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眼楮。」
「是、是,少爺當然有眼楮,呃……小的回去睡、回去睡。」???擔心被長孫啟主僕倆發現,向傾憐頻頻回頭瞧,眼看向家莊就在前頭,她略微安下心,不再疾速奔跑。
呼!她長這麼大,還沒有像今夜過得如此緊張刺激,真是好玩極了!如果此時她再被長孫啟追到,肯定更加刺激。
喝!她剛才只是說著玩的。
向傾憐瞠大美眸,不敢置信地瞅著落在她眼前、神色冷峻的長孫啟。
「長孫公子,您別誤會,奴家不是要逃,奴家只是想在離開青斗城之前,跟爹娘說一聲而已,求您饒過奴家。」向傾憐的反應很快,馬上使出她萬無一失的三大招,並且還加上一段跪地哀號的淒美場面。長孫啟一瞬也不瞬地盯著泣不成聲的向傾憐,看著她的一舉一動,彷彿在查探些什麼。
「公子,您就讓奴家回家去報個平安,奴家可以向您保證,今後絕對會寸步不離地跟著您。」向傾憐可憐兮兮地望著他。
「你要我如何信你?」
「公子,您就再相信奴家這一次,不然奴家向您發誓!」反正她從小到大已發過不下上百次的誓,現在就算多出一個也無妨。
「不必。」寸步不離?哼,若非想早早了去爺爺這樁無聊透頂之事,他根本不想帶這個動不動就腿軟的累贅。
「那公子是願意讓我回向家莊?」掛著兩行清淚的她滿臉希冀地問。
「你用不著回去。」他回絕。
「請公子念在奴家老邁的雙親份上,讓奴家留下只字片語,求求您……」已止住的淚水再度泉湧,向傾憐不得不暗自佩服自己的功力。
「起來。」哼,再這樣讓她哭訴下去,他都快覺得自己是摧殘嬌花的婬魔了。
「公子是答應奴家了嗎?」
「不是。在帶走你之際,我已順道留書。」長孫啟竭盡所能地保持語氣平穩。
「真的嗎?」向傾憐怯?
他重重地深吸口氣,雙拳是收了又放、放了又收,而後僵硬地把她抱起,飛縱離去。
第二章
正值晌午時分,往洛陽方向的鄉野小道,有二匹快馬奔馳著。
「公子,您可否騎慢點,奴家都快掉下去了。」與長孫啟共騎一匹馬的向傾憐嬌聲喊道。
長孫啟依然不予理會,因為這是他們自上路以來她第四遍的要求。但重點是,他們只騎了二個多時辰而已,若是她再繼續要求的話,他極有可能會直接扔她下馬。
「公子,我們要騎多久才能到洛陽?」向傾憐猶不死心地追問。
嘻!本姑娘就是故意要擾亂你,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他低睨她一眼後,原本摟在她腰際上的手忽然一松,同時間,他雙腿夾緊馬月復,催促馬兒加快奔馳的速度。
側坐的向傾憐頓時失去依附,惟恐摔下馬的她,雙手連忙抱緊唇邊正噙著一抹戲謔的他。
為免被馬兒踹死,面含慍色的向傾憐只能暫時按捺下蓄意的干擾行為,乖乖地合緊小嘴。
不過,她的確不太適應在馬背上待那麼久的時間,她全身的骨頭幾乎都快被搖散掉,若不是他的手穩穩地抱住她,說不定她早就摔下馬了。換言之,她也是想借由說話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以免熬不過這漫長的旅程。
可惜隔不到半個時辰——「公子,奴家好餓、好渴,能休息一會兒嗎?」這次她絕對不是刻意的,餓得雙臂無力的她根本快抱不住他的腰。
「少爺,小的也好餓。」忽然趕上的巧生也跟著裝出一副餓極的饞樣,眼巴巴地看著長孫啟俊俏的臉龐。
長孫啟直視前方的黑眸瞧也不瞧他們二人一眼,依舊繼續策馬馳騁。
可惡!你這個沒人性的臭男人,存心讓本姑娘挨餓受凍。哼,你就小心別讓我抓到把柄,否則日後若有機會,本姑娘一定讓你知道惹火我的下場。向傾憐暗自咬牙發誓。
就在向傾憐的雙臂快支撐不住而逐漸松月兌之際,她察覺到馬兒似乎有慢下來的跡象。
難道這個臭男人開竅了?
