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特別靜,偶爾會有風撞到玻璃上的聲音輕輕穿進她的耳朵。
夜深了。
童心晚畫好了最後一筆,揉着酸脹的腰站起來,活動活動四肢。外面也靜,林文佩或者什麼女人,都沒有像她想像中的出現。
她強忍着上樓去偷看他的念頭,收拾好電腦,爬上牀去睡覺。過了這個點,在牀上怎麼數羊都沒辦法入睡。捧着手機亂翻了一會兒新聞,她突然想到了趙阿姨的話……他到底哪方面殘暴了?
她想了會兒,忍不住給趙阿姨打電話。
“我的小祖宗哎,出什麼了?”趙阿姨焦急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想你了,我睡不着,想聽你說話。”她翻了個身,給趙阿姨撒嬌。在這世上,能在半夜裡被她吵醒而不生氣的人,有兩個,趙阿姨和顧辭。
“很晚了,快點睡覺。”趙阿姨小聲哄她。
“那你找到我的印章了嗎?”她問道。
“沒啊,我翻遍了也沒找着。我還讓你哥從你家別墅後窗子裡鑽進去找了兩回,都沒有。你是不是掉在飛機上了?心晚,沒有印章,莫家人是不是就不肯結婚啊?”
她絕對沒有掉到飛機上!童心晚不敢多說,怕趙阿姨着急。趙阿姨已經爲她付出很多了,這半年來把全部積蓄拿出來幫她。她得知足,不要讓趙阿姨總爲她忙碌擔憂。
她強忍着失望,故作輕鬆地問:“沒有,沒印章也沒事。趙阿姨,你上回說……莫越琛很殘暴,爲什麼呀?”
“你一個小女孩,你問這些幹啥?”趙阿姨吞吞吐吐地說道。
“我哪兒小了?你告訴我吧。”她扳住了碰青的右腳跟往眼前送。學舞蹈的女孩子,身段軟得像柳枝,輕而易舉地就把白細的小腳丫子送到了眼前。她揉了揉腳跟,順道聞了一下腳上的氣味。不知道踩到了什麼,有種橙子的香。
趙阿姨突然着急了,緊張地問道:“心晚啊,他是不是找上你了?你可千萬離他遠一點啊。”
“什麼意思?”她不解地問道。
“他……哎呀,他那個變態的。”趙阿姨的聲音壓低了,悉悉索索地起身,“你聽話,千萬不要和他有關係。他前面有四個未婚妻,都被他給……”
“四個未婚妻?這麼厲害?都死了嗎?”童心晚汗毛倒豎,這簡直就是法國藍鬍子的故事啊!藍鬍子殺了六個老婆,莫越琛是要向他致敬?昨晚來的那個,是他的第幾任?
“沒……咳……”趙阿姨吭哧了半天,突然說道:“我是說……他過夫妻生活的時候……變態……”
“啊?”童心晚第一個反應就是莫越琛特別冷漠,或者打老婆,或者讓老婆幹很多活。但她又不是真的不懂這些,幾秒之後她想明白了,猛地坐起來,好奇地問道:“你是說SM嗎?”
“什麼愛死愛門的?心晚,你一個人在那邊,千萬注意安全。莫家如果不同意這事,那就算了。我和你哥能給你把學費湊起來的。至於公司的欠帳,咱還不上,那就不還。還真能把你抓去坐牢啊?又不是你借的錢。”
她後面的話,童心晚全沒聽進去,她腦子裡不可抑制地閃過莫越琛沖澡時的樣子。肌肉有力的鼓動着,他緩緩側過臉來,黑眸幽暗,如藏暗淵,不見底不見情、不見一點波瀾。
童心晚的臉紅透了,她匆匆掛掉了電話,雙手在腦門上不停地拍。
“童心晚把你的腦子快修好,你不能總是想一個變態……”
客廳裡傳來了走動聲,她側着耳朵聽了會兒,飛快地跳起來,趴到門縫上看是他的第幾任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