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理諾最無力招架的就是隻果的淚水,看她哭得肝腸寸斷,就好象有人拿著一把刀往他胸口插了進去,痛是必然的。
「別哭了。」
「樸理諾……」原先是想要賣弄風情引他上鉤的,但是她這一哭起來就沒完沒了。然而她卻萬萬沒想到,傷心欲絕的她比起賣弄風情還更令樸理諾心動。
樸理諾每替她拭一次淚水,隻果眼眶里就會滾落新的淚珠,那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讓他不自主的伸手想捧住。
她的淚觸動了他心底那根弦,撥弄著一首哀怨動人的曲子,而她認真而哀傷的眸,更是勾動了他最深處的愛戀。
終于他的理智崩盤了,而欲火像溫度逐漸攀升的岩漿在體內深處爆發。
他的唇攫住了她的紅唇,品嘗到她臉頰滑落下來的淚水的咸滋味,而他不打算就此打住,即使現在她喊停,他恐怕也難以從命。
透過擁抱親吻已經逐漸無法滿足他內心強烈的渴望,他輕輕的替她寬衣解帶,踫觸她如絲般柔細的肌膚,赤果的貼靠著彼此,奔向天的殿堂……
一件小毯子裹著一對赤果的男女,熟睡的臉顯露出幸福的笑容,幸福得令人不忍心把他們從睡夢中吵醒。
「老太爺,真的不叫醒他們嗎?」看護助理一臉尷尬的問著。
「等等,你先去辦我交代的事情。」
「是。」
支退了助理,虞鎮山繼續好整以暇的看著熟睡的兩個孩子。
等這一天等了多少年了呢?十年?不,快十五年了,他一直希望看見兩個孩子定下來,看到有點心急,他還挺擔心理諾不會欣賞隻果的調皮搗蛋,現在他總算是稍稍安了心。
許久的時間過去,睡夢中的女孩翻身,眨動了眼皮,試探性的張了眼兩三秒又再度閉上。
可也才閉上兩三秒的光景,她就像被電電到似的,從睡夢中蘇醒過來。
「爺……爺……」隻果嚇得口吃,又眨了幾回眼,很希望自己只是在作夢而已。
「丫頭,睡得可好?」
夢里的人會開口說話嗎?會,但很少如此清晰得好象就在現實中。隻果掐了自己一把,想確定自己是不是在作夢,結果會痛。
「爺爺!」
她恐懼的大叫,這一叫把樸理諾也吵醒了,從睡夢中被驚醒,他壓根忘記自己是赤果的,猛地坐起,赫然看見扶養他長大成人的虞爺爺就在自己眼前,當下震得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好,都醒了,那麼等下我該來說說正事了,你們都起來穿衣服洗把臉吧。」
這提醒了隻果,她目前正赤身,也讓她憶起昨夜發生的旖旎情事。
她紅了臉,不知如何是好。
「這里有請了煮飯媽媽吧?還不起來就等著讓別人看笑話了。」虞鎮山邊走向書房邊說︰「這兒會不會太窄了些?以後要是孩子出世,房間恐怕不夠住,還是早點搬回山上的別墅吧。」
「爺爺……您不要怪樸理諾,是我誘惑他的,您要怪就怪我吧!」
「不,是我克制不了自己的感情,這件事情要怪就要怪我才對,隻果還小,是我不對,我會負責的。」阻止隻果繼續往下說,樸理諾第一次坦然面對自己的情感。
「你當然要負責,從我出國把丫頭交給你的時候,就是要你負責,不過你們也氣不要爭著認錯,先整裝一下吧,等梳洗過了再來書房找我。」
「是。」
目送老人家進了書房,樸理諾萬分自責的說︰「我愧對爺爺對我的期望。」
「你後悔了是不是?」
「不,我一點也不後悔。」模著隻果的頭,他笑著起身穿戴衣服,然後昂頭闊步走向書房,但在書房口他又停下來看她。
