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毛采璐真是束手無策。
「不要讓妳的家人以為我欺負妳或是對妳做了什麼,回來上班吧!」傅偉中認真的說。
「好吧!」她爽快道,「但你要小心了,說不定……我會倒追你哦!」
「別鬧了!」他站了起來。「我還要回公司。」
「你不相信?」
「采璐,好好學東西吧!」他拍了拍她的頭。「別辜負了大家對妳的期望。」
「總之你等著看。」
毛采璐還是回去上班了,既然不用再待在接待處,她自然也得以擺月兌公司的制服,讓那些當季的名牌服裝可以派上用場,所以她每天把自己打扮得亮麗、耀眼,像只彩蝶。
而且她不是那種隨便放話的人,既然說了就會去實踐,所以這天中午,她帶了咖啡、三明治走進傅偉中的辦公室。
然而,他卻好象正準備要離開。
「錢拿來。」她正經八百的說。
「什麼錢?」
她把三明治和咖啡放在他的辦公桌上。「你說過要請我吃三明治、喝咖啡,我已經替你買來了,你不該付我錢嗎?」
「當然。」他掏出他的皮夾。「但我記得妳很不屑的拒絕了我,多少錢?」
「四百八十元。」
他給了她一張五百元的鈔票。「零頭妳留著。」
毛采璐當真接過錢,接著又拿起三明治和咖啡,把它們栘到他辦公室內的茶幾上,並徑自坐上舒適的沙發。
「來吃吧!」她招呼他。
「采璐,我有事。」
「約會?」她拉下臉。
暗偉中笑得有些勉強。他有必要向她報告他的行蹤嗎?老板是他,這幢大樓里發號施令的人是他耶!
「你連上班休息的空檔都要泡女人?」
「泡女人?毛采璐,這個說法很可笑。」他不能再放縱她的刁鑽、霸道。
「不然要怎麼說?娛樂?」
「我只是和朋友去吃個飯。」
「那麼這朋友是男的?」
「女的。」
「你還不承認?」毛采璐不至于幼稚到把咖啡砸了,或是干脆淋到他的頭上,但她真的非常不悅。「我不管,你說了要請我吃三明治,我買來了,咖啡也是你一向最愛喝的。」
「改天吧!」他像是哄小孩的道,「一個星期我會上六天的班,妳起碼有五個中午可以和我吃三明治,采璐,今天我真的約了人。」
「那是你的事!」她任性的不打算妥協。
「妳是故意的嗎?」他瞄了下表。「我改天請妳吃牛排當做補償。」
「今晚。」她讓了一步。
「今晚不行。」他立刻說。
「原來你在應付我!」她大怒。「傅偉中,我不相信真的有這麼多女人會迷上你,之前她們根本不想看你第二眼、不想和你說第二句話!」
「可見一個男人的Style很重要!」他自嘲。「現在的我風流個儻、談吐幽默,以前我從不和女人聊她們在乎的話題,現在我和她們聊了,她們全都當我是全宇宙最貼心、最風趣的男人,女人啊!有時我真不知說什麼才好。」
「不要諷刺我們女性!」
「今晚和我見面的……是那個我曾暗戀的女人。」他本來不想說的。
「她結婚了!」毛采璐訝異的提醒。
「但她最近和她老公不太好,她說她老公是大混球、是人渣、是敗類!」
「這麼爛?」
「女人的氣話。」
「傅偉中,你不會破壞人家的家庭吧?」她憤怒的警告他,「你也知道女人愛說氣話,在她口中的混球、人渣、敗類,不吵架時可能是蜜糖、甜心、心肝,你不要胡涂了!」
「我當然知道。」
「那你還和她見面?」
「只是見面啊!」
「不會上床?」
「毛采璐,我有必要跟妳談這麼私密的事情嗎?」他大可直接走出他的辦公室。
「我們可能要過一輩子,有什麼不能談的?」
「我和妳要過一輩子?」傅偉中嚇了一跳。
「如果我們結婚。」她總算笑了。
「又開玩笑!」
