的一样，”小狼笑了，“按理说这山洞的底部是冰河，又湿又冷，并不适合居住，所以它们的巢穴应该在高处，这山洞的出路也只应当在那儿。”
“真高兴你也这样想，我只是凭直觉认为应当往上走的，并没有什么理由，”瑟拉娜开心地说道，“更高兴看见你笑了。”
“我笑了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小狼纳闷地问道，瑟拉娜叹息道：“你知道吗，我一直担心你会从此萎靡不振。”
小狼简短地答道：“不会的……我们走吧。”
小径渐渐升高，而且结着厚厚的冰，小狼看着这条只能通行一个人的小路，低声说道：“不能不佩服雪精灵们，这条路显然是用人力在岩石上开凿出来的，要是只为了让信徒经受磨练，那未免太过分了。”
瑟拉娜想了一下，问道：“你说会不会还有另一条路从黑瀑山洞直接通往那个大教堂呢？”
“很有可能！但是盖勒布不肯告诉我们，”想到这里，小狼心中升起一团怒气，“他偏要我们学着昔日那些信徒们走完这一段漫长的路。”
这一段上坡路令小狼感觉非常可怕，它并不平坦，结冰的路面向着峡谷倾斜，两人提心吊胆地往前挪动，每走一步都得提防脚下打滑，这种感觉非常可怕，又走了很久，眼前出现了几座用树枝搭建的简陋帐篷，一座用枯藤制成的桥梁斜搭在空中，几个雪精灵一动不动地守在桥上，小狼看了一下底下深不见底的峡谷，只感到头晕目眩，天知道雪精灵是用什么方法做到这种艰巨的事情，在滑不留脚的悬崖边上开路搭桥，当初也不知道有多少雪精灵从这里摔得粉身碎骨。
瑟拉娜心惊胆颤地躲在小狼身后，看着小狼弯弓射箭，几个雪精灵惨叫着从桥上滚落，过了很久，才听到峡谷底下传来微弱的水声，说明下面是一条大河，过了很久，这山洞里仍然没有半点声音，小狼小心翼翼地回过身，问道：“你还好吧，你的脸色很苍白呢。”
“实话告诉你，我的手心里全是冷汗，”瑟拉娜握着匕首，紧张地说道，“我真怕会失足掉下去，那就什么也不剩了。”
小狼笑了，坦率地说道：“其实我跟你一样，我几乎握不住手里的弓，真担心会射不中它们，这地方叫我感觉害怕，好在一切都过去了，我们活下来了。”
“现在咱们过桥吧，你走得慢一点，不要抛下我，也不准笑话我，”瑟拉娜咬住嘴唇说道。“不然我就偷偷地给你一记闪电。”
“哈哈，你会吗，好像那座藤桥不是很牢固的样子呢，你见到它不时地摆动了吧，敢一个人走过去吗？”小狼放声大笑，笑声在山洞里回响，瑟拉娜紧张地说道：“你怎可以这样大声发笑呢？”
“嗯，其实一来我是给自己壮胆，二来是想要在过桥之前将可能躲在暗处的雪精灵引出来，”小狼一番张望后，说道：“似乎什么也没有，勇敢些，我们过桥吧，我觉得出口已经不远了，这里的空气很清新呢。”
两人终于走出了这冰封的山洞，眼前是一道乱石峡谷，瑟拉娜站在坚实的地面上欢呼道：“啊，终于脱困啦！”
小狼正凝目看着前方那些造型奇特的建筑，它们跟在山洞里面见到的建筑物很相像，显然是雪精灵的作品，房子之间用藤制梯子连接，形成一个庞大的建筑群。听到瑟拉娜大声欢呼，小狼被吓了一跳，赶紧低声说道：“小声点，这里是雪精灵的巢穴。”
瑟拉娜立即不做声了，但几只雪精灵已经从房子里探出头来，瑟拉娜的喊声惊动了它们，一时间许多扭曲的身影在用藤条编织的栈道上奔走，雪精灵们倾巢出动了，小狼无可奈何地说道：“好吧，我们来大杀一场。”
“你躲到我身后，”瑟拉娜冷笑着说道，“我已经憋了一肚子的闷气，这一次我来打前锋，你可不要被我的连锁闪电击中。”
