忤逆皇尊的命令,便是一等罪,身爲四王將卻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聽信旁人的讒言,這是二等罪,出於私心,害的她身臨險境失蹤,險些害死皇尊最重要的人,這是三等罪!
所以,他是來請罪的,親口求得她的原諒。
“不,你錯了。”君默初星眸冷冷的直視他,冷冷的道,“你確實不該違揹他的命令,這是一罪!”
“身爲四王將你玩忽職守,將暗界棄於一邊獨自離開,這是二罪!”
“於公,暗界大難,你身爲禁軍統領卻不能保護暗界上下所有子民,這是三罪!”
“於私,你之於皇尊護衛,在他危險時卻不能即使保護,這是四罪!”
君默初咬緊牙關,要極力的隱忍着,才能讓自己不去想青冥夜到底好不好,到底安全不安全。
必須要極力的剋制,才能將這一份擔憂藏在心底最深處。
而後,沉着的對他說,“你確實該請罪,但不是向我,是向暗界,是向青冥夜!”
“所以現在,起來,不準跪在這裡。”
字字句句,嚴厲而犀利,卻隻字未提,風輕跟她之間的事情。
風輕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他急切的望着君默初,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害怕和顫抖,“你,你說什麼?”
暗界大難?皇尊危險?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那現在呢?現在的暗界怎麼樣了,皇尊呢,有沒有事情?是受傷了嗎?那爲什麼默初小姐不在暗界陪着受傷的皇尊,反而回到了這裡?
這到底,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風輕一堆問題想要問,一堆的話想說話,卻不想急怒攻心,一口鮮血從他嘴裡噴了出來。
他死死的抓着君默初的手臂,顫抖的道:“告訴我……都告訴我……”
他那幾乎已經耗盡力氣的身體,殘破不堪,卻還是抓着她,深怕眼前的人突然消失,而他將永遠的陷入不安與恐懼中一般,這種感覺讓他害怕,只能緊緊的抓着,攀着眼前的這一道浮木。
白團子實在看不下去了。
突然用力的一揮爪子,對準風輕的後頸項敲了下去。
風輕身體一個僵直,而後緩緩的暈了過去。
“他受傷太重,還處於完全脫力的狀態,只好先敲暈他了。”白團子沉聲的道,心中卻有些複雜。
其實當初,在知道是風輕害得姑娘雙目失明,差點永遠都見不到光明的時候,他不是沒有討厭過這個人,然而今天,看着這樣一個人,跋山涉水,找了千萬個地方,然後守候在這裡,等待姑娘的出現,爲的,僅僅是向姑娘親自請罪的時候,他突然便釋然了。
或許他曾經有過錯,然而這樣帶着沉重的負罪枷鎖,過着這些****夜夜。
他,比誰都要痛苦。
親情,友情,愛情,以及那主僕之情,無一不是他身上最沉重的包袱,
這樣的人,他恨不起來,更無法將曾經的過錯怪罪在他的身上。
白團子一說話,君家衆人已經呆得不能再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