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色交易 第22頁

「快點!別婆婆媽媽的!」那人斥道。

秦克儉由口袋掏出了一枚圓形的物體。

嚇!王珍妮和歹徒一見立刻倒抽了一口氣,瞬間後退。

炸彈!他從口袋里拿出來的竟是一枚炸彈!

秦克儉好笑地瞅著手中造形奇特的打火機,看了看它,又看了看他們兩個。

「想不想知道按下去後誰會上天堂?誰會下地獄?來,你們來猜猜?」他最擅長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王珍妮和歹徒驚恐的瞪大了眼。

秦克儉冷冷地挑高了眉,看著他們冷汗直流的臉。

造形奇特的打火機,內行人一看就知道里頭裝了「奇特」的東西,只要輕輕一按,所有的一切化為塵埃!

「不許動!」歹徒嘶啞的吼道,冷汗涔涔流出。

「可是你的槍對著我。」秦克儉漫不經心的道,揚起了古怪的笑容。

「你……」歹徒氣得不知到底該不該扣下扳機。

「我知道你貪生怕死。」他朝著歹徒涼嫁的諷刺,損人的功力依舊不減。

歹徒生氣的說︰「你難道就不怕死?!」看著秦克儉一直逼過來,他險些拿不住槍。

「不怕。」他揚起唇角,一臉的不在乎。

凱蒂無力地翻著白眼。這時候還在逞英雄!

歹徒不信他的話。「有錢人都怕死!」

「沒錢人更怕死!」什麼都沒享受到就嗝屁了,誰不怕?

他另一手拿起了主程序磁盤在歹徒面前揚著。「主程序在我手上,有本事過來拿。」

「丟過來!」歹徒吼道。「丟過來!」

他心有余悸地看著秦克儉手上的打火機。那是一枚約有十磅黃色炸藥威力的炸彈,常跟軍火販子處在一塊兒的他,怎麼沒想到這種東西竟會流到那種人的手上。

只要一點火便立即引爆,到時他們將血肉橫飛、粉碎當場!

「阿得,你別逼他!」王珍妮驚駭地大喊,抓著他的手臂不讓他向前。

阿得生氣地扯回手臂。「把主程序丟過來!」

「丟給你可以。」他將磁盤片晃了晃,「沒有密碼你一樣串聯不了。」他不能再跟他拖時間,誰知道歹徒有幾個?

他試探性地走向前,阿得立即扣著扳機,準備開槍。

「不怕死的話盡避開槍!」秦克儉好似不在乎地向前走,跟他賭上一把。

「克儉!」凱蒂驚慌的大嚷。看著他拿自己的命和歹徒賭上,心驀地抽緊。

「別再過來!」阿得喝道,驚慌得想後退。「別過來……」他的手已經在發抖,隨時很有可能真的控制不住開槍。

「克儉!」

「想想這一槍開下去的後果如何?」他直視阿得的眼。「一旦我有個閃失,我保證你也活不了!」

他的氣勢驚人,讓阿得的手竟不由自主的有點發軟。

「阿得!走!」王珍妮想逃,她太清楚秦克儉的脾氣了。

「你他媽的怕了!」眼看著東西就快要到手,白花花的鈔票就要入袋,豈能在這個時候前功盡棄。

「珍妮。」秦克儉好心警告她。「這是我最後一次給你機會。」遲了就別後悔!

「快走!」王珍妮拉著阿得的手臂哭叫道。

「他媽的賤女人!要滾自己滾——」

阿得突然揮向王珍妮的拳頭在半空中被制住,秦克儉趁他分神的剎那立刻反擊。

兩個男人扭打一塊兒,秦克儉顯然佔了上風,他掐住阿得的脖子,兩個人一塊兒沖撞到柱子旁,他隨即海扁了阿得幾拳。

打火機……凱蒂想也沒想的沖到被阿得一腳踢開的打火機前想要撿起,但王珍妮卻快她了一步。

「珍妮……」凱蒂驚駭地瞪著她手中的槍。看著她彎腰慢慢撿起打火機。

天啊,看來今天她和克儉是死定了!