没等小狼表示反对，她已经冲了出去，口中大声斥骂着，双手各发出一道闪电，将这石峡谷照得亮如白昼，小狼只听得惨叫之声不绝于耳，不断地有倒毙的雪精灵从高处坠落地面，看得心悦诚服，回想自己当日在独孤城用连锁闪电法术击毙三名锐眼鹰的战斗，比起现在瑟拉娜的大显神威来，真是差得太远了。
但是魔法总是会耗尽的，瑟拉娜不久之后就收回双掌，大口地喘气，剩余的几个雪精灵挥舞战斧直冲过来，她明智地转身便逃。小狼微笑道：“不用慌，该我了。”立即挡在她的身前，乌木箭接连射出，毫无防备的雪精灵纷纷倒下，小狼眼看这个峡谷里再没有活着的雪精灵了，才收起弓来，只见地上横七竖八地都是雪精灵的尸体，心中不由得感到恻然。
瑟拉娜抬头看看夜空，叹息道：“真想不到，现在已经是夜晚了，我们竟然走了两天两夜，还是没有找到那大教堂。”
小狼坐到岩石上，只感到筋疲力尽，拿出背包，看看里面的食物和酒，沉思道：“我们大概还有两天的食物，我本来是为三个人准备的分量，只可惜……”
瑟拉娜微笑道：“我们可以省着点吃，我的食量并不大。”
小狼也笑了，只是笑得很苦涩，说道：“行了，我们就在这里休息，先吃足喝饱再说吧。”
两人重新上路，默默地穿过峡谷，一处庞大的建筑群出现在眼前，长而笔直的走廊尽头是一幢气势恢宏的巨石建筑，一尊数十尺高的雕像就矗立在建筑的面前，它身披战袍，头带花冠，面目已然被霜雪侵蚀得模糊不清，抬起的双手凝结着冰柱，四下里一片寂静，它披着满身的尘埃，凝视着远方的峡谷，显得十分凄凉。
小狼仔细打量着雕像，猜测它是谁，瑟拉娜说道：“不用想了，它一定是奥瑞埃尔，雪精灵崇拜的神祗，看它的样子就知道是根据雪精灵本来的形象来雕塑的，应该已经非常久远了。”
“也就是说，我们终于找到盖勒布所说的大教堂了，”小狼松了口气，整个人都松弛下来，“这一段路总算是走完了。”
瑟拉娜微笑道：“要是没有你，我想我一定来不到这里。”
“很可惜，我竟然不能保护阿尔瓦，要是她也能来到这里就好了，”小狼喃喃地说道，胸中燃起一团怒气，说道：“我们走，去见大主教维苏尔，要是他不肯交出那把弓，我便杀了他。”
“不要鲁莽，这是你曾对我说过的话，”瑟拉娜提醒道，“也许那家伙并不好对付。”
小狼微微一笑，表示接受她的意见，绕过雕像，走到大教堂前，看了好一会儿它覆盖着厚厚灰尘的大门，说道：“有点奇怪啊，这门肯定已经很久没有打开过了，维苏尔会在里面吗？”
“进去看看吧，”瑟拉娜说道，“不知为何，我觉得很冷，这大教堂里面似乎冷森森的。”
小狼诧异地说道：“我也觉得冷，难道里面结冰了吗？”伸出双手，用尽全身气力才将大门推开，里面黑乎乎的，一股寒气立即涌出，两人打个寒颤，对望了一眼，小心地走进大教堂。
此地寒意侵人，却悄无声息，似乎已经荒废了很久，两人东看看西瞧瞧，都不明白还能在这里找到什么，沿着通道一直走，转入一个房间，小狼吓了一跳，只见好多个雕塑围绕着一个祭坛，它们是雪精灵，晶莹剔透，造型逼真，姿势各异，称得上是栩栩如生。
“这是冰雕吗？”小狼惊奇地说道，瑟拉娜走过来看了一下，摇头道：“不是冰雕，它们真的是雪精灵，但是被冰冻起来了。”
小狼愣了一下，凑近来看，只见在冰层下的确裹着一张张狰狞丑恶的脸，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觉得身上更冷了，对瑟拉娜说道：“地上并没有结冰，但它们却被冰冻起来了，你想得出是什么原因吗？”
“这肯定是一种强大的冰冻魔法，”瑟拉娜凝视着这些雪精灵，叹息道：“真是可怜，它们不知被冻起来有多久了，被活活冻死，这真是一种比死还要难受的折磨。”
