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公司
听到电话那头潘勇的话语，忙碌了一整天的陆林，当下也是陷入了沉默之中。
如果说先前瞧见的石建豪，还让他心生怀疑，那么当潘勇说出了“阴阳鱼图标”的软件时，陆林突然间有些震惊了。
同一个寝室，除了跳楼自杀的黄子兴之外，其余三个人，都变成了天道用户？
世界这么小，还是因为……
他们有过同样的经历呢？
沉默了好一会儿的陆林，听到电话那头的潘勇说道：“喂，喂，二林子你在听我说话吗？”
陆林深吸了一口气，点头说道：“在，你讲。”
潘勇显然是攒了好多问题的，此刻也是想要赶紧打听清楚：“所以，我们手机上的这个软件，是不是一样的？”
如果是别人，陆林或许会下意识地有所保留。
但潘勇却不会。
陆林终究做不到“孤家寡人”的地步，他或许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与江湖上不少老手勾心斗角，但对于他而言，潘勇这种见证了他大部分平淡生活的大学同学、室友，却是他内心中能够回归生活的一记锚点。
因为这个锚点，陆林才会感觉到自己是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一个人。
而不是冷酷的杀戮机器。
所以他很是诚实地回答道：“是。”
电话那边的潘勇似乎很激动地拍了一下桌子，随后又问道：“这软件，是你帮我装的？”
陆林摇头，说：“当然不是……”
这件事情，他就算是想，也没有这个能力。
谁也不知道，天道软件获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即便是资格最老的那些四级天师，甚至是传说中的五级真君，都是如此。
当然，如公子小白这种老江湖，他们或许有“劫天运”的手段，但陆林却不行。
既然是同道中人了，陆林也没有太多隐瞒的必要，当下也是跟潘勇讲了自己对于天道软件的理解，以及相应的一些行业规矩。
电话那头的潘勇听得连连点头，各种“卧槽”。
听陆林这边说着，潘勇存留心中许久的疑惑，终于算是得到了解释。
没有什么所谓的“外婆”，也没有什么所谓的“家学渊源”。
那都是借口而已。
真正让陆林在短时间内迅速得以提升的，却是那么一个看似平平无奇的手机软件而已。
只不过……
陆林能够走到今天，凭借的，也并不仅仅只是这个软件那么简单。
毕竟拥有这软件的人多了，可不止他陆林一个。
但陆林这进步的速度，即便是在修行二代之中，也算是佼佼者。
潘勇跟陆林打了许久电话，一直到最后，他自己都有点儿犯困了，这才问道：“对了，这个游戏需要选择宗门的，你觉得我选什么比较好一点儿？”
游戏？
陆林忍不住笑着说道：“你觉得，这是游戏？”
潘勇并没有怎么意识到自己的口误，也跟着笑了，说道：“感觉差不多啊，各种跑团、练级、打副本……”
陆林叹了一口气，说：“希望吧。说句实话，我其实并不希望你们被拉扯进来……”
与潘勇打完电话之后，陆林在床上翻来覆去，许久都没有睡得着觉。
最后那句话，陆林其实是有感而发。
即便潘勇有可能误会，但他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口。
或许在潘勇看来，此刻的陆林，之所以有这么大的转变，一切皆缘由于这么一个看似普通寻常的天道软件。
所有的一切过程，潘勇差不多都是看在眼里的。
凭什么陆林可以，他不行？
说不定潘勇会这么想。
但他终究只看到了一面，知道人前显贵，却不知道人后受罪。
很多时候，陆林但凡有那么一哆嗦没撑住，潘勇便未必能够再打通这一场电话了……
但这些事，陆林又没办法跟潘勇去多聊。
聊多了，兄弟只会觉得他这人没劲。
所以呢……
顺其自然吧。
陆林次日早上又去二医院探望了一次表妹甜甜，跟她讲了一下自己的情况，让她别太多担心之后，乘坐轻轨，返回了明城。
他回到明城之后，家都没回，便去了一趟知命堂。
从根本上来讲，知命堂就是一处风水事务所，最大的业务并不是驱邪捉鬼，而是提供风水定论的服务支持。
至于阴灵方面，有一个唐胖子坐镇，已经足够了。
所以抵达公司这边，与蒋天生、唐胖子简单聊过，陆林很快便将工作上的事情给处理妥当了。
当然，虽然有了唐胖子在，但蒋天生对于陆林的热情却并不减少。
不但如此，因为唐胖子的缘故，蒋天生越发知道了陆林这位首席，是真大腿。
陆林，绝对算得上是他老爹留下的托孤重臣。
对于这种人，蒋天生绝对不敢怠慢，对陆林说这次去赣西之事，让他务必去找财务报销。
又多聊了一会儿，蒋天生瞧见唐胖子与陆林似乎有话要说，便主动提出告辞。
不过他提出，晚上组织一个聚餐，公司合伙人级别的，在一起聚一聚。
对于这事儿，陆林也没有拒绝，表示可以。
蒋天生离去之后，陆林在唐胖子面前也没有隐瞒什么，将自己去往赣西所遇之事，包括千魔洞这种地方，都一一说来。
唐胖子听得心驰神移，恨不得自己也改个宗门，跟着陆林去混。
只不过，更改宗门这事儿，也只有升到了四级才行。
像他这样的，很难去办的。
陆林瞧见唐胖子情绪有些不高，笑了笑，安慰了他几句，说没事儿的，之前是盲人摸象，啥也不懂，现在逐渐融入了这个行当里，渐渐的，认识的人就多了起来。
到时候说不定也能够遇到崆峒派的，并且搭上关系。
唐胖子也只是抱怨几句而已，并没有太在意。
聊了没一会儿，蒋天生便叫了秘书过来招呼，两人也就收拾了一下，然后去蒋天生办公室与几个合伙人级别的同事碰头。
晚餐吃的是海鲜粥，在场的都挺熟，而且这帮人也知道陆林、唐胖子是大腿，个个都抱得很紧，各种马屁。
吃过饭，大家各自有项目，唱歌的唱歌，洗脚的洗脚……
至于陆林，则是老老实实回家。
他约了潘勇，准备好好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