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都別想。」白奇的話才吐在她耳邊,她整個人就被當成一袋水果拎著向前走。
「楊老板!」謝綺揚起無辜的大眼,拚命地止住腳步不隨白奇前進。
她氣炸了這種被人拖來拉去的行為。
「楊老板可以帶著他的食物一塊離開。」白奇冷冷的一眼,凍餒了楊老板的脆弱愛心。
「我要和他一塊走!」她拚命用手擰著他的手臂,氣他無事人一般地連眉都不皺一下。
「你試試看。」
眾目睽睽下,謝綺的身子凌了空,落入白奇霸氣的雙臂間。
「不要臉!」她的尖叫消失在電梯之中。
「你們公司——」楊老板看著他們,也只能結巴出這一句。
「禁止攜帶外食。」保全人員盡職地補充。
第七章
「捉迷藏玩得還高興嗎?」
白奇將懷里小嘴翹到半天高的謝綺沉入沙發中,成功地將她因在他的雙臂里。
謝綺朝天空哼了一聲,硬是不開口說話。
反正說什麼他都會否絕,那她干麼開口!閉嘴還省點力氣,可以多儲存些熱量逃跑——她回味著口中的焗女乃香味,肚子咕嚕地又是一陣饑餓腸叫聲。
「公司福利這麼差,沒給你時間吃飯?」白奇不悅地問道。
「哼!」用力點頭。
「也只有你敢在我面前任性。」白奇淺笑出聲,撥弄著她前額不安分的發絲。
——你自找的!謝綺眨了兩下眼,發現她不會用眼楮說這幾個字。
戳了下他的胸膛,以示不悅。
不料,她的抗議卻引出他更多的笑意。
「不小心」被他深黑的眸勾引過去,心坎里其實正飛舞著許多只粉紅色小蝴蝶。她很少自作多情,白奇卻讓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是與別人有那麼一丁點的不同。
他,不是常笑的人,否則身邊的人不會總顯得那麼嚴肅。
但此時,或者該說當他待在她身旁時,那雙灼亮的眼眸是會笑的——
而那雙笑眼里有兩個呆呆謝綺……
呆呆的謝綺!
她一拳撞開他正打算縮短的安全距離,以一雙凶巴巴的眼巡視著屋內——
黑色大理石辦公桌很丑!上頭沒零食。黑曜石置物櫃——更丑!只有一堆不能啃的文件。
窗邊那一杯晶瑩冰涼的果汁,絕美得不像話!她不看他,用手一指︰我的!
他依言一拿來了果汁,立在她面前。
「為什麼躲我?」他好整以暇地輕啜了一口果汁。
「你偷喝!」她瞪大眼,起身就要動手搶。
「唔。」她的唇被他吻住,如願以償地嘗到她要的果汁。
澄汁的微酸讓謝綺微蹙眉,他狂熱的吻卻亂了她的呼吸。
他沒給她思考的時間,火灼的舌便掃去她的所有抵抗,直到她的小手捧住他的臉龐,星眸微睜地要求著正常的喘息,他才松了手。
謝綺側頰,赧了顏,依著他的手喝完了那杯果汁,卻不願再多看他一眼。
心慌的、意亂的她,該如何和他相處?又該如何躲開他?
她不要一段不能掌控的愛情,她不要讓人有機會刺傷她,她不要喜歡上一個她會全心愛上的人。
她不要的太多——他要的卻太多!
「我是凌希顏的女友,這一點不會改變。」她退後數步,盯著自己的十指說道。
「若我只想改變你這一點呢?」白奇倚著沙發,心卻意外地因為她的脆弱而悸動。
他皺眉,為這不期然的情緒。
「你不該逼我改變。你不會想讓雷杰陷入和希顏的同性之戀。」
「我想談的不是他們。」為什麼自己一再地想將她逼入自己的懷里——只因為有趣?只因為她的不認輸?