“嗯，不知道是谁干的，”小狼见到一个雪精灵手中还紧紧地握着一柄乌木长剑，忍不住伸手取下，就在这一瞬间，那雪精灵外面的冰层炸开了，尖锐的冰屑飞得到处都是，事出突然，小狼和瑟拉娜都是大吃一惊，它忽然大吼一声，挥拳向小狼击来。
这一拳就狠狠地打在毫无防备的小狼的脸上，小狼大怒，顺手用那一柄乌木长剑向它当头劈落，只听得一声响，那雪精灵竟然被击成粉碎，渗入地面不见了。
小狼丢掉乌木剑，摸着火辣辣的脸颊，与瑟拉娜面面相觑，她忽然笑嘻嘻地说道：“刚才我说错了，原来它们还是活着的。”
“不对，它们肯定是死了，否则怎会被击得粉碎呢？”小狼抽出自己的佩剑，逐个打量着其余的雪精灵，生怕它们突然动起来，但是并没有发生，瑟拉娜争辩道：“分明没死，要是死了，它怎会忽然打你一拳呢？”
“那也只能说明刚才那一只没死，其他的都死了，”小狼理屈词穷，却笑嘻嘻地狡辩道，瑟拉娜连连摇头，说道：“也不对，你怎么知道它们是死的，既然不知道，那么它们便是活着的……”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继续往里走，并不将这诡异阴森的大教堂放在心上，但是小狼始终握紧手中的剑，目光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瑟拉娜双手运起闪电法术，随时准备发出，沿路不断地见到被冻在冰层中的雪精灵，这情形非常可怕，两人都是暗暗心惊，但都装得若无其事。
在大教堂阴暗的内殿，墙上处处凝结着冰柱，地面也结了一层薄冰，数十只被冰冻的雪精灵排成两列，内殿尽头的石椅子上坐着一个人，姿势像是在沉睡，他的面前是一道厚厚的冰墙，闪着五彩斑斓的光芒，小狼看不清他的样子，却本能地感到危险，立即放缓脚步。
瑟拉娜却不管不顾地向那人走去，还高声喊道：“维苏尔，别装睡了，将奥瑞埃尔之弓交出来吧。”
那人纹丝不动，但是他的声音却在整个内殿回荡，“你们两个傻瓜，真以为能够取走奥瑞埃尔之弓吗？”小狼听着这个洪亮而庄重的语声，不由得心生好感，却冷冷地说道：“当然，它是属于我们的。”
维苏尔大笑道：“你还算不错，将瑟拉娜带到这里来了，只不过这样一来，你便没有价值了。”
小狼吃了一惊，不是因为维苏尔的威胁，而是他竟然知道瑟拉娜的名字，瑟拉娜也吃惊地说道：“你听，他竟然知道我，这是为什么呢？”
维苏尔微笑道：“瑟拉娜，我一直在等你，你是我的，但是你身边的小子，我可不要。”
小狼忽然大喝道：“瑟拉娜，快躲开！”煞那间四周响起一片寒冰碎裂之声，被冰冻的雪精灵纷纷复苏，吼叫着向小狼猛扑过来。
在这样狭窄的地方，弓箭毫无用处，小狼就用盾牌和长剑迎战源源不断涌过来的雪精灵，它们张着大嘴，伸直了锋利的爪子，疯狂地发起进攻，小狼虽然被团团围困，却全无惧色，左冲右突，长剑飞舞，火光照亮了整个内殿，一个个雪精灵被剑锋劈得粉碎，或是被盾牌撞得四分五裂，迅速地消失不见了，一眨眼功夫，这些雪精灵已经损失了大半。
维苏尔笑道：“还不错，但是你能坚持多久呢？”
又是一阵吼声响起，一群雪精灵从外面冲了进来，它们当然是小狼与瑟拉娜一路上见到的那些被冰冻起来的可怜虫。瑟拉娜大喊一声，站到小狼身后，双手发出连锁闪电，小狼听到一连串的爆裂之声，显然是瑟拉娜大占上风，自己的背后是安全的，心中一宽，剑使得更快，接连将眼前的雪精灵击倒。
维苏尔还在笑，他说道：“可怜啊，你们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他猛地站了起来，发出一声怒吼，小狼只感到大殿一阵摇晃，抬头一看，大吃一惊，喊道：“瑟拉娜，快躲，屋顶要塌啦！”
