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校园血咒(2)
“我不希望我喜欢的人变得处心积虑擅用心计,那会让我心惊胆战。”
我揽一揽她的肩膀,小小安慰。其实人是生物链上最复杂微妙的一端,谁知道一物降一物的下一级主宰是哪个,诱惑面前谁都可能俯首称臣。
“或许八面玲珑是他的优势,可我不希望他失去原则。”她话里有话。
“大吉普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深恶痛绝呀?”
“你记得我们系这一届有个非常贫困的学生吧?”
“记得。”我点头。那是个瘦得可怜的男孩儿,父亲得了重症,母亲一个人负担他和两个妹妹的学费,的确很难。
“系里要评奖学金了。”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可是大吉普利用职务之便把那贫困生的名额挤掉了,他巴结了系主任家的公子。那花花公子又不缺那几个子儿,拿了别人辛苦争取的柴米钱去挥霍泡妞。他就算不是丧尽天良,也算得上为虎作伥了!”她很气愤,一张小床摇摇晃晃。
“上面没有人管管吗?”
“呵呵,”她哼出两声冷笑,“他的野心正在潜移默化迅速膨胀,你没见他现在溜须拍马阳奉阴违的模样,让人心里发寒……”
“若这样……那是该好好劝劝了。不过脑袋上浇盆水下去,是不是……”现在已是秋天了。
她气哼哼地接着说:“我不想让他这么没志气地活着。男人应该活得有血性……等我们毕业了,他可以和我去沿海城市找工作,或者我们自己联系实习单位,矮脚母鸡勤生蛋,初出狸猫凶似虎。只要多学多磨炼,总会有出息的。现在……我不想他被市侩附庸彻底埋汰了。”
我拨一拨她的刘海,劝她早点睡:“心事多了太累人,你不是怕老得快吗?”
她乖乖地闭上眼睛,攥着我的胳膊睡去。我看着她那张年轻的脸,心底思潮起伏。我们都处在情窦初开的年纪,爱情是朵绮丽的花蕾,不应该过早地夭折,青春是我们唯一的筹码,我也不愿见它奋不顾身地陨落。我希望我们都能爱惜自己、珍惜时光,无论有多少人的人生轨道与我们交叉而过,我们都要坚定自己的方向,痛彻痛悟。
我轻轻拍拍她的脸:你和我不同,我从生下来就被预言,生命早被那个巨大的影子笼罩覆盖,我在一切似乎都已安排停当的生命里荡漾,迷惑,徘徊,重生。而你……没有那些无形的桎梏更应该理所当然地飞。当爱情摇摇欲坠的时候,我们不一定能做到波澜不惊,但至少我们要相信,坎坷过去天空依然明朗。
是的!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旭日东升。
周日的早上,懒觉成了学生时代的饕餮享受。忽闻宿舍楼后面一声凄厉的喊叫,我们这栋楼瞬间炸锅。
“什么声音?”苹果嗖一下坐了起来。
“我也听到了。好像是……从后面传过来的。”我抬起头看看窗户后面,白色的窗帘被风送拂,没有任何异常。
“后面?咱楼后面就是女澡堂啊!只隔一个院墙一排树。”她套上拖鞋就往窗户边上跑,“有苗头!肯定出事了!”
“出事?”
“肯定是澡堂里面出事了,你看,已经有人往上围了,我敢说要不了一个小时咱楼后面就得围得水泄不通。”
我们趴在窗台上等着看,其他宿舍的窗台上也一样多出几个脑袋,在向澡堂张望。
半个小时之后,四个人从澡堂里抬出一个担架,上面蒙着白布,白布下掉出一双苍白的手,软绵绵地耷拉在架子侧面。
“真的出事了……”
我回头,旁边已经没了人影,再低头看,她已经蹿到楼下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潮里面包打听去了。
“哎呀!我知道是谁出事了。”她人还没有冲上楼,声音就先到了。
“谁呢?”
“是女澡堂那个门卫管理员阿姨,就是昨天值班那个。”
我的耳朵嗡一声,难道我昨天和管理员分开不久,她就死了?
澡堂门口围着的人群被渐渐遣散,只剩下几个在拿着本子做记录的人。
接下来故技重施,这个学生澡堂“因维修管道”而暂时被封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