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不住就留不住,對他家少爺而言,自己又不是什麼貴客。可看佣人可憐兮兮的樣子,舞流雲軟下心來,「行了,我等他回來就是。」他也想知道杜拉到底在玩啥把戲。
舞流雲因為不願進入會場,被安排到一處專門招待客人的庭院休息。佣人為他沏上一壺茶後便離去。
突然一片樹葉落在放著茶壺的桌上,葉脈分明的葉片令舞流雲大感驚奇。這是阿拉伯,哪來這種熱帶植物?
他好奇地環顧四周,這才發覺杜拉為了顯示自家的財富,竟然花大筆錢在這專門招待朋友的庭院,把一些在阿拉伯根本種植不起來的植物全搬進他的院子里。
天!引泉灌溉,建造大範圍的氣溫調節系統,這杜拉還真是奢侈。
算了!他就是喜歡這樣,自己何不好好欣賞一下他花大筆錢砸出來,在阿拉伯根本看不到的數公尺高的大樹?
他時而佇足在各式花卉前,時而帶著研究的眼光看著那些引泉裝置,最後他來到一棵約莫兩人合抱的大樹前。
他用手拍了拍樹干,喃喃自語地說︰「這棵老樹只怕是由外地空運到這里種植的。」正當如此說時,忽然有一根小樹枝由天而降,他直覺地頭一抬——
天!他沒眼花吧?!他看到一雙勻稱的美腿正努力地在陡斜的枝干上找著力點,還來不及為對方捏一把冷汗時,他發現那雙腿距離他愈來愈近、愈來愈近……
忽地「砰」的一聲。
「好……好痛!」舞流雲只見一黑影從天而降,還來不及弄清楚怎麼回事時,忽地被一重物撲壓而上。
他睜開眼楮想看清楚究竟是什麼東西壓在他身上時,卻發現眼前黑壓壓的一片。
怎麼回事?他暈了嗎?唔,也不對,是臉上有塊類似紗布的東西覆著。
「不,不要掀!你……你要是敢……敢掀,我就要你好看!」
舞流雲的手才觸及紗布,便有一道熟悉的女聲響起。她死命地拉著紗裙,慌張而語帶威脅地說,並將他的手拍掉。
言琛?
是他听錯了嗎?言琛現在該在美國,怎麼可能出現在阿拉伯?可是,那聲音和說的話,還真不是普通符合她留給他的印象。
「小姐,你不要我看也行,好歹你也從我身上離開,好重哩!」一個女人就這麼跨騎在男人的胸口上,真不是普通的煽情。「如果你習慣這個姿勢,就麻煩你往下挪一些,體位不對了。否則你壓在這里,我快不能呼吸了。」浪子說話就是這個樣子,即使面對不認識的女人,也習慣在口頭上吃人豆腐。
「你……你住口!」這個臭男人的聲音怎麼那麼像舞流雲?言琛暗忖,可回頭一想,那家伙此時該在美國才是,不可能出現在這里。「我叫你別看你就別看!」
老天,她現在這個樣子,若給任何男人看見,那還真是……死了算了!
那個綁架她到此,逼她換上這套穿了跟沒穿一樣衣服的人,最好別讓她再遇上,否則她一定叫他死無葬身之地。
還有那個一看到她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向她撲來,般的阿拉伯男人,可惡,下次有機會再遇到他們,她一定要將今天的恥辱加倍從他們身上討回!
這次他們變態的要她換上「上空裝」,下一回她也要他們「下空」游街!
「呼,可真凶!你不會是因為穿了上空裝,因而怕人家看吧?」
他……他怎麼知道她上空?「當……當然不是!」這男人有神通嗎?言琛的臉無預警的鮮紅起來。
就在她苦思對策,要如何才能擺月兌現下的窘境時,忽地一陣嘈雜聲由不遠處傳來。
「不過是個女人而已,幾個大男人還看不住她。等少爺回來,我看你們怎麼向他交代。快到處找找吧……」
「完了!」言琛此時也顧不得太多,她快速地站起,欲躲到大樹後。她一面跑還一面語出威脅地說︰「待會兒那些人問起你,你就當……」
她不經意地回頭,赫然發現那個方才在言語上吃盡她豆腐的輕浮男子竟然是舞流雲!
