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八章 船底湿尸
“满船的日本鬼子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就连作为维持会长的我爷也不见了踪影,也就在这个时候,那海上突然就变了天。此时这船在没人驾驶的情况下,竟然是自己漂到了一片魔鬼海,这片海域之所以称之为魔鬼海,是因为其中暗礁丛立,险沙丛没,进入其中的船只十之八九都的触礁沉没,根本就走不出不来的。再加上当时天色异变,白天瞅着就像是黑夜一般,风浪渐起,这艘死船随时都可能在风浪之中触礁沉没。”
毛哥越说越为激动,就好像他自己就是当年在那魔鬼海域与风浪搏命的汉子一般。
“大家伙好不容易熬到那日本鬼子死了个精光,当然不甘心在这风浪之中丧身,也顾不上跪求妈祖保佑,所有人都各尽其职的开始驾驶着这艘死船与风浪博起命来。”
“当真是妈祖保佑,这船最后还真的被大家伙从魔鬼海域开了出来。驾船一路流离驶回这珊瑚庙岛之后,船上的渔民才发现由于战事吃紧,岛上的日本鬼子早就撤走了”
“这下倒好,原本都是被鬼子掳上船的,最后却偏偏死的作为维持会长的我爷一个人,只不过看到我奶带着我爹这孤儿寡母哭的凄惨,家里又没了顶梁柱,这大家伙才没打算追究我爷那汉奸罪名。”
“那艘死船开回来后,就被弃在了这处海湾里,开始的时候,人们都不敢靠近这海湾,更不敢上那艘死船,毕竟当初在这船上死过了不少人,煞气重的很,甚至还有人说,半夜三更之时,离的近了,还能听到那船上有哇啦哇啦的唱歌声,都是听不懂的鬼子话,开始传的邪,后来几年之中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大家伙也就把这艘船的事儿忘了个干净,甚至还有人开着船出海打过渔,也都能平安的回来,直到后来解放,这船由于是当年日本人开过来的,属于无主船,也就由国家公社接收,照常是出海打鱼,依旧是没有任何的事情发生,甚至于到后来有人发现了一个怪事儿,这艘船出海,甭管遇上多大的风浪多大的险况,最后都能平安毫发无损的回来。这事儿越传越神,最后一艘人见人躲的死船竟然被人传成了一艘神船……”
“这么邪乎儿?”
二大杆子一直瞪着眼珠子竖着耳朵听的比我都起劲儿,听到这里,他是不由得又开口询问了一句道。
“邪乎儿的还在后面呢……”
毛哥听了二大杆子询问之后,嘴角一咧露出个苦笑后,接着道。
“传的再神的船它也有个锈塌开不出港的时候,那船不知道在这海上跑了多少年后,终于是无法再出海作业了,公社就商量着把这船破拆了,钢铁回收,就在这破拆的过程之中,大家伙在底部的船舱之中发现了一个夹层,在那夹层之中还躺着一具湿尸。这常年海上跑的船,多少有些漏水之处,那夹层之中确实也漏进了一些海水,那具尸体就泡在了夹层之中的海水里,虽说已经泡的肿胀,看不出本来面目来了,但是那尸体却并没有腐坏了。”
“这夹层之中本来藏着一具尸首就已经够玄乎,着实令人费解的了,但是当人们从那夹层之中将那泡发了的尸首搬出来后,更加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儿发生了。”
“那尸首的腰间拴着两根手指粗细的铁锁链,虽说早已经锈迹斑斑,但是还是能看到那锁链的另一端连接着几块儿十几斤重的铅锭,而在随后的清理过程中,当把夹层之中的海水都清理干净之后,在夹层底部,人们发现了一个小小的银牌,那银牌上面还刻着一个‘根’字……”
说道这里,毛哥又是一声轻叹,摇摇头后才接着道。
“我爷叫毛二根,那银牌子是我爷小时候就戴在脖子上的,戴了一辈子……那夹层之中泡发了的湿尸不是别人……正是我爷爷……”
“我操!”
故事听到这里,二大杆子又犯了愣,也顾不上是否对毛哥不敬了,从二大杆子的嘴里脱口就吐出了这两个字来。
“你爷爷不是让鬼子绑着铅锭沉的海里去了吗?咋又跑到那船舱里的夹层里面了?”
二大杆子所说,事实上更是我心中所疑惑不解的,因此,虽说对这家伙的出口成脏表示不忿,但是我也仅仅是斜眼拧眉瞥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就等着毛哥接下来对我们解释清楚了。
“这都多少年了,我这心中也一直纳闷着啊,甭说是我了,就是当年的那些人以及后来长大的我老子都没有搞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不过,那后来倒是又有了另外一种说法,大家伙从夹层之中发现了我爷的尸首之后,都说这死船之所以能在变化万千的大海之上处处逢凶化吉,那完全都是夹层之中我爷爷在保佑着,当年的毛二根为了弥补自己当汉奸的过错,死后还在守护着岛上的渔民乡亲……”
“这种说法也是越传越厉害,到后来大家伙干脆都不让把我爷的尸首入土为安了,非要修个祠堂给供起来,更有甚者还说要把我爷的尸首摆的自己的船上供着,反正就是不让把尸首下葬。”
“那时候正是反四旧的时候,原本几百年前修的妈祖庙都让砸了,甭说给我爷修个供奉的祠堂了,所以这修祠堂的说法就不了了之了,不过最后还是应了大家伙的要求,我爷的尸首最终还是没有下葬,而是供奉在了其中一户渔民的船舱之中。”
“还别说,自从把我爷的尸首供在船里之后,那家人每次出海都能满载而归,而且不管多恶劣的天气,最后都能平安而回,这就让我爷保佑着珊瑚庙岛的说法传的更真了。以至于后来长大的我老子都相信了这种说法,我老子长大娶了我娘有了自己的渔船之后,干脆就把我爷的尸首又接了回来,供在了自己的渔船上,直到后来,我爷的尸首又交给了我,就供奉在船舱下的那扇铁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