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水格格 第22頁

至于衛長風也是一臉的不敢置信,竟然會有如此巧合的事?

「喂!」

名月站起身想提醒他們不要進入,但剛站起來就被毫不知情的渥巴錫拉了下去。可是衛長風已經站起來了。他走上前,看著自己熟悉的袍澤一個個走進陣法中,又一個個像無頭蒼蠅似的亂鑽亂竄,他轉頭望向名月,「現在該怎麼辦?」

「我說,然後你告訴他們好不好?」名月低著頭囁嚅道。

衛長風點頭,依著名月的指示站到前頭,再以渾厚的內力將聲音傳送出去,不一會兒,陣中的人果然平安無事地全身而退。

「衛將軍,怎麼會是你?這是怎麼一回事?」一名先鋒官瞧見衛長風時詫異地問,完全不明白剛剛是怎麼一回事。

「說來話長,你們怎麼會來這兒?」

「赫連將軍听說有人侵入我們的地域,還拿著火槍亂打人,所以派我們前來看看,沒想到竟然會在這里踫到衛將軍。」

「月兒,你告訴渥巴,說我帶他去見那山和伊犁將軍,伊犁將軍會把他們的事回報給朝廷知道的。」

「那山呢?」名月最關心的仍舊是丈夫的消息。

「將軍很好,你馬上就可以看到他了!」先鋒官搶先道。

「我暫時不想見他!」

衛長風詫異極了,「你不是因為想見他,才千里迢迢到這里的嗎?」

「現在他看到我一定會大發雷霆,長風哥哥,我先藏在你的營帳里,等時機適合時再出來好不好?」

衛長風搖頭,這丫頭是個大麻煩,他才不想把麻煩留在自己身邊。「不成,萬一你有什麼閃失,我可擔待不起。」

哼!說得好听,其實就是嫌她麻煩、愛玩,聰明如她又怎會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麼?

「那我去秀蘿姊姊那里,順便幫你勸勸她,而且我們兩個女人在一起,你總可以放心了吧?」

衛長風沉吟良久,心想這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只是不讓那山知道名月在此,可以嗎?

「長風哥哥,你如果告訴那山我在這兒,我就要秀蘿姊姊別原諒你,也不嫁給你!」

這根本就是威脅嘛!那山怎麼會娶這種小滑頭為妻呢?迫不得已,衛長風只得咬牙答應了,他吩咐先鋒官帶著渥巴錫一行人去見赫連那山,又問明秀蘿所在營帳後,便帶著名月前去找她。

「秀蘿姊姊!」

乍見秀蘿,名月不改頑皮本性,整個人撲入她懷中,一面又悄悄對她咬耳朵︰「長風哥哥在外面喔!你要不要見他?」

「長風?」見到名月已經夠教她驚訝的,沒想到長風竟然也來了!

「快,快去,免得這烏龜派的掌門人又走掉。」

在名月又推又拉之下,秀蘿懷著忐忑不安的心緩緩地來到營帳外面,果然看見衛長風那瘦削挺拔的背影。這背影,她夢中夢過多少次,心里呼喊過多少次,現在就在自己眼前,但為什麼自己就是開不了口?她猶豫、躊躇著,卻始終沒有開口。

衛長風像是與她心有靈犀般地緩緩轉身,靜靜瞅著秀蘿,眼中有歉意、有不舍、有深情;他伸出手,似乎想說什麼,卻又頹然地放下手。往事一幕幕襲上心頭,此刻,他已然不知該說什麼,她會原諒自己嗎?她會再度接受自己嗎?

衛長風無奈地搖搖頭,雖然一路上名月不斷教他該如何表達情感,但一旦真見到了人,他還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莫非真應驗名月所說的,她當初會愛上那山,是在自己的默許下造成的?畢竟有哪個女人能忍受他這種冷得像冰,又不懂溫柔體貼的男人?

