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甜心 第23頁

麥逸勛百無聊賴的攪著布丁,朝天花板問道︰「你和她,這樣子要維持多久?」

小美人兒是很可愛啦,可是外頭那些豐胸肥臀的小姐也會想念他呀,絕硯把他綁在這兒,會害很多女人得相思病。

「等她肯看我。」再簡單不過了,可卻是絕硯得不到的奢望。

兩個星期了,大多時候,巴黎忙著和麥逸勛交談;只有極其稀少的空檔,他感覺得到她在看他,但當他一回眸,她便閃開,偏偏不肯對上他的眼神。

這是她抵抗他的方式,絕硯知道,巴黎也知道他知道。她不說要走,不代表是听他的話,為他留下,而是她還無處可去,不得已……

「希望那一天不會太難等。」麥逸勛衷心盼望。

無論是以前那個愍傻甜美的小美人兒,抑或現在這個帶著些微執傲防備的巴黎,都是他心中最可愛的好妹子,他也期待她快快走出受傷的陰影,接受絕硯的改過自新。

解決完布丁,兩個大男人同時站起來向外走,麥逸勛捶他的肩,譏笑著說︰「真難想象,一個小女人竟把你搞得灰頭土臉!」

絕硯睨他。「你也會有這一天的。」

「哈,但願那個女人不要出現得太早,擾亂我游戲花叢的興致……小美人兒!」

「巴黎!」

在睇見客廳里小人兒的危險舉動時,兩個男人同時大叫!

絕硯三步並作兩步沖到她身邊,打掉她手上的小刀,嘶吼道︰「你拿刀干什麼?這樣很危險,你懂不懂?!」

罷才巴黎的右手攤放在桌上,銳利的水果刀就握在她左手心里,動作像是她要拿刀割自己……

「我──」她被絕硯抱得喘不過氣來,只得斷斷續續的說︰「衣、衣服的袖子……月兌線……夾住了……我拿刀子割斷線啊……」

他們做啥這麼緊張?

絕硯摟住她的手猶不放松,巴黎的腦袋被他壓進胸膛,隱約察覺到他過分激烈的心跳,以及不尋常的顫抖……

「逸勛,你照顧她,我出去一下。」胸口奔騰著一種令人窒息的恐慌──

絕硯深吸了幾大口氣,抽起鑰匙,受不了的沖出家門!

「他……怎麼了?」不明所以的巴黎,楞楞地看著關上的大門。

麥逸勛很悠哉的說︰「沒事,他只是受了點驚嚇。」

「驚嚇?」這兩個字用在絕硯身上,很不協調。

「想知道嗎?」善意的眼眸拋向她。

巴黎沒有應好,也沒有拒絕。

麥逸勛自作主張的說出她醉酒時,嚷著要讓血流干的傻話。

「你方才那動作,一副要割腕自盡的樣子,硯不嚇到心髒無力才怪!」

「他……」那男人的恐懼是真的?不是哄她的?

巴黎的心又動搖幾分。

「小美人兒啊,硯不對,你可以打他、罵他、踢他、扁他……可是這麼冷淡對他,你心里好受嗎?」

她不語。

「傻丫頭!硯背著報仇的枷鎖二十幾年,要他一點兒都不掙扎就接納你,聖人也辦不到吧?縱使他對你使出的手段,卑劣到我都想吐他口水,但難道你不能看在他真心悔改的份上,饒了他嗎?」麥逸勛很盡責的在為好友說情。

「我……我只是……氣不過……」愛他愛到沒有自我,她認了,但他不應該利用她的愛傷害她!

巴黎也想體諒他的苦啊,可是絕硯那麼絕情不要她……

「你介意硯殺了任虎?」

「不,任先生……罪有應得吧。」

嗯,成語用得不錯,龜毛官果然有一套,麥逸勛點頭,再問︰「那你不愛硯了?」

「不是!」她飛快否認,紅著臉說︰「我……還是……很愛他……」

是不是盲目的迷戀又何妨?她的心說愛他,那就是愛了,何必刻意找出證據?

