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 第36頁

「有沒有舒服一點?」潔玉關切地問。

「很好,謝謝。」克林回答。「我說到哪里了?」

凱恩看著這一對難兄難弟,心里對納山也漸漸產生了好感。

「凱恩?」克林問道,把他哥哥的注意力拉回來。「你相不相信在我們的政府中還有一個小型政府在動作?」

「什麼事都有可能。」

「你有沒有听說過一個名叫裁判庭的組織?」

「我听說過。」

克林大吃一驚。「你听過?」

「什麼時候?」納山急忙地問。「怎麼知道的?」他們原都以為凱恩對這組織完全不知情。

「納山,你父親死後國防部立刻展開調查,發現分爵跟好幾件反政府的顛覆活動有關聯。後來他的財產被充公,他的兒女無人照料。」

「你是怎麼查出來的。」納山很好奇。

凱恩看看潔玉。「當她告訴我她父親的名字,我立刻請李昂去展開調查。」

「李昂是誰?」納山問。

「我們的好朋友。」克林回答。

「他靠得住嗎?」

「沒問題,」克林搶在他哥哥之前回答。「而且李昂個性謹慎,不會像我一樣,問到不該問的人。」

「其實李昂誰都沒問,」凱恩解釋。「他直接去查檔案資料。」

「不可能。」潔玉插嘴。「我父親的檔案早就失蹤了。」

「凱恩揚一揚眉毛。」你怎麼可能知道檔案還在不在?「

她聳聳肩。「因為是被我拿走的。」

「你說什麼?」凱恩提高聲音。

「凱恩,拜托你,現在別跟我吵檔案的事。」潔玉努力安撫他。

「那樣的話,李昂怎麼會……」納山說道。

凱恩皺緊了眉頭。「理察是我和李昂的上級指導人,他自己有一份檔案。」

「調查之後,我父親是有罪還是無罪?」納山問。

「沒有結果,因為證據不足,很難判定。」

「但是現在證據夠了。」潔玉喃喃說道。

「可以證明他無罪嗎?」凱恩立刻問。

「不,只能證明他確實有罪。」潔玉難過地說道,她哀怨的語氣深深打動了凱恩,他真想把她摟在懷中,親吻她、安慰她……

「凱恩,你怎麼還笑得出來?」克林驚訝地問。「這又不是什麼……」

「對不起,」凱恩連忙道歉,其實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臉上有笑容。「我有點心不在焉。」他解釋道,又看看潔玉。潔玉卻低下頭來看著地板。

「在他們的父親下葬之後,」克林繼續敘說潔玉一家的故事。「裴根……我是說潔玉,就被‘黑心哈利’帶走,因為公爵完全信任他。」

「真難想像。」凱恩喃喃說道。

「哈利是個好人,」潔玉插嘴。「他的心地善良。」

「這個我相信。」凱恩點點頭。「但是你父親難道沒有別的朋友,可以讓你們兄妹兩個過正常的家庭生活?為什麼一定要選擇一個海盜頭子……」

「這是信任與否的問題。」納山解釋。「我父親對英國已經完全沒有好感,他不信為他的兒女在這里能夠安全生活下去,所以他只有選擇哈利。」

「他為什麼會擔心你們的安全?」

「因為那些信。」克林回答。「公爵把所有同黨間往來的信件全都保留下來,他自己的代號叫‘狐狸’,裁判庭的另外兩名成員是‘冰塊’和‘王子’。」

「我父親本來是個理想主義者,」納山插嘴。「開始的時候,我想他那些信是要留給後代的,作為他……英雄事跡的見證。但是他們的行為很快就變質,到最後都成了爭權奪利、不擇手段。」

「這是我父親自己選擇的路,怪不得別人。」潔玉嘆一口氣。「我們雖然是他的子女,可是也實在沒有辦法同情他。」

「但是後來有件事令他改變了心意,」納山接著說道。「裁判誕決定要制裁他們的上司,漢蒙。」

「制裁?」克林冷哼一聲。「虧他們想得出這種字眼。」

「那時他們早已開始獨立行動,不受上級管制。漢蒙開始懷疑他們的所作所為,于是‘冰塊’提議要殺人滅口,‘王子’也同意了。」納山說。

「但是我父親不同意,」潔玉說道。「他覺得良心不安,于是趕往倫敦警告他的上司。結果就在路上遇害了,這是我們的推測。」

「那麼漢蒙呢?」凱恩問。

「他逃過一劫,」納山回答。「我父親先派人送了一封信給漢蒙,說他有緊急要事要漢蒙跟他會面,否則兩個人都會有生命危險。」

「你是如何知道的?」凱恩又問。

「在我父親的葬禮上,漢蒙給我看那封信,問我清不清楚是怎麼回事。當然我什麼都不知道,那時我還在寄宿學校,潔玉年紀又太小了。」

「我父親信任哈利,在動身前往倫敦之前,就把全部信件交給哈利。」

「等你們篚之後,哈利才把事情真相告訴你們?」凱恩問潔玉。

她點點頭,不敢看凱恩的眼楮。「哈利本來要納山跟我們一起走。父親有一條船,而哈利老早就想當海盜。但是納山想繼續完成學業,他以為哈利會帶我到南方的一個小島上安全無虞,然後等他有了能力再過去接我。」

「你為什麼不去接她?」凱恩立刻問納山。

「他沒辦法,」潔玉搶著回答。「哈利和我從來不在一個待太久,而且納山自己也有很多麻煩。父親的敵人知道那些信件都被保留下來,所以他們對納山緊追不舍,不時地騷擾他、威脅他。」

「現在那些信到底在哪里?」凱恩追問。

「哈利將它們保存在‘翡翠號’上面。」潔玉回答。

「我要看看,」凱恩急切地說。「那艘船現在離這里有多遠?能不能派人去……」

但是潔玉卻搖搖頭。「不用那麼麻煩,我可以你全部內容。」

「而且一字不漏,」克林說道。「裴根有過目不忘的本領。」

凱恩揚一揚眉毛,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潔玉立刻開始背誦她父親與其同黨的第一封信,足足花了三十分鐘,然後又過了很久很久,沒有人說話,每個人都在深思這封信的內容。

克林終于打破沉默。「好極了,這是第一封信,信末的署名是‘威廉’,他應該是裁判庭的一員。不過當時他們還沒開始用代號。」

「沒錯,」潔玉點點頭。「後來我父親變成‘狐狸’,威廉變成‘王子’,至于‘冰塊’的真名,目前我們還沒有足夠的線索可以……」

「這等一下再討論。克林,繼續說下去。」

「後來我和納山去找魏爾本,他是我們的上司,應該值得信賴,不會出賣我們。直到今天,還是不相信他會跟裁判誕這個組織有關聯。」

「你太天真,」納山喃喃罵道。「我們就是被那個混帳出賣的。」

「你要拿出確實的證據來,」克林很不服氣。「那樣我才會相信。」

納山搖搖頭,對凱恩說道︰「我們被姓魏的派往南方,卻不知道他在那里已經布下陷阱。我們原本要到一個港口和兩個線民會面。結果還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就被人綁起來,丟進海里。」

「你沒必要說得那麼詳細吧?」潔玉突然插嘴,凱恩注意到她驚惶的神色,雙手緊緊絞在一起,當時她一定地場,而且一定看到什麼恐怖的事情。

「我是第一個下水的,」克林說道。「可是在推我下水之前,他們在我腿上用刀子劃了好幾道傷口,還好當時我還不知道他們的目的何在,我以為自己仍有希望逃月兌。但是納山卻不這麼想。」他說著說著,臉色越來越陰沉,納山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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