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物語 第5頁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待在這里?」身為舞流雲摯友的應容知道,平常在這個時候,舞流雲不是在實驗室里,就是找個格調高的PUB喝杯調酒,而不是在這里仰著頭看星星。

記憶中,密警五君似乎都有自己面對心事時的怪癖。例如龍將軍喜歡開車到海邊吹海風,自己則是抽煙發泄……而雲則奇怪的喜歡在這個時候選蚌安靜的地方看星星。

看星星是他心情不穩定,或是有心事時的表征。

舞流雲回避著應容的問話,避重就輕地說︰「今天的星星很美。」不知為什麼,它們會令他想到言琛的眼淚。那一閃一閃的光芒讓他想到眼淚在她眼眶中打轉的模樣。

打從那天和她不歡而散後,她的形影就三不五時出現在他腦海中。哎!他到底是怎麼了?

他一向不缺女人,對女人的態度也一直都是來者不拒、去者不留。怎麼他會容許一個老把自己當害蟲看的女人,霸著他的大腦空間不放?

「我知道你有心事。」應容看了他一眼,「我覺得你再度回到密警總部後,好像一直都有著心事。」

「哪個人沒有心事。」舞流雲不正面告知他。

「咱們是好兄弟,有心事說出來,好歹多個人分擔。」

應容真誠的語氣叫舞流雲很是動容,可關于女人的事……

「女人心你懂多少?」

「不懂。」盡避有了御影舞,可應容對于女人心仍是模不透。「那可是很深的學問,不比任何醫學問題簡單。怎麼,你也會為了女人心傷透腦筋?」

舞流雲苦笑一記問︰「很難相信?」甭說別人,連他都覺得不可思議。

「不是很難相信,而是……這種事真的會發生在你身上?」應容真有些訝異。

就他對舞流雲的了解,他一向不是個會花心思在女人身上的男人。對于投懷送抱的女人他不拒絕,卻從來也不見他去追求任何女人。女人在他心中,似乎只是可有可無的點綴。

怎麼他今天會承認為一個女子傷神?

唔,看來,那女子在他心中有很特別的地位哦。

舞流雲對于應容的話回以淡然一笑,他把視線拋向天際,「別說你不相信,連我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閉上眼楮,他深吸了口氣,「放心吧,我很快會恢復正常的。」

也不過是個女人嘛。對他而言,要將女人的影像從腦海中掃除一向不是難事,只不過是時間問題。「這問題不重要。」

不重要就不會獨自跑到這里看星星了。應容暗忖。可對于好友不願多談的事,他也不再逼問。反正他想告訴自己的時候,他自然會說。

不過一件事情不問不快,他忽然想到,奇怪的問︰「今天你爺爺的秘書打了好幾通電話到組織來,發生了什麼事嗎?」每每看舞流雲接電話的神情都十分沉肅,不似以往的吊兒郎當,應容不禁有些為他擔心。

「他要我回中東一趟。」

「仍堅持屬意你當他的繼承人?」看好友一徑沉默只是苦笑,應容知道了答案。「你都已經亡命外國那麼多年,他還不死心?」

「會死心早死心了。」他也無奈。全族中優秀的男子那麼多,祖父偏偏屬意他當繼承人,害得他三不五時還得被人追殺泄恨。

「就算不死心,他也該為你的安危著想吧?」

舞流雲雖是油王哈特長男的嫡長子,可他的母親卻是英國貴族。這樣混血而不純正的血統在族人眼中是沒有資格當繼承人。

但他的祖父就是中意他,力排眾議也要立他為繼承人。而且哈特還拉攏族中一些重量級人物共同推舉他。不過族中仍有一些不服氣的人偶爾會使一些不入流的手段對付他,害他在應付公務時,還得抽空陪他們玩躲貓貓。

「他大概認為我對付那些人綽綽有余吧,因此他從來不為我擔心。」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反正我是九命怪貓,真遇到了‘萬一’,我也還有八次機會。」舞流雲看得很開。

「你真要回中東?」應容問道。

「不回去我又不知道要被騷擾多久了。」他搖頭苦笑,「我祖父的本事大,通緝我的手法更是一流。無論我躲到哪兒,他就是有法子找到我。」這個死老頭!他絕對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應容回以無限的同情。他知道這種感覺,想當初御影老爺不就是以雲的爺爺那一套用在他身上嗎?

「哎!自求多福吧。」他不知道好友的痛苦何時過去,自己可是因此娶了個能幫他理財的老婆,這才免去回去當守財奴的命運。

「我這回回去就是要和他說清楚,強烈地表達我不願繼承的意思。」天!要他一輩子守著油井數鈔票,他不如早日投井以求解月兌算了。

「你確定你爺爺會把你的話听進去?」

「我會讓他听進去!」舞流雲胸有成竹地說。

「我希望下個月在密警大樓還能看見你出現在高層會議中。」雖是半開玩笑的話,但拘留心中的繼承人選,強迫他繼承,應容不認為舞流雲那行事作風帶有瘋狂色彩的爺爺做不出來。

「你擔心我被拘留在沙漠?」舞流雲失笑了。「事情不會弄得那麼僵的。」

「希望如此。」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應容提醒他︰「不早了,你該回去了。」正打算轉身時,天際一閃即逝的流星劃過吸引住他的視線。「流星?!這地方會出現流星?」這可是大都會的夜空!他訝異地睜大了眼。

「許了願沒有?」微風徐徐掠過舞流雲略長的發絲,他帶著淺笑再度仰望天星。

「沒有。我一向很遲鈍的。」他好像天生就少了一根浪漫神經。

對他而言,要他把握住那一、兩秒的先機,在流星劃過天空之際浪漫地許個願實在有點難。相較下,雲就比他多了些細膩的心思。「你呢?許了願沒有?」

舞流雲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又望向天邊,「我的願望……只怕是實現不了。」

從他的話語中,應容好像听出些許無奈。

「許你爺爺打消要你繼承的願嗎?」他故意損舞流雲。

「會實現的事我不許願。」

「那你……」

舞流雲知道應容有疑問。可有些心情他只想自己收藏,再好的朋友他也不願意分享。

貝起了身邊的外套,他說︰「時候不早了,一起走吧。」說著,他邁開步伐往前走。

當流星劃過天際時,他心中頓現的念頭竟不是和應容正在聊的事。

是一個美麗的形影在無預警下進駐了他腦海。那時他心中所想的就只有——再見到言琛。

在不經理智的潛意識下,他向流星許了願望。

打從遇著言琛後,他發覺自己不對勁得厲害。這難得的、有生以來第一次的不對勁,他只想留在心中。

看著舞流雲離去的背影,應容心中有著不解的疑惑。

雲,到底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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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t!還不到下班的尖峰時間,怎麼塞車塞得那麼厲害?」言琛不耐地鎖著雙眉看向前方。「呃……不對!前方圍了一堆人,而且不遠處的建築物好像還冒著黑煙。」

當機立斷地,她找了個地方將車子停好,徒步到前方查看情況。

好不容易她來到人群中,找個人問道︰「發生了什麼事嗎?」人太多,她根本沒法子看清楚前方發生什麼事。

「前方發生了爆炸案,死傷很多,現場混亂成一片,正等著警方來處理呢。」

對方看她一雙眼楮直往前看,直覺她想要前往爆炸現場,連忙阻攔她,「那里很危險,你別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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