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白了他一眼,辯解道︰「人家在想事情,才不是學西施。」
他笑說︰「夢和現實是相反的,別再想它了。」
何琬瑩搖了搖頭,「可是,它可以解釋我失去記憶的原因。」
這倒有趣了!
林子恩興致被勾上來了,問道︰「怎麼說呢?」
她安穩地憩息在他懷中,仰頭回答,「三個星期前,我被勝利號的周船長從海上撈起來……」
林子恩咋舌接口道︰「嘩!周船長釣到美人魚了。」
何琬瑩氣得捶他,嗔惱地說︰「人家跟你說正經的。」他皮皮地回嘴,「我不開玩笑就是。」
她續道︰「從那天起,無論我再怎麼努力地回想,也想不起落水的原因,我把過去的事都忘光了。周船長問我什麼,我呆呆地全答不出來,他又不忍心把我丟回海里,只好把我藏在大貨輪的密艙中,偷偷帶我回基隆佰。」
林子恩當機立斷,明天的待辦事情又多加一項,就是跟基隆佰務局查詢「勝利號」的船籍資料,再設法聯絡周船長。
何琬瑩輕訴著,「進港後,周船長趁海關人員忙著驗貨時,悄悄地塞了兩千元給我,叫我盡快離開,別讓港警發現。我漫無目標的在街上亂走,不知該往哪里去才好,看到很多人在排隊等車,就跟著買票坐上直達台北的野雞車。」他皺眉問道︰「這跟你的事又有什麼關系呢?」
時鐘敲了三下,她疲累的雙眼又酸又澀,熬夜守候外加惡夢侵擾,已把她的體力消耗殆盡,「夢中有一群人把我從直升機上推下海……」
林子恩問道︰「他們為什麼要推你下海?」
折騰了一整個晚上,她好困了!
何琬瑩掩嘴打了個小炳欠,聲音中透出濃濃倦意,「我也不知道,只記得他們說要我把東西交給組織……」
他緊迫盯人地接著問她,「什麼組織?東西是什麼?」
她意識逐漸混沌,朦朦朧朧地說︰「我不知道,他們把東西放在金鎖鏈里,我看不清楚它的樣子。」
她接連打了好幾個哈欠,倦得再也睜不開眼來,腦筋也糊成一團,她好像有百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訴子恩……什麼事呢?
林子恩知道她累了,輕啄了下她柔軟紅艷的唇瓣,也就不再問她。
何琬瑩迷迷茫茫地咕噥了聲,完全不知道被偷吃豆腐。他愛憐地淡笑,輕輕扳開她纏在他腰際的縴瘦手臂,血已經不流了,她的傷口卻還需要進一步消毒。
何琬瑩霎時驚醒過來,倉皇大喊︰「子恩,不要走!」
看來睡美人被惡夢嚇壞了,才會黏著王子不放。
林子恩柔聲安撫她,「琬瑩,傷口一定要消毒干淨才行,你不讓我去拿碘酒我就拖你上醫院打破傷風。」
她苦著小臉遲疑地答道︰「我沒有健保卡不能去醫院。」
說話的同時,她固執的粉臂還是繞在他腰上。
林子恩嘆了口氣,這妞兒太單純了,一點應變的能力也沒有。「給錢不就了結嗎?醫院只認得孫中山,有錢不怕沒有醫師替你縫傷口。」
何琬瑩嚇了一跳,萬分恐懼地問︰「縫傷口?子恩,你別小題大作,這種小傷用不著那麼費事吧!」
顯然她很怕痛,他抓到小佳人的弱點,故意恐嚇她,「琬瑩,你不讓我拿碘酒,我就拖你上醫院縫肉喲!」
何琬瑩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只好不情不願地松開手,軟語央求,「子恩,我不要去醫院嘛!」
林子恩笑而不答,從櫃子中取出急救箱,將棉花棒沾抹碘酒,涂在她的傷口上,他涂得很仔細,不讓光滑細致的肌膚留下疤痕。
她對疼痛的忍受度十分低,碘酒就足以讓她痛得眼歪嘴斜,哀哀告饒,「別抹那麼多,好痛呢!」
他不理她,取笑道︰「這樣就叫痛?你該學學土耳其的小女孩。」
