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訓花郎 第17頁

還真是件大事。常隸听了,頓時松開丙兒衣領。

丙兒一時站不穩,登時趴伏在常隸面前。「總、總管他還交代小的,務必請少爺您馬上回府商議。」

之所以補上最後這句,是因常府總管深知常隸個性。常隸所以接下「常記」,為的可不是什麼責任與企圖心,純然只是因為無聊想打發時間,那處理這等麻煩事有不有趣,呵,瞧一瞧常隸索然無味的表情,便大抵清楚了。

不管從哪個角度想,回常府跟總管商議,絕對不會有趣過與他的小花兒歡愛嬉戲,可話說回來,常隸實也沒辦法像從前那樣,手一揮就要總管自個兒想法子處理。

因為小花兒一定不喜歡他這麼做的。

當然,前提是小花兒知道——話說回來,這等大事瞞得了多久?不出幾日他倆一定會回府里,萬一小花兒從下人口里听到,他是因為她而拒絕回府處理盜匪劫船勒索之事,依小花兒那脾性,知道之後還可能會理他麼?

不妙不妙。常隸濃眉一蹙,現下似乎只剩一條路子可選——

眼見常隸直挲著下顎不回應,丙兒只得再重復一次。「少爺,總管他有交代小的,務必要請您回府商——」

「嗦!」常隸這句話不但是對丙兒說,同時也是對自己腦里的猶豫說。想不到小花兒對他的影響這麼大,現下他做事,都還得顧忌到她的想法——真是!

常隸朝丙兒揮揮手,一臉煩不勝煩。「你先回去,告訴總管,我稍後就到。」

丙兒一听,頓時笑開了張臉。方才出門時總管還再三叮嚀,無論死纏活賴,一定要想辦法把少爺給他帶回去——沒想到才說了不過兩次,少爺便答應了!

身一轉,常隸關門步回床榻,被他留在床上的白初蕊早已疲倦睡去。瞧她小嘴被吮紅、一副因飽足而癱軟無力的神態,方才因人打岔而突然停下的欲火,再次焚燒。

馬的,他剛才真不該答應——可是有什麼辦法,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他可不想被總管譏笑說他不是君子!

不管,再吻她一記再走。常隸以唇踫觸白初蕊小嘴,被他舉動吵醒的白初蕊慢慢張開眼,神志仍一半存留在睡夢中的她表情如夢似幻,教常隸一瞧,便心癢難耐,恨不得能將她捏捏揉揉,折成了一小蚌放在他胸口,隨時他想要,直接伸手進懷里揉揉捏捏就成……這主意越想越好,這樣他便可以無時無刻听聞她悅耳的嬌吟。

常隸一邊輕撫白初蕊臉頰,腦子里已經幻想出無數可以對他的小花兒做出的舉動,比方說用指尖戳弄她那兒,她便會濕淋淋地不住輕吟……

等等,常隸表情突地一凜,萬一那聲音被旁人不小心給听見?!常隸皺起眉頭,腦中直覺閃過方祺的笑臉。

這可不行!常隸凝眸盯著白初蕊陶然的表情篤定地想。小花兒是他的,別說是嬌喘聲,就連她臉她頭發她衣角,他也都不許旁人覬覦。

就是這樣!

「等我回來。」常隸低頭以鼻磨蹭白初蕊鼻尖,睡夢中的她發出一聲如貓般的呼嚕聲,常隸深吐了口氣,費盡了全身氣力才勉強拉來棉被,將床上那粉雕玉琢的小身緊緊掩上。

再看下去,他鐵定會忍耐不住伸手踫她——常隸轉頭面對銅鏡做了幾個深呼吸。照映在銅鏡里的他,俊美依舊,可那雙眼眸,已從先前的困惑失意,一下轉變成生氣勃勃。

常隸可以想見,待日後白初蕊從下人嘴里听聞,他是多麼盡心費力地在營救那二十條人命,她,會多滿意他的表現。

常隸露出得意笑容。

除了她的心、她的人,他還想要她的佩服與崇敬,總而言之,他要小花兒以他為傲。為了這個,他願意暫緩他得到快樂的時間。常隸沒發現,這是他頭一回把他人的想法,擱放在自己喜好之前,而且還換置得如此心甘情願、滿心喜悅。