白奇望著她的眼眸更形專注。
「雷杰是你的好友,希顏則是我的,談我們兩人怎麼可能不提到他們?」注意到他的眸一冷,也只當他是不快——
「而你該不會迂腐到以為我和你發生了關系,就該為你守身如玉、苦守寒窯十八年吧?我們只是一夜纏綿。」
「我不相信你的初夜對你而言完全沒有意義。」一個箭步,便讓她回到他的懷里。
他要她對著他說話。凌希顏只能滾到一邊!
「我以為我那一夜已經把話都說清楚了。初夜有什麼意義?你還記得你的初夜是和誰度過的嗎?」她仰著下巴抗議道。
「你在發火。」
「拜托!你這話也過分男性沙文了吧?我惱你做什麼?我感激你都來不及了,在之上有這樣的一名好導師,是許多女人夢寐以求的的恩寵哩。」
「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他厭惡被她列入試驗級對象。
「很抱歉,我的身分證上沒印著白奇專屬。和你發生關系,不過只是因為人都會有想瘋狂的時候。我愛希顏,卻知道我們之間不會有激情的產生。我和你之間有股吸引力,我只是順著我的感覺走罷了。」她的視線逃不開他,只能很努力地藏住自己的心思。
這套謊言她演練了好久,說起來可熟練得很她的潛意識里其實知道自己早晚會被他逮著的。
逃不了的……
「如果缺乏了激情,你們之間不會是一份完整的愛情。」他的手掌置上她的頸間,注意到她的身子一緊。
「你又比我多懂什麼?除了激情之外,你必定不曾嘗試過愛情!」被他一激,她的戰斗火力全開!
「那就讓我知道何謂愛情。」他的話,斬釘截鐵。
黝黑的瞳一合,那不是他會說出口的話——是他的心說的嗎?
靈動的眸一愣,他的表情正經得不像在開玩笑——心跳快到她必須用手按住。
他不再開口,熊熊灼燃的黑眸吞噬著她的局促不安。
第一次,他如此熱切地想要擁有一個人,想要她的朝夕相伴。
他可以肯定她看他的眼神,是女人對男人。
她與凌希顏之間,卻不是這種關系。
「你口口聲聲說愛凌希顏,卻又如此漫不經心地和另一個男人纏綿,我懷疑這一套說法只是個幌子——是一個你推開我的幌子。」白奇眯起雙眼,在她來不及隱藏住驚惶時,將她的心思猜出了九成九。
「希顏再過幾天就從日本回來了,你別和我開這種玩笑。」她干笑兩聲,卻緊張地咬著下唇,說不出更好的理由。
能說什麼?說希顏也是個女人嗎?
「說服我放開你,否則我接下來的追求舉動就由不得你回頭了。」他命令地說道,只留下一點空間讓她喘息。
「男歡女愛這種事本來就該是兩情相悅的!」她氣了,手掌抵在他的肩頭,推不開他,嗓門卻大了起來。
「如果有一方刻意間躲,那麼逼出另一方的過程,也是一種了解。」他的額頭親密地抵著她,喜歡她肌膚柔軟的感覺——
是習慣?還是沉淪?或者他已懂得眷戀?
「刻意隱身就是有不想說的苦衷。」她小聲、小聲地說著話。
「你總算也承認你有不想說的苦衷了,這就是我真正想知道的事。」白奇的視線一瞬不瞬地與她交纏。
「你來真的。」她的臉龐變得異常蒼白,腦子里突然生出過多的情緒,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順著哪種感覺走——狂喜、心悶、雀躍、恐慌……
白奇的唇輕柔地在她唇上竊了吻。
「你難道忘了希顏和雷杰?」她還想掙扎。
「如果我開始產生了把你圈入我世界里的沖動,那麼雷杰對凌希顏的義無反顧,我可以理解。」白奇扶住她的肩,微挑起一眉——她真的在害怕?
「你理解是你的事,我不要被你圈入你的世界!在我的世界里,我可以是個國王,我何必要在別人世界里當個沒有權勢的皇後!」謝綺不自覺地抖顫著身子,在——他一松開手時,像頭受驚小兔一樣地逃竄到沙發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