「是你!舞……舞流雲?天吶!」慘叫一聲,下一秒她跑得更快,她此刻這種狼狽的樣子,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他!
這身上空裝扮被他看到,她寧可死掉!
言琛躲到樹後,以為暫且可以不必面對舞流雲,沒想到她一抬頭,蒼天吶!他竟然就帶著那慣有的該死笑容站在她面前,而且,他的視線很明顯的由她臉上漸漸往下移……
言琛努力用手護住胸前幾近毫無遮掩的春色,避免走光。
「你……你不要看,當心長針眼!不!是瞎……瞎了眼!」若不是現在時機不宜,她真想尖叫。
舞流雲懶得理她習慣性的威脅,伸出手往她不盈一握的縴腰摟去,在她還來不及反應時,動作敏捷輕快地上了樹。
「你……你……」她忽然覺得不對勁,低頭一看,抖著身子,眼底的發現令她太過震驚,以致無法說出話。
「在樹干後你躲不久,終會被發現的。」
「你……你……」她顫抖得更厲害,仍沒法把話說完整。
舞流雲笑著說︰「瞧,上來之後不是安全許多了嗎?」
「你……你……」
「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把手放在我的胸部上干什麼?」她現在只想尖叫。
這個臭男人仍是死性不改地吃她豆腐!
他若無其事地將手移回她的腰際,仍是一臉不知悔過地笑。
這家伙根本就是故意的!一思及此,言琛彼不得杜拉的手下已經一步一步的往他們的方向走來,她伸出手欲往舞流雲臉上摑去,順便大罵他一頓。
舞流雲捉住了她的手,壓低聲音警告她︰「別說話,否則我會讓你開不了口。」
「你在威脅我!你……」
言琛尚未把話說完,舞流雲忽地使力地將她摟近自己,出其不意地以口對住她的口,舌尖探入她口中,柔軟靈巧的舌一觸及她因緊張、不知所措而僵硬的丁香舌,交纏了起來。
在享受著她口中的嬌軟和芬芳之際,舞流雲清楚地听到杜拉的手下在樹下焦慮的交談聲,然後看著他們前往別處繼續搜尋;以及後來佣人呼喚他的名字,並在以為他已離開後,收走茶具。
而沉迷于熱吻中的言琛,除了自己的心跳外,什麼也听不見。
待一切閑雜人全走開後,舞流雲才松開她。
她嬌喘連連,呼吸久久不能順暢,待調順氣息後,第一個吐出的字又帶著質問,「你……」
「早警告過你別說話,否則我會讓你‘開不了口’,不是嗎?」
「你這惡少!」
「是‘君子’。」他笑眯眯地說︰「中國人有一句話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說要讓你開不了口,也真的讓你沒開口了,不是嗎?」
看著她因為他方才索吻而略微紅腫的唇,他心里掠過一絲奇異的感覺。方才由她唇上傳來的柔女敕感仍在,他此刻竟然想再感受一次。
對于女人,一向抱著來者不拒、去者不留的他,頭一次這樣渴望一個女人的身心。
言琛,她向他下了魔咒嗎?從來不曾有任何女人讓他有過這樣瘋狂的舉動,而她竟然辦到了。
言琛看他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生氣地將臉撇到一邊。美麗的側面更加顯現出她倔強的特質。
「生氣了?」
言琛不說話。
見她近乎光果著上半身,他月兌上的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像是怕她拒絕似的,他說︰「這里的日夜溫差大,愈晚就愈冷。」
看來兩人要離開這里,只怕得等到深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