白初蕊還在床上呼呼熟睡——但縱使她人醒著,大概也無辦法理解常隸為何會因她做了那麼多改變。

從前常隸的生活,是踩在雲端的奢華世界,要啥有啥,從不勞煩他費心。沒有挫折,便少了實在的感覺。說起來人還真是賤,不將他折騰個七葷八素,他不會懂得幸福的可貴。

常隸人已走出花廳,不過沒一會兒他突然又踅回來。有件事他差點忘了,銅銬與腳鐐,常隸面露猶豫地思索還需不需要用它。

小花兒還會想逃離他身邊麼?自信告訴他無須多慮,若小花兒有心逃開,她方才又何苦臣服于他身下?可常隸就是無法忽略心頭那股異樣,他最後還是走到白初蕊身邊,重新將銅銬與腳繚扣上。

常隸重新走出花廳,找來丫鬟麗兒好生吩咐︰「白姑娘正睡著,你整理東西時千萬別吵著她,還有,她醒時間問她想吃什麼,花樓沒有就派人上常府取,不準怠慢她,懂了麼?」

「常爺放心,麗兒一定會好生照顧白姑娘。」麗兒連連點頭允著。

「噢,等會兒若白姑娘問起我去哪,就說常府有要緊事,我晚些會捎訊兒給她,要她不用記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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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在補充前個晚上沒睡好的疲累,白初蕊這一歇,一下就睡掉了兩個時辰,若不是凝香執意闖進要喚她起床,否則要等她自然醒來,還真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

麗兒在一旁焦急道︰「可是常爺有交代——」

「嗦,你不說我不說的,誰知道我進過她房里。」凝香隨手將麗兒往旁邊一推,打開門,人便大搖大擺闖了進去。

一瞧白初蕊還躲在簾子後頭掙扎不起,凝香一惱,倏地走去掀開紗簾。

「我說白家妹子,你究竟要睡到什麼時候才肯起床?」凝香將臉湊在白初蕊面前說道。

沒意料她會把臉貼得如此近,以致白初蕊一張開眼,便被她嚇了一跳。

「干麼那表情,見鬼了不成。」凝香嘴里叨叨念,一邊伸手將白初蕊從被窩里拉起。被子落下美景乍現,凝香一見,一雙眼突然眯緊。

她嘖嘖有聲地道︰「瞧你這一身痕跡,可見方才常爺他愛得多用力……」

白初蕊順著凝香的目光往下瞧,先是瞧見自己一身,她一時心慌,忍不住伸手欲遮,手一抬銅銬叮當作響,突然問她瞪大眼楮。

這幾時又掛回她手上的?

「不……」白初蕊忍不住抱頭申吟。

突听到白初蕊這麼一叫,凝香登時嚇住。「怎麼回事?你是哪兒疼啊?!

「不是——」白初蕊不知自己該怎麼跟凝香說,她是在懊惱自己,竟然會在常隸的踫觸下壓根兒忘了提這麼重要的事。

若照白初蕊計劃,事情應當是這麼發展——她應當趁常隸被她迷得暈頭轉向之際,跟他提出要他除去銅銬腳鐐的要求,她想以他疼寵她的姿態,常隸定然不會拒絕她,結果怎知事情全然變了調。

被迷得神魂顛倒的,竟是她自己!

白初蕊臉色越難看,凝香就想得越歪——只見她雙眉一皺,突然跳上床拉開白初蕊身上被子,只想一瞧究竟是哪兒不對。

白初蕊被她弄得又是氣又是羞,但礙于自己雙手雙腿被東縛住,一時竟難以隔開凝香撥弄的手勢。「你在做什麼?」

「你別光躲,把手拿開,我好看看你身上有沒有什麼地方需要抹藥。」

「我沒有受傷!」白初蕊好氣又好笑。

沒有?!凝香驀地停下動作,一臉愕然地瞪著白初蕊瞧。「不然你剛在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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