怔然地望了秀蘿半晌,他還是沒有說出「請你原諒我」這五個字,而是默默地轉身離開,讓秀蘿失望地呆立在原地,讓一旁敲邊鼓敲得快破掉的名月對著湛藍的天空猛瞪眼--這衛長風不但是道地的烏龜派掌門人,而且還是個大笨蛋。

※※※

這天,在赫連那山的營帳前,來了一個戴著帽子的小小兵,不用說,這小小兵就是名月,她仍舊忍不住想來看看自己的夫婿。

只見名月戴了頂大得幾乎要蓋住她視線的帽子,又穿了極度不合身的軍服,左手握住一封信,右手拿著秀蘿的信物,刻意壓低聲音說︰「麻煩稟報將軍,說秀蘿公主有要事相告。」

守衛士兵狐疑地盯住她,好半天才說︰「有什麼事說吧!」

「不成,這是機密,不能在這里說,必須親自稟告將軍才成。」名月將帽緣再壓低了一些。

「將軍沒空。」士兵一對機伶的眼楮直打量著名月,心中暗暗起疑,怎麼自己從來沒見過秀蘿公主有這麼奇怪的傳令兵?其中必定有詐,得小心才是。

聰明的名月也看穿他在想什麼,當下低聲說︰「你怕什麼?我一個人根本無法對將軍怎麼樣,他一生起氣來,單手就可以把我捏死,我怕他還來不及呢!」

這守衛想想也覺得有理,可是實在沒那個膽子放她進去,因為將軍軍令甚嚴,除非真有必要,否則他很少理會這些閑雜人等;萬一將軍怪罪來,他可擔待不起,但又不知這人說的是真是假。

「喂!你放不放我進去?延誤軍機的話,你要負責喔!」

她又開始恐嚇人了!小小的一個守衛怎麼承擔得起「延誤軍機」四個大字?他立時二話不說地,放了名月進去。

名月偷偷模模地來到赫連那山的營帳外。站在門口一看,赫連那山正坐在一張桌子前認真地看著什麼東西。他一身戎裝,在器宇軒昂的氣質下,又有幾分懾人的威嚴。瞬間,名月不知為何起了畏懼之心,也許自己真的不應該來的,也許應該乖乖地留在京城里等他才是。

一想到他生氣起來的樣子,名月便欲往回走,不意一道冷冷的聲音在這時傳入她耳里--「不是有事情稟報嗎?怎麼不進來?」

名月頓時楞在當場,他怎麼知道自己站在這里?她既沒出聲又沒吭氣的,太奇怪了!

「還不進來?」赫連那山再度喝令道。

這會兒名月更是不敢進去了,因為如此的那山她不僅沒見過,就算曾經見過,也會因這等威嚴而嚇得頭皮發麻,難怪剛剛那個侍衛會不讓自己進來,實在是怕萬一有事,還必須承受他的怒氣啊!

赫連那山因營帳外的人遲遲沒有進來而感到納悶,他站起身走到門口,正好瞥見一個瘦小的身影躡手躡腳地想離去,立刻伸手揪住對方的衣領,「干什麼偷偷模模,見不得人?把身子轉過來,頭抬起來!」

那語氣听起來相當地冰冷,這人真是自己所愛的丈夫赫連那山嗎?怎麼帶起兵來全變了個人?

赫連那山的耐性本就有限,眼見他這樣喝令對方,對方仍毫無所動,不免有些上火。他強將這人轉過身,一把摘掉他的帽子,只見一頭如瀑布般的長發直瀉而下,一張秀麗絕倫的臉孔出現在眼前,這不是他的妻子名月嗎?

「月兒!怎麼是你?」

第八章

看著赫連那山一臉鐵青,名月簡直是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老天,這輩子她還是第一次有這種畏懼的感覺呢!

她囁嚅道︰「你好凶,人家被你嚇得都不敢進去。」

「你來做什麼?」他真是頭痛萬分,為什麼長風沒有告訴自己她來了呢?

「人家好想你,所以千里迢迢跑來看你,你看,我被太陽曬得又紅又黑,還有衣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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