林子恩消毒完畢,撕開繃帶貼在傷口處,「土耳其有個女孩沒有痛感神經,閑來沒事就咬自己的舌頭為樂,她父母親直到女兒的舌頭剩不到十分之一時,才陡然發現情況不妙,小女孩怎麼不會講話……」
她听得差點反胃,吃驚地問︰「天下哪有父母連女兒咬了舌頭也懵然不覺,你在騙我,是不是?」
林子恩摟著佳人玲瓏有致的身軀,貪婪的目光流連在她弧度美好的酥胸,心不在焉地回答,「真有其事,我從報紙上看來的。」
鼻感美女對他並沒有吸引力,他對女人的胃口刁得很,整體苗條、局部豐滿的女人才夠資格替他暖床。
琬瑩既非弱不勝衣的病西施,也不是豐胸肥臀的楊玉環,稼縴合度的她增一分則太肥,減一分則太瘦,很容易被男人抱緊。
她懷疑地嘟噥著,「我也有看報紙,怎麼就沒讀過這則報導呢?」
林子恩細吻懷中人兒頸側優美的曲線,沙啞地嘎笑道︰「你看報只看影藝生活版,當然不知道各地的珍聞軼事了。」
何琬瑩心跳加速,面紅耳熱,子恩亢奮的氣息噴在她敏感的胸口上,鼻尖縈繞不去的男子麝香,引來來月復一陣陣莫名的騷動。
她不服氣地嚷嚷,「我才不把時間浪費在名人八卦上面呢!並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喜歡那種無病申吟的報導,這麼說並不公平。」
林子恩懶得听她大發高論,拉開她白色的真絲睡衣,滿意地嗯哼道︰「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是弱肉強食的社會,本來就沒有公平可言。」
何琬瑩身子一陣冷、一陣熱,明知逃不開他魔掌的攻擊,只好武裝自己,「我也不是弱肉……」
他的大掌在她身上四處游走,將兩人間的屏障一一除去,享受著不可思議的細膩觸感,忍不住贊嘆,「沒錯,你不是弱肉,你是肥肉。」
足以令天下所有男人垂涎三尺的香噴噴肥肉。
強取豪奪的同時,林子恩不自覺地升起一股強烈的佔有欲,他絕不和人分享琬瑩柔馥馨香的美妙胴體。
肥肉?子恩嫌她過胖嗎?
在他技巧爛熟的挑逗下,何琬瑩幾乎化成一攤水,陷溺在中無法自拔,迫切地需要空氣澆熄體內熊熊燃燒的火焰……
當他踫到在她保守的觀念中,只能讓丈夫踫觸的私密地帶時,她像受驚的兔子般掙開他鐵臂的箝制,「子恩,不要!」
林子恩臉色微微一沉,放手松開她,聲音中不帶有任何溫度,「琬瑩,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麼嗎?」
她想再偎進他的懷中,卻被他粗暴地用手支開,淚水嘩然涌出,她央求道︰「你听我說,先別生氣嘛……」
林子恩哼了一聲,「我最討厭惺惺作態的女人,兩情繾綣是靈肉的完美結合,柏拉圖式的精神戀愛根本是天大的笑話。」
他背轉過身子,拾起地板上的衣衫,冷淡地說︰「你不讓我踫也行,只要顧好哈比,薪水我會按月準時發放。」
她不要!她不要只是老板子恩的雇員。
何琬瑩哭得淒楚欲絕,從背後環住他的寬肩,泣不成聲地道︰「子恩,我不是有意拒絕你……」
見他硬起心腸,絲毫沒有軟化的征兆,她不知該怎麼挽回才好,她不要被他摒除在心扉外,即使以清白為代價,也在所不惜。
無暇遮掩的上半身,她淚漣漣的小臉在他背後可憐兮兮地磨蹭,「子恩,你愛怎麼樣都行,就是千萬別拋下我。」
林子恩愉悅地申吟了聲,她挺立的玉乳撩撥起他的,勾動男人原始的情心欲火,他執起她軟柔的小手按在心口上,「這才是好女孩。」
轉身將她打橫抱起,血脈僨張的他大踏步走向臥房,想藉由魚水之歡松馳連日來緊繃的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