「主程序給你,你可以拿著錢遠走高飛!」

「沒有密碼一樣啟動不了!」

「這難不倒你的是不是?」凱蒂急切地說道。

「一旦啟動不了,所有的程序會在三秒內瞬間銷毀!」包括他們的心血在內。「秦克儉只肯給人一次機會!」就像他設的密碼只容許他一個人開啟。

一旦輸入錯誤,一切全部完蛋,所有的努力全白費!

對他來說,錯了可以再從頭來過,總比他辛苦努力的心血卻落入別人的手中還要來得甘心。

看來他早就在防著他們了。王珍妮遺憾的嘆了聲。

她當初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

「珍妮……」凱蒂困難的吞了口口水。「你要殺我嗎?」她驚懼地看著她手里的槍。

「不!」王珍妮像是想通了,將槍丟到一旁。「我相信克儉會給我機會!」他一直是說到做到的人。

「珍妮!」阿得見到她竟然將槍丟到一旁,怒極攻心地大吼。他隨即甩開秦克儉撲向地上的槍。

秦克儉也跟著撲上卻還是慢了一步。

「把手舉起來!」阿得驚喘著,隨即轉身用槍指著他。

秦克儉乖乖地舉起雙手。

遠處還有一把槍正靜靜地躺在地上,那是阿得剛才不小心失手掉的。

「把主程序丟過來!」

秦克儉將磁盤片丟到他的腳邊,在他的怒視下再度舉起雙手。

「密碼?」

「二六二一。」

「你以為我會上當?」見他說得如此爽快,阿得冷笑道。不過無妨,反正東西在手,他就不怕解不開密碼。

「你不怕死,我就成全你!」說完他就扣下扳機。

「不!」凱蒂淒厲的喊。

砰地一聲,子彈毫不留情地射出……

第十章

在千鈞一發之際,有個人突然撲向秦克儉幫他避開了一槍。

「爸爸!」秦克儉驚愕地喊,隨即拿起遠處的手槍連開了三槍反擊。

血液不斷地由阿得的胸口涌出,在他錯愕的眼中依舊不願相信自己已快死了,直到氣力隨著鮮血不斷消失,他終于不支地趴倒在地上,雙眼圓突,呼吸停止。

「爸爸!」秦克儉驚駭地屏住氣息小心翼翼地扶起秦中。

「我沒事!」他揉著險些被子彈擦過的耳垂,有點心悸。

秦克儉松了口氣,遠處傳來的警笛聲倏地由四面八方包圍住整座倉庫。

「珍妮!」凱蒂擔憂地望著她。

「放心,你很快就可以出來。」秦克儉保證的對王珍妮道。

警察帶走了王珍妮也搬走了尸體,他們到警局做完筆錄,進入秦克儉的車子後,坐在前座的秦中只是一逕沉默地低垂著頭,回避著秦克儉直盯著他的眼楮。

凱蒂好奇地打量著秦中良久,總覺他好憂郁。

「爸爸!」秦克儉用力地閉了閉眼楮,整個人放松地靠在椅背上,默默地咀嚼這兩個字帶來的酸甜苦辣。

二十年了!他有二十年沒開口再喊父親了。爸爸這個名詞在這二十年來對他完全不具意義,直到剛剛那熟悉身影不顧一切的撲向他,願意犧牲自己替他擋下一切,他才赫然醒悟。

如果今天換成是父親在千鈞一發之際,他也會跟父親采取同樣的方式——挺身相護,毫不遲疑。

案子永遠是父子。

在父親的眼中不論他是多麼的不孝,甚至為非做歹,在最危急的關頭,他會是唯一毫無顧忌,張開雙臂撲向他,想保護他的人。

他也是。

可是這麼多年他卻一直忘不了那一日……

他忘了他還有個「父親」!

他刻意忽略、刻意冷淡、不時冷嘲熟諷,看著他黯然神傷,雙眼光彩遁去,他卻一點勝利感都沒有。

他忘了他也是個拿刀的人,經常一刀一刀的捅進父親的心坎里!

在刺傷父親的同時,他也刺傷了自己!

他忘不了那一天,父親又何嘗忘得了?

愧疚是毒藥,日日毒噬著良心,這二十年來父親是怎麼熬過來的?

「爸!」他輕聲喚道,頭一次將手搭上秦中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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