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看穿
看到几乎到手的疑似珍宝得而复失，陆老板也没有什么心情送他们。正好顺着归不归给的台阶，让聋伙计送他们几个人出去。陆老板那位远房亲戚虽然有点不情愿，不过还是不敢得罪自家老板，上了吴勉、归不归这几个人的马车。
上车之后，还是百无求负责驾车，吴勉和归不归带着还宿醉未醒小任叁坐在后面。本来聋伙计已经坐在了百无求的身边，不过还是被归不归拍了拍他的肩头，让这位老伙计恨他们一起坐在了后面的车棚里。
百无求驾车沿着广陵城的街道慢慢行进，走了一会之后，归不归从车子里面翻出来一块小任叁藏起来的点心。笑嘻嘻的递给了聋伙计，说道：“那个一个记性差的丫头，也真是难为你了。刚才老人家我看了陆丫头的寿数，还有四十多年要麻烦你。不过好在这几十年对你来说也不算事，一眨眼也就算过去了。”
归不归说这几句话的时候，声音并不算大。按着老伙计这听力，现在面前这个老家伙就算是只动嘴没有说话。不过老伙计还是接过了递过来的点心，咬了一口之后，看着归不归淡淡的回答道：“老家伙，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是燕哀侯亲自前来，也未必能认出来我来。”
“这个就是天赋了，你羡慕不来的。”归不归嘿嘿一笑，看了身边面无表情的吴勉一眼之后，继续对着面前的聋伙计说道：“实话实说，本来老人家我还以为你是广仁留在这里看守燕哀侯后人的方士。不过有人说你的术法太高，现在方士门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稀饭。有你这人的高手，大方师早就把你调回去应急了。既然不是广仁派来的方士，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你是徐福留在燕哀侯藏宝之地的那丝神识，不知道为什么你没有陪着本体去海上钓鱼，而是过来看守燕哀侯的后人魂魄。老人家我都想不明白了，你到底是谁的神识？”
聋伙计苦笑了一声之后，说道：“我也是你们走了之后才明白的，当初燕哀侯在我的身上下了禁制。他留下都东西被人带走之后，我马上就要过来看守他后人的魂魄。直到她收下箱子里面的东西，这还不算完，我还需要守着她这一世走完，然后替她看守箱子里面的东西，直到她下一世成人之后，再把那些东西交给她。你们是只是第一站，后面这反反复复，无穷无尽的事情都是由我来做……”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对在对面的吴勉突然插了一嘴：“那样的话，你的主体感觉不到吗？燕哀侯这么反反复复的拿你当作牲口来用，你的主体就那么干看着吗？”
“如果你一直这么说话的话，就给将种子炼化成了大树，恐怕你也活不了几百年。”聋伙计对吴勉的措词有些不以为然，看了这个白发男人一眼之后，他继续说道：“还记得在山洞里面我和你说的话吗？神识和魂魄不一样，神识有自己的意识。”
“看来燕哀侯还真是疼爱他的后人，还派你过来守着。”归不归笑了一声之后，继续说道：“不过你在的话正好，咱们把箱子打开看看。省的下次找你交接的时候，你在说里面的东西不对版，再讹我们几件法器可受不了。”
“不行。”没等聋伙计说话，吴勉已经抢先一步将归不归的话挡了回去。眼看着正在冲他讪笑的归不归，说道：“不用打这个鬼主意了，认识你这么多年了，看在你眼睛里面的东西就拔不出来了。”
“好了，知道了我是谁，那么我也就不送了。”将嘴里一塌糊涂的点心咽下去之后，聋伙计站了起来，冲着归不归说道：“吴勉说的就是我说的，想知道里面是什么可以，燕哀侯后人的魂魄收下它。当着她的面打开，然后你就可以看到里面是什么了。”
说话的时候，聋伙计就打算在缓慢行进的马车上跳下来。还没等他做出来这个动作，归不归笑眯眯的突然对着这神识说道：“那位何宗主的暴亡就是出自你的手笔吧？难得还把我们摘出来，到底不愧是叫了你那么多年的师尊。”
“别客气，又不是不知道在外面你叫我什么。”聋伙计冲着归不归淡淡的笑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你劝何宗主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不过他已经惦记上了陆丫头，一心指望娶了这个丫头之后出人头地的。现在不趁机了解他，日后早晚会出事的。”
“到底是在山洞里面陪着化蛇住了几百年，这样的话说出来都是冷冰冰的，听着都有一股蛇的味道。”归不归冲着聋伙计嘿嘿一笑之后，继续说道：“这样的事情，你那个还在大海上钓鱼的本体会怎么处置？想办法通知广仁？让大方师修书吓唬吓唬那位何宗主？还是直接让广仁找个理由革了这个宗派。顺便杀鸡给猴看让其他的门派也都警惕一点……”
说到这里的时候，归不归看到站起来的聋伙计脸上的表情有些阴沉。当下再次笑了一下，随后补救道：“不够看起来还是直接了结他最好，省的以后操心了。”
归不归说完之后，站在车棚边的聋伙计最后看了一眼这个老家伙。他好像要说的什么，不过话到了嘴边有咽了下去。顿了一下之后，留下了一句话：“后会有期，别让我等得太久……”，最后便从缓慢行驶的马车上面跳了下去。
聋伙计跳下车之后，驾车的百无求才反应过来。这妖物回头看了一眼车棚里面的几个人之后，皱着没有说道：“刚才你们嘀嘀咕咕的在说什么？老家伙你说什么把人家聋子气走了？”
“他想起来灶上还做着热水，怕陆老板忘了赶紧回去看看。”两句话打发了自己的便宜儿子之后，归不归继续说道：“好好驾你的车，先出广陵城，然后咱们再想个保密的地方，把燕哀侯留下的宝贝藏起来。”
百无求回头驾车的时候，吴勉看着街道上聋伙计远去的背影，嘴里对着归不归说道：“他不是徐福……”
“不是。”归不归笑嘻嘻的回答了吴勉的话，随后掰着手指头对这个白头发的男人说道：“修道同行当中能炼化出来神识的人不多，就连大方师广仁都没有那么本事。再加上牵连到这件事，那么可疑地人就更少了。席应真那个爸爸不是这个风格，现在已经确定不是徐福那个老家伙了。燕哀侯只剩下了魂魄，神识那种高级玩意儿只有活人才有，和他也没关系。现在有能力炼化神识的，还和这件事能扯上关系的，那就只有一个人了……”
“问天楼主——姬牢。”吴勉替归不归说出来了这个名字，随后他皱了皱眉头，对着老家伙继续说道：“他看着自己师尊后人的魂魄，想要干什么？”
“那谁知道？这为楼主从来就没有套路。”归不归顺着吴勉的目光看过去，看着那个有些驼背的背影再慢慢消失。顿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看着一个转了几世的魂魄，老人家我都有点看不明白了。难不成他真的良心发现，要补偿一下自己师尊的后人了？当初因为他把燕哀侯的女儿带出来，才害的自己师尊渡劫失败。这是过来完成师尊最后心愿的吗？什么时候，这位杀人不眨眼的楼主这么好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