「這不就結了?」大功告成!「你愛他、他愛你,兩個人相親相愛走進禮堂,不是很好的結局嗎?」

巴黎沒他樂觀,彎彎的眉不知學到哪個不愛笑的家伙緊皺著。「絕硯他……是真的愛我嗎?」

一次的失望就夠她痛的了,她不認為自己能夠再承受一次。

誠如他們說的,她很脆弱呀。

「厚!他不愛你的話,全天下的女人都不愛我嘍!」真是自大的說法。「小美人兒,睜開你美麗的眼楮看看硯吧!兄弟二十幾年,我不曾見過這冷血的混蛋對誰好成那樣,好似你是他的一塊心頭肉,怎麼割都痛徹心扉!」

「逸勛哥哥,謝謝你。」絕硯有他這種朋友,真好!

「唉呀,別這麼說,人家會害羞啦!」他耍三八!

「他……出去……不會有事吧?」

「緊張了?」他糗她,打了個大大的呵欠,沒什麼的說︰「安啦,他需要紆解下緊繃的情緒,出去飆 車也好,撞不死人的!」

「咳咳!咳咳!」天快亮了,咳嗽聲卻響得頻繁,巴黎膽顫心驚的听著,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

絕硯受風寒了嗎?咳嗽得好厲害!

這麼壯的人感冒了,一定是很強悍的病毒吧?

拗不過對他的關心,巴黎披衣起床,到樓下倒了一杯熱茶,送到他房門口,卻猶豫著該不該進去。

「誰?」里頭同樣睡不好的人揚著啞聲問。

糟糕,他的聲音都變了!

巴黎抿抿唇,答道︰「是我,巴黎。」

絕硯顯然有點愕然,半晌後才前來開門,「你怎麼……」

「喝點水會比較舒服。」她垂下眼睫,仍不看他。

「吵到妳了?」愛憐的攏攏她披散的長發,他喝了口她送來的茶,暈眩的腦袋極度渴望留她……在房里。

「我回去了。」

她轉身,他揪住她,飽富磁性的嗓音,低啞得很孤單。「進來,好嗎?」

拒絕的話滾在舌尖,怎麼也說不出口。

「我等你喝完再走。」小腳丫越過他,踱進他的房間。「這……」

他房間變了個樣……是前幾天那些工人重新裝潢過的嗎?

絕硯從她身後環住她,下巴頂在她的發心上,柔柔的說︰「你睡不好,是不習慣光線的轉移吧?我叫人把落地窗都拆掉,只留下氣窗,還換掉蕾絲窗簾,改用厚重的布料,這樣子早上的陽光也曬不進來,你可以睡晚一點。」

巴黎又想哭了,自掘墳墓的問︰「為什麼是改你這里,不是我的房間?」

他相當誠實的回答︰「因為我想要你住進這間房。」

她是他的女主人,不跟他睡一起,她想睡哪兒?

「你篤定我會答應?」

「我不敢奢望,但我期待。」

「也許我不愛你了呢?」

「那──只能說我活該吧!」好慘!

「巴黎,別急著否定,讓我彌補過去的愚昧,我……」

他闔上眼,有點說不下去。「我承認,這輩子我都無法寬恕任虎,但是你不一樣,靖師兄說的對,比起我,你更無辜,我小家子氣的把仇恨轉移到你身上,是我胡涂……

而且一開始我根本沒想報復你,是逸勛動不動就說你是我妹妹,我面子掛不住才瘋了似的胡說。我不要你是我妹妹……我、我……我愛你呀……」

「你……」他說了?他真的說了?!

巴黎眨眨眼,透明的眼淚象征一種解月兌。

其實,從頭到尾,她不曾怪過他。

絕硯是團最危險的火,而她是那只最不知死活的飛蛾……

明知道他烈、他燙,他的真心藏在炙人的火心里,她仍奮不顧身的鑽……

別問她為什麼這麼傻、為什麼只要絕硯的情……

如果巴黎能夠解答,她又何必哭了一次又一次,只因為心愛男人承受的苦,她無法分擔?

天知道當麥逸勛告訴她,絕硯從來沒有快樂過……巴黎的心有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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