「怎麼了?如果你改變心意,我也下會勉強你的。」
「隻果,我有沒有跟妳說過那三個字?」
「嗄?」隻果詫異的張大了嘴,活像被塞了個特大號鹵蛋。
「我愛妳。」
那三個字在隻果腦中一直不斷的回蕩盤旋,直到煮飯媽媽出現,她才恍然想起自己還赤果著身體。
這回臉丟大了,然而想起樸理諾給的那三個字,她覺得丟臉也是幸福的。
「爺爺,請您原諒我的魯莽,我愧對您的教養,您要責備或者打我,我都不會有任何怨言的。」一直以來,樸理諾對虞鎮山總是敬畏的。
他失去父母的時候,虞鎮山出現在他面前,對他伸出手說︰「孩子,來我家吧。」
而後,虞鎮山當眾宣布,他從今以後是虞家的一份子,那時候他的心感動到把他當成了神。
彬在地上請求原諒,不是因為怕事,而是覺得辜負了他的托付。
「你是希望我怎麼做呢?假裝沒看見?還是真的要我把你毒打一頓?你後悔了嗎?覺得隻果是你一個沉重的包袱?」
「不,我從不曾真的認為隻果是我的包袱,事實上,我從她身上獲得了許多幸福,我愛她。」
「你愛她?你確定?」
「是的,我確定我愛她。」
「是隻果?不是其它女人?我听說你打算和另一個女人結婚?這種大事還得要靠旁人來告訴我,你有把我當家人看待嗎?」
「您是我的爺爺,永遠都是。」
「爺爺,您不要為難理諾!」隻果梳洗後進入書房,就听見兩人的對話,她擋在樸理諾面前,像母雞護衛著小雞。
「爺爺沒有為難我,本來就是我不對。」樸理諾拉開她,認真的說︰「請爺爺成全我和隻果,我早該這樣說的。」
虞鎮山轉頭問隻果,「妳呢?妳也愛他?」
「我愛他,一直都愛他。」蹲,她從後面環抱著樸理諾的肩膀,她一直想這樣靠著他和他同進退的,雖然場面有些尷尬,但卻已經如願以償。
「好了,你們都起來吧。」虞鎮山撥了通電話,問他的助理,「你在哪?我要你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準備好就拿進來書房。」
虞鎮山才剛掛電話,他的助理就抱著一疊冊子進書房,等他把冊子放在桌上,一攤開,隻果和樸理諾才發現那些冊子竟然是禮服設計。
「爺爺,這些是干麼啊?」
「妳不是很愛他,既然你們那麼相愛,就給我早點定下來,這樣我也好早點抱曾孫。」
「爺爺,我還在讀書呢!」
「怎麼?妳不願意啊?那就讓理諾去娶那個何小姐好了。」
「我願意!」
「理諾,你是不是該去把你的問題解決掉呢?」
「我千明白爺爺指的是什麼?」
「你和何小姐的婚事是不是該去取消了呢?」
「爺爺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到現在樸理諾心底還很納悶,照理說,爺爺是不可能派人盯住他的,可他卻又好象對整件事情了如指掌,這一點令他百思不解。
虞鎮山笑了笑,說︰「何小姐打電話向我告狀,她說隻果橫刀奪愛,叫我回來阻止隻果搞破壞。」
「您本來是回來阻止我的嗎?」
「阻止?我不是說過了,當年我出國的時候把妳交給理諾,那時候我就是要把你們送作堆,如今如我所願了,我干麼阻止呢?」虞鎮山哈哈大笑。
原來千算萬算都算不過他這個商場老狐狸啊!
「爺爺……」
「怎麼?又要發牢騷啊?現在跟我說後悔可是來不及了喔!」怕隻果反悔,虞鎮山連忙聲明自己的決心。
她抱住他,笑說︰「我只是要跟您說,我好愛您!」
「找到老公就這麼開心啊?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