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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天悬地葬 第七章 何姓老人

  第二天一早,我和虎子就乘飞机直达成都双流机场,一走出机场,就看见一块大大的牌子高高举着,上面写着"殷阳生"。
  举牌子的是一位大约三十多岁,身高一米九几的大汉,站在人群中,鹤立鸡群,都说四川人长的矮,我看也未必。看来他已经看过我们传真过来的照片了,见到我们,直接迎了上来。
  走得近了,我才发现,这大汉皮肤比较黑,五官线条硬朗明快,浓眉大眼,肌肉特别结实,咋一看就是个"猛张飞",我一米八的身材,在普通人里面已经算高的了,居然只到这人的肩膀多一点,好家伙,论身板起码比我大上一圈!强壮得就像很多片子里的悍匪。至于虎子,在他面前就像一只小鸡,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你好,我叫张天,家父张赢川,我父亲近年来腿脚不利索,这次他叫我陪同你们,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定了间房,我们一起吃个午饭再详细商量一下。"张天操着蹩脚的普通话和我们说道。
  晚清年间,有名金盆洗手的摸金校尉,人称"张三链子"张三爷,据说他自一古冢里掘得了十六字天卦全象,并结合摸金校尉的专利产品"寻龙诀",撰写了一部《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但此书夺天地之秘,恐损阳寿,便毁去阴阳术的那半本,剩下的半本传给了他的徒弟阴阳眼孙国辅,连他的缔亲子孙都没传授。
  而当年张三爷的后人就是张赢川,张赢川所知所学,无不都是家中长辈口授。他特别精研易术,而阴阳眼孙国辅就是胡叔叔(胡八一)祖父的恩师,所以张赢川和胡叔叔属于同辈,那我和张天也应该算是平辈,论年龄,我应该叫他一生天哥。
  不过我听明爷爷说,这张天从小就不喜欢研究这些易术什么的,反而对探险和机关情有独钟,这才三十岁,就已经参加过不下二十次的倒斗了,可谓经验丰富。
  我们一起到了一家宾馆,这时的我哪还有心思去品味名小吃啊,就连虎子这么喜欢享受的家伙,也只草草地吃了点,就催促着回了房间。不过一顿饭下来,我们和张天的关系已经熟络多了。
  回到房间,由于事前已经联系过,明爷爷和胡叔叔也说这人值得信任,叫我们多听他的意见。我们先把这次的事情详细地说了出来,顺便把这次的几个目标地也说了出来,最后通过研究和讨论,最终决定先去宜宾珙县的僰人悬棺聚集地看一看。
  由于不知道会遇见些什么,连我父母那么专业的人都陷落了进去,所以这次我们准备的工具很齐备,每人一个带有全球GPS定位系统的探险专用手表、探险专用背包、防毒面具、军用通话系统、探测仪、压缩罐头、蛇毒清等解毒药(很多探险家死于蛇吻,那些连这东西都不带就去探险的,纯属自寻死路),我甚至还带上了胡叔叔邮递来的摸金符,尽管《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是我和虎子一起学的,但我基础比虎子差,所以探风水的事情就交给他了。
  张天看了我们准备的东西,摇了摇头,只说有些事情不是装备好就有用的,他准备的东西就比较奇怪了,洛阳铲、德国兵工刀、糯米、黑驴蹄子、黑狗血,甚至还有两把来福枪和一把微型冲锋枪,甚至还有两包炸药,真不知道他哪里搞来的,要是不知道的人,绝对会以为我们是准备去抢劫银行,而不是去探险的。我们将枪械拆散了放在一把大吉他的里面,别的东西都放在了几个旅行包里。
  酒都宜宾,位于四川盆地南缘,是四川、云南、贵州三省的结合部,金沙江、岷江、长江三江汇流之地。东临泸州,南接云南,西界乐山和凉山彝族居地,北靠自贡。
  宜宾具有两千多年的建城史,是长江上游开发最早、历史最为悠久的古老城市之一,素有"西南半壁"之称,长达1500米的岩壁上,满是密密麻麻、错落有致,宛如蜂房般的穴孔。那里的岩墓多达100多座,以仿木结构为主,尤以黄伞印子坡的岩墓最为宏伟。