瑟拉娜立即往角落里躲，大殿里地动山摇，小狼一边躲避从头上掉落的冰柱和大块的碎石，一边应付依然疯狂地扑来的雪精灵，它们仿佛失去了意识，不知道躲闪，结果纷纷被沉重的石块压碎。
大殿里遍地是碎石和冰块，维苏尔长身直立，傲然注视着气喘吁吁的小狼和瑟拉娜，晨光从残缺的屋顶上洒落，照得遍地银光闪闪，瑟拉娜立即拉上了头兜，对着维苏尔喊道：“听着，维苏尔，你已经失败了，将弓交出来吧！”
“你们还真是顽强，”维苏尔冷笑道，“真以为我杀不了你们，那就大错特错了。”
小狼怒道：“再说一次，将弓交出来，否则我立即杀了你！”
维苏尔缓缓说道：“小子，你已经活得太久了，我不会让你毁了我几个世纪以来的心血的。”
他抬起双手，小狼惊异地看着他的身体渐渐亮起，像是萦绕着一团火光，只听得他大喝一声：“去死吧！”
大殿里亮得几乎什么也看不见了，小狼只来得及将瑟拉娜拉到身后，同时举起龙鳞盾牌护住自己，一股炙热的高温迎面撞来，小狼全身火烧一般地剧痛，摇摇晃晃地倒下了，眼前一片漆黑，耳边听到瑟拉娜的大声怒喝,以及两声霹雳响过，然后便安静下来了。
小狼迷迷糊糊之中感觉到一只冰凉而柔软的手在拍打自己的脸，呻吟着睁开眼睛，只见瑟拉娜蹲在自己面前，目光关切、声音发颤地问道：“你怎样了，不要吓我，你不是龙裔么，可不能就这样死了。”
“我还活着，”小狼挣扎着坐起来，看着龙鳞铠甲以及盾牌上龟甲状的裂痕，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再看看四周，大教堂的几面墙壁已经荡然无存，就连那一道冰墙也消失了，维苏尔却不见终影，吃力地问道：“但维苏尔呢？”
瑟拉娜欣慰地笑了，她站了起来，说道：“他吃了我两记闪电，跑不远的，我们去追他吧。”
她说着转身就跑，小狼咬紧牙关，强忍浑身酸痛，一瘸一拐地跟在她身后，艰难地跑出了化作废墟的大教堂，只见维苏尔就在伏在前面的阳台栏杆上大口喘息，显然很不好受。
清晨的阳光洒在阳台上，小狼一边跑一边高兴地看着朝阳，维苏尔却低着头，抬手遮住前额，吼道：“阳光，我恨阳光！”他的声音嘶哑而凄厉，再也没有之前的威严庄重，仿佛正在经受非常痛苦的折磨。
瑟拉娜跑得飞快，已经站到了维苏尔身前，小狼不做声地跟来，一左一右地堵住了他的逃路，瑟拉娜冷笑道：“你要是没有别的本领可使，还是乖乖地投降吧。”
维苏尔嘴角带血，抬起头来，捂住自己的胸膛，怒喊道：“小姑娘，你敢对我无礼，我是奥瑞埃尔的大主教，我是神的耳朵！”
小狼看着跟盖勒布长得非常相像的他，心中一寒，他的眼睛竟然也发出幽幽黄光，跟瓦奇哈吸血鬼没有两样，瑟拉娜却没有留意，她愤怒地说道：“管你是谁，你要是不交出来，我会杀了你，你哥哥盖勒布也是这样说的。”
“盖勒布？他是个大笨蛋，我只恨自己心软，没有杀了他，他却指使你们来杀我，”维苏尔吼道，“可是瑟拉娜，你就没看见我的眼睛吗，你说，我是什么呢？”
瑟拉娜愣住了，不敢置信地说道：“难道，你是吸血鬼？”
“不错，我正是吸血鬼，你们没有想到吧？”维苏尔苦笑道，“其实我也想不到，我竟然会被一个新入会的信徒偷偷地吸血，也变成了吸血鬼，结果奥瑞埃尔就再不理会我的呼唤。”
“那又怎样，你想说什么？”瑟拉娜不解地问道，维苏尔狞笑道：“我发誓我一定要报复，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要向他报复。”
