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一個笑話,柯少揚听完不管好不好笑,總會輕笑出聲以示捧場,可是梁弘遠卻從來沒有笑過。
他的基因里缺少幽默這種東西。
「我希望文伶能好好教教這個小伙子。」柯老爺子期待的說著,「雖然他是我的兒子,不過有時他實在讓人恨不得沒生下他。」
「少揚只是需要一點磨練。」而梁弘遠相信,蘇文伶絕對可以挫挫這位萬人迷情聖的自信。
雖然他和蘇文伶見面的次數並不多,但她給他的印象卻相當不錯。
或許對其他男人來說,她太冷也太硬,可是他卻很欣賞她工作的態度。認真、一絲不苟,就像他一樣。
「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看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樣子了。」柯老爺子呵呵笑著,「文伶大概會給他一個下馬威吧?」
「那是當然。」梁弘遠幾乎毫不遲疑的接口。
兩人的目光落在遠處談笑風生的男人身上,同時也在心里為他掬一把同情淚。
「那……吃完宵夜之後要做什麼?」被同情的對象顯然沒有察覺父親的陰謀,依舊沉浸在女人堆中。
「人家都說你是個野獸,不知道你會不會一口把我吃下?」
柯少揚笑著搖頭,不置一詞。
事實上,在場的女士們,幾乎每一雙眼都朝他散發出最大的善意,明白的表示自己有多願意做出犧牲。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平凡普通的男人,也許一輩子都得不到一個女人青睞,而皆具財力與外表的男人,卻是各色佳麗任他挑選。
「總經理!」突然,一個男人插了進來。
柯少揚臉上的微笑未變,只揚了揚眉,無聲的詢問。
「請你過來一下,我有事想跟你說。」
「在這里說就行了。」他聳聳肩。
「不!」男人緊張的擦擦額頭的汗。「不會擔誤你太久的,只要給我五分鐘的時間就夠了。」
他考慮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好吧!」
听完男人的陳述,柯少揚的反應是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說什麼?」他的表情像是眼前的男人剛剛說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話一樣。「你們替我準備了一個女人,就在飯店的房間里?」
然而實際上,他可一點也不覺得好笑。
公司的員工不靠工作表現來證明自己,反而搞一些旁門左道來討好上司,就算他再笨,也知道這種員工留下來只有害處沒有建樹。
男人吞了一口口水,若無其事的點了點頭。
「有沒有搞錯?」柯少揚輕笑。「你們就算想拍我的馬屁,也該打听清楚本少爺的嗜好。」
「這個女人不同。」生怕計劃泡湯,男人開始鼓起三寸不爛之舌,努力的說服他。「她是初次下海,所以想找個不錯的男客人,我們心想以總經理的條件,可以說是最適合的人選,就當是日行一善。」
柯少揚斜睨了他一眼,臉上的笑容還是未褪。
「我太久沒回台灣了嗎?」他的語氣里有不可錯辨的嘲諷。「你們都是這樣歡迎新上任的主管嗎?」
「無論如何,她都會在那個房間里等你。」男人不由分說,將鑰匙塞到他的手上。「這是房間的鑰匙。」語畢,一溜煙的走了。
柯少揚反復看著手中的鑰匙,考慮著究竟該不該上去一探究竟。
然而,好奇心人皆有之。
何況,就算他不打算接收這個禮物,至少也該「禮貌性」的上去通知對方一下,省得讓人干等。
就上去看看吧!
「我的頭好暈……」柔軟的大床上,一個喝醉的女人橫躺其上,反復翻轉著身體。「好難過……」
幾個男人站在床邊,低著頭看她。
「其實,這女魔頭仔細看還頗有幾分姿色。」其中一人垂涎著說,「不如,我們就……」
「就你個大頭鬼啦!」旁邊的人忍不住一腳將他踹開。「設計是一回事,你少打歪主意了。」
「還不是都一樣。」那人一邊從地上爬起,一邊嘀咕,「有什麼關系……」
「閉嘴!」眾人冷冷的掃他一眼。「我們該走了,萬一等一下被總經理撞見就不好了,走吧、走吧!」
轉瞬之間,房內的人已經走得干干淨淨。
蘇文伶皺起眉頭,竭力想要睜開眼楮,看看方才在她床邊說話的男人究竟是誰,卻發現焦距怎麼也對不準。
她真的醉了……
「可惡!」她懊惱的想要撐起身子,卻發現身體絲毫不肯配合。「這里是哪里……我要回家……」
一聲劇響之後,她無力的摔落床下,和地面做了一次親密接觸。
她的頭狠狠的撞上地面,痛得眼眶泛淚。
柯少揚拿著鑰匙打開房門,第一眼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爛醉如泥的女人趴在地上。
他看不到她的臉,只看見她凌亂的發絲和白皙的手臂。
「這是怎麼回事?」他不禁皺眉,走上前扶她起身。
一張清秀的臉呈現在他眼前,她臉上的妝很淡,甚至遮不住肌膚上少許的雀斑,以及眼窩下淡淡的黑眼圈。
他皺眉看著女子臉上痛苦的神色,環顧室內,就見床邊的矮幾上放著一瓶已經喝了一半的威士忌。
他拿起酒瓶搖晃,連連搖頭。
「你還滿能喝的嘛……」放下酒瓶,他攔腰抱起她,將她抱到床上。「小心你的手。」及時躲過她猛揮過來的手臂。
「我的脖子好難過。」她拉扯著領子,喃喃抱怨。「我快不能呼吸了……」
「喝了那麼多酒,當然難過了。」柯少揚坐在床邊,揮開她的手,替她解開高領子上的扣子。「就算你害怕,也不應該喝那麼多酒。」
蘇文伶癱在床上,耳邊听到一個溫柔的聲音好像喃喃在說些什麼,可是听不太清楚,只感覺到脖子上的束縛突然解放了。
「這樣好多了……」她滿意的呼了口氣,並將領子拉開。「謝謝你……」
柯少揚哭笑不得的看著她。
也許,是因為第一次,她太害怕,所以才想要借著酒精麻痹自己,可是看她爛醉如泥的樣子,明天大概會很難過吧?
替她蓋上被子之後,他拉了一把椅子到電視前面,然後打開電視,決定等她清醒之後,再送她離開。
一來,能保住他的名聲,二來,也算是做件好事。
轉頭看向床上似乎已經陷入熟睡的人兒,他綻放出笑容。
你真該慶幸遇上的人是我!
第二章
深夜,實在沒有什麼有趣的節目。
柯少揚拿著遙控器切來切去,全是一些靈異節目,不然就是恐怖片、無聊的評論,和一些低俗的連續劇。
他打了一個哈欠,決定小睡一下。
反正這床這麼大,這位小姐如此苗條佔沒多少床面,他躺一邊應該沒什麼問題。
「好熱……」她一下子拉扯領子,一下子拉扯頭發。
深夜時分,和一個酒醉的女子共處一室,實在是一件很詭異的事,尤其這個女人還是別人獻給他的。
柯少揚走到床前,輕聲安撫她。
蘇文伶突然伸手拿下頭發里的發夾,一頭烏絲般秀麗光滑的發,便這樣流泄了下來。
他的心中一動,立即閉上眼楮。
再次睜開眼楮時,她竟已經在月兌身上的禮服了。
「不行!」他捉住她的手,柔聲制止。「快點睡吧,睡著了就會舒服一些。」
蘇文伶緊皺眉頭,很不高興有人打斷了她的動作。
這緊身的禮服就像鋼圈一樣緊緊的鉗制她的全身,而她現在覺得不舒服到了極點,只想盡快將它月兌下,獲得解月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