「傅偉中--」她突然揪著他沒有扣上扣子的西裝外套。「你可能不是很了解我,當然我平日會開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可是我一再強調它不是玩笑時,那它就不是玩笑了。」
「采璐,」他反扣住她的雙手。「看來妳也不算太了解我,因為當我認為它是個玩笑時,它就是個玩笑!」
「你在和我賭氣魄?」她笑道,喜歡他的手勁。
「在我可以有一堆的選擇時,妳要我挑一個只有二十歲,還需要我去哄、去照料的小女生……」
「你不需要哄我、照料我!」她馬上說。
「不需要嗎?」他嘲弄。
「愛我就可以了。」她期待的大膽說出。
「去吃妳的三明治。」他堅決的放開她,還是把她的話當笑話。「我真的還有事。」
第八章
待咖啡屋一打佯收拾好,賈佩琪就急著離開,這一陣子她都是如此,好象很怕陸啟東會突然對她做出什麼或是表白什麼,她像是一只驚弓之鳥似的。
陸啟東見此情形一再上演,實在是忍不下去了,于是在她差點就月兌身之前趕到玻璃門處擋下她。
「妳身後沒有鬼在追趕妳。」他出言諷刺。
「我想……早點回去休息。」
「我們談談吧!」
「啟東,有什麼好談的?」她逃避的不敢去看他的眼楮。「我真的累了。」
「再累都得談。」這一次他打算不放她走了。
賈佩琪無奈的,只好找了張桌子坐下。
「我剛煮好了兩杯咖啡。」他說完,走向了吧台。
「原來你早有預謀。」她苦笑。
「如果妳下這麼閃閃躲躲的,我有需要這麼做嗎?」陸啟東怪她似的埋怨,接著從吧台處端出了兩杯香醇的咖啡,一杯放在她面前,一杯自己拿在手上,他神情有些不羈的坐到她身旁。
賈佩琪先聞了下這咖啡香,然後才開始品嘗。啟東真是煮咖啡的專家、高手,也因為他煮咖啡的技術了得,咖啡屋才會時時高朋滿座,這一點真的是他的功勞,「隨性」少不了他。
「采璐沒有跟你說嗎?」放下咖啡杯,賈佩琪決定面對問題。
「說了。」
「那你……」
「那采璐跟妳說了嗎?」陸啟東亦問。
「啟東,別這樣!」
「我不會放棄。」
她一臉為難、痛苦的表情。「啟東,我好不容易才走出婚姻的夢魘,好不容易重新獲得自由,我並不想……再來一次。」
「佩琪,不會每一次都一樣,不會每個男人都一樣,這世上有善有惡、有美有丑、有彩色有黑白,妳不要這麼偏執好不好?從我們合伙以來,我是什麼樣的男人妳會不知道嗎?」他凝視她。
「人是會變的……」她幽幽道。
「妳是說一旦我得到妳之後,我就會露出猙獰、下流、殘暴的面貌?」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氣他曲解她。
「那妳為什麼不敢再試?」
「我怕再受傷一次。」
「如果不會受傷,如果是幸福、快樂的結局呢?」他柔聲說,「妳才三十歲不到,難道就要這樣過完妳的一生?不要笑死人了,現在不會有人頒貞節牌坊給妳,那是古時候的事。」
「這和貞節牌坊沒有關系,我的前夫還活在人世,我也不是想得到貞節牌坊。」賈佩琪生氣的深吸了口氣。「啟東,你干麼非要個離過婚的女人,你有的是其它選擇。」
「但只有妳觸動了我的心弦。」
「有時這只是錯覺!」
「佩琪,我不是年幼無知的少男,也不是天真、活在象牙塔里的男人,我知道感情是怎麼回事,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陸啟東眼神熾熱的嚴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