  也不知道张天哪找来的车,总之我们坐了三个多小时的车,终于到了宜宾,然后转车去了珙县,珙县县城到悬棺所在地的洛表镇还有近30公里的路程,乘上县城至洛表镇的小中巴车到洛表镇,在洛表人的指引下徒步1公里多到麻塘坝。麻塘坝与云南省相邻,坝长约6公里,1里多宽,被当地人称为"螃蟹溪"的小河由南到北从坝子中间流过。
  到达麻塘坝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于是我们随便找了间旅馆,决定先住一晚上,明天一早开始打听僰族首领悬棺可能存在的地方,毕竟附近的悬棺太多了,我父母也不可能因为这些一般的东西而专门过来。
  珙县的僰人悬棺分布很广,最集中的地方是麻塘坝,而仅麻塘坝就有"棺材铺"、"狮子岩"、"九丝山"、"邓家岩"等10余个集中点,每个点都有一个共同的特色:岩壁高峭,峭壁上有天然的梯形状,而棺木正好置于梯状下。
  由于没有具体的地点,虎子的风水也没能学到"观星定穴"的地步,所以我们起码得先确定个大体的探险位置。
  第二天,我们先是四处游历了一会,也到附近的导游区去问了下是否有父母的线索,没想到我一描述我父母的长相,还真有一个导游说大约一个月前,确实是有这么一队八个人的考古队来过这里,不过最后不知道去哪了。这条消息让我和虎子大为振奋,以我父母的性格,每到一个地方,他们一定会考察一番才走的。所以极有可能就困在了这里的某处。
  于是我们装作很有兴趣地向当地人询问这里谁家的老人知道的传说最多,也许由于我们的打扮和普通话,当地人很不信任我们。直到我出示了我们的考古工作证(其实是我父亲的,我们照片很像,我用电子技术伪照了出生年月)之后,才有人前来跟我们聊天,但是找寻了一上午,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中午回到旅馆吃饭的时候,我们也随口问了下老板,这附近哪家老人知道的传说最多,也许是这来的考古专家还是比较多的,旅馆老板没怎么惊讶,热情地给我们介绍了起来,没想到线索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原来这里最老的一位姓何的老人家独自一人住在麻塘坝东边的树林里,离这里大约五里路,听说这位老人还有可能是僰人后人,有好几拨人都采访过他,而且以前参加过革命,快八十的人了,儿女都出车祸去世了,现在靠着政府补助过日子。也巧了,他的孙女小丽就在这家旅馆打工。
  我们摸了两百块钱出来,老板立刻把小丽叫了过来,很健康的一个姑娘,皮肤有点黑。说明了我们的来意之后,小丽爽快地答应了。扔下手里的工作,就带着我们向她爷爷家走去。
  夏天的天气,脸变的比翻书还快,刚走进树林,冰凉的雨点透洒下来,天色暗了很多,黑林深处阴风呼啸,惆怅萧然,我们在树林的路上遇见了一伙人,大约五、六个,为首的家伙头上有道刀疤,一脸的彪悍,怎么看也不像是一般的游客。这时张天拉了拉我的衣服,小声地说了句:"同行。"我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不过前面小丽的脚步也顿了顿,不知道她听见没有。
  我们来到小丽的家,一栋低矮的砖房,小丽说她爷爷现在腿脚有些不方便,一般都在里屋呆着,我们也跟着走了进去,里屋的光线有些昏暗,估计是老人舍不得白天点灯,我们先向老人家问了安,我就着窗外的光线,向坐在摇椅上的老人家看了过去,突然心里一突。
  老人身穿一件很古旧的奇怪衣服,拄着拐杖,满脸皱纹,深陷的眼窝里一双浑浊发黄的眼睛,发出诡异的寒光,似笑非笑。
  老人的声音也异常奇怪,嘴里无牙,干瘪的嘴皮粘成一片,口气空洞而怪异,令人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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