丙不其然,長孫啟騎著馬來到一處景色宜人的小溪畔後,便抱著她下馬。
雙腳才一著地,向傾憐就因全身酸麻而差點跪坐在地,幸虧長孫啟及時拉了她一把,並不甚溫柔地想將她拖到樹蔭底下去。
「公子,您輕一點,奴家的手都快給您拉斷了。」向傾憐柔弱地吸吸鼻子。
長孫啟五指一松,讓向傾憐跌坐在地。「那你就自己慢慢爬吧!」
而後他快步走至樹下,優閑地倚著樹干,一副看好戲似的瞧著臉色微白、益發嬌弱堪憐的她。
他……他竟然叫她用爬的,這口氣教她如何吞得下!
向傾憐將蘊滿脆弱之色的翦眸移向正系好馬匹的巧生身上。
被向傾憐這麼一看,受到蠱惑的巧生馬上不由自主地走到她身邊,並微顫地伸手想扶起她——「巧生,還不快生火去。」
被長孫啟森冷一喝,巧生一驚,收回了手,趕緊去撿拾木柴。
這女人膽敢用那張面皮去魅惑他的人!長孫啟突地一拳打向粗大的樹干,瞬間,不僅樹干當場凹陷一個大洞,就連繁茂的樹葉也紛紛飄落而下,令猶坐在地上的向傾憐赫然瞠大一雙美眸。
哇!這一拳若是打在她身上,她不死也剩半條命。依他這種隨時都有可能爆發蠻力的跡象來看,她還是暫且延緩對他的報復行動,等她確實掌握住他的性子與捉她的目的之後,再好好地……嘿嘿!
等長孫啟的氣略消,他才猛然驚覺到自己竟為了這點雞毛蒜皮之事而動怒。他原本看向巧生的黑眸,突然轉而盯著全身緊縮成一團、臉上全是恐懼之色的向傾憐。
憑她這種軟弱無用的個性,應該會很好控制,他不如先把話給挑明,也省得她一直打巧生的主意。
「想知道我為何擄走你嗎?」
向傾憐怯怯地點頭。
「其實會發生這種事,也是你自找的。」若她沒遇見過老頭子,他們之間根本就不會有任何的交集。
她自找的?這是哪門子的歪理,雖然她也常常用這歪理去整別人。
「我要你承認你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未過門的妻子!?」向傾憐驚詫得小嘴微張。原來這就是他的目的,但為什麼偏偏是她?總該有個前因後果吧!
「不過,你盡避放心,這只是暫時的,等你見過我家老……爺爺後,就可以走了。」
長孫啟突地瞇起狹長的眼,他全部的心思都在想著老頭子在知情後一臉氣炸的好笑模樣,以致他未能及時捕捉到向傾憐眼里那抹與嬌顏極不協調的怒焰。
好呀,你是把我向傾憐當成是呼之則來、揮之即去的大黃狗嗎?
「奴家不懂公子之意。」
「不懂就算了,反正你到時只要記得點頭就是,其他的你毋需過問。」長孫啟斜睨了眼呆愣的向傾憐,俊逸狂狷的他有著教人不可違背其意的氣勢。
「點……什麼頭?」
「點頭承認你是我的人。」
「但奴家明明不是呀!」
「我說你是就是。」
向傾憐突覺眼楮一花,吃驚地看著原本站在樹蔭下的長孫啟竟然已近在咫尺,而且還在她面前凌厲地瞪視她。
「公子,這種事怎麼能夠您說就算?奴家……奴家會怕羞的。」
「記住,你現在沒有任何立場與我爭辯,你若想盡早回去,就得乖乖地跟我配合。」
怕羞?嘖,他又不是真正要娶她。
「公子,婚姻大事不是兒戲,理應由父母作主才是,所以能不能請公子讓奴家先回青斗城請示雙親?」向傾憐囁嚅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