小狼感到身体渐渐缓和下来，比刚才舒服多了，眼见瑟拉娜正与维苏尔交谈，而维苏尔已经身负重伤，谅他也逃不掉，便不急于动武，只是手按剑柄注视着他的举动。
“你要向奥瑞埃尔报复？”瑟拉娜哑然失笑道，“难道你会比神更加强大吗？”
维苏尔冷笑道：“我当然没有办法打倒他，但是我却能将他对这个世界的影响消除殆尽，”他凝视着瑟拉娜，缓缓说道：“我需要的只是‘冷港女儿’的血，还有奥瑞埃尔之弓，我要让太阳从此再不会照亮大地，身为太阳神的奥瑞埃尔一定会气得发疯，哈哈。”
瑟拉娜与小狼都是一愣，瑟拉娜喃喃地说道：“我的血，还有奥瑞埃尔之弓……”她猛地抬起头，逼视着维苏尔，怒道：“是你，那个预言是你编造的吧？！”
“不错，正是我，”维苏尔冷笑道：“一个没有结尾的预言：吸血鬼将统治世界，只要用最纯净血统的 ‘冷港女儿’的血，还有那把弓，对着太阳射上一箭，哈哈！”他疯狂地大笑起来，“你以为那是编造的吗，不，那是真相，别忘了我是吸血鬼，我也希望世界陷入黑暗之中啊。”
小狼与瑟拉娜随即恍然大悟，维苏尔又说道：“我知道你迟早会被带来这里的，只是没有想到，跟你一起来的竟然是个人，他既然不是吸血鬼，为何要带你来呢，莫非他也见不得光，需要你的血来对付太阳吗？”
瑟拉娜的面容变得很可怕，小狼骇然地看着她美丽的脸上杀气腾腾，她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明白了，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在等待着有人带着我或者我的血来这里，对吧？就因为你，我原本温馨的家庭被毁了，父母相互仇视，瓦奇哈吸血鬼到处杀人，所有人都在设法对付我们，你真该死！”她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了维苏尔的衣服，尽管身材娇小，她却将高大的维苏尔举了起来，怒吼道：“你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小狼吓了一跳，没想到盛怒之下的瑟拉娜力气大得惊人，维苏尔几乎说不出话来，涨红了脸嘶声道：“快放我下来，我是大主教，你不能这样对待我！”
瑟拉娜冷笑道：“行，就让我来看一看，你的血能不能用在那把弓上吧。”
她用力将维苏尔摔了出去，维苏尔尖声大叫，落到阳台上，他挣扎着爬起，刚举起手掌，小狼的长剑已经刺入他的胸膛。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维苏尔颤声问道，小狼没有回答，只是用力拔剑，维苏尔两眼凸起，不敢置信地看着冰冷的剑锋从自己的胸前拔出，忽然狂吼一声，身子缓缓软倒。。
瑟拉娜满脸怒容渐渐平和，叹息道：“他到死都还不知道杀了他人的是谁，也真是可怜。”
小狼收起剑，微笑道：“瑟拉娜，我知道你很想亲手杀了他，你不会怪我鲁莽吧？”
“不会，我理解你的想法，而且我也不愿意再领教一次他那可怕的法术，”瑟拉娜叹了口气，显得心有余悸，“刚才要不是有你挡着，我也许已经没命了。”
从阳台往外看，四周是巍峨的群山环绕，薄薄的云朵被山风吹拂着缓缓移动，阳光透过云层洒在白雪皑皑的山峰之上，一团团雾状的雪花在山间飞舞，小狼和瑟拉娜的目光都被这一幕吸引住，久久没有说话，维苏尔的尸体已经僵硬